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悅在聽到雷啟乾說道‘把養在外麵的女人押給他們’時,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目光死死地盯著雷啟乾,像是盯著他就能弄清楚他所說的真假。


    雷啟乾神情坦然任由她看著,良久她緩緩張口,“你說他賭,我信。你說他外麵養的有女人,我不信!”爸媽的感情有多好自己比誰都清楚,爸爸怎麽可能做出背叛媽媽,背叛這個家的事呢?


    “他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你為了給雷信誠洗白,可真是煞費苦心!”李悅悅的語氣極盡諷刺,“我至今還清楚的記得我爸求雷信誠幫他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從沒見過他那樣求過人,低聲下氣,沒有尊嚴,極盡可悲!”


    雷啟乾眸光閃過一抹異樣,“他是求到了我家,拒絕他的人不是我爸,是我。”


    聽他此言,李悅悅也是一愣,繼爾眼中的恨意閃現一過露出一抹明了之色,還真是用盡心思!你能為了雷信誠都能把事往自己身上攬,那我為了失去生命的爸媽,為了我消失的幸福生活所做的事也是有情可原!


    “人都已經死了,你這樣說我也不能求證是真是假。再說就算你拒絕,雷信誠有心幫,依他身份和地位總會有辦法。”說到底還不是雷信誠言而無信,忘恩負義,見死不救!


    看她臉上的神情,雷啟乾明白她的意思。說來說去繞不出李家和雷家之間的關係,她爺爺對雷家有恩,對雷信誠不隻有知遇相助之恩,還是雷信誠和其妻的月老媒人。枝節細末一句話的小事不必說,她家幫過自家,這恩情得還!更何況李老爺子臨終前再三囑托,讓雷信誠多多照看李遠。


    李老爺子在世時約束著李遠,他在工作和生活上還算循規蹈矩的過活。自李老爺子離世後,李遠行事愈來愈隨性,滿腦子的吃喝玩樂實現在行動上。再加上被人有意引導,自是在歪路上越走越遠。大到公司危機,小到兩口子拌嘴,雷信誠為他收拾了不少次的爛攤子,雷啟乾當時別說聽到李遠的名字,就是想到他也是眼煩心累。


    向來文質彬彬示人的雷啟乾,想到以前的種種事端,臉上浮現出一抹不符合他氣質的嘲諷神情,“他不是第一次因為這類事求到我爸那兒。隻不過先前的數額不多,也沒有鬧到人盡皆知而已。這次事發,隻能說趕的不巧,公司引進新項目,資金流動上有些自顧不暇。當時我又極力反對我爸再幫他,就是我爸這種毫無原則的幫你他,才助長了他行事毫無顧忌的心裏。


    我爸當時也是想晾他一陣兒,讓他長長記性,不會再做出前腳保證後腳就再犯。所以當時在回複他時話裏話外拒絕的很堅決,但私下對他並沒有撒手不管,也在想辦法解決。隻是沒想到他會那麽勇敢到跳樓。”


    雷啟乾已說完多時,李悅悅冷著的一張臉像是一件雕塑,沒有人能看到她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良久,才緩緩地道:“你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他是自殺死的。我告訴你——”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固執而狠厲,“我不信他是自殺!就算是自殺那也一定是被人逼的!”逼他的人少不了雷信誠!


    李悅悅雖嘴上叫囂的無比堅定,但是她的內心已有些搖擺不定了。那時她已經十四五歲了,現在回想起來有些記憶還是很清楚的,更何況那一段時間是自己不幸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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