隨著櫻花樹的靠近,漸漸有很多窸窸窣窣的碎碎念聲音鑽進百裏辛的耳朵裏。


    百裏辛揉了揉耳朵,不動聲色環顧四周,發現這些聲音來自那些曾經隻張口無法發出聲音的鬼魂耳中。


    它們攀附在夙念之人耳邊,一遍一遍訴說著內心的不甘。


    那些人類依舊看不到它們,但卻似乎是能夠聽到這些聲音了。


    他們的臉色都不是很正常,可腳步依舊朝著中心的大樹移動。


    風乍起,無數閃爍著熒光的花瓣從樹上飄落而下,灑在了人們的頭頂。


    人們的眼神逐漸從清明變得茫然渾濁,失神地看著這棵詭異的大樹,慢慢朝著中間靠攏。


    隨著靠近,那些細碎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爭先恐後地往百裏辛的腦門裏擠。


    ——殉情的是兩個人,為什麽死的隻有我?你為什麽不來陪我?為什麽又和其他人在一起?


    ——我還這麽年輕,怎麽就死了呢?我還沒好好享受過人生啊。


    ——媽媽,我好想你媽媽。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終於又看到你了,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啊。


    無數怨念編製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網,將百裏辛緊緊捆縛在其中,無處可逃。


    又是一陣風起,櫻花再次吹落漫天。


    這些乘客就像中邪了一般,齊刷刷圍在嬰孩大樹的樹根位置,將臉頰和身體貼在樹幹上。


    被鬼朝上的乘客們渾渾噩噩走到樹邊,沒有被鬼纏上的乘客還有些意識。他們有些呆愣地看著舉止異常的同伴,終於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對勁兒了。


    有人已經開始拖拽中邪的同伴,希望把他們拉回來,還有些人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報警。


    “手機怎麽沒有信號?”有人害怕地尖叫著,“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了?他們怎麽都變成了這樣?”


    “乘務員,乘務員呢?”


    恐懼、害怕、尖叫,一瞬間填滿了這片剛才還十分寧靜美麗的櫻花林。


    短短幾分鍾,這裏就變成了陰鬱的發酵場。


    此時無風,櫻花樹卻兀自顫動了起來。樹葉和櫻花搖曳擺動,發出“唰唰唰”的響聲,仿佛是它在放聲大笑。


    百裏辛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就看到周廣和柴立幾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他正準備尾隨在身後看看他們會發生什麽,就聽到身後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喂,樹上的人,你想幹什麽?!快點下來!你別想不開啊!”


    百裏辛聞聲轉身抬頭,在茂密夢幻的櫻花之中,看到了李求知那張被淚水和恐懼包裹著的臉。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西裝,脖子上打著那條寶石藍的領帶。


    在他麵前的櫻花樹幹上,一條粗糙的灰色麻繩懸掛在那裏,靜靜等待著李求知的到來。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爬到了四米高的樹頂。


    李求知滿臉掛著淚,他恐懼地張著嘴似乎是想發出什麽哀求,但很快他的表情倏然一變。


    恐懼頃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坦然淡定的臉。


    李求知輕輕擦去臉上的淚水,認認真真整理了一下身上潔白的西裝,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微笑著將自己掛在了麵前的麻繩上。


    有人想要試圖爬上去救人,可這些人一接觸到樹幹整個人立刻變成了渾渾噩噩的模樣,全然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麽。


    李求知吊在麻繩上,兩秒後原本坦然的表情再次改變。


    他就好像忽然夢醒了一般,驚恐地發現自己懸在了樹上後開始瘋狂地掙紮。


    兩隻手死死抓著因為重力而繃緊的麻繩,兩條腿則是在空中胡亂踢踹著,企圖找到一個落腳點。


    可他越是掙紮,脖子上的麻繩就收緊得越快。


    李求知隻掙紮了十幾秒力道便鬆了下來,在眾人驚恐尖叫的目光中,他緩緩垂下雙臂,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啊——!!!”


