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有認識他的,看他寒著一張臉,誰也不敢去喊他,免得自找不痛快。


    代福榮坐在車裏,想著怎麽少花些錢擺平亓林和郭頂的事。忽然聽到一小弟來說見到王孝男了,忙追問人在哪兒。


    麵前幾人,你看我我的你,沒有一個人回答。隻看到他一閃而過,自己追也追不上,哪裏知道他去哪兒了?


    代福榮氣的罵娘,連個人都看不住!想到看不住,就想起了方童,又想起了亓林,想到……反正想到一大堆的糟心事!本來還算平穩的情緒,一下如火山暴發開來。什麽也不想了,上樓和那個娘們商量再說!


    下了車,不經意間就看到斜對麵的夜笙歌。以前的這個點,已經開始營業了,門庭若市那叫一個熱鬧。這關門一天,就少了一天的錢。


    望著大門緊閉,讓人繞路走的夜笙歌。偏偏還有兩個拿農具的人守在門口,看著別樣的滑稽!


    代福榮冷哼一聲,收回視線,急怒交加的直入頂樓。在門口時,被李康擋在了門外。


    “你看門狗啊,回回都攔門!”代福榮十分不客氣,口出髒言,“你他媽的給我讓開!”


    代福榮的罵聲,隻是讓李康的臉更冷的幾分,“李總在休息,不讓人打擾!”


    哼哼!代福榮嘲弄的冷笑兩聲,“休息?你直接說在陪男人不就行了!”


    “你!”李康的臉色很難看,拳頭不由的握緊,做出一個隨時出擊的動作防備著。隨然李總交待過不要和代福榮起衝突,但沒說自己不還手!


    “怎麽,我的話傷你自尊了?”代福榮見李康氣的渾身肌肉緊繃,還在壓製自己。神色更顯張狂,語氣裏透著一股不自覺的酸意,“能入李總的眼,能爬李總的床,還能睡李總的人,我倒想看看誰這麽有本事?”


    赫然門被從裏麵打開,站立在門旁的不是李總。


    代福榮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的人,久久不能回神。自己不是不知道他要回來,他已經回來,怎麽沒人和自己說一聲?


    難道早上看到和李總抱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是他?思及至此,代福榮咬緊牙關,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


    這些人用到自己就處處使喚自己,用不到自己就丟在一邊!


    陸曉通回來,你們是給我說過,為什麽他已經回到了鎮上,沒有人給自己透露一句!我不去想你們是啥意思,但是你們若是認為我代福榮,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我不介意,把合作這條船弄爛,也要拆出幾斤鐵來當作報酬!


    陸曉通像沒有看到代福榮陰沉的臉,像以前一樣,笑嗬嗬地攬過代福榮的肩,“榮哥。久仰!”


    代福榮的胳膊僵硬著,任由陸曉通擁抱自己。稍許才說出了一句,“通哥,你回來了!”


    陸曉通拍拍他的肩,臉上始終帶著平和的笑,“回來了。”


    代福榮冷冷的看著李康,語帶埋怨的說,“你們也真是的,通哥回來你們也不說一聲,我好提前準備。給通過辦個接風宴!”


    陸曉通無視代福榮隻露著白牙,看不見笑意的臉。依舊一臉笑容,“不必麻煩,出獄也不是啥光彩的事。”


    代福榮略顯吃驚的神色,沒逃過陸曉通的眼。原本以為陸曉通是在外麵替李總做事,沒想到他竟然是在坐牢?


    看著還在愣神的代福榮,陸曉通扶著他的胳膊往房裏帶,邊說:“過去的事了不提了。說說你吧,我倒是聽說最近這些年,你混的不錯!”


    代福榮回過神來,“哪裏,哪裏。通哥你聽別人笑話我!”覺得陸曉通變了,先前的那種張狂恣意,天不怕地不怕性格一點也看不到。牢獄磨人,把性子給磨平和了?


    現在看起來,他就是一性格平和,沒有脾氣好說話的中年男人。要說那時的陸曉通,就像一隻野性難馴的狼。現在的無疑就是一隻沒有脾氣的老綿羊。


    哥倆落坐,趁著陸曉通倒茶水的時間,代福榮打量了一周,沒發現李總。


    “通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夜個(昨天),還沒來的及出去看看。”陸曉通眼帶笑意,深邃犀利觀察著代福榮的舉止神態。“到是聽這裏兄弟說了你這幾年,風光無兩啊!在楚墓鎮裏現在是這一個!”


    代福榮看著陸曉通比起的大拇指,聽著他幾近拍馬屁的話。臉上的笑容從嘴角溢到了兩腮,“通哥說這話,弄的我都不好意思的了。大家都是一起玩的兄弟,您以前是大哥,以後也是我大哥。您要是來這福悅樓吃飯,弟弟給你免單,終身免單!”


