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在她的床上坐下,又指指依杉說道,“我們過來看看,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販子,救下了四個孩子,就把他們放到你這裏養著吧。”


    “這個……是有什麽特別之處嗎?還是有吩咐?”


    這種不按常理出牌,也叫默娘有些疑惑,但是上官淺卻無奈地笑了一下,“哪裏有那麽多的事情啊,隻是普通的孩子,看他們可憐罷了。”


    上官淺不在意地起身,圍著屋子轉了一圈,“明天我會過來的,如果可以,把這些孩子都變成我們自己人好了。”


    默娘沉聲應下,這個時候,門正好打開,看到上官淺和依杉兩個青衣男子,素衣頓時怔住了。


    “怎麽,換一身衣服就不認得了?”


    上官淺戲謔地說道。


    “屬下見過主子。”


    上官淺不在意地抬手,“起來吧,對了,我有事情要問你們。”


    “主子問便是了。”


    上官淺給依杉一個眼神,依杉便站到了門口,上官淺才開口說道,“我母後最近是不是給你們什麽任務過?”


    兩人都怔住,雖然很快,但是上官淺還是捕捉到她們眼中的一抹遲疑。


    “沒有啊,主子,有什麽事情嗎?”


    上官淺慢慢轉身,“沒有,隻是不想叫母後操勞了,有什麽事情,交代我去做就好了,太醫說……母後時日不多了。”


    “怎麽可能!五天前……”


    上官淺眼底劃過一絲了然,卻還是悠悠問道,“怎麽說呢,你們兩人是母後還有我的心腹,可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對我有絲毫的隱瞞,如果說你們不認我這個主子,我也會換人的。”


    “素衣不敢隱瞞,隻是皇後說這件事情不要叫主子知道。”


    上官淺看著跪在地上的素衣,隻是悠悠地喝著茶,也不去扶她。


    “說吧,什麽事情,我不覺得母後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皇後叫屬下……去找一個草藥,而這個……”


    “是什麽用的?”


    “是墮胎藥,而且……而且,還是就連太醫也查不出的一種,會一屍兩命。”


    上官淺不由自己地護著自己的小腹,卻還是看著她,淡淡說道,“你先起來吧,母後從來不曾主動找過你們,你們難道沒有懷疑過嗎?”


    “這個……”


    兩人相視一眼,最終紛紛搖頭,“屬下真的沒有注意到,屬下對易容術也有一些了解的,怎麽看,也不像是易容的。”


    上官淺緊鎖眉頭,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我隻是覺得奇怪罷了,也隻是自己的感覺,這件事情,你們勢必不要泄露出去,否則,我們恐怕要全軍覆滅了。”


    看到上官淺這麽一本正經的模樣,兩人也鄭重地點頭,上官淺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二人,最後笑了一下,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


    “這個是我從宮裏偷來的良藥,你試試看,說不定對額頭上的傷疤有好處。”


    上官淺遞給了默娘,就從那個鐫刻了金絲線的瓷瓶就可以看出,這個藥粉的價值不菲。


    “默娘謝過主子。”


    上官淺扶住了要下地的默娘,搖著頭說道,“默娘,現在我們勢單力薄,每一個人都很重要,所以,你也必須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叫我失望哦。”


    上官淺狡黠地一笑,把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也不知依杉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也把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上,上官淺笑了一下,素娘終於明白是什麽意思,也學著他們的樣子。


    突然,四人都笑了一下,上官淺眼底始終是深不見底。


    “好了,我得回去了,等伶仃閣整治一下,我們就重新開張,記住,要大肆渲染,叫京城的女子,全都知道。”


    默娘點頭,“主子可有什麽高招?”


    上官淺攤攤手,“高招真的沒有,隻是重揚伶仃閣的法子還是有的。”


    上官淺頓了一下,拿出一張紙,“準備五日,我們便重新開張,不過呢,店鋪要稍微調整一下,每日,要拿出一款胭脂或者是水粉,買我們的任何一個東西,就能在原來價格的基礎上,花一半的錢,就能買下那個特定的東西。”


    “這樣,我們豈不會虧本?”


    上官淺一說完,素娘便問道。


    上官淺搖頭,笑著說道,“不會,每個月,在我們這裏花了最多錢的前三人,剩下一個月,在我們這裏買任何東西,都隻要七成的錢……”


    “這還不虧了!”


