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綿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她反手扣住白如玉的胳膊,將他猛地往下一拉。然後準確無誤地咬住了白如玉的薄唇。


    白如玉也未想到千綿會來這一招,錯愕之間,便讓她尋到了空子。


    她柔嫩的舌頭笨拙地在他的口腔裏打轉,像隻驚慌失措的小獸在尋找出口。


    讓人情不自禁的,想牽引她找到出口。


    當白如玉意識到自己竟然貪戀她的柔軟時慕然驚醒,旋即將她推開,雙耳緋紅一片。


    “你……你怎能……”


    他話至一半才看出她神色不對。


    她臉紅得像煮熟的醉蟹,身子卻不停地在顫抖。


    “好熱……好冷……”


    她低聲呢喃,痛苦的摸樣不像是裝的。


    白如玉瞥見地上的食盒當即了然,將她抱起來剛走出祠堂就撞上了白如雪和烏泱一片下人。


    “哥……你……”


    白如雪看到自家哥哥出現在這裏,瞠目結舌,半響沒吐出個囫圇話來。


    白如玉覷她一眼,抱著千綿往前院趕,風裏傳來他的怒斥聲。


    “去找府醫!”


    張媽急吼吼的跑到檀香院剛告知趙氏白如雪在飯菜裏下藥的事,白如玉就派白嚴來請了。


    趙氏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張媽一眼,起身怒道:“不過是下了點蒙汗藥,我兒就要問罪老娘不成?我看他真是被這千氏迷了眼分不清好賴!”


    白嚴沉默著不敢說,心道,你們娘倆可真敢放,一個放蒙汗藥,一個放春藥,就差一點就能直接讓人家姑娘死不瞑目了。


    ——


    千綿屋子裏,兩位大夫用銀針為她驅熱。


    白如玉站在床邊看著她思緒萬千。


    如果他不去祠堂想探探劉懷亦一事的蹊蹺,她是不是就會這樣死了呢?


    白如雪瑟縮在知青身後,耷拉著頭一言不發。


    時不時瞥一眼昏迷不醒的千綿,又怒氣衝衝的戳一下知青。


    “我不是叫你買的生痘粉嗎?你怎買了那種下作藥?”


    知青更冤枉,她看攤販小哥眉清目秀沒細想便買了回來,誰知道是哪種東西……


    趙氏來時,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她壓低嗓音重重的咳了一聲,看向白如玉率先發難。


    “怎麽,你是想責怪為娘不該將此等敗壞家門的女子送走嗎?”


    白如玉潑墨一般清俊的眉眼閃過一絲疲憊。


    母親永遠都是這般,打著為他好的旗號總是做這許多橫生枝節的事。


    他側首看白如玉,冷聲道:“你們自己說吧。”


    片刻後,知青支支吾吾地說完,趙氏已是臉色慘白。


    一旁的府醫忍不住道:“你們若是想讓人死,還不如買些砒霜叫她死個痛快,這兩幅烈性極強的藥在體內相撞,會讓人高燒不退,被燒壞腦子的大有人在。”


    白如玉隻覺得心生俱疲,他沉聲道:“母親,我的事情無須您插手,您日後安心靜養即可。”


    說完,他又轉頭看白如雪,語氣之中也多了幾分威嚴。


    “如雪,倘若今天千綿真的死了,你讓我日後如何心安理得的自處?無論如何,她都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你日後若是再犯,我必不輕饒!”


    白如雪隻是被慣壞了,但脾性不壞。


    聽言乖乖地低下頭說好,餘光中看見渾身發抖的千綿心中愧疚更甚。


    趙氏雖然不喜歡千綿,但也不是真想害人性命。如今被白如玉下了麵子,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白如雪也跟著離開。


    白如玉便守在千綿床邊等著,一個時辰後,府醫長出一口氣收起了所有的銀針。


    “燒退了,隻是夜裏需有人守著,若有異樣及時要來找我。”


    白如玉點頭說好,送走大夫後叫來白嚴。


    “吩咐下去,叫院中的婢女好好侍奉著。”


    白嚴麵露難色,沉默片刻才道:“公子,院中的婢女都被夫人調走了,院中無人侍奉。”


    白如玉愣上一瞬,旋即道:“明日尋個機靈的過來侍奉,下去吧。”


    白嚴懵了,直勾勾的看著白如玉就差直接問出口。


    那您?


    白如玉睨他一眼轉身向內走去。


    白嚴撇撇嘴,暗想日後可不能她她她的了,得叫少夫人了。


    白如玉走到千綿床前,掀開簾幔坐在了床邊。


    眼前的人麵色慘白如紙,安安靜靜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不習慣。


    他微不可察地輕歎了一口氣,心中那絲異樣悄然生芽。


    其實,對千綿,他更多的是愧疚。


    他還記得他那個小茅草屋裏醒來時,她幹淨純粹的笑。


    當她說出要他以身相許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是,可以利用她打消太尉等人對他的打壓。


    他本想等他為父報仇後再上便將她送走,他心中沒有她的位置,將她留在白府對她也不公平。


    可這幾天的相處,讓他意識到,她是真的喜歡自己的。


    如此一來,他便更加愧疚。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呻吟了起來,為了聽清她在說什麽,他彎腰將耳朵湊到她唇邊全神貫注地聽著。


    哪曾想她張開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


    “唔……我的錢……白如玉我早晚……都要拿下你……”


    千綿想著的是陪自己睡了好幾年的霹靂狗抱枕,習慣性的捏了捏狗耳朵。


    然後迷迷糊糊地覺得不對,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了白如玉!


    她當即嚇得清醒了過來,瞪大眼睛嗓音嘶啞道:“你想幹什麽!”


    "叮——男主好感度減一。”


    白如玉眉頭微微皺起,坐起身來看她。


    “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


    他轉身向茶桌走去,千綿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她啥都沒做,憑什麽又減好感度?


    白如玉是不是月經不調?


    她這般思忖著,卻見白如玉沒有走,而是倒了一杯溫水折回來送到了她嘴邊。


    “喝吧。”


    他神情冷峻,不情不願的樣子又勾起了她的好玩心。


    “不要,你喂我喝。”


    白如玉捏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轉身微怒道:“不喝便算了。”


    千綿豈是省油的燈?


    跪祠堂的時候她就想明白了,她就算是撒潑打滾賣萌也一定要拿下白如玉然後回到現實世界裏,這破書誰愛誰待。


    是以,她捂著胸口又演了起來。


    “好,渴死我,你就再也找不到我這麽可愛溫柔的娘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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