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罵完後又指著啞婦罵道:“你說,到底是誰!”


    啞婦表情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眼睛無助地望著百裏辛和獸耳。


    百裏辛:“……”


    姐姐,這時候您就別看我了。


    獸耳將自己縮到百裏辛身後,雙手從身後緊緊抱住百裏辛的腰,線條流暢的下巴抵在百裏辛的肩窩,一臉無辜地看著對麵的兩人:“辛辛不可能跟她有孩子的。”


    “辛辛隻可能跟我有狼崽子,辛辛是我媳婦。”


    “而我對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感興趣,在我眼裏,你們和我都不是一個物種的。”


    啞婦:“……”


    男人:“……”


    男人表情呆滯,他看了看百裏辛,又看可看他身後樹袋熊一樣的獸耳,茫然問道:“你倆,不是兄弟嗎?”


    百裏辛幹巴巴一笑:“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情哥哥和乖弟弟?”


    似乎是為了驗證百裏辛的話,獸耳“吧唧”一口就親在了百裏辛的臉上。


    男人:“……”


    原來是兩個基佬,晦氣。


    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蒙受不白之冤。】


    【這個冤屈好像一陣龍卷風,來得太猛,去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情哥哥vs乖弟弟,笑不活了。】


    【所以啞婦這個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


    【難不成是自己冒出來的了?】


    ________________


    男人再次看向啞婦,本來憋到一半的火被這麽硬生生一壓,再問的時候氣勢就提不上去了。


    他幹咳了一聲,“你說,孩子到底是誰的。”


    啞婦因為不會說話,隻是搖頭。


    男人瞪大了眼睛:“那你說,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


    啞婦遲疑了一瞬,這才點了點頭。


    百裏辛:“……”


    和他們一夥的,那就是玩家了。


    “好啊!”男人惡狠狠瞪了百裏辛兩人一眼,“你們大老遠從市裏過來,我們村子好吃好喝招待著你們,連農活都不舍得讓你們幹。可你們是怎麽回報給我們的?!”


    “吃我們的,和我們的,還睡我們的女人?!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村長,如果找不出這個人,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說著,男人氣衝衝衝出了院門。


    十幾分鍾後,村長領著村裏的男人浩浩蕩蕩出現在了村子中間的大道上。


    一群虎背熊腰的村子男人氣勢洶洶衝進巷子裏,不一會兒就把所有玩家全都拽了出來,其中也包括在豬圈裏幹活的幾名男玩家。


    女玩家被分到了一旁,男玩家被分在了一邊。


    大家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警惕地看著這群村民。


    村長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麵時候的和藹模樣,他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冷漠地望著這群玩家。在他的身後,曾經那幾名笑吟吟的跟班也全都收起了笑容。


    男人們裏三圈外三圈將玩家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村長:“我們村子裏的啞婦懷孕了。”


    他說話的時候,一名肩膀顫抖的女人就這麽臉色慘白地被拽了出來,“就是她。”


    “但孩子不是她男人的,她自己承認了孩子的爸爸是你們其中的一個人。”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村長盯著啞婦:“現在人都給你找出來了,你說,那個人是誰!”


    啞婦早已臉色煞白,她驚慌失措地半跪在地上,手指揮舞比畫著什麽。


    眾人看不懂她的比畫,隻有她家男人開口:“她說那個人是趁著晚上動的手,她沒看到那個人的長相。”


    一名男玩家不服:“沒看清行凶人的長相,怎麽確定就是我們幹的?”


    啞婦又開始比畫。


    男人繼續翻譯:“反正不是我們村子的男人,那個男人的聲音很陌生,不是村子裏的男人。”


    “總之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給你們三天時間,把人給我找出來,要不然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周圍的村民開始起哄。


    村長輕咳一聲止住他們的聲音,“事情就是這樣,我們對你們禮貌有加,你們卻來侮辱我們。三天後如果你們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把凶手給我們找出來,舉全村之力,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有個玩家問道:“跑不了會怎麽樣?”