    上官淺還未說完,素娘便大聲說道,身側的默娘嗬斥了一聲,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住嘴。


    上官淺倒是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不會虧的,這個全是我在大燕國最好的酒樓洪家樓學來的。”


    想到洪家樓,上官淺就不由得想到了歐陽錦,心頭不由得一陣溫暖。


    這樣辦法,也隻有那個男子才能想到,剛開始她也覺得會虧,可是久了之後就發現了,這個很好的抓住了人心,其實是女子的錢最好掙了,如果可以,她會接下去開一個女子的成衣店。


    上官淺把這些道理都給講了一下,素娘還是一副是懂而非的模樣,倒是默娘,突然眼睛一亮,“這個確實是好主意,長遠之計。”


    上官淺點頭,“那些原本的在我們這做事的女子,我們還可以請回來,但是疑人不用,報酬方麵倒不是什麽問題,隻要一心一意就好了。”


    “主子,可是屬下有一個問題,我們這個伶仃閣說不定已經被其他人知道了,我們難道還要繼續嗎?主子你是公主,你又不缺錢。”


    上官淺搖搖頭,“知道我到這裏來的,最多也隻有幾批人,怎麽說呢,即使被發現了,也沒有什麽事情,反正,我們隻要繼續幹下去就好了。”


    雖然素娘還有疑問,但是也不再繼續問什麽,隻是點頭,上官淺看著她,也隻是無奈地笑了一下,還真是一個孩子呢。


    大家由講了一會兒還要注意的事情,終於得到了一致的法子,上官淺和依杉才離開。


    出了伶仃閣的大門,上官淺還特地做出一副左顧右盼的模樣,而她身側的依杉,卻是一頭的霧水。


    “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依杉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但是,看到上官淺還是沒有回去的意思,不由得問道。


    “自然是去吃好吃。”


    “我真的很佩服你。”


    都是什麽時候了,還做一些叫人不明白的事情,還是是風就是雨的,怎麽這麽有心思呢?


    上官淺絲毫不在意她的冷嘲熱諷,直接朝薈萃樓走去,她突然覺得後麵的事情,會越來越好玩了,而且,全都是意料之外的。


    一進門,二人就能感覺到薈萃樓的繁華,哪怕昨天出了這樣的事情,今天依舊座無虛席,可見,林鈺兒還是有些手段的。


    上官淺朝前走去,一個小二便急忙上前招呼著,“兩位公子,是要住店還是吃飯?”


    上官淺目光微閃,強忍著笑意,淡淡說道,“把你們店裏最好的菜式都上上來。”


    說著,便拉著依杉坐到正對大門的位置,那個小二很快便朝廚房趕去了。


    而依杉一直盯著那個覺得有些熟悉的背影,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可是在哪裏呢?


    “很奇怪?”


    上官淺倒了兩杯水,隨即撇撇嘴說道,“這個小二還真是過分,竟然都忘了給我們倒茶。”


    依杉緩緩地收回視線,有些不解地說道,“怎麽會那麽熟悉呢?”


    上官淺嗤笑一聲,便開始打量起坐在位置上的人,果然是最好的酒樓,來這裏的人,各個都是穿著不凡。


    “哎,你有沒有聽說,那個林太傅的千金,竟然懷了墨皇子的骨肉,你說這個……”


    “噓,你給我小聲一點,這可是皇宮裏的事情,我們哪裏好評頭論足啊!”


    那個人聽他這麽說,也隻好即刻噤聲,但是他們這桌停了,另外一桌卻突然響了起來,“聽說,那個林小姐,早就和墨皇子私定終身了,而他的丈夫又死得這麽蹊蹺,你說會不會是……”


    “我覺得很有可能。”


    看著那個一臉肯定的食客,上官淺隻覺得好笑,反正得到消息了,菜又上來了,上官淺突然對著小二說道,“本公子不是說了嗎?不要加蔥薑。”


    “額,這個……”


    上官淺的聲音不大,所以其他人都是沒有注意到他們這裏,隻是上官淺那麽一副找事的樣子,還是叫小二頓時冷汗涔涔。


    “不吃拉倒!”


    雖然特地壓低了聲音,但是上官淺還是能感覺到他咬牙切齒的意味。


    上官淺挑眉,但是依杉突然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而她的動作太大,鄰桌已經有人好奇地看了過來。


    “哦,這就是招牌菜啊,本公子還沒有嚐過這麽有特色的菜式呢,郭兄你說是吧?”


    上官淺使了一個眼色,依杉次才收斂了,即刻附和道,“就是就是,果然是京都,就連菜式都不一樣呢。”


    那個小二才趾高氣揚地說道,“那可是,我們薈萃閣可是大瀝國的第一酒樓呢!”


    上官淺笑笑,“是嗎,那我們果然大開眼界了呢,不對不對,是大飽口福了。”


    “兩位客官請慢用,小的先下去了。”


    上官淺微微頷首,等大夥重新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之後,依杉還是一臉誇張地說道,“我真的想不到,他竟然會這麽委屈自己。”


    上官淺沒有說什麽,出奇地沉默,薈萃閣作為最大的酒樓,自然是各種消息都有,而想要得到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消息,隻能深入敵營,隻是她不曾想到的是,如此傲氣的夜鶯,竟然會做到這個地步。


    “淺兒你也不要多想,或許這些事情,也是他心甘情願的呢?”


    “沒有人能無緣無故地對你們好的,我隻是覺得不該欠他這麽多的。”


    “現在即使你不要他這麽做,都晚了。”


    上官淺點頭,手裏還拽著一個小小的竹節,那是他們之間熟悉的暗號,也不知這一次,會帶來什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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