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迦著魔樣,低頭輕吻上了那顆小小的血珠。


    溫熱的唇落在白皙的天鵝頸上,濡濕滑傷口上,掃起了那顆晶瑩的血珠。


    香甜甘美的味道頃刻間充斥在口腔中的每個角落,刺激著帝迦的味蕾,挑釁著他的底線。


    帝迦不肯放這到嘴的美食,含著傷口喟然歎。


    不夠,還不夠!


    太少了,他還要更多!


    牙齒再次襲上百辛的脖頸,青『色』血管就在自的眼皮底下,細嫩的皮膚根本無法阻隔視線看清藏於其中的血『液』的鮮活和甘美。


    溫熱粗糙的觸感落在脖頸,百辛甚至能夠感受到藏在溫情之下的鋒利尖牙。


    “等……”百辛回神來,用力推帝迦,想要逃離已經被食欲控製的真祖。


    百辛身體剛剛從床上坐起,雙寬大的手臂忽然從身後伸去。


    隻手緊緊環住百辛的腰,另隻手極快的作掐住了百辛的下巴。


    就算是千年未進食,在巨大的誘『惑』之下,能激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同時掐滅了帝迦僅剩的後絲理智。


    在真祖強悍的力量之下,百辛就仿佛掌控在手的金絲雀,絲毫無法彈。


    牙齒,狠狠刺破了皮膚。


    百辛瞳孔猛然驟縮,身體驟然緊緊繃起,全身不受控製地戰栗。


    傷口沒有疼痛感,反而有種難言的酥麻。有什麽東西順著傷口進入了自體內,順著血『液』流經全身,讓他仿若置身於花蜜之中,全身麻痹,感覺靈魂都要被融化。


    他能夠感受到血『液』正在快速從體內流失,他知道此刻正在被魔鬼拽入深淵,可不管是他的身體還是靈魂,都發瘋樣沉浸在難形容的澎湃之中。


    光滑的脖頸努力揚起,百辛下意識捂住了自的嘴巴,想要藏住傾瀉而出的聲音。


    略帶薄繭的寬闊手掌滑下巴,掃百辛捂住嘴巴上的手,反客為主扣在了百辛細嫩的唇瓣上。


    聲音差瀉出,百辛立刻用牙齒咬住唇角,壓抑著不發出絲聲音。


    另隻手抓住帝迦的手腕,他想要用力睜,可癱軟的力氣隻能讓他勉強撐住如鋼鐵般的臂彎。


    嘴唇不小脫離牙齒的掌控,軟糯的聲音從帝迦指縫中瀉出:“帝迦……”


    那聲音像貓咪樣軟糯,又像百靈鳥樣聽。


    可就是這樣的聲音,落在失控的男人耳中,忽然喚醒了他早已淪喪的理智。


    帝迦驟然渾身僵,收回牙齒看向軟綿綿癱軟在自懷的百辛。


    青年的眼尾墜上漣漪,那雙熾熱明亮的雙眸中此刻溢滿了水光,表情都是可憐兮兮的模樣。


    百辛拿著雙濕漉漉的眼睛無神地看向帝迦,牙齒用力咬上唇角,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珠,依舊倔強地不肯發出絲廉價的聲音。


    喝了那麽多血,他應該是滿足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喝得越多,他的內深處隻是更加失落和空虛。


    帝迦鮮紅的雙眸死死盯著百辛嫣紅的嘴唇,他應該去看上麵滲出來的血才對,可此刻他的眼,隻有那雙被咬到變形的雙唇。


    眼睛艱難地從青年的雙唇移,意味深長地掃對方光潔的額頭、微紅的眉眼、精致的鼻子、修長的脖頸,後重新落在了百辛的唇瓣上。


    石榴石般燦爛的血紅眼眸漸漸變成了暗紅『色』,幽暗得如同神秘的深海。


    在百辛無助的目光中,帝迦緩緩落下,吻上了百辛的唇。


    這刻,所有的失落和空虛被盡數填滿。


    帝迦鬆百辛的下巴,手指輕輕撫『摸』百辛的後頸。


    那是他咬出來的傷口,上麵還有血珠從麵滲出。


    淺淺小小的傷口被帝迦碰觸,困在帝迦懷的百辛本能地戰栗下,全身如同觸電般。


    不知了多久,帝迦才臉饜足地放了百辛,鬆了軟韌的腰。


    暗沉壓抑的喑啞聲音緩緩在百辛耳邊響起,“恐懼會讓血『液』變質,所血族在吸食血『液』時會順著傷口將毒『液』注入人類體內,讓他們在極致的歡愉中產生甘美的鮮血。”