    村長:“我們會將你們所有的外鄉人全部大卸八塊,扔進孤井裏!”


    今天是遊戲的第六天,三天後,也就是第九天。


    玩家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表情忽然凝重起來。


    果然,雖說是福利本,也沒有這麽簡單和輕鬆。既然是驚悚副本,就不會讓他們真的來度假。


    能不能找到行凶者,或許就是能不能熬到第十天離開的門檻。


    “隻要我們在三天後把凶手給你們交出來,我們其他無辜的人就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傷害是嗎?”百裏辛出聲問道。


    村長:“沒錯!”


    百裏辛:“在找到凶手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無辜的。既然是無辜的,你們就不能現在審問犯人一樣對待我們。”


    他不著痕跡地移動到了村長麵前,目光和他對視,“那在這三天內,你作為村長,有義務幫助我們這些外鄉人的安全。這個村子的任何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老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傷害我們,包括但不限於囚禁、侮辱等等。”


    村長想了想:“好,給你們三天時間。”


    百裏辛目光環視四周一圈,視線在小辮子幾人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瞬後,又問了村長一個問題:“我還有個問題,剛才你說,如果沒找到凶手,我們外鄉人將會受到懲罰。那如果和你們村子的人結婚,是不是就不算外鄉人了?”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很多玩家都愣住了。


    村長卻哈哈笑出了聲:“你說得沒錯,隻要和我們村子的人結婚,不論男女,你就是我們溫柔鄉的人。既然是我們溫柔鄉的人,那就是一家人,我們是不會傷害家人的。”


    眾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間。


    【放他娘的臭屁,還“我們是不會傷害家人”,拿著菜刀砍老婆的不就是你們自己村子的人嗎?】


    【三天後就是遊戲的第九天,所以這有沒有可能就不是偵探遊戲,而是人性遊戲?可能根本就沒有這麽個凶手。如果第十天想要活著離開,要麽交出一個“凶手”,要麽和村子裏的人結婚。這個“凶手”也不用說一定是凶手,推出來背鍋就行了,犧牲他自己,拯救全部隊友。可如果沒有人站出來,那玩家們為了活命,就要盡快找一個村裏人結婚。】


    【沒想到小辮子竟成了人生贏家?他都不用找了,這不就有現成的?】


    【這個村子太荒誕詭異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她是在哪一天的什麽時候受到侵犯的?”孫凝已經恢複了冷靜,她迎著周圍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挺直腰杆站在了百裏辛的身邊。


    啞婦狼狽地坐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地仰頭環顧四周。她緊緊咬著嘴唇,似乎十分不願回憶當天的場景。


    孫凝想了想:“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或許我們可以單獨聊聊。”


    啞婦蒼白著臉搖了搖頭,顫抖地舉起手開始比畫。


    男人僵著臉翻譯道:“前天晚上八點左右。當時我就在隔壁打撲克,老人孩子出去玩了,家裏隻留了我家女兒自己收拾碗筷,那個人就是那個時候摸進了我家家門。該死的,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我一定剁了他!”


    一名聽後趕緊道:“前天晚上八點左右的話,我們都在林家幫忙,大家應該都能互相作證才對。”


    “但是也有幾個沒跟我們在一起的,當時不是好幾個人提前走了嗎?”


    “當時都有誰離開來著?”


    “大家快想想,看看誰留下幫忙來著。”


    “我在現場,當時還跟你一塊抬桌子來著,你還記得嗎?”