    陸曉通怎會聽不出他的意思,這是和自己劃清界限了!臉上的笑容綻放得像花兒,越來越大。最後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哈,不愧是好兄弟!”說著拍了拍他的肩。


    陸曉通的笑聲,讓代福榮疑惑。在他說出好兄弟時,也明白陸曉通的意思,這是不會插手自己的生意了。


    “什麽事,這麽高興?”是李總的聲音由遠及近。


    這個誘人心魂的妖精!代福榮聽到聲音,就想到這句話。


    李總已換了套衣服,白色的七分袖襯衫,黑色的開叉長裙。裙叉開到了大腿,走起路來,修長白皙的美腿,隨著身子的扭動在裙擺中若隱若現,搖曳生姿,別有一番情趣。


    陸曉通對美人視若無睹,代福榮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定。


    李總披散著頭發,頭微微低側,把五官都隱在烏黑柔順的頭發陰影裏一般。躲著代福榮的目光。


    走到陸曉通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挨著他坐下。溫順的像隻兔子,聲音也溫柔似水,“你還沒告訴我,你笑什麽呢?”


    代福榮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好似被人撒了一把蒺藜,又刺又撓的。“通哥和李總是舊相識?”


    “是舊相識,隻見過幾麵,不是很熟。”陸曉通笑的很自然。


    貼在他身旁的女人身形一僵,又恢複如常,嬌嗔著道,“還說自己老,這脾氣倒還和以前一樣,生起氣來沒完沒了的。”


    代福榮陪著笑臉,“通哥真會開玩笑,哪裏老了?呃……李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李總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對他的語氣也冷淡不少,“有事盡管說,曉通不是外人。”


    代福榮臉色一變,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曉通。陸曉通對著他笑笑,“不用顧忌我,你們有事盡管談。我出去走走!”


    李總也隨著他站了起來,輕輕的抱了抱他,若有深意的叮囑他一句,“別走錯了路,早點回來!”


    陸曉通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離開了。


    李康進來關上門,在代福榮二尺遠的距離坐下。


    陸曉通離開後,李總身上的氣場乍變,連帶著室內的氣壓也低了幾度。


    看著冷冰冰的李總,代福榮皮笑肉不笑的說,“喲,您這是幾個意思?這樣區別對待,也不怕寒了人心!”


    李總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起身走到他麵前,前傾著身子,深邃的目光注視著代福榮仰視自己的雙眼。


    兩人離的很近,近到代福榮完全被籠罩在李總呼吸和她身上的香味之中。


    代福榮被她突然的逼近,雙眼不由自主地被她深如寒潭的眸子吸引著,與她對視。她眼中的寒意漸變,猶如一道利劍直擊代福榮心頭。


    代福榮整個人過度緊繃而僵住,咽喉仿佛被人扼製,呼吸都不順暢。先前腦海裏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早已一哄而散。


    直到李總從代福榮眼睛裏看到了恐慌與不安,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代福榮在李總起開,暗暗鬆了一口氣。故作沉穩的輕咳一聲,“李總這是啥意思?”


    “代福榮,你的心思我明白。”李總仿佛永遠看不夠自己的指甲,目光落在纖纖手指上,聲音不大卻透著狠辣,“能給你的,我不會不給。不給你的你也不要多想!貪多嚼不爛,別把自己給咽死!”


    “李總說的是,李總說的是。”代福榮麵上笑吟吟的應道,緊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心裏的不甘與憤怒。


    李康的注意力放在代福榮身上,見他的言行舉止,也知道他口是心非。雙眼暴出冷冷的眸光讓人生畏。


    “有事說事,別說那麽多廢話。”李康眼中不滿很明顯。


    代福榮笑笑,“說事,說事。我是來和你們說說夜笙歌的事。我來之前去見了亓林,傷的確實重。我敞開天窗說亮話了,這事不好辦。郭頂那邊我打算明天去界河北鎮,但是我要讓那天在場和郭頂動手的人一起去!”


    李康目露遲疑,“他們已經被打了,還要怎麽樣?你出麵擺不平?”


    代福榮不由得嗬嗬了一聲,“康哥,你真看的起我。我是和你們說過,楚墓鎮上,你們隻要不是明刀明槍的鬧事,我都有辦法解決。可郭頂是楚墓鎮的人嗎?他是界河北鎮的!”


    看著康哥眼中的疑惑,解釋道,“郭頂家的勢力,在界河北鎮就相當於楚墓鎮的五姓寨。人口眾多,盤根錯結,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


    “哼!”李康滿臉不屑,“你說的太誇張了吧?人多不一定成事,那郭頂人再多,又能怎麽樣?”


    “哈哈,”代福榮幹嗬嗬的笑應兩聲,“說這麽多,你也不明白。這是鄉下,是農村。你以為是城裏,人情冷漠,各顧各的!我再給你們講個事,你可以去問問齊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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