    “死人了!死人了!”


    “救命啊!”


    尖叫聲響徹雲霄,曾經的夢幻桃源,徹底撕碎了最後的寧靜。


    “不要距離這棵樹太近。”黑毛小怪物擋在還打算往前走的百裏辛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我說過了,它是風眼,吸收了太多的怨念和黑暗麵。不管是多麽純良的人內心都有陰暗麵,它會輕易地勾出你們的陰暗麵,讓你們變得麵目可憎。”


    “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這個世界的陰暗麵吸收過來吞噬,它的力量每增加一分,厄運爸爸的力量就削弱一分,同時小透爸爸就會痛苦十倍。小透爸爸用自己的命給厄運爸爸續命,同時也感受到了厄運爸爸所承受的痛苦。但他是人類,他根本承受不住這麽多痛苦,所以他的肉/體很快就消亡了,可他的靈魂不滅,所以隻能依附在畫中苟延殘喘。”


    “現在活著對他而言隻有痛苦。”黑毛小怪物這次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凝重,“拜托了,讓他解脫吧。”


    百裏辛沉吟片刻,將畫從背包中取了出來。


    《玫瑰少年》裏麵原本嫣紅的玫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盡數凋零,隻留下了枯萎的花枝和藤條。


    藤條將畫中央的玫瑰少年緊緊捆在其中,尖銳的刺紮進少年的皮膚裏,嫣紅的血液浸濕了少年潔白的皮膚。


    少年雙目微闔,嘴巴張開,表情痛苦,仿佛下一秒就要發出嘶吼。


    黑毛小怪物隻是看了一眼就偏過了頭去,催促道:“你已經浪費了太長時間,如果你昨天就殺了小透爸爸,他今天就不用承受一次這樣的痛苦。”百裏辛看了看風眼的櫻花樹。


    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危險,就像眼前這棵大樹。


    百裏辛猶豫兩秒,從背包中取出了匕首。


    鋒利的匕首握在手裏,懸在了畫中玫瑰少年的臉上,“這麽一刀下去,他就能解脫了?”


    黑毛小怪物瞥了一眼,圓滾滾的身體上下搖了搖,“對,最好照著心口刺,這樣一刀斃命,他才死得痛快。”


    它頓了頓,輕聲道:“謝謝你。”


    泛著銀光的匕首懸空在畫上緩緩移動,最後停在了少年胸口位置。


    眼看著匕首距離油畫表麵隻有一兩公分的時候,他的手臂卻忽然停下,詫異地看向身側的男人。


    隻見帝迦全身像失真一般變得模糊起來,黑色的虛影不斷在他周身跳躍閃爍,虛晃的黑氣不受控製地被那棵櫻花樹吸收著。簡直就像吸塵器在吸收大型煙霧一樣,試圖將帝迦全部吸收進櫻花樹裏。


    百裏辛見狀也暫時顧不上小透了,他立刻將畫塞進背包裏,伸手去拉帝迦的手。


    帝迦經過了短暫的兩秒已經徹底變成了黑霧,他的身體就像撕裂了一般不斷朝著櫻花樹放心飛去,沒有具象實體的身體在拉扯中不斷變長,最後扯成了一條長長的黑色線條。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櫻花樹吸收進去的時候,他感覺一個溫暖的力量忽然拽住了自己。


    身形猛地一頓,他下意識看去,當看清楚拽自己的人是誰時又當場暴怒:“放手,瘋了嗎,你也會被吸進去的!”


    平日裏向來聽話的青年今天卻仿佛變了個人,不僅沒有聽他的鬆手,反而從一隻手增加到兩隻手。


    青年兩隻腳釘在草地上,身後已經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土色痕跡。


    帝迦看著越來越近的櫻花樹,又看著身後表情堅定的青年,口不擇言地大罵道:“你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是幫你的大好人帝迦,我是曾經傷害過你兩次的惡鬼。是我在黑暗裏把你拖進了房間裏,讓你經受了非人的四個小時,也是我在浴室把你辦得不省人事!”