    “對對對,我記得,咱家擺了很久的桌子。”


    玩家們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開始篩選,不過一會兒,就有一大批人站在了一邊。


    這一邊是晚上在新郎家幫忙的人,至於另外一邊,則是沒有幫忙的人。


    包括小辮子在內,一共有七個人。


    小辮子也不慌:“我當時沒有在新郎家是因為我的腿傷,我雖然沒有跟你們在一起,但有人能為我的不在場作證,我當時一直和宋姐在一塊,她可以為我作證。”


    小辮子剛說完,其他玩家也開始紛紛開口。


    “我是去打撲克了,當時院子裏那麽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啊。”


    “我當時也在家裏,嫂子可以為我作證。”


    “我也在家……”


    “……”


    說來說去,說到最後,那天晚上竟然都有不在場證明。


    村長皺著眉吼了一聲,“夠了,我不是在這裏看你們耍猴的,別把我們當傻子。幹那檔子事兒左右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隨便找個上廁所的理由抽身出來就能辦了。我不管你們有沒有什麽不在場證明,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給我把人交出來!”


    “我們走!”


    說罷,村長袖子一甩,轉身離開。


    其他村民見狀也紛紛離開,不過幾分鍾的工夫,路上就隻剩下玩家一行人。


    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經曆了最開始的猜忌後,大家也漸漸回過味來。


    “第十天離開,第九天讓我們交人,怎麽會這麽巧?就好像算準了我們離開的時間一樣。這該不會也是任務的一部分吧?”


    “應該是吧,你們繼續想,我先回去了。”


    說這句話的是小辮子,看到小辮子要走,一名戴著眼鏡的男玩家趕緊叫住他,“你這就走了?”


    小辮子正拄著拐杖呢,聽到這話慢吞吞轉頭看了眾人一眼:“哦,忘了跟各位說了,後天我打算和宋姐結婚,到時候大家來喝喜酒。”


    說完這句話,小辮子留下一眾目光有些呆滯的玩家,一瘸一拐離開了。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幾名男玩家也迅速往回奔跑。


    這幾分鍾的工夫,留在現場的玩家隻剩下十四人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於,一名女玩家不太確定地問道:“他們,是不是都找好準備結婚的村民了?”


    “何止是找好了,肚子都搞大了。”一名穿著灰色外套的男玩家沒好氣地開口。


    女玩家:“可是我們才來不到六天時間。”


    “這裏畢竟是副本,你不能用正常的人類生理來看這個村子裏的人。你沒注意到嗎?我們來的時候這個村子裏麵的女人都沒有懷孕,現在已經有好幾個看起來四五個月大了。”


    “對啊,我也注意到了。”


    “我有一個問題,”一名有些羞赧的男玩家開口,“和村民結婚,是這次這個危機的正解嗎?”


    孫凝:“我看未必,我倒覺得這是村子施壓,逼我們玩家盡快和村民結婚一樣。”


    眼鏡男:“那結婚後會怎麽樣?”


    “有沒有可能,會被永遠留下?”灰色外套的男玩家沉聲道。


    現場頓時陷入沉默。


    不說話,是因為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這一句話。


    所以這件事情,並不是兩個結局,而是一個結局。


    如果結婚,就會永遠留在村子裏。


    可如果不結婚,三天後交不出人,他們這些還沒有結婚的,就都得死。


    留在村子和死亡,好像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不是說好的福利本嗎?!怎麽忽然就成了死亡本了?艸,果然不能相信係統的狗屁話,咱們裏麵還有五個人已經跑回家結婚去了,要不要和他們說一下?”


    “說什麽說,你管他們,他們管你了嗎?剛才他們跑的時候可沒管我們死活,你現在管他們死活幹什麽。”


    “其實……”灰外套男環顧四周一圈,“也不是無解。”


    “這話什麽意思?”


    灰外套:“如果我們剩下的這11名男玩家裏麵,有人願意背鍋,其他人就都能活。”


    眾人:“……”


    一名玩家忍不住吐槽:“瞧你這話說的,說了跟沒說一樣。咱就是說,大家都爬到這麽高樓層了,誰願意當背鍋俠?”