    百辛挑起漂亮眼尾無力地掃了眼帝迦,帝迦中跳,像有什麽東西在劇烈撞擊著自的內。


    他掃百辛手腕,發現先前還是黑『色』的印記現在已經變成了鮮紅『色』。


    牢固的契約完成了。


    咬破自的手腕,在百辛驚詫的目光中,帝迦將自的手腕放在百辛嘴邊。


    腥甜的鮮血味道立刻灌注百辛口中,嗆得他咳嗽了聲。


    帝迦僵了僵,用十分生疏地作為百辛拍打著後背,解釋道:“的血是解毒劑。是始祖,你中了的毒身體時半會不能回複力氣,喝了。”


    百辛隻又『舔』了幾口帝迦的血。


    帝迦俯身看著百辛乖巧的作,眼神微不可查地溫柔下來。


    十分鍾後,百辛總算感覺身體的力氣恢複來,他『摸』了『摸』脖子,上麵隻剩下兩個小小的咬痕,已經結痂,不再流血。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羞愧,帝迦坐在距離百辛遠的沙發上,身體僵硬,扭頭看向別處。


    百辛:“你在看什麽?”


    帝迦眼神飄忽:“看夜景。”


    百辛:“牆上有夜景?”


    帝迦:“……”


    咳咳。


    百辛:“吸得挺爽?”


    帝迦:“嗬嗬,還,謝謝款待。”


    百辛:“……”


    百辛注意到了手腕上印記的變化,指著手腕問帝迦:“這是怎麽回事?”


    事到如今,帝迦沒什麽藏著掖著的了:“這是血契。名字隻會讓你跟簽訂不算穩定的契約關係,隻要你死了隨時都可自由。”


    “血契是你知道的名字,而體內又融入了你的血。們兩個就有了血『液』的紐帶,你死了活不了,但死了你不會有事。”


    “和普通契約不同,血契隻能訂立個人,是情侶之間很受歡迎的契約。有些血族為了向情人證明自的忠誠,會互相建立血契。”


    百辛有些詫異,他看向手腕上的印記,又看了看坐得遠遠的帝迦,“所你之前才不肯吸的血。”


    帝迦:“嗯。”


    和百辛自然對話之後,帝迦的身體已經不那麽僵硬了。他懶洋洋靠在沙發麵,兩條修長的雙腿曲起,隻是那麽隨意坐,就有種不怒自威的凜然感。


    剛剛就是他突然從天而降,將自從默先生手救下來的。


    ——


    直播間。


    【救命,他倆剛才在房間都做了什麽?!直播間剛才為什麽要黑屏?!】


    【啊啊啊,受不了了,他們的顏值太嗑了!竟然在直播間嗑玩家和逃生boss的cp,不對勁!】


    【你們快看,百大神脖子上有傷口,嘴唇上有傷口。嗚嗚嗚,已經有畫麵了。】


    【而且他衣服還是『亂』糟糟的,眼睛又濕又紅。剛才真祖出場的樣子差沒的鏡頭炸裂,太帥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嗎?來的太是時候了。】


    【想民政局給他們搬進去,隻求他們原地結婚。】


    【真祖太秀了,可萌可剛。】


    ——


    剛才被帝迦強勢帶進房間後就始被吸血,身體恍恍惚惚的。


    現在掌握了意識,百辛才有時間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是間十分奢華的房間,精致華麗的歐式白『色』大床上鋪著柔軟的天鵝絨。


    帝迦緩緩站起來,“今晚你就在這,別出去。”


    百辛看著帝迦到門口:“你呢?幹什麽去?”


