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說完,卻發現他依舊是紋絲不動,正準備滅火,卻被他給阻止了。


    “你放心,根本化不了。”


    夜鶯繼續往那個火鍋裏放食材,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


    上官淺已經看到冰麵上已經出現了大片的水漬,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冰上就會出現一個大窟窿。


    “不會的,因為這個冰很厚,而且,周圍又很冷。”


    這樣的話,卻是有些說服力,但是上官淺還是不由得問道,“那要是萬一……”


    “萬一,嗬嗬,我們現在做的那件事情,不比這個危險?”


    上官淺突然定住,隨即笑了一下,“也對,這個很刺激,和我們現在做的事情一樣。”


    說著,就蹲下身子,也往裏麵倒了一盤豆腐,拿起筷子攪拌了一下。


    “你是我見過的,最大膽的女子。”


    上官淺隻是挑眉,淡淡說道,“這些恭維的話,還是省了吧,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哈哈哈。”


    夜鶯也笑了一下,繼續加了一些柴火,上官淺看著她的動作,不由得感歎神奇。


    “味道已經調好了,你要試試看嗎?”


    上官淺看著紅彤彤的濃湯,卻搖搖頭,“等熟了再嚐吧,對了,那個伶仃閣,你究竟發現了什麽?”


    夜鶯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搖頭,“老實說,我也發現很奇怪,這不是自導自演嗎?可是,又發現那個默娘和素衣又不像是裝的。”


    “默娘的藥,我也看了一下,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怎麽,你還懂醫術?”


    上官淺怔了怔,不在意地說道,“久病成醫吧。”


    夜鶯胎膜嗤笑,隻是看到上官淺一本正經,也隻能說道,“我確實把她的藥渣拿到醫館查過,全都是療傷的藥物,沒有問題。”


    上官淺問著已經香氣四溢的火鍋,也敷衍地說道,“那個啞女呢,我好想從來沒有見過她。”


    “她也沒有問題,而且,還有暗衛留意著。”


    上官淺蹲下來,往一個碗裏盛了大半碗,起身說道,“這個也沒有問題,那個也沒有問題……唔唔……好燙……”


    “你慢點。”


    夜鶯歎了一口氣,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卻把上官淺往後拉了一些,火還很旺盛,雖然這樣的舉動很刺激,但是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上官淺受傷了,自己就是以死都不夠謝罪的。


    上官淺倒是沒有在意,等涼了一些,便細嚼慢咽起來,吃得津津有味的,看著上官淺這副模樣,夜鶯突然笑了起來。


    “上官淺,其實你可以再沒有出息一點的。”


    上官淺嘴裏全是滿滿的,聽他這麽說,也隻是白了他一眼,“我告訴你,我已經半個月沒有吃這麽好吃的東西了,依杉照顧我的……病情,菜式都很清淡,而皇宮裏的東西,我又不敢亂吃……唔唔……好燙……”


    夜鶯不動聲色地移開了實現,這副餓鬼投胎的模樣,實在是有損她在自己心目中的樣子。


    上官淺倒是絲毫不在意,等吃完了一碗,又繼續盛了一碗,夜鶯突然覺得看著她這個樣子,很是滿足。


    “夜鶯,我覺得我的母後都有問題,你說我該怎麽辦?”


    “不會吧,她又不會加害你。”


    上官淺慢慢咀嚼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的母後是不會加害我的,可是……我總是覺得怪怪的。”


    夜鶯吃完了碗裏的東西,一臉凝重地看著她,“你會不會想多了?”


    “我也不知道,隻是……嗬嗬,夜鶯,我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會會瘋了的。”


    “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看到上官淺的目光有些尷尬,便急忙說道,“我們不是朋友嗎?皇後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去查的,雖然……雖然我現在的人手,十不存一。”


    “謝謝你,夜鶯,每次隻能……”


    上官淺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她很恨這樣的自己,隻是一味地麻煩夜鶯,自己明明就……可是隻要有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夜鶯了


    “我隻是覺得很高興,能被你想到,再說……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等價交換的,這個,我覺得很值得,就去做了,沒什麽,你也不必自責。”


    上官淺隻是覺得眼眶有些澀酸,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半響,終歸於沉默。


    上官淺把剩下的東西都給吃了,雖然很撐,但是已經是下半夜了,她也要回去了。


    “大氅你還是穿著吧,怪冷的。”


    上官淺轉了一下眼珠子,還是點頭答應了,手裏那抱著一個烤熟的地瓜,是給依杉帶去的。


    上官淺躲過了侍衛,一路到了自己的屋裏,雖然她足夠小心翼翼,卻還是沒有發現在梅林裏,那個一身月牙色錦袍的男子,一臉的凝重。


    “淺兒,你終於回來了。”


    上官淺沒有回來,依杉都不敢睡,看到她平安回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上官淺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手裏還熱著的烤地瓜遞到他的手裏。


    依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靠近,陰沉著臉說道,“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是,你究竟吃了什麽?”