    灰外套玩家眼神閃爍了兩下:“是啊,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我想說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孫凝眼睛落到百裏辛身上,“這個也隻是我的猜測,既然是猜測,那就是沒得到證實。”


    “我們玩家住進去的家裏,是不是要麽孩子已經好幾歲了,要麽索性家裏沒孩子?”


    十幾名玩家被問得愣了兩秒。


    “我住的家裏沒孩子。”


    “我住的家裏倒是有一個孩子,不過孩子已經三歲了。”


    “我住的家裏孩子也三四歲了。”


    “咦,好像真的是這樣,這能說明什麽?”


    孫凝:“……似乎也不能說明什麽。”


    “我們換個角度,或許真的存在那樣一個男人,”百裏辛低聲開口,“看其他幾個懷孕的女性,懷孕的反應都是在發生關係之後。”


    眼鏡:“剛才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有不在場證明啊。”


    百裏辛:“要麽是有玩家撒了謊,要麽就是啞婦在這件事情的線索上說了謊。人們為了包庇想要保護的人,有時候會把無辜的人推出去。”


    “對,這可是通關遊戲,怎麽可能一點轉機都不給我們留?某個玩家或者啞婦,肯定有一個人撒了謊,我覺得這個方向沒有錯。”


    玩家們在經曆了震驚、慌亂、恐懼後,複雜的情緒漸漸沉澱。


    一個聲音輕飄飄傳入眾人的耳朵裏:“如果是玩家說謊了,那我們所有人又都有嫌疑。”


    “如果是啞婦說謊了,那或許時間都不是前天晚上,我們的線索更加模糊。”


    “說來說去,不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和大海撈針有什麽區別?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幹脆找個替死鬼。如果到了最後一天我們還沒有找到凶手,幹脆抽簽,最後抽到的那個自認倒黴,當替死鬼得了。一個人也是死,一群人死也是死,犧牲一個人,成全一群人,多好。”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平頭青年站在人群的後麵不耐煩地說了一通,“十十分之一的概率,多公平?”


    玩家們互相對視著,又各自思忖著,最後紛紛點頭,竟然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或者,我們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屠村算了。”平頭雙臂抱胸舉倨傲道,“看這些村民戰鬥力好像也一般,這些人都隻是一群npc。小霸王不是經常這麽幹嗎?每次效率都很高。”


    孫凝:“你就不怕在這麽怪誕的村子裏這麽幹,會被當成替死鬼?小霸王屠的副本可都是怪物類的副本,他在靈異類的副本裏可不敢這麽幹。要不你給我們打個樣?”


    平頭倨傲的表情一滯,緩緩收回了手,“你是不擔心,你一個女的,又不會是凶手。”


    孫凝:“說的好像我不是凶手,到時候找不到凶手我就不會跟著一塊死一樣。大家受到的死亡威脅是一樣的,我跟你們一樣害怕。”


    “算了算了,咱們走一步看一步,等到了最後一天再說,”眼鏡出來打圓場,“現在可不是起內訌的時候,撤了撤了。”


    玩家們紛紛散場,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李燦燦才有些疑惑地問道:“剛才不還焦頭爛額嗎?怎麽這麽快就散場了?”


    “當人們一旦發現了退路,原本的焦慮和恐懼就會大幅度縮減。”孫凝望著已經快要落下山的太陽道,“隻要犧牲一個人就能讓自己獲得解脫,所有人都會暗自抱著僥幸,自己不會是最倒黴的那個。他們嘴上雖然並沒有明確說出來,但心裏已經認同了抽簽的方法,等第三天還找不到凶手,這一定會是所有人的選擇。”


    一道黑影在天空劃過,獸耳悄無聲息地落到了百裏辛的身後。


    在被帶出來的時候,為了不給百裏辛造成麻煩,獸耳趁亂跳到了房頂躲了起來。


    獸耳一下來就從身後圈住了百裏辛的肚子,“辛辛,我不喜歡這個村子,這個村子很奇怪。”


    百裏辛:“哪裏奇怪?”