    帝迦:“剛才有失控,吸了你不少血,幫你找東西補充□□力。”


    他頓了頓,補充道:“別多想,你死了活不了。”


    房門被打,又被緩緩關閉,房間中隻剩下百辛人。


    百辛整理了下稍顯淩『亂』的襯衣,從床上坐起。


    帝迦說的沒錯,他現在的確有些乏力。


    這個房間應該是默先生用來招待貴客的客房,所有的裝飾物都透『露』著個字:壕。


    廊外十分安靜,沒有聲音。百辛打任務欄看了看時間,晚上10,他離大廳才隻了半個小時。


    私聊提示音響起。


    百辛打提示音,發現是夏池發來的消息。


    夏池:【哥!你還嗎?!】


    夏池:【哥,你在哪個房間,現在就來救你,就算拚了這條老命要你救出來!】


    百辛眼皮跳了跳:【沒事,還活著。】


    夏池:【那就,那個可怕的真祖沒你怎麽樣吧?】


    百辛:【沒事,就是吸了血,你呢,還嗎?】


    夏池:【不太。哥,如果要殺默先生,選白天。發現雖然血族不怕陽光,但到了百天後力量會削弱50%。】


    百辛:【你白天的時候在哪兒呢?】


    夏池:【們都回棺材睡覺去了,但餓了,再加上被紅衣學姐嚇。而且這輩子沒在棺材睡,就怕覺睡去真的進棺材了,就直沒睡著。】


    夏池:【還有哥,這邊的紅衣學姐沒再出現!不知道怎麽回事。】


    百辛:【白天找到了詛咒者,詛咒者『自殺』後詛咒自然就消失。】


    百辛簡單地將來龍去脈告訴了夏池。


    夏池:【原來是這樣,謝謝哥救命之恩!】


    夏池:【對了哥,剛才那個真祖來了之後,默先生的表情就不太。本來打算準備的晚宴不了,直接遣散了所有人匆匆忙忙離,看他像是往玫瑰夫人的房間去了。】


    百辛:【,知道了。在大廳旁邊有個地下樓梯,你們進去那嗎?】


    夏池:【沒有,問其他血族。他們說那是禁地,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本來還打算叫上你塊下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麽線索。結果還沒來得及叫你,就被這個詛咒嚇得勸退,什麽都忘了。】


    百辛想起了那支全陣亡的隊伍:【昨天有個六人小分隊下去,全軍覆沒。】


    夏池:【暈,這麽凶殘?那怎麽辦。】


    百辛沒有多說什麽:【再說吧。】


    百辛邊和夏池聊天,邊來到了窗戶邊。


    百辛透窗戶掃了圈外麵,這才發現從這竟然可看到白天時和霍雲軍起調查的畫室窗戶和那條長長的回廊。


    畫室現在正著燈,從百辛的角度能看到了個人的背影。


    那個人坐在屋子中間,正在拿著畫筆描繪那副還未完成的畫布。


    百辛的身體拐到窗子側麵的視線盲區,觀察著畫室的人。


    現在坐在畫室的人看背影不是默先生,默先生的身材要更雄壯寬闊些,而現在坐在畫室的人穿了件黑『色』鬥篷,身體明顯要纖瘦很多。


    那人畫了會兒,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忽然匆匆放下手的畫筆,戴上兜帽,滅了燈倉皇離。