    “我從一開始就隻是饞你身子,把你當成玩物。我對你就像費泰宗對小透一樣,你在我的眼裏就隻是取樂的玩意。百裏辛,你如果為了救我這種人搭上命,那你就是傻逼!你特麽給我放手!”


    在帝迦歇斯底裏的怒罵中,百裏辛抬頭衝著帝迦露出了一個凶狠毒辣的笑容,“好,聽你的,我放了。”


    他說著,就真的放開了。


    不過放開的不是手,而是雙腳。


    沒有了百裏辛腳步的著力,一黑影一人就像沒有了根的蒲公英,“唰”的一下瞬間鑽進了櫻花樹中,消失了。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得黑毛小怪物甚至沒反應過來。


    等它回過神來的時候,百裏辛和帝迦早就成了櫻花樹的盤中餐。


    它眨著大大的眼睛茫然地望著櫻花樹,兩秒後才頹然坐在草地上,手舞足蹈地號啕大哭起來。


    “哇嗚嗚,完了,完了,全完了!”


    “厄運爸爸沒救出來,小透爸爸還被搭進去了。嗚嗚嗚,我的兩個兄弟也還在百裏辛手裏啊!”


    “怎麽辦怎麽辦?嗚嗚嗚,這下全完了,嗚嗚嗚。百裏辛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你還我的小透爸爸和我的兩個哥哥啊!你混蛋!”


    “你剛才說什麽?”身後有窸窣的腳步聲響起,黑毛小怪物紅著眼眶回頭,就見一個肌肉挺括的青年居高臨下意味不明地俯視著自己,“你說百裏辛是笨蛋?”


    黑毛小怪物抽了抽鼻子,委屈的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角往下滑,它氣呼呼指著櫻花樹,劈裏啪啦添油加醋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怪物都這麽對他,他還要去救他,他不是笨蛋他是什麽?!”


    李滄山看了看那棵詭譎的櫻花樹,又看了看隻有自己巴掌大小的黑毛小怪物,最後眼神複雜地開口:“如果你說的那個怪物恰好是大佬,而辛神也進入了那棵樹裏的話,那我覺得你爸爸或許還能搶救一下。”


    說著他徒手將地上的黑毛小怪物抓在手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讓我找個地方來給你講講辛神和大佬的絕美愛情。”


    黑毛小怪物全身炸毛:“???”


    不要抓本大人的毛毛!你這個卑賤的人類居然敢徒手抓本大人,你活膩了嗎?!


    ……


    百裏辛在鑽進櫻花樹中的那一刻起就像被卷入了刀子組成的龍卷風中。


    強勁的風從四麵八方襲擊而來,瘋狂地戳刺著他的身體。


    但疼痛隻在一瞬間,很快他的身體就被一團黑霧籠罩。黑霧將所有的風刃盡數隔絕在外,將百裏辛穩穩護在了其中。


    百裏辛睜了睜眼,就將風刀一下一下切割在黑霧身上。每切一下,黑霧的身上就對出一個傷口,同時它身體中的黑氣也會被周圍的龍卷風帶走一部分。


    如果一直暴露在龍卷風中,不多時黑霧的力量就會被這些風刀一片一片淩遲帶走。


    百裏辛緩了緩,從背包中取出了盾牌。


    巨大的盾牌張開,化成了最堅固的防護。在盾牌的遮擋下,帝迦也緩了口氣,在龍卷風中不斷跳躍移動,最終降落到了中心最安全的風眼位置。


    兩人緩緩落地,帝迦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後撤,露出了被他裹在其中的青年。


    他猶豫了兩秒,才尷尬地張了張嘴:“沒受傷吧?”