    獸耳:“這個村子有很濃的詛咒味道。這是個被詛咒的村子,在這裏待久了的人,會漸漸被詛咒侵蝕。這種侵蝕不像毒素那樣清晰,而是溫水煮青蛙。當外來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身中詛咒。”


    “這是以獻祭生命為代價鑄成的詛咒,也被稱為血咒。”


    孫凝和李燦燦表情有些驚訝,李燦燦趕忙問:“血咒的內容是什麽?”


    獸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總之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獸耳孩子一樣緊緊地抱著百裏辛,似乎生怕懷裏的人丟了一般。


    百裏辛安撫地拍打著獸耳的身體,“別害怕,今晚我陪你回趟山裏,好不好?”


    獸耳猛然抬起頭,“真的?!”


    百裏辛:“真的。”


    原本耷拉著腦袋的獸耳瞬間支棱起來,原本黯淡的眼睛都璀璨了起來。


    百裏辛:“天一黑我們就出發,你先回去等我,好不好?”


    獸耳又乖乖點了點頭,身體一跳躥出老遠,眨眼工夫就消失在了街頭巷角。


    孫凝望著獸耳離開的方向,“辛神,你有沒有覺得,大佬的氣質好像不太對勁?”


    李燦燦:“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兩天沒見大佬,他好像變幼稚了?”


    百裏辛眉頭微蹙。


    他其實也發現了,最開始他以為是帝迦的情趣,但今天在男人誣陷他們兩個中的某人和啞婦有一腿的時候,如果是往常,帝迦一定會威風凜凜地站到他麵前護妻。


    可今天的帝迦去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躲在了他的身後。


    他在這個副本裏本就不高的智商,好像又降低了一點。


    咦,怎麽說的好像自己老攻變成了智障者?


    這是可以說的嗎?


    他變成這樣,或許就是跟帝迦口中所說的“血咒”有關。


    s419m:【宿主大人,在心裏說說沒關係,我是不會向主神大人告密的,我可是您最忠誠的夥伴,雖然我是主神大人造出來的,雖然我認識主神大人比認識您早了那麽億點點。】


    百裏辛:【……我謝謝你啊。】


    s419m:【咱倆這主仆情深的,說謝謝多見外。就是想麻煩您,等回到主神世界之後,能不能給我和統妹安排一間氣派的婚房?】


    百裏辛:【。】


    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你這是在要挾我。


    ……


    百裏辛回到院子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啞婦並沒有如往那般耐心等他、給他留飯,而是默默在廚房收拾著桌子。


    家裏的小孩和老人今天都沒有出去,老人拄著拐杖麵無表情地坐在院子裏。


    小孩則是圍在啞婦身邊好奇地望著她的肚子,天真無邪地問道:“媽媽,我是要當哥哥了嗎?我是不是馬上就有小弟弟了?”


    “媽媽,我有了小弟弟,我哥哥什麽時候能回來?”


    百裏辛進院子的時候腳步很輕,啞婦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似乎是被小男孩弄得不耐煩了,啞婦一改往日的溫柔,拿著眼睛狠狠斜了小男孩一眼。


    當她的眼角餘光看到百裏辛的時候,她的神情又迅速一變,又恢複了最開始的柔情似水。


    百裏辛看了眼啞婦的肚子,徑直走到了老人的麵前。


    老人雙目微闔,看樣子有些打盹。她聽到腳步聲後懶懶抬起眼皮,就見青年不知道何時沾到了自己的麵前,“怎麽了,小夥子?”


    百裏辛拖了個板凳坐到老人對麵:“老人家,我大哥呢?”


    “他還能幹嗎去,去隔壁打撲克唄。”老人打了個哈欠,努力睜開眼睛。


    百裏辛:“你今天沒出去?”