    百辛看向廊,那道身影快速在回廊上,寬大的鬥篷衣擺被他得都要卷起來。


    他立刻打了私聊。


    百辛:【夏池。】


    夏池的回複十分快速。


    夏池:【哥,在呢。】


    百辛:【伯爵兒子現在在哪?】


    夏池:【剛才被嚇暈了去,剛被們送到房間休息。】


    百辛腳步微頓:【你送他回去的?】


    夏池:【對啊,剛放下的。這小子膽子真小,不不能怪他,誰讓他離那個真祖那麽近呢。】


    百辛:【,知道了,你現在在哪?】


    夏池:【剛回到大廳。有什麽安排,哥?】


    百辛:【你順著大廳九鍾方向的廊直,會經個回廊到達間畫室。在這條路上你看看能不能遇到什麽人。】


    夏池:【,現在就去。】


    結束聊天,百辛站在窗邊,漆黑的眼瞳眨不眨望著畫室的方向。


    本來為能在那個房間作畫的人應該是默先生和他的兒子,現在默先生在玫瑰夫人房間,那個兒子昏『迷』了,畫室出現另外個人。


    所剛才那個神秘人才是兩名畫師中的其中人。


    沒多久,百辛在廊上看到了夏池的身影。


    夏池的消息發了來。


    夏池:【哥,去了,沒有人。】


    百辛沉『吟』兩秒:【,知道了。】


    夏池:【到底怎麽回事?】


    百辛將今天在畫室中的發現和剛才看到的都告訴了夏池。


    夏池聽後隔了幾秒,才回道:【直在大廳,沒有看到什麽戴鬥篷的人。這路上唯可消失的地方就是那個地下室,難道那個人是進了地下室?們要不要去地下室看看?】


    百辛想起白天看到的地下室,幽暗的樓梯散發著濃烈的腐朽氣和腥臭的血腥味。


    就連他站在外麵,都被其中的死亡味道震驚了那麽瞬,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握保證夏池的安全。


    百辛:【不用了,既然那是禁區,應該沒人能進去,對方可能找其他地方離了。】


    夏池:【行,都聽你的,哥。】


    和夏池結束對話,百辛身體越發疲倦。


    他坐在剛才帝迦坐的沙發上,眼皮始不受控製地上下打顫。


    沙發很大,百辛慵懶地靠在沙發之中,眼睛微闔,打起了盹來。


    帝迦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看的青年此刻臉上有些蒼白,就連先前嫣紅的嘴唇都變成了不太健康的粉『色』。潔白的襯衣包裹住青年纖瘦的身體,本來就比別人更白皙的皮膚現在幾乎和襯衣融在了起。


    帝迦忽然頭顫。


    拿著營養品的手抖了下。


    黑『色』皮靴輕輕踩在地毯上,沒有發出絲聲響。


    男人到青年身邊,將手的營養品輕輕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雙手『插』入青年腋下,將對方輕鬆帶進了自懷。


    估『摸』著是被自吸狠了,被自這麽通折騰,平時那麽警惕的青年竟然沒有要醒的意思。不僅沒有醒,對方反而找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將全身的重量靠在了自身上。


    雖然說是全身的重量,但依舊輕得可憐。對方的身體有米八多,隻比自矮了十公分,可瘦地不像話。


    血紅雙瞳凝視著懷的青年,連他自都沒有察覺到此刻他眼神中的熾熱和深情是多麽濃重。


    他想了想,用尖銳的指甲在手腕上劃了下,道血線立刻溢出。


    他含著自的血,撬百辛的嘴巴輕輕渡進去。


    被血腥味衝擊,百辛艱難地睜眼,眉頭微蹙,臉上寫滿了拒絕。


    帝迦聲音放緩,溫柔地像在安撫深愛的情人:“吞下去,能讓你恢複力量。”


    那聲音低沉喑啞,似來自地獄的蠱『惑』。百辛微微失神,聽話地咽了下去。


    見百辛咽下去,帝迦又給他渡了幾口,直到百辛的臉恢複血『色』,才停下作。


    ……


    百辛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被啃咬的脖子外已經重新纏上了皮帶。


    房間隻有他自個人,帝迦早已不知所蹤。


    百辛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突然,他身體微僵,有些驚訝地低下了頭。


    隻小小的白『色』身影搖頭晃腦從百辛的口袋鑽了出來,小蝙蝠用爪子『揉』了『揉』眼睛,懶懶口:“早安。”


    百辛愣了兩秒:“你怎麽又變回來了,吸了的血不是能恢複力量嗎?”


