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根源於對道碑的掌控。”昌明長老長歎道。


    道碑!


    涉及到混沌宇宙中最為神秘玄奧的道碑,陸衝越發感興趣。


    昌明長老繼續道:“你應該知道,道碑是一個道場的根本,可以說是庇佑道場及其中次生宇宙無數生靈的源頭。”


    陸衝微微點頭,這是常識,他當然記得。


    “但你恐怕不知,道碑不僅是生命和混沌大道之源,同時也是道場最重要的守護力量。”


    “隻有完全悟透一座道碑,才能掌控道碑的力量,守護道場安危。”


    “這種守護之力,更像是覆蓋整個道場的大陣,也叫道碑大陣。”


    昌明長老肅然道:“隻這守護之力還在,道場就能長盛不衰,不容侵犯,哪怕是道山之上的強者也無法強行打破。”


    陸衝這才恍然,更加意識到道碑對於道場的重要性。


    再想到師尊剛才所說的危機,就不難猜想了,“師尊的意思是,我們青鋒道場的道碑,當下並無人可以掌控?”


    昌明長老無奈道:“確切地說,是這樣的。”


    “現階段的道碑守護大陣,不過是靠初代道主遺留的意誌催動,每動用一次,就會少一次。”


    “自初代道主三十多萬年前隕落至今,他遺留的意誌已經削弱太多了。”


    “最多還能支撐幾千年而已。”昌明長老道。


    陸衝吃驚道:“初代道主隕落之後,難道再無人悟透青鋒道碑?”


    三十多萬年,偌大的道場誕生過多少驚才絕豔之輩,竟無一人悟透道碑?


    昌明長老搖搖頭,“哪裏有那麽容易,悟道一途,越往後越難,想要悟透一座道碑難度太大。”


    “你知道道山之上是什麽嗎?”昌明長老反問道。


    陸衝搖了搖頭,他現在才是道玄境,距離道山都還有很長的路,哪裏知道道山之上呢?


    道場內的資料中,也從未提及這一點。


    “道海境!”昌明長老直言道。


    “道海境……”陸衝心中念叨一聲,有種高山仰止之感。


    “道海境還有一個別稱,叫做道碑境。”昌明長老又道。


    “這是什麽意思?”陸衝沒有問出來。


    “也就是說,必須要悟透一座道碑,掌控道碑之力,才能突破成為道海境。”


    昌明長老歎道:“可惜我們青鋒道場空有道碑,幾十萬年來卻無一人踏入道海境。”


    原來是這樣。


    陸衝這才了然,道山之後,竟是要完全悟透一座道碑,才能進入更高的道海之境。


    “青鋒道場自初代道主之後,共有過三任道主,每一個都達到了道山之巔。”


    昌明長老繼續道:“可惜,他們都困在了最後一步,始終無法悟透那最後一步。”


    “這麽難嗎?”陸衝心中驚歎。


    “所以,你應該能想象,有多少道山境的強者,已經在暗中窺視我青鋒道場的道碑多年了。”


    “如果初代道主遺留的意誌一旦消散,他們就會一擁而上,爭奪道碑的掌控權。”


    “到時候,青鋒道場還會是我們的青鋒道場嗎?”


    昌明長老憂心忡忡地道:“遠的不說,臨近的千機道場、天羅道場和流雲道場,就一直盯著我們呐。”


    “一旦讓他們得手,不必費一兵一卒,我們中大多數人就得被趕出道場,成為星際流浪者了。”


    陸衝終於意識到,師尊所說的覆傾之危了。


    道場根基道碑,一旦被他人搶先悟透,他們這些原住民可不就是喪家之犬嗎?


    陸衝想到了自己千辛萬苦守護的原生宇宙,到時候又得歸於他人管轄之內,何其悲哀?


    “好在至少還有幾千年時間,應該來得及。”陸衝心中暗道。


    “苛求你在幾千年內悟透道碑,這不太現實。”昌明長老這時又道。


    “但是如果你能進入星河聯盟核心層,哪怕隻是核心道玄成員,對青鋒道場而言也是一劑強心針,對周圍的道場則是最大的威懾。”


    昌明長老循循善誘道:“周圍幾個道場中,至今無人能走到這一步,可見聯盟核心成員的含金量。”


    陸衝這才明白了師尊的苦心,他不能告訴師尊自己有信心在幾千年內悟透道碑,隻能正色道:“師尊放心,弟子會竭盡全力。”


    反正他之前的想法,也是要通過聯盟尋求修行資源和前途的,這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


    “你有這個心就好,不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昌明長老欣慰道。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昌明長老又道,“不過可能會涉及到你的秘密,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陸衝心中一動,“師尊盡管問來。”


    “你到底是不是我們青鋒道場的人,我指的是你的出身。”昌明長老正色道。


    陸衝微微一愣,沒想到師尊會突然問到這個。


    昌明長老見陸衝略有猶豫,又道:“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有此一問,隻是考慮到你以後的路。”


    “我們青鋒道場的道碑,畢竟有初代道主遺留的意誌,對於道場之外的人,有排斥。”


    “若你不是道場出身,以後達到道山之巔,想要悟透青鋒道碑,就得等到初代道主意誌消散之後了。”


    原來是這樣。


    陸衝明白了師尊的擔憂,也不再隱瞞道:“不敢瞞師尊,弟子其實出身於楚尊分道場內一個次生宇宙之中。”


    “隻不過,當初……”


    “不必說了。”昌明長老打斷陸衝的解釋,麵露釋然和喜色道:“我隻需要知道這些就夠了。”


    “至於你究竟是來自哪個次生宇宙,又跟那楚尊有什麽過往怨仇,為師無權知曉,也不必清楚。”


    昌明長老現在也能猜到,陸衝為何會與以前的楚尊分道場這麽不對付了。


    至於其中細節,他卻是不打算追根問底。


    現在想來,自己這個天資卓越的弟子,算是楚尊無意之間拱手讓給他的。


    楚尊泉下有知,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吧。


    而陸衝既然是出身於青鋒道場,那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以後在初代道主意誌消散之前悟透道碑,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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