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四周的鮮血包裹下,染上了一層妖異的鮮紅色。


    泉清和麵色平淡,手中長刀抵著那顆大腦,火焰逸散。


    羂索微微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


    “我還不想死,所以,不得不同意你的提議。”


    “聰明的家夥,再等一會兒,你的腦袋會變成熟的,我對於男人的耐心,一向不是很好。”


    “嗬嗬,惡劣的家夥。”


    “如此誹謗一個心理醫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這位大腦先生。”


    “你要立下的三個束縛,是什麽?”


    聽著羂索的聲音,泉清和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閃爍著淡紫色光芒的碎片。


    那溫和儒雅的麵容,在那紫色光暈的感染下,顯得有些莫名的冰冷。


    “束縛一:在之後你每一次使用咒力的時候,都會與這枚碎片發生反應,留下能夠被我感應到的標記。”


    “束縛二:你似乎能夠通過替換大腦來竊取別人的身體,那麽,你之後不得通過任何方式,殘害或間接以各種其餘方式殺死活人,來竊取別人的身軀。”


    “束縛三;你會忘記今晚的和我定下的一切約定,隻有當我說出“契闊”的時候,才能夠想起這一切。”


    火光漸漸散去,咒靈死亡的哀嚎徘徊在夜空中,月華被微微細雨潤透,像是液體般,流淌在泉清和身上。


    看著眼前的男人,羂索沉默著,他的大腦在微微蠕動,那是思考的痕跡。


    不過,很顯然的,泉清和並不準備給他過多的時間。


    “你並沒有多少時間來思考,我說過,我對於男人的耐心,並不多。”


    催促是一種很有效的,能夠讓聰明人犯錯的方式。


    就比如,在領導即將去開會前,遞給他一疊繁瑣複雜的,放在他平時,大概率不會簽署的文件。


    而現在,羂索麵對著死亡的威脅,也是沒有維持住理性的思考。


    即便活了千年之久,即便見證了無數的死亡,對於他本人來說,死亡目前依舊不是他的選擇項,布局還未完成,現在就死去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可惜......


    “看起來,你似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摸清楚我的行動軌跡?通過這種方式,來探尋出我身後的所有布置!想要通過......”


    “3”


    “我接受你的束縛!”


    在泉清和開始倒數的那一刻,那原本還在喋喋不休的大腦,此刻瞬間閉上了嘴巴,選擇接受了泉清和的束縛。


    看著老實下來的大腦,泉清和隻是笑了笑,一股屬於天穹之上的力量,正在泉清和與羂索之間,締造一根誰也看不見,但卻極其堅固的線。


    “想要通過不斷的說一些顯而易見的話來拖延時間,這是很多時候,大部分人都會使用的招數,說實話,很老套,也很普遍,如果是你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拿出更多的東西。”


    “你還真是一個可怕的家夥啊,泉清和,看起來,平衡在這個時代,並不起效,亦或者說,在我不知道的某個地方,平衡也在生效,黑暗之中,是否也孕育了一位和你同樣恐怖的存在呢?”


    羂索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完完全全敗在了泉清和手中,他說出剛才那些話的意思,也是一種變相的給泉清和添堵。


    他在告訴泉清和,世界的陰陽麵是平衡的,既然人類一方有你泉清和這樣的恐怖存在,那麽,咒靈一方,也必然會出現不遜色於你的家夥!


    以泉清和的智商,是絕對能夠理解他話語之中含義的,而隻要這樣,就一定能夠為泉清和增添壓力。


    即便這次失敗了,他也秉持著,絕對不能夠讓泉清和完全舒服的想法!


    但聽著羂索的話,泉清和卻慢慢低下了身子,他半彎著腰,麵容帶笑,但那笑容,自負而冷漠。


    “這不過是挫敗的借口,所謂勝者,從來都不會認定世界是什麽樣的存在,而是應該強調世界能夠成為怎麽樣的存在。”


    “無論是黑暗之中孕育的咒靈,還是人類之中的出現的我,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那所謂的命運,從來都不曾掛定等號。”


    下一刻,泉清和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的,隻有緩緩將肉身修複在一起的羂索。


    他的雙眼之中先是閃過一絲茫然,隨後,就是陣陣怨毒和慶幸。


    “該死的家夥,還真是古怪的能力,五官的完全操控嗎?真是令人防不勝防,還好,這家夥並沒有發現我還沒有死,剛才的斬擊也沒有碰到核心部分,愚蠢的家夥,居然連假核心與真正的核心都分辨不出來。”


    “但,這幅肉身也似乎到達極限了啊,得找新的肉身了,活人的話,算了......還是找些屍體吧,那樣更容易操控一些。”


    一股莫名的思維,完全覆蓋了羂索平日的思考習慣,而這樣異常的一幕,卻並沒有讓羂索本人察覺。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束縛,一種淩駕於所有咒術師之上的力量!


    一種作為這個世界唯一根本的力量!


    被燒焦的屍體被羂索扔在了原地,屍體的突然消失,一定會被發現,所以,他從醫院太平間偷了一具。


    至於為什麽不從大街上隨便殺一個人,羂索認為,那樣容易引起泉清和的注意,畢竟,新聞這種東西,總是喜歡報道這些事情,萬一就被泉清和看到了呢?現在的他,可不想冒那個風險。


    而泉清和,此刻則是站在某處陰暗的巷口,他看著眼前被逼到死角的女高,腦海之中卻在思考著別的事情。


    羂索的力量很恐怖,鏡花水月控製他的時間,僅僅隻是十秒鍾不到而已,就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咒力,流刃若火雖然威力巨大,但消耗的咒力量同樣恐怖,雖然說憑借這兩個力量,自己也有了特級的實力,可,麵對全盛時期的五條悟和宿儺,他還是沒有太多的把握。


    之所以選擇將流刃若火用在先前的對抗賽上,不僅是使用完流刃若火後,他會永久獲得疊加麵板,更是因為,他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有很多。


    僅僅是幹掉宿儺的話,那張卡的時間是夠的,但,其餘的,能夠徹底將這扭曲世界改變的事情,可遠遠不是兩分鍾的無敵能夠完成的!


    腳步輕移,手臂一揮,咒靈已經化作碎肉,泉清和聲音柔和:


    “早些回家,你身上淋雨了,回去喝點熱湯,別感冒了。”


    擁有強大力量而蔑視普通人的家夥,連渣滓都不如。


    泉清和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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