    蝙蝠:“千年沒吃飯,就你那兩口還不夠塞牙縫。而且現在是白天,犯困。”


    【叮!吃飯時間到,請所有玩家到餐廳進食。】


    人蝙蝠孤獨地在廊上,百辛問帝迦:“你昨天出現的時候,為什麽默先生會那麽震驚。不像是其他人單純的敬畏,更像是在判斷什麽。”


    帝迦:“高位血族都有自的領地意識,沒有得到邀請的血族是無法進入他人領地的。沒有得到邀請進來了,他大概是在震驚這個。”


    “嗬”,帝迦笑了聲,“那他完全想多了,不是被你召喚來的嗎?”


    百辛:“……”


    百辛了幾分鍾就來到了餐廳,正撞見了從對麵來的溫自清等人。溫自清見到百辛後臉上驚訝了下,隨後重新揚起假笑。


    昨天百辛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的,今天跟沒事人樣站在這。


    不光是溫自清,其他玩家眼中充滿了奇。


    因為是餐廳環節,就算再怎麽奇,所有人都克製得句話沒說,安安靜靜進入了餐廳。


    還是那張長餐桌,但因為少了六個人的關係,每張椅子中間的間隙明顯大了許多,不會再存在不小推到別人的情況。


    已經積累了天的經驗,這次玩家們再沒有任何僥幸理。


    大家像對待玻璃娃娃樣溫柔的拉椅子,小翼翼切割著麵前的牛排。


    還是三分熟牛排、土豆泥和牛『奶』。


    就算再怎麽惡、不甘,這次誰都沒有表現出排斥。


    天才頓飯,到了傍晚就已經饑腸轆轆,接下來還有三天的時間,如果不吃飽估計還沒到第三天就要餓暈了。


    大家安安靜靜吃著,這次再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


    飯後依舊是運時間,還是那個花園,還是鬆土和種玫瑰。


    被腐屍和鮮血滋潤的玫瑰花,嬌豔欲滴。


    玩家們剛剛吃帶血的牛排,口腔還帶著那股濃鬱的血腥味道,接著又來到這片被屍體填滿的花園。


    腐爛的味道混合著玫瑰花的芬芳,匯聚成了股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味道。


    就像是你見到了名美麗的少女,可當少女微笑時從麵吐出了隻發臭的屍骨樣惡。


    幾個玩家被這股難聞的味道侵襲,差沒忍住吐出來。


    百辛側頭看著那三個在長廊下打盹的血族,依舊是昨天白天的三名血族。


    百辛將種子裝進口袋,慢悠悠到了三個血族麵前。


    其中名聽到聲音睜眼,見到百辛第眼就叫了聲,“是你,8顆那個廢物!”


    百辛:“呃,是……”


    血族嫌棄地掃了百辛眼,不耐煩地揮手:“什麽事情?”


    百辛:“昨天你說人類可轉化成血族,想問下具體怎麽轉化?”


    這種事情他其實問帝迦就行。


    之所來問血族,是他想試試,到底能不能通和血族對話獲取相應的線索。


    從試煉位麵看來,和npc對話是可觸發線索的,雖然線索不定是真的。


    夏池曾說,白天的血族力量減半,精神不如晚上。


    這應該就是這些侍衛在他們吃飯發出聲音後沒有立刻抓住他們,而是直等到了晚上的原因。


    果然,血族沒有攻擊他的意思,而是饒有興致地和他攀談起來。


    “奧,你說那個啊。”另外兩個血族還在打瞌睡,這個血族湊到百辛麵前小聲道,“其實們前跟你們樣是人類,對虧了默先生的初擁才讓們變成了血族。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變成血族的,隻有通考驗的人才能變成血族。”


    百辛:“怎麽通考驗?”


