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露娜站在夏德身邊介紹道,這把武器的確是大名鼎鼎:


    “但和本質上是儀式劍的【守夜人】不同,【蒼白的正義】從特性上來說,可是正經的近戰冷兵器。你們應該都知道這把劍的力量,比如讓持有者免受近乎所有異常狀態、增幅正麵狀態、增幅太陽、光之類的能量輸出。”


    “我記得負麵特性是,根據持有者的品性,這把劍會表現出不同的重量,對於惡人,持劍的那一刻就會吸幹他的血肉和靈。而且持劍期間絕對不能做任何背棄正義的事情,還有,這把劍的幾乎所有有記載的長期持有者,最後都犧牲了......教會怎麽會讓你用這把劍?”


    夏德疑惑的問道,見身邊的姑娘都沒有想要看看這把劍的意思,便將它插入劍鞘還給了伊露娜。


    伊露娜歎了口氣:


    “還能怎麽樣?喊我去選武器的時候,我才剛一握住這把劍,就獲得了低語-【蒼白的正義】。我就算不想用這把劍,教會的那幫人也不答應。


    不過我真的不喜歡用劍,月灣事件結束後我就把它還回去,比起冷兵器,我們的占卜家朋友送給我的聖鈴更好用。”


    那是她舉行被選者儀式時,用以象征平衡的古神的器物。


    “這天賦還真是讓人羨慕。”


    女伯爵在一旁說道,伊露娜搖了搖頭:


    “但也因此背負上了命運,如果沒有夏德和露維婭,我都想不到我要怎麽心態平和的走到今天......不說這些了,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


    簡單的幾句話便解釋清楚了剛才的事情,約翰·弗林與教會的合作,伊露娜倒是聽到了些風聲。而逃走的“逐光者”身上掉落的筆記本,伊露娜也感覺太過刻意了:


    “隻要解決了問題就好,夏德,你們先回去吧,教會的隊伍應該也快到了。那塊骨頭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就說我來的時候,喚神者剛準備走。”


    “那好,有時間來趟莊園,我們的占卜家也準備再次占卜了。”


    夏德說道,又問向修女:


    “修女,可以直接在這裏打開通道嗎?”


    “可以。”


    黛芙琳修女輕輕點頭,手中鐮刀在霧中隻是一劃,黑色的裂縫迅速擴大,而外麵則是真實世界中尚未竣工的月灣大橋的西側橋麵。


    今晚現實世界也是大霧彌漫,月灣大橋當然不可能還在施工,因此橋麵上空無一人。一行人告別伊露娜回到現實後,格蕾斯和海倫先是心情不錯的和夏德告別後離開,隨後夏德也沒有和其他女士們一起行動:


    “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處理這骨頭的事情。”


    哪怕“生死邊緣”的核心問題如今已經被解決,城裏的霧依然沒有消散的痕跡。貝琳德爾小姐和西爾維婭小姐當