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李天命已經下意識的代入了林氏弟子的身份。


    他轉過身,當他伸手碰觸到這巨大無邊的天魂時候,整個人都被吸收了進去。


    嗡!


    天魂消失。


    界王界,再度陷入了極致的死寂中。


    李天命在黑暗的天魂力量中前行,再度來到了那一座城池前。


    一座城,一道垿境秩序!


    無數幼蜂井井有條,執行著它們的任務,亙古不變。


    這個城池每一個細節,都似乎都精準的程序在控製。


    哪怕是一丁點的差錯,都不曾發生過。


    精確、高效、崇高、完整、穩定。


    這,就是‘秩序’二字,本來的意義。


    “每一隻幼蜂,都在時間的長河當中穿梭,其翅膀的震動飛馳、搬運、爬行,都在利用時間秩序的奧妙,達成更高效的效果。”


    呼!


    李天命長出一口氣。


    他左手握著東皇劍,一邊回憶著太虛劍錄第二級傳承‘落花流水’的奧妙,一邊看著幼蜂們的行動軌跡。


    心中默念劍訣,手起磨煉劍意!


    林猇他們說,在太虛劍魔的天魂中,修煉他的太虛劍錄,一定會有收獲。


    然而,李天命暫時看不到這種收獲。


    他反而感到頭昏腦漲。


    腦子一片錯亂。


    連體內的星輪源力運轉,都陷入紊亂之中,激得他氣血激蕩。


    “不對。有種撐不住的感覺。為什麽?”


    隻是觀摩、回憶、演練而已,為什麽會如此?


    “劍訣沒錯,劍意應該也是這一個路子。那……問題出在這垿境天魂?”


    李天命重新全神貫注,去看著一個天魂中的‘小型人間’。


    幼蜂們分工明確、等級森嚴,儼然成了一個單獨的小社會。


    對它們自己來說,它們就是這世界中,唯一的‘人’。


    李天命深入研究每一隻幼蜂的動作、神態、工作軌跡。


    他忽然發現,這些幼蜂,都是不同的。


    它們在重複執行著不同的事情,它們甚至連身上的特征,都有很多微小區別。


    “每一隻幼蜂都是單獨的個體,都是太虛劍魔時間奧義的組成部分,我卻想一次性縱觀大局,直接悟透這一座城,怎麽可能?”


    真要讓李天命一次性悟透,太虛劍魔數千年修行,都不用混了。


    無止境的幼蜂,數都數不清楚,足以見其浩瀚。


    “先觀一隻蜂,先走第一步,先出第一劍!”


    李天命調整了心態,在先前的一片混亂之中,重新開始。


    那座城內,一隻飛在城牆上的兵蜂,它‘虎背熊腰’,目視前方,微微振翅。


    其前足在空中微微晃動,似乎時刻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這晃動的前足,不斷撥動著,形成鬼魅般的幻影,變幻莫測,且形成了亙古的規律。


    李天命這才回憶著落花流水之劍訣,隻盯著這一隻兵蜂。


    嗡!


    他從它的前足顫動,去琢磨這一招劍訣中的‘時間重複’之疊加奧義!


    “太妙了,也太難了。”


    李天命就算是靠竊天之手得到了法訣和傳承,但他實際上領悟天賦也是相當高的。


    如今之所以障礙比較大,還是因為他對時空的神意、秩序,幾乎沒多少研究。


    從零開始。


    不過幸好,他這個人的優點,就是很自信,不容易放棄,一根筋的鑽研。


    這種時候,時間反而過得很快。


    他自我都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這一座也確實沒有阻攔他。


    李天命練著練著,就跟進入了睡眠狀態似的。


    身體還在練劍,天魂卻蘇醒了過來,同樣以手指代劍,一邊凝望著那幼蜂,一邊悟劍、靠近。


    嗡!


    不知不覺中,他的天魂已經遁入了那一座垿境的天魂之城中!


    無形中,李天命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隻幼蜂。


    這一座城,完全是時間之城。


    六邊形的磚牆、瓦片、柱子……堅不可摧。


    它落在了城牆上,成了‘兵蜂’的一員。


    前方是無盡世界,身後則是他駐守的唯一的城。


    站在這個視角上,很多劍訣上的不解,劍意上的迷障,似乎都迎刃而解。


    眼前的路,還有無數的迷霧,但李天命的心卻定了下來。


    他默默的做一隻幼蜂,讓自己融入這時間之城,去一步步的同化著來自夥伴們的一切。


    在這時間的垿境秩序中,往往最難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其本體,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日複一日。


    宇宙法則、神意秩序……


    這一切的奧妙,就如汪洋大海,而李天命則在研究這海中一滴水。


    “嗯?”


    不知道何時,他的本體,終於醒了過來。


    那恍惚的一瞬間,他在前麵那一座城中,看到了一隻幼蜂。


    它和其他同伴有些許不同,但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態,都已經極其相似了。


    “那是……我的天魂。”


    他徹底醒了。


    他的天魂,離開了那座城,回歸了李天命身邊。


    當天魂再度和命魂形成‘天命交接’的時候,那一隻‘幼蜂’的一切,湧入李天命的記憶中。


    “好像有些許脈絡了。以後多來幾次這種‘角色扮演’,說不定這一招就領悟了!”


    李天命很欣喜。


    “不隻是劍招的問題,實際上在和垿境天魂溝通的過程中,在秩序力量的引領下,我的神意亦在增長……”


    李天命檢查了一下。


    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兩大神意,比先前又凝實了不少。


    如今那帝皇神意,利劍淩空,巍峨高聳,鎮守在每一個芥子中。


    而命劫神意化作太一塔,在五層天星輪之中,若隱若現。


    兩者的結構,幾乎已經趨近於完美。


    “兩大神意的短時間暴增,主要還是來源於皇七!它先前對我的點化,至今都有效用。”


    他最近潛心修行,穩固此前大幅度提升形成的‘虛無感’,當帝皇、命劫神意穩定下來後,反而成長到了新的規模。


    “當然,太虛劍魔垿境秩序對這兩大神意,亦有滋養、提升的作用。”


    李天命問熒火:“我進來幾天了?”


    他有點擔心,會不會過去幾個月了?


    如果讓外麵的長輩,守著自己這麽長時間,他還挺不好意思。


    “三天。”


    熒火幽幽道。


    “才三天?你沒蒙我吧?”


    李天命震驚道。


    “蒙你有啥好處?”


    熒火不解問。


    “雞哥,要是老大被你蒙傻了,我們可以先分行李,抓緊時間把功德值給消費了,莫要浪費喵。”


    喵喵湊上來,興致勃勃道。


    “滾粗。”


    他喵的,還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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