    那個血族突然嘿嘿笑了兩聲,“能夠將鮮活的血『液』獻給默先生,就可轉化成血族。”


    “當時為了轉化成血族,同村的個妹妹哄騙到了這獻給了默先生,那可是們村漂亮的美人,才不14歲,還是個處子。”


    “默先生很滿意她的鮮血,當場就賜予了初擁。”


    “從此就擺脫了肮髒脆弱的人類身體,變成了強大長壽的血族,完成了物種的進化。”


    “還有,默先生隻喜歡長得看的人,如果長得醜的人為他獻禮,就算再美味都無法得到初擁,這是們看的人才擁有的權。”


    “你就很看,默先生定會很喜歡你。你如果想轉化為血族,其實很簡單。”血族頓了頓,“下次默先生進食的時候,你就告訴默先生想要轉化成血族,他會放你離,讓你去外麵人帶回來。”


    百辛:“默先生就不怕跑了?”


    血族嗤笑:“笑話,你不想想你們是怎麽來到這的。默先生能抓你次,就能抓你第二次。跑了更,默先生喜歡玩這種你逃追的遊戲。”


    百辛深吸口氣,“這個城堡中的血族都是這麽轉換來的?”


    血族:“當然,默先生是這座古堡絕對的權威,其他人都是他的眷屬。要不然你為這片土地下麵怎麽會埋藏了這麽多屍骨?那個同村的小妹妹就埋藏在那株玫瑰底下。”


    血族遙遙地指向個角落,那處的玫瑰花得格外嬌豔和燦爛。微風吹,玫瑰花瓣隨風搖曳,像在朝他們打招呼。


    血族竟然真的朝那株玫瑰打了個招呼:“你看,她還在跟打招呼呢。當時還是她埋到那的。小姑娘直怕曬黑,意找了處太陽曬不到的陰涼地方。畢竟是她的大哥哥,還是疼她的,是吧。”


    他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溫柔陶醉的表情。


    百辛努力壓下頭的厭惡,從試煉位麵他已經感受到了這個遊戲的惡意,沒想到正式遊戲的內容更加殘暴。


    看似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早已是腐爛發臭的靈魂。


    百辛垂眸,濃長睫『毛』掩蓋住了眼神中的寒意,又問道:“還有個問題,在大廳那看到了個小樓梯,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


    血族聽後本來微笑的臉猛然僵,眼神惶恐起來,“那是這座城堡的禁區,任何人就連公子都不能進去,那是隻有默先生才能進入的地方。”


    他的眼神忽地冷,“你問這個幹什麽?!”


    百辛:“就隨便問問,為加入血族做準備。”


    警惕緩緩放下,血族又祝福了句,“你長得看,才告訴你這麽多的,你如果死了白白浪費這張臉,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是的同伴,快回去工作吧。”


    百辛見已經問不出什麽,不再追問,重新回到了玫瑰園繼續刨土。


    有個人影悄悄湊了來,百辛抬頭看,竟然是溫自清。


    溫自清眼神溫柔如水,他含笑地望著百辛:“百辛,你剛才跟npc聊了很久。”


    百辛表情疏離:“隨便聊聊。”


    溫自清:“你問了他們什麽?”


    百辛:“沒什麽,問了問他們怎麽加入血族。”


    溫自清的眼神更加溫柔:“你想通加入血族來通關?”


    “誰知道呢,”百辛視線落在溫自清的指尖,“就是想能不能觸發npc對話,其他沒多想。”


    溫自清眉眼彎下:“百辛,知道你,們會長很賞識你,希望下次能在工會見到你。”


    百辛:“抱歉,還沒想要不要加工會。”


    “為什麽不加?”溫自清明顯愣了,“工會可為們提供很多便利,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加進去,現在破格邀請你加入,你不肯。你是怎麽想的?”


    “天下哪有那麽的事情,給你便利當然要付出相等或者更多的價值。”百辛低頭緩緩刨土,“入會條件苛刻,呆在工會的條件應該更苛刻吧?佛係慣了,不喜歡受人管束。”


    溫自清還想說什麽,被其他玩家叫住。


    厭惡在他眼中浮現,又很快消失。


    溫自清回頭,又是那副溫吞的彌勒佛模樣:“來了。”


    百辛笑了笑,低頭繼續刨土。


    他刨到半,鏟子碰到個硬物。


    輕輕翻,翻出了個破碎的眼鏡。


    這是昨晚某位死掉玩家的東西,眼鏡後麵根新鮮的手指『露』了出來。


    百辛忽然有些感慨。


    就在半天前,對方還是條鮮活的生命。不眨眼,已經埋骨於此。死在遊戲中,在現世世界會徹底消失。還能記住這些生命曾經存在的,就隻有同為遊戲玩家的他們。


    可到死,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唯還能讓人想起他的,就是這副眼鏡。


    係統說召喚的人全都是有執念的玩家,可經曆了這麽多行在刀尖上的副本,玩家們真的還能想起當初進入副本的執念到底是什麽嗎?


