璠嫣微微一笑:“小時候咱們偷跑出來玩的距離可不止這些,現在又有什麽不行?”


    隻見尚陽宮主路上一個白衣女子手捧聖旨,走在最前麵,後麵還有僕人撒著紙錢,而最後,跟著一個牽著馬走的欽差大臣,最後是一頂艷麗的驕子。皇上在宮門口親自迎接,看到眼前這一副景象,不禁皺眉問道:“怎麽走過來的?”


    隻見禮部尚書趕緊跪在皇上麵前:“臣罪該萬死。”


    璠嫣麵無表情,不卑不亢道:“不怪他,是我自己要走的。”


    “一路上冷不冷?累不累?”皇上想要握住璠嫣的手。


    “不。”璠嫣向後退了一步,懶得多說一個字,皇上有些尷尬。


    皇後倒是很熱心的說:“王妃來就住在曾經住過的錦繡宮吧,本宮已經找人打點過了。”


    “多謝皇後。”


    “謝什麽,照顧好後宮可是本宮的職責。”


    聽到‘後宮’二字璠嫣心頭一緊,臉上出現了無法掩飾的厭惡的表情,倒是皇上一臉興致,道:“皇後有心了。”皇後聽了這話雖然一臉高興,卻是滿眼的悽然。


    走在錦繡宮中,璠嫣的心中不免有“物是人非”的感慨——屋中大部分陳設還保持著姑姑在時的模樣,皇上的嬪妃並不多,因而這錦繡宮也就沒住其他的妃子。


    “你最終還是來了。”


    璠嫣轉頭,隻見皇上站在門口,他隻是笑了笑,說道:“皇上這樣不顧禮製,不怕遭到天下的非議嗎?”


    皇上大笑:“‘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怕什麽?普天之下,隻有你敢跟朕這樣講大逆不道的話,”皇上又補充道:“不過四方之內朕隻允許你這樣。”


    璠嫣冷笑:“皇上太看得起臣妾了,隻是臣妾是燕王妃,於公,是臣子之妻;於私,是胞弟之妻,實在不該如此。”


    “隻要你想,你可以不是。”


    “臣妾隻願做燕王妃。”


    皇上看著璠嫣:“你變了,除了還跟從前一樣固執以外。”


    “皇上錯了,臣妾和以前一樣沒變,那就算和從前一樣,對皇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慕之情。”


    “你要知道,朕是天,隻有朕才能給你幸福。”


    “那臣妾寧願長埋地下。”


    皇上拂袖而去,璠嫣癱坐在地上紅了眼眶:“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幾日後,侍郎盧正的妻子費勁千辛萬苦進了宮,跪在璠嫣麵前:“王妃殿下,求您看在盧正是王爺的舊部的份上,求您救救他吧,他是含冤入獄的啊!”


    璠嫣將她扶起:“盧正的忠心我是知道的,隻是王爺不在了,我在這深宮中亦是孤身一人,我盡力而為。”


    盧正的妻子走後,珠兒不解的問:“夫人為什麽要管這件事?”


    “他是王爺的舊部,一直很忠心,我怎麽能看著忠臣枉死,能幫一把便幫一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妻離子散總不是一件好事。”


    翌日,璠嫣挑了一本書,走到了“江山如畫”,雖然是在讀書但卻十分心不在焉。


    “難得你來這江山如畫。”


    璠嫣聞聲扭頭,見到皇上行禮笑道:“在宮裏憋久了,隻是想解解悶兒罷了。”


    “在讀什麽?”皇上見璠嫣難得對他笑笑,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臥龍先生的《出師表》。”


    “有何見解?”


    “臣妾讀到‘妄自菲薄,以塞忠諫之路’時在想,劉阿鬥實在軟弱,不如皇上。”


    皇上大笑:“難得你恭維我。”若是其他人拿他與劉阿鬥這個庸君比……


    “皇上知道的,臣妾從來不說恭維話,隻說實話。”璠嫣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隻是臣妾又想到另一個詞,叫做‘過猶不及’,若是太過剛強而不納諫也是不好的。”


    “你是在說朕不納諫?”


    “臣妾並無此意,後宮不得幹政,臣妾雖不是皇上的後宮,但既然住在後宮,便要‘入鄉隨俗’,就文論文,臣妾隻是在回答皇上的問題罷了。”璠嫣見皇上沒有說話,又說道:“臣妾由此又想到曹孟德錯殺華佗之事,深嘆用人不疑的道理,這一點,曹孟德也不如皇上。”


    皇上道:“你很聰明,是個賢內助。”


    “臣妾不比皇後精明,微表拙見,皇上見笑了,”


    第二□□堂之上,皇上赦免了盧正。下了早朝,皇上便命小李子傳話在錦繡宮用晚膳,與王妃共談古書。


    珠兒憤憤不平地說道:“皇上後宮那麽多妃子,各個都是朝臣之女,幹嘛偏偏要來錦繡宮?”


    璠嫣嘆了口氣:“他既然要來,準備就是了。”


    傍晚


    “皇上駕到!”


    “臣妾並未準備什麽山珍,請皇上見諒。”


    “無妨,吃慣了山珍海味,換換家常小菜倒也別致。”皇上友笑道:“怎麽沒有酒?”


    “臣妾的嘴早已經被王爺釀的酒餵叼了,除了王爺釀的酒皆失了味道。”


    “朕會賜你這世上最美的酒!來人,上酒!”


    “臣妾以湯代酒。”


    皇上示意所有人都下去,珠兒十分擔心地看了一眼璠嫣,璠嫣點頭示意要她放心。


    幾杯小酌之後,皇上握住了璠嫣的手,璠嫣十分厭惡的想要抽開,卻抽不掉。


    “你就這樣厭惡朕?”


    “是。”璠嫣回答的倒是幹淨利落。


    皇上卻反駁道:“你說謊!你那日那樣捨命救朕,就說明你心裏有朕!”


    璠嫣冷笑:“看來皇上太不了解臣妾了。”


    “你也從未給過朕了解你的機會不是嗎?”皇上看著璠嫣的眼睛裏竟有了溫柔,他笑了笑:“那今天就讓朕好好地了解了解你。”皇上將璠嫣抱起。


    “皇上終於要做一直想做的事了。”


    皇上低頭看著她:“第一次,你沒有反抗。”


    “反抗有用嗎?”璠嫣反問。


    皇上微微一笑,將她放在床上,親吻著她,解開她的衣帶,白色絲質的外衣滑至肩下,璠嫣胸口雪白的肌膚在鵝黃色肚兜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嬌嫩欲滴。


    皇上在璠嫣的耳邊呢喃:“我多怕你為他殉情。”


    璠嫣冷笑:“難道皇上就沒有想過臣妾為什麽沒有殉情嗎”


    “莫非……”皇上看到璠嫣肚子上纏著腹帶,情緒十分激動,抓住璠嫣的手腕。


    璠嫣則沒有什麽情緒:“皇上抓疼臣妾了。”


    皇上放開璠嫣的手,一步一顫的踉蹌著坐回到桌旁,自飲自酌。璠嫣的手腕上有紅的鮮明的指印,她不緊不慢的把衣服拉好,係上衣帶。


    皇上自嘲道:“你對他,從來都是省去這些禮節,而對我,你向來都是這樣帶著嘲諷的畢恭畢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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