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錦依舊緊緊地拽著她的手,她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盡量屏住氣,看著下麵的鬧劇。


    悔心尼姑好像還在和那兩個巫女說些什麽,可是還未等那巫女開始有所行動,老毒物已經說道,“要是被錦和生鬼見到你這個樣子,他們會怎麽想你?”


    “哈哈哈,你以為我還有所顧忌嗎?我的計劃,就差那麽一點就要成功了,可是現在呢,我什麽都不在乎了。”


    “是嗎?”


    歐陽錦突然出聲,上官淺就連攔都攔不住,可是隻有他和生鬼飛下去,上官淺還在原地,因為她被點了穴道。


    “皇姐,這個天下難道就這麽重要嗎?”


    歐陽錦踱步到悔心尼姑的麵前,掃了一眼老毒物,淡淡說道。


    可是悔心尼姑卻一臉無害地笑著,“錦,難道皇姐這麽做是錯的,皇姐想要讓你一統天下,完成父皇的遺願,這難道錯了嗎,就是為了那個丫頭,你連皇姐的話都不聽了嗎?”


    歐陽錦隻是微微搖頭,淡淡說道,“皇姐,我覺得自己真的不認識你,是不認識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上官淺終於衝開了穴道,但是現在她也不急著出去,隻是發現老毒物正不動聲色地朝自己這裏看來,也隻是微微一笑。


    “我覺得你就是一個瘋子,非要血流成河不可,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心善的人,可是我好歹是正常人,而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悔心尼姑突然大笑了起來,“你知道什麽,你怎麽會明白我的痛,你什麽都不知道,都不明白,有什麽資格這麽說你的母親。”


    生鬼根本沒有因為她的發狂而恐懼,依舊冷眼看著她。“是,是那個男人負了你,是他害我們國破家亡,可是你做的好不夠嗎?”


    頓了一下,生鬼好似經過巨大的掙紮,才說道,“你沒有要了他的命,可是卻叫他生不如死,他好歹也是一個皇帝,一死百了不好嗎?你竟然挖去他的雙目,砍去他的手腳,再手腳反著給他封上,還用最好的藥材吊著他的命。”


    就連上官淺都忍不住捂著自己的嘴,簡直太恐怖,即使自己前世的經曆和她差不多,頂多也隻是殺了李逸塵,讓他一無所有的死去,還不至於派人去挖墳,去做那喪盡天良的事情。


    “現在他是真的生不如死,你痛快了,可是一切能回來了嗎?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幫著淺兒,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幸福了,可是我要看著錦和淺幸福,你不是覺得嚴四配不上我嗎?要是我沒有死,我就要和他在一起,醜點又怎麽樣,至少不會像嫁給錦一樣,你知道這叫什麽嗎,亂倫?錦可是我的親舅舅!”


    上官淺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雖然平日生鬼都是那麽莽撞的,可是對於一些事情,還是很敏感的,至少分得清孰是孰非,那也是一件好事。


    隻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上官淺隻看到生鬼捂著自己的麵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悔心尼姑。


    “你有什麽資格打我,你除了把我不情願地生下來,可曾好好教導我一天,哪怕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


    生鬼的身子顫抖著,歐陽錦實在是看不下去,隻能攬著她的肩膀,“皇姐,是不是隻要把這個天下給你,你就會放過我和生鬼?”


    “連你都這麽說?我養的全都是白眼狼,盡是你們這些小畜生。”


    悔心尼姑也是氣極,慌不擇言,什麽話都說了出來,歐陽錦和生鬼隻是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她,眼底已經沒有絲毫的溫情。


    “我們不過是你為了取得這個天下的一枚棋子,可是我們卻把你視為親人,你可曾真正地為我們考慮一下,你看看這個四分五裂的天下,就憑我們幾人,當真能治好它嗎?”


    悔心尼姑陰冷地笑著,“既然你們不願意,那也不要怪我無情了。”


    說完,直接對那兩個女巫說什麽,便見她們再一次吹響了手裏的東西,歐陽錦擔心上官淺會受不了,可這一次很短,那些死兵便排著隊列朝外麵走去,根本不會出現撞擊聲。


    “你到底要做什麽?”


    歐陽錦剛準備動手,卻發現自己被什麽禁錮住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根絲線一般的繩子。


    “錦,你還是小心一些吧,這個可是越掙紮,越會侵入皮肉之中的。”


    生鬼此時也動彈不得,隻能惡狠狠地看著她,“對了,淺兒不是中了血毒嗎,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還有一味解藥可是在我這裏呢。”


    “瘋子,你這個瘋子!”


    生鬼忍不住搖頭,然後看著一旁的老毒物,連聲說道,“師父,你救救我們,那可是幾十萬的認命啊!”


    老毒物剛準備去解,卻發現悔心尼姑隻是陰冷地笑著,然後不動聲色地一推,整個人也就和那絲線纏繞一起了。


    “我雖然不會武藝,可是我是天辰司啊,這個可是我們鼎鼎教的聖物,好了,你們就現在這裏待著吧,我去去就來。”


    上官淺看完了這整個過程,就覺得看著一個怪物一般,那個女人,真的還是人嗎?