    想到這,百辛打了私聊窗口。


    百辛:【夏池,睡了麽?】


    夏池幾乎是秒回。


    夏池:【qvq,完全睡不著,哥,太餓了。】


    百辛:【問你件事情。】


    夏池:【哥你盡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百辛:【係統曾經說,有足夠執念的人才會被拉近這個遊戲。李燦燦是為了她外婆的病才被拉進遊戲,你又是因為什麽?】


    這次夏池那邊沒有立刻回答百辛。


    了很久,對方才回了他句:【其實不確定。】


    【在的記憶,有個形影不離的朋友。但有天他消失了,不是失蹤,而是憑空消失,完全不存在了。那天剛高考完,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們倆比較野,圍著教學樓滿校園跑。後來跑著跑著就找不到他了,為他自回教室了,可等回到教室問,同學們都說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後來給他打了電話,電話那頭不是他。又去他家找他,他父母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那個世界上屬於他的所有痕跡都消失了,關於他所有的記憶,似乎都是憑空想象出來的。家人為是高考壓力大患了臆想症,直到有天,在本字典偶然發現了張泛黃的照片。】


    【如果他真是臆想出來的,那照片的又是誰?他定是存在的!但不知道什麽原因忽然就消失了。】


    【之後找到他就成了的執念,等來到這個世界聽到係統規則,忽然意識到他當初是不是進入這個世界。】


    百辛眼神有些複雜,【按照係統的說法,這個遊戲應該是存在於現實世界的時間夾縫,遊戲的時間相對於現實世界是靜止的,如果你能察覺到現實他已經消失,就意味著……】


    夏池:【知道,所定要通關!要複活他,帶他回到現實世界!問清楚,當初到底為了什麽執念才進入這!】


    兩人的私聊停了幾秒,夏池重新給百辛發了條私信:【那你呢,哥?】


    百辛認真回了幾個字:【來找老攻。】


    直縮在百辛口袋的真祖驟然睜了眼,血紅『色』的眼中片清明。


    抓著百辛的口袋邊緣,頭探出來,仰頭看著上方清風霽月般的青年。


    百辛疑『惑』,“怎麽了?”


    帝迦聲音有些悶,說了句“沒什麽”又重新縮回到口袋。


    百辛不明所,他低頭將袋子的玫瑰花種子全都灑落出來,反手將眼鏡裝了進去。


    ……


    兩個小時後,血族按照慣例檢查勞成功。


    對方不抱希望地到百辛麵前:“你今天種了多少顆?”


    在血族的目光下,百辛反問道:“袋麵共多少顆?”


    血族:“200顆。”


    百辛:“哦,那種了200顆。”


    血族:“???”


    其他玩家:“……”


    昨天說不攀比的不是你嗎?!


    在百辛周圍看了圈,血族後看到了個巨大的小土坑,頓時雙眼睛瞪得像銅鈴:“這就是你種的200顆?!別人都是顆顆種的!”


    百辛認真想了想:“家人就要團團圓圓。”


    血族:“???”


    ……


    又是午休時間,侍衛們不會監視他們,百辛看到外麵沒人,偷偷溜了出去。


    廊上空無人,陽光不要錢樣,放肆地傾瀉而下。可笑地是這些晝伏夜出的生物根本不會欣賞這個燦爛的景致。


    他再次來到了那個昏暗的樓梯口。


    那股令人底生寒的冷意依舊源源不斷從樓梯底下冒出來,如隻凶獸,張著血盆大口朝著百辛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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