    百裏辛雙手撐地盤膝坐起:“我知道是你。”


    帝迦身形微頓,雖然對方隻說了短短幾個字,但是他瞬間就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麽,喉頭有些艱澀,片刻後他問道:“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在費宅的時候?”


    百裏辛環顧了一圈四周密不透風的風牆,搖了搖頭:“不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月亮灣大酒店。當時我在那個混蛋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劃痕,你手臂上也剛好有那道劃痕。”


    “……”帝迦沉默數秒,才十分愧疚地悶聲道,“對不起。”


    說也奇怪,麵前的黑霧的臉和身體是融為一體的,可百裏辛盯著黑霧很輕鬆地就找了他的臉,聽到男人的道歉,百裏辛伸手準確地捧住了帝迦的臉頰,一字一句認真道:“聽我說,我是百裏辛。除非是我願意,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強迫我做這種事情,所以你沒有必要跟我道歉。不過你如果真的覺得良心不安,等我們出去後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帝迦呆呆望著近在眼前的青年,一時有點消化不了他話裏的含義。此時的他隻能被動地接受著青年的信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最後的一句話上,許久,他才“嗯”了一聲,“好,如果能出去,你想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青年這才滿意地鬆開帝迦的臉,視線再次落到了周圍的風暴上。


    他們此時所在的位置是風暴的風眼,風眼位置不大,也隻夠他們兩人堪堪並排坐著。現在這樣雖然暫時沒有什麽危險,但要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


    被卷進這種地方,也有點出乎百裏辛的意料了。


    他看向身邊老老實實像一隻大修狗的黑霧,問道:“你為什麽會被吸進來?話說你就算是這個模樣也擁有人類帝迦的記憶了?”


    黑霧點了點頭:“記起來了,一旦開始接受了彼此,記憶就不再分離了。”


    “我被吸進來,應該是跟我的屬性有關。”


    “我是在誕生在惡意集結體中的靈魂,我是人類,也不是人類。但我的人類部分並不接受他的另類,他學習了很多禮儀道德,將從小到大時刻滋生的惡意全都壓抑到了心底。”


    “惡意壓抑多了,總有爆發的一天。遇見你的那一天,惡意再也不受控製,立刻占領了這具身體。”


    “這棵大樹吸收了很多怨念,”百裏辛接著道,“而你的惡意恰好是它最喜歡的養料,所以它開始吸收你。”


    帝迦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我可以把你送出去。”


    “我剛才試了一下,我的力量能夠和這裏麵的怨念融合,融合後我可以短暫的地操控這些怨念的力量,到時候我會打開一條通道,你能夠順著通道離開。”


    百裏辛望著黑霧:“那你呢?”


    黑霧:“我?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消化這些怨念,等到消化完畢,我也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我本來就不是純粹的人類,不用為我擔心。”


    百裏辛輕歎一聲,忽然抬手環抱住了帝迦。


    在帝迦詫異的目光中,百裏辛將額頭抵在了黑霧的額頭上,“我不會把你自己扔在這裏的,我們要一起離開這裏。”


    “從以前開始,每次都是你在等我,在每一個副本中靜靜等待我的到來。我始終無法想象你獨自困在999層的時候每天想的都是什麽,也無法忘記永恒鑽石山中你花了一千億年時間用屍骸填平的大海、染紅的荊棘林和鑿穿的鑽石山。”


    “我最深愛的人啊,不要再拋下我了,這次我要和你一起離開這裏。”


    聽不懂的話傳入帝迦的耳朵裏,他本該疑惑,可他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出了很多他不曾經曆的記憶。