    老人:“還出去啥?我兒子嫌棄我沒看住他媳婦,要不然我早就出去了。”


    “哦,”百裏辛目光落到老人那把已經快包漿的拐杖上,“老人家,我看您腿腳不太方便,是傷到了嗎?”


    “我這個腿啊,唉,早年的時候上山,不小心中了山上的陷阱。我那時候的醫療技術可沒有現在這麽好,我這腿瘸的毛病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山上的陷阱真的有用嗎?”百裏辛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老人閑聊著,“我們的一位同誌也是上山的時候踩中捕獸夾受了傷。可放這麽多捕獸夾,村子裏的小孩失蹤時間從來沒少過。我怎麽感覺這些陷阱不像是防偷孩子的山鬼,反而像防著溫柔鄉的人過山一樣?”


    “哎,誰知道呢,”老人眼睛一下子就清醒了,“我年輕那會兒山上就有陷阱,現在還有。放久了,大家就習慣了吧。”


    “那這些陷阱到底是誰去放的?我上次上山的時候看著陷阱還挺新的,但我也沒見村子裏有誰經常上山。”


    老人忽然神秘兮兮道,“那哪裏是我們去放的,跟你說實話吧,那是青山自己長出來的!”


    百裏辛:“……”


    見青年陷入沉默,老人哈哈大笑了一聲,“逗你的,你還真信了?你這孩子,真實誠。”


    “……”,百裏辛沉默了兩秒後憨憨一笑,“我這人就喜歡什麽都當真,那我前兩天還聽說這個村子住著一個紅衣女鬼,還經常在廢棄的學校溜達,說是村子裏以前一個枉死的女人變得。我聽到這個故事後嚇得連著做了兩晚的噩夢,那這事兒您知不知道啊?”


    老人笑容瞬間收了起來:“這事兒你是聽誰說的?”


    百裏辛:“聽村裏的盼盼,就是那個小女孩,家裏隻有她和她媽媽那一戶,你應該知道吧?”


    “盼盼?”老人混濁的眼瞳閃爍了兩下,“你聽誰說不好,偏偏聽她說,她可是個小魔女,把她惹急了,小心紅衣女鬼把你抓走!”


    “其實我也發現她不太對勁兒,”百裏辛點了點頭,“我注意到,村裏的人好像都不喜歡跟盼盼玩,別的小朋友會聚在一起,隻有盼盼總是自己一個人。我一開始還以為她是性格孤僻,難道不是嗎?”


    “你可別被那個家夥的外表欺騙了,她可不是什麽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她壞得很,不光她壞,她那些家人一個比一個壞。魔鬼,就是個魔鬼。”


    老人說起她來忽然有些咬牙切齒。


    百裏辛:“。”


    他這幾天雖然沒有再去找過盼盼,卻發現盼盼在這個村子的存在很奇怪。


    村民對待她和她的母親,有一種兩極分化的感覺。


    對待她母親的時候還挺正常的,甚至可以說熱情過頭了。


    可一旦和盼盼打交道,所有人都躲得遠遠地。


    眼睛裏總是帶著嫌惡和害怕。


    嫌惡的是盼盼,害怕的卻不是她,更像是害怕藏在她身後的某股力量。


    因為懼怕那個力量,所以不敢招惹盼盼。


    能夠讓大家都害怕的力量,排除她母親,應該就隻剩下盼盼口中的那位紅衣“姨娘”了。


    百裏辛看了在廚房忙碌的啞婦一眼:“嫂子都這樣了,大哥還有心情去打撲克?”


