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若好脾氣地笑道:“馬上過年了,我們要去備些年貨嗎?”


    冷沐熙還沒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呆愣的模樣兒帶著幾分可愛。


    “吃食自有府裏的人準備,那我們就去買些紅紙吧!”蘇柒若又道。


    她也沒有自己在外麵過過年,不是陪師傅在天雲山,就是在自己家裏,什麽都有人準備,無需她親自動手。


    “買紅紙?”


    “寫對聯啊!難道南楚國過年都不貼對聯的嗎?”


    “要貼。”


    ……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冷沐熙總算是不再糾結於那被他掐紫了的手背。


    翌日用過早膳,二人便換了便裝出了府。


    許是要過年了,街上十分熱鬧。


    扶風緊緊跟在冷沐熙身後,生怕會有人衝撞了自家主子。


    蘇柒若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護在冷沐熙後腰處,替他隔開了周圍擠過來的路人。


    這樣的煙火氣是冷沐熙從未接觸過的,便是上次她帶他出來,街上也是冷冷清清,不像今日這般。


    看著自己的子民,冷沐熙冰涼的眸子裏也多了幾分溫度。


    為君者,便是要讓所有的百姓都能過上吃得飽穿得暖的日子,臉上一直洋溢著這樣的笑容。


    二人一路走來,雖隻買了些蜜餞果子,卻看了不少以前他們都不曾見過的東西。


    “那條街上人太多,要不屬下去買紅紙,殿下和駙馬在前麵的茶館裏歇歇腳?”


    扶風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不願意讓自家殿下過去擠。


    蘇柒若點點頭:“那你去吧!”


    走過這一條街,剩下的也都大同小異,沒必要全都走一遍。


    她的本意也就是帶冷沐熙出來湊湊熱鬧,沾點兒過年的熱鬧氣氛。


    如今已經足夠了。


    扶風領命離去,蘇柒若便帶著冷沐熙朝茶館的方向走去。


    溫潤的眸子忽然閃過一陣冷冽,蘇柒若伸手將少年拉進懷裏,一掌揮了出去。


    “啊……”


    “要殺人了……”


    “快跑啊!”


    ……


    尖叫聲、救命聲,聲聲不絕。


    街道上的人瞬間亂作一團,而被蘇柒若的掌風傷到的黑衣人又衝了過來。


    “不自量力。”


    衣袖翻飛間,最前麵的刺客舉著的劍已經落入蘇柒若手中,而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蘇柒若左手將冷沐熙的腦袋按在自己肩頭,低聲道:“別怕,抱緊我。”


    冷沐熙聽話地環住她的腰,竟真的一點兒都沒覺得害怕。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可以護住他。


    “回去告訴池可宣那個老匹婦,再敢招惹姑奶奶,讓她池家滿門拿命來償。”


    蘇柒若手中的劍如水中蛟龍,翻轉間就已取了四人性命。


    剩下的六個女人警惕地看向那傲然立在那裏的女子,她懷裏還抱著個人,隻用了一隻手,眨眼間便取了四條人命。


    這人到底有多高的功夫?


    蘇柒若手中的劍揮出,連帶著一股白色粉末落入那六人口鼻中。


    那飛過來的劍幾個旋轉間便斷了六人的一縷頭發,幾人隻覺心口一疼,手中的劍也跟著落在地上。


    “池家當街截殺皇子殿下,意欲謀反,天地難容,此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蘇柒若這句話灌了五成內力,便是隔壁街買年貨的百姓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那六個黑衣人忍著疼痛飛身離開,街上的百姓卻是再也不敢上前。


    買了紅紙回來扶風一見地上躺著的四個殺手,嚇得臉都白了。


    “殿下,您怎麽樣?”


    冷沐熙站直了身子,許是一直被那人抱著,麵上還掛著一絲粉紅。


    “去讓京兆府的人過來把這兒清理幹淨。”


    扶風應了一聲,將手裏的紅紙交給蘇柒若,便飛身離去。


    他現在十分相信駙馬的本事,根本就不擔心自家殿下與駙馬在一起會受傷。


    冷沐熙和蘇柒若也沒多留,直接回了皇子府。


    而此時,整個京城的人已經都知道了池家買凶當街刺殺皇子殿下的事情了。


    此事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但沒有誰覺得池家是無辜的。


    畢竟這麽多百姓都是親眼看見了的,池家想賴都賴不掉。


    池可宣氣得一頭栽到地上,喉頭噴出一口鮮血來。


    她沒想到自己派出了是個精心培養的暗衛都沒能將那個蘇柒若殺了,反倒還死了四個。


    而那回來的六個人剛回稟完,身子一抽,全都倒在了地上。


    管家奔上前去探了探,手指微顫,白著臉道:“家主,都死了。”


    連時間都算好了,這人該是有多大的本事啊!


    池可宣白眼兒一翻,直接氣暈了過去。


    若是她知道了外麵的傳言,怕是這口氣也就過去了。


    等池雲晏知道自家祖母派人刺殺蘇柒若的消息時,太醫已經來替池可宣診過了脈。


    池雲晏皺著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心中也生出了一絲不滿。


    祖母明明說過要讓他將蘇柒若搶過來,這人搶過來就是他的了,可她為什麽還要去殺她?


    別人府中都在準備過年,據說池府卻差點兒辦了喪事。


    池可宣的燒一直持續到半夜,總算才熬了過來,池府眾人也守了大半夜。


    而皇子府的蘇柒若則正在書房裏陪冷沐熙寫春聯,二人的字體不同,卻又同樣都透露著幾分灑脫。


    “這個‘福’字寫得好,讓人去貼到大門上去。”


    蘇柒若吹幹了冷沐熙寫的那個“福”字,喚了下人來。


    冷沐熙卻拿起她寫的交給了那小侍,道:“還是貼這張吧!”


    蘇柒若一怔,然後笑著道:“也好,那這張便貼在飛鴻院好了。”


    冷沐熙放下手裏的筆,理了理微卷的衣袖,坐在了蘇柒若的對麵。


    “你怎麽知道那些刺客是池家派來的?”


    即便他也懷疑此事與池家脫不了幹係,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敢斷言就是池可宣所為。


    “除了池家還有誰想要我的命呢?”


    蘇柒若在街上雖說那些刺客是池家派來刺殺皇子殿下的,可她心裏清楚,那些人要殺的是她。


    大過年的殺人,真是晦氣。


    “左右這事兒都與池家有關,今日京城那麽多百姓都瞧見了,以後池可宣再想打你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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