    那些深刻的、疼痛的、無法忘懷的記憶。


    身體一遍遍被撕裂的疼痛,肉/體一次次被焦灼的苦楚,都不及無法見到青年的恐懼來得深刻。


    洶湧的記憶如奔流的洪水,爭先恐後湧入他的身體,它們怒吼著、喧囂著,蕩起了無數的漩渦和浪潮……


    時間仿佛靜止了。


    黑霧一動不動僵在原地,百裏辛以為他嚇傻了,正準備試探著伸手搖一搖黑霧,手剛伸到半空中,一團淩厲的黑霧忽然席卷而來。


    下一刻,百裏辛就被黑霧死死壓在地上。


    霧氣散盡,露出了帝迦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他眉尾上挑,好看的五官勾勒出了最完美性感的笑容。


    百裏辛愣了愣,就見男人輕笑一聲,雙唇像品嚐世間最美味的極品般溫柔地品嚐著百裏辛。


    “寶貝,我剛來就聽到你迫不及待的深情告白,”手被拉著向下滑動,“把我這裏都快感動哭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我現在絕對幹得你下不了床。”


    手被迫丈量了一下尺寸,百裏辛腦袋“嗡”的一下炸開,臉頓時如火燒般灼熱,他結結巴巴開口:“你你你……”


    帝迦看著百裏辛可愛的表情忍不住堵住他的嘴親了好幾口,“我什麽我?看到你親老攻來了還不趕緊叫兩聲我喜歡聽的?橫眉冷對都是衝著我,溫柔繾綣都是衝著我的靈魂碎片,你是想逼我幹死你嗎?”


    百裏辛臉更燙了,“臭流氓啊你!”


    “嗬,”帝迦掰著百裏辛的下巴看向自己,“我可不愛聽這個。看來你出來玩了一圈膽兒又肥了不少,你如果欠辦了,等從這裏出去了我讓你好好叫個夠。”


    百裏辛覺得自己的臉絕對成了紅蘋果:“……”


    啊啊啊,他怎麽可以這麽汙。


    還我的純情禁欲西裝帝迦啊。


    s419m:【……】


    救救我,我整個統都快黃麻了。


    主神大人就是主神大人,親身上陣戰力瞬間爆表。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百裏辛僵在地上,就覺得一隻手在身上亂摸。


    他尷尬地看了帝迦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瞥過了頭去。


    就在他以為帝迦要做些什麽的時候,帝迦卻忽然鬆開了他。


    百裏辛遲疑一瞬,疑惑地睜開眼就看到帝迦手裏隨意把玩著一個魔方,似笑非笑望著自己,“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麽期待在這裏發生點什麽嗎?”


    百裏辛臉又是一紅,趕緊理了理衣角,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這個魔方你知道幹什麽了?”


    帝迦單手帥氣地轉動著魔方:“本來不知道,到了這裏後忽然就知道了。讓我來告訴你,這個玩具到底是怎麽玩的。”


    說著,他在魔方上扣了兩下,隨手扔到了半空中。


    原本其貌不揚的魔方就這麽懸浮在了半空中。


    它開始兀自放大旋轉,在旋轉的過程中魔方不斷變化移動,六色魔方逐漸變成了單一的鎏金顏色,最後徹底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盒子。


    帝迦對著盒子打了個響指,盒子上方的蓋子瞬間打開。


    與此同時,剛才讓他們頭疼不已的龍卷風此時爭先恐後朝著盒子鑽去。


    帝迦背對著烈烈狂風,他的衣擺在風中搖曳甩動出帥氣的弧度。


    在狂風之下,男人衝著百裏辛倨傲一笑:“這是我送給你的小禮物,神器——潘多拉魔盒,希望你喜歡。”


    百裏辛呆呆望著帝迦那張俯瞰眾生的臉,一時有些看呆了。


    嗚,老攻好帥。


    看了三萬年都看不膩的帥。


    s419m:【潘多拉魔盒,別人求而不得的神器都能說成小禮物,這就是主神大人的浪漫嗎?】


    主神大人,這次徹底被你裝到了!


    你活該是寵妻狂魔,你活該能追到宿主大人這麽好的男人啊。


    求你們兩個鎖死好嗎?


    我就是你們倆的頭號cp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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