    “那能怎麽辦,守著還心煩。”老頭舉著拐杖在地麵上戳了兩下,“你說的那個紅衣女鬼,就是偷孩子的山鬼。”


    “有個關於她的傳說。”


    “那是發生在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傳聞她曾經也是個人,原本家庭圓滿幸福,她和丈夫也生育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後來有一天,她的兩個孩子忽然失蹤了,等到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死在了河裏。”


    “所有的人都埋怨她,說她沒有做好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是她沒有看好孩子,才會讓自己的兩個孩子死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說到了這個女人的痛處,沒過多久這個女人就瘋了,說是有人害死了她的兩個兒子。”


    “她也不想想,夏天本來水就多,自己一個當母親的,沒看好孩子本來就是她的不對,她不反省自己,反而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老人吐槽了一句,繼續道:“後來有一天晚上,發了瘋的她忽然拿著砍刀砍死了村裏的很多人,逮到一個人就說他是凶手。”


    老人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身體打了個寒戰後才繼續道,“再後來,傳說這個瘋女人瘋瘋癲癲跑進了山裏。可一旦村子裏麵有小孩在哭,她就會從山上跑下來,非要搶走孩子,說那是她的孩子。”


    “人們都畏懼她,因為她經常在山裏遊蕩,人們就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山鬼’。估計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她的惡行,青山自己長出了陷阱,勉勉強強困住了她。”


    “這就是紅衣女鬼山鬼的故事,我知道你們是城裏來的,聽到什麽女鬼的誌怪故事,總覺得這女鬼啊什麽的帶著冤屈啊什麽的。可你聽聽我這個故事裏麵,單是這個女鬼殺了那麽人又搶了那麽多孩子,就萬萬算不上是什麽好人。”


    “我們也是被這個故事搞怕了,她既然想要小孩那就給她,小孩沒了總好過她發瘋屠村。”


    “流氓怪物我們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


    百裏辛認真聽著老人的故事,緩緩問道:“那個山鬼生前是個老師嗎?”


    “呸,”老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她那樣的還能教書?也不是人人都能當老師的。”


    百裏辛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哦”了一聲。


    老人撐著拐杖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早了,跟你聊得我口幹舌燥,我回去睡覺去了。”


    “唉,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我這個老婆子今晚睡著,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醒哦,真羨慕你們年輕人。”


    她走好,百裏辛回到了房間裏。


    門關上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就朝他撲了過來。


    小小的,看起來並不大。


    百裏辛想都沒想,下意識單手一抓,立刻被手心裏的毛茸茸觸感驚了一個激靈。


    他低下頭一看,自己抓到的竟然是一隻看起來隻有三四個月大小的狼崽子。


    狼崽子“嗷嗚嗷嗚”低低叫著,一邊懸空著扒拉自己的四條腿,一邊著急地扭動著身體。


    灰狼崽子:“嗷嗚嗷嗚,嗷嗚嗚。”


    百裏辛:“……”


    ???


    這是他老攻?


    不,他那個英俊瀟灑的老攻哪裏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間。


    【瞠目結舌。】


    【我雖然不懂,但我大為震驚。】


    【咱就是說,大佬這是又在玩什麽py嗎?男媽媽py還是寵物py?】


    【有沒有一種可能,大佬自己也不想這樣。你看它的四隻爪子,它是真的慌了。】


    【對啊,它好慌。】


    【你們猜我在擔心什麽?】


    【擔心什麽?】


    【我擔心狼崽子一緊張,把尿撒在辛神的手心裏。犬科動物一害怕不就尿尿嗎?此處是不是應該插播一條尿不濕廣告?】


    【……】


    【《震驚!為何百獸之王竟身穿尿不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笑死,你們上邊的所有人,小心點吧,說不定大佬正在一個一個把你們的名字記到小本本上。】


    999層高塔。


    男人呆若木雞地看著直播畫麵。


    想罵人。


    真是越來越離譜了,上個副本的自己已經夠離譜了,這個副本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靈魂碎片是吧?


    你敢尿在我媳婦手裏,我狠起來可是連自己都敢鯊的!


    男人舉起裝了冰塊的酒塞進自己的嘴巴裏,冰塊含進嘴裏,立刻就被咬的“嘎吱嘎吱”作響。


    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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