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雨嵐!”


    “荷蘭船長範德狄根航行中遇到了風暴,由於他有冒犯神明的瀆言受到懲罰,他的船要永無止境地在七大洋上航行。船員們都死了,船員的靈魂駕駛著船繼續航行。船身腐朽了,船的靈魂依然在海上行走。隻有船長一人活著,他駕著靈魂船在海麵上漂泊。人們認為,若在海麵上見到這艘靈魂船的蹤影,那將是不祥之兆。”


    華靜漩拗不過他,也不忍心在這種情況下海扁他一頓,隻能不情願回道:“這些你已經說過了,而且歌劇是怎麽樣的我比你清楚得多。”


    “對哦,差點忘記了我親愛的肋骨已經是優秀的鋼琴家,”他敲敲昏沉的腦袋。“嘻嘻,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你知道自己惹人嫌就好。”


    於雨嵐扁扁嘴,繼而道:“船長受到天使的同情,允許他每七年登陸一次。如果他能得到純真的愛情,愛情的力量可以使他得到赦免。”


    “天使知道,世上每個人最初都是善良純真的,隻是很多信任的人陸續讓自己失望,他就再也不相信人性了。不是因為本性變了,其實往往是隻出於自我保護而去傷害人。範德狄根最大的心理障礙,是不知道怎麽去相信人、愛人。”


    “……你又在自比天使。”


    於雨嵐大笑了起來,卻不小心牽扯到肩上的傷口痛得抽了口氣,繼而又忍不住笑了:“我才不要當天使……你知道故事的結局嗎?”


    半晌,華靜漩好不自然地撇撇嘴:“既然你沒事,我們立刻啟程去幻島……”


    “肋骨你又再逃避話題了,聽人家說完嘛。”耍賴地死拖住她,他樂得自彈自唱。“後來啊,一位姑娘愛上了這位荷蘭船長,她純潔真摯的愛情使船長得救了。”


    “……”


    “為了讓船長得救,那姑娘可是費煞苦心哦。”於雨嵐皮皮地挨向她,蒼白的笑臉依舊燦亮:“在我心目中,肋骨就是迷失了的範德狄根船長。”


    “肋骨是人家的yato!嘻嘻,而人家不是天使,不是——我隻是凡人,能讓迷失了的程可亭相信和依賴的凡人。”


    華靜漩一窒:“你不是凡人……”


    他握緊她的手,和煦的笑意裏透著勿庸置疑的堅定:“你是,我就是。”


    絕望的笑泛了開來:“真可以做個凡人?”


    她的悲傷讓於雨嵐的笑意隱褪,但很快又再呈現得更燦爛,回答如完全出於條件發射:“當然可以!處理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俺們就一起‘隱居山林、從此不問江湖恩怨’好不好?”


    那副唱戲式的大俠口吻令華靜漩不覺莞爾。


    “那……俺們現在就順著你的意願去幻島。”於雨嵐迎著她訝異的目光,那笑容溫暖得可以融化所有。“人家知道,不找到卡茲報仇你是不會平靜的。雖然人家還是覺得殺人是很造孽的事情,可是這是抱得美人歸的唯一方法,隻能認命了……”


    說到最後,他自語著計算起這宗生意的價值。標準的吃了便宜還賣乖。


    華靜漩輕哼:“很委屈?”


    燦爛的笑容立即在他臉上堆砌起來,虛偽得滿瀉:“不委屈!人家巴望好久的啦……”


    “哼。”


    “那……親愛的船長,你就帶著可愛的人家啟航吧,偶們一起去對抗那個可惡的詛咒。”他風騷地朝華靜漩眨眨眼,浪漫感人的氣氛立即掃空。


    嘴角的黑色的血跡卻讓她遲疑了片刻:“那你中的毒呢……”


    “你好孤陋寡聞哦,沒聽過禍害遺千年嗎?可見這一千年俺都會很平安的!”把處於怔忡狀態的她輕擁入懷,於雨嵐此刻竊笑的表情像極了偷到蜜糖的孩子,“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於雨嵐立刻又露出了色迷迷的原形,“在出發前,肋骨可不可以給人家一個香吻鼓勵下……哎喲!”話沒說完就迎來一記爆栗,華靜漩猛力的一推幾乎沒讓他栽跟鬥。


    著地的同時,於雨嵐感應到身後追逐的殺機以及華靜漩的反抗。


    襲擊他們的是全然陌生的蒼白臉孔,怪異的穿著映在眼裏透著熟悉的氣味讓於雨嵐和華靜漩有瞬間的愕然。


    全身沐血的狼狽、零亂的頭髮以及充血的雙眼、長長的獠牙還有發黑的指端,襲擊者的動作比尋常人快速數倍,在黑夜中矯健非常。受傷的於雨嵐對那怪物仿佛有著巨大的魔力,他的目標完全鎖定於雨嵐身上且緊咬不放。連番欲將對方置之死地的進逼更如喪失人性的鬥獸,兇猛得駭人心跳。


    所慶幸的是這傢夥還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掛彩的於雨嵐雖然失卻元氣但閃避的動作還算利落,與華靜漩合力應付區區一個襲擊者算是綽綽有餘。


    旭日剛從地平線升起,在兩個六階靈力者還沒來得及製服那人時,隻見那傢夥痛苦地跌跪在地,捂著因灼傷而扭曲的臉孔痛苦地呻吟著,並往島內逃去。二人緊追其後,在抵達黑漆漆的主建築物時好不容易把如此猖獗的襲擊者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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