    等整個大廳又重歸寂靜之後,上官淺才飛身而下,看著被捆綁的三人,直接問道,“可有什麽解決之法?”


    她根本不敢貿然動手,現在已經能看出原本還是白色的絲線,此時已經露出了鮮紅色。


    “這個也是巫術?”


    上官淺沒有驚慌,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淺兒,你聽我說,那個能控製這個絲線的東西,就在我的懷裏,就是那個黑色的手鐲,你不要碰到這個絲線,把手鐲拿出來。”


    現在已經不是問那麽多的時候了,上官淺點點頭,可是一看歐陽錦的胸前,頓時就迷糊了,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


    “你先不要亂動。”


    上官淺疑惑地看著歐陽錦,見他一臉的凝重,也隻是笑笑,“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那個細線好像能四處遊走,那也就是說,越到後麵,越難解決,上官淺收斂了心神,拿著匕首慢慢靠近,發現那些絲線就好像有眼睛一般,也在靠近。


    上官淺吐出一口濁氣,沒有去看任何人,隻是盯著這一切,卻不知此時的她,在歐陽錦的眼中,亦是一個風景。


    終於發現胸襟那裏已經沒有什麽絲線了,可是原本白色的衣袍,也是血跡斑斑。


    上官淺直接把匕首接觸這絲線,然後鬆手,另一隻手直接伸到歐陽錦的懷裏,拿出那個黑色鐲子。


    上官淺笑了一下,可是眼前的景象依舊不容樂觀,因為那絲線已經纏繞上來了,上官淺呼出一口氣,“然後怎麽辦?”


    “把鐲子摔碎,割破絲線。”


    這一次回答的是生鬼,上官淺看了她一眼,還是有片刻的猶豫,“這個鐲子難道沒有其它用處了嗎?”


    森雅就是發現了這個鐲子的奧秘,才會被殺的,上官淺總覺得這個鐲子不是一個身份象征那麽簡單,說到底,小勝子正真的主人,應該是悔心尼姑。


    “不要廢話了!”


    生鬼方才受了一些刺激,原本就不是好脾氣,這個時候更是暴虐異常,上官淺隻是笑笑,卻還是依言動手了,咣當一聲響,上官淺拿起一小段,直接開始割絲線。


    隻是叫她吃驚的是,那透明純白色的絲線,一碰到黑鐲子的碎片,直接便成了黑色,然後突然落地。


    這個速度太快,上官淺甚至沒有看清楚,不過看到沒有事的三人,還是鬆了一口氣。


    “我要去阻止她了,你們……”


    上官淺垂下了眼眸,突然不知道應該繼續說什麽,隻是看了一眼歐陽錦,突然覺得他也是那麽可憐,哪怕身居高位,可是真正關心他的也就是那麽寥寥幾人。


    “我陪你一起去。”


    生鬼雖然還是有些無法接受悔心尼姑的做法,但是也很快就恢複過來,要帶著上官淺一起離開。


    “我自己可以的,你們還是在這裏吧。”


    上官淺明白自己勢單力孤,但是叫生鬼和悔心尼姑對立,還是太自私了,她們終究是母女。


    “淺兒,現在不是計較那麽多的時候了,我也隻是幫那個女人贖罪罷了。”


    上官淺還想說什麽,就被生鬼拖著往前走,他們來時都做了標記,想要找到來時的路,也根本不困難。


    歐陽錦看著他們走遠,又看了一眼老毒物,終於還是提步離開。


    老毒物看看這個一片雪白的大殿,突然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帶著森森寒意。


    上官淺和生鬼一出大院,便直奔營帳,她們出來的時候,特地從上官墨那裏拿了一隻海東青。


    上官淺拿出紙筆,寫了幾個字,直接係在它的翅膀上,“但願你能比他們快。”


    海東青是皇兄飼養,上官淺知道如果不被射下來,是一定能找到上官墨,可是,她為什麽覺得有些莫名的心慌。


    “主子,大燕國的皇帝朝我們這裏走來了。”


    上官淺心下一沉,麵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淡淡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等換好了衣服,上官淺正在給生鬼梳發,李逸塵和那個突厥皇帝一掀開簾子,正好對著是人家伉儷情深。


    呂霆稍微鬆了一口氣,臉上還帶著笑意,“兩位陛下,都和你們說了,大學士正和他夫人在一起,這麽大早上過來,臣都還以為是有什麽事情呢。”


    李逸塵和突厥皇帝都沒有怎麽把呂霆看在眼裏,隻覺得他不過是一個隨從罷了,所以也沒有看他一眼。


    呂霆也不在意,直接走到上官淺的身邊,“大人,這兩位陛下要見您,末將也怕大早上打擾了大人和夫人,可是勸說什麽的,兩位陛下都聽不進去。”


    “既然兩位陛下光臨,自然沒有相攔的道理,你難道忘了我們這是在哪裏了?有外人在,本官也不罰你了。”


    說著,上官淺才悠然地轉身,“臣見過兩位陛下,不知兩位陛下找臣可是有何貴幹?”


    李逸塵也反應地很快,發現屋裏沒有什麽異樣,才淡淡說道,“昨晚設宴,原本想要給突厥陛下還有大瀝國的大臣接風洗塵的,可是大人沒有來,不知是看不起朕,還是另有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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