    上官淺嘿嘿一笑,“那個,天色已晚,我要去休息了。”


    依杉歎了一口氣,終究懶得再說什麽,撥了地瓜的皮,慢慢啃了起來,“味道怎麽樣?”


    上官淺不知怎麽又從裏屋走了出來,到了一杯花茶給她。


    依杉接過,卻還是無奈地說道,“你注意一下身體,不雅隨便吃東西。”


    “你放心,我很好,隻是難得這麽輕鬆。”


    上官淺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依杉隻是看了她一眼,又開始啃地瓜了,半響,才悠悠說道,“你出去之後,暗衛來話了,已經按你說的,林鈺兒的孩子沒有了。”


    上官淺怔了怔,她也是有孩子的,知道這麽做很遭天譴,可是……


    “但是卻不是我們的人。”


    上官淺突然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怎麽會這樣?”


    “我們的暗衛還沒有開始行動,她就倒地找大夫了,然後還是就沒了,暗衛也沒有查出來是誰做的。”


    上官淺盯著屋裏忽明忽暗的火盆半響,卻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算了,那就順其自然吧,你吃飽了,早些休息。”


    依杉打水洗著手,淡淡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睡在外麵。”


    上官淺回屋,練習了一下內功心法,最後才入睡,而屋外的人,看著這件屋子,一臉的深沉,最後還是轉身離開,隻是叫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即使踩在雪地裏,竟然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上官淺正在屋裏看著上官墨的假皇子的證據,依杉便端著早膳和湯藥進來。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上官淺搖著頭,目光卻不離手上的東西,“我睡不著了。”


    “這個是……”


    “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上官淺說完,便淨手用早膳,心裏卻在思量著自己看到的東西,不得不佩服夜鶯在收集消息方麵的厲害了。


    上官墨,原來是紅樓前一輩收養的一個乞兒,從小參加訓練,目標就是把他練成死士,而在他七歲的時候,也就是上官淺的皇兄去世之後,他卻被林太傅給看重,然後秘密送到宮裏,從此,就是大瀝國的大皇子,上官墨。


    十五歲的那年,重新回到了紅樓,殺了當初收養他的主子,而知道當年這件事情的,也差不多都給他殺了,他也成為紅樓的隱形主子。


    最讓上官淺覺得吃驚的是,短短八年,他從一個傀儡,真正的掌握了權利,而林太傅,也成為他的手下,這麽多年在皇宮裏,也沒有人發現,而他的武藝,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沒有想到,這個上官墨,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在那樣的逆境,有這樣的結果,還是叫人敬佩的,隻是立場不同,我們還是要敵對的。”


    上官淺已經不是那個感情用事,被捧在手心的公主看了,若是要傷到父皇母後,損害大瀝國的利益,她絕對不會饒恕。


    依杉把東西都收好,又看看桌上的清湯寡水,也覺得沒有什麽胃口。


    “你不會給自己開了小灶吧?”


    上官淺調侃道,但是也沒有挑剔,很快吃飽之後,又喝了藥,就連依杉都張著嘴看著她。


    “我要去父皇那裏,你去嗎?”


    依杉抓了一個包子,狠狠地咬起來,“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你急什麽?你慢慢吃,卻進去換一身衣服。”


    上官淺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感受著那裏的暖意,“至少,你會一直陪著娘親的是嗎?”


    她突然很想歐陽錦,也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麽?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好好吃飯?


    “淺兒,我好了。”


    上官淺快速回過神來,選了一件深紫色的碎花百合裙,又穿了一件金絲織錦禮服,外麵是白色的狐狸皮大氅,又梳了一個飛天髻,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嘖嘖,這麽打扮,不是又有什麽深意吧。”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上官淺直接走了出去,手裏抱著到了大瀝國,隻知道睡的小錦。


    “公主,這個貓還是……我來抱。”


    依杉怕貓傷了有孕的上官淺,上官淺倒是也沒有在意,隻是想帶小錦出來一趟,免得他成了懶貓,實際上,已經就是懶貓了。


    “本宮要見父皇。”


    兩個侍衛麵麵相覷,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上官淺便拿出了金牌,然後成功走了進去。


    “父皇,淺兒來了,您有沒有覺得好些了?”


    屋裏已經沒有那渾濁的味道了,想來是因為皇帝醒了,那些宮人也盡職了一些。


    “淺兒來了啊……”


    上官淺頓時舉得眼眶澀酸,自己不過是出去還不到一年,而父皇卻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甚至還活不過多久,而自己卻連一點法子都沒有。


    “父皇老了,有些事情,也是自然的,隻是……父皇想你好好的,現在父皇都在想,把那皇位傳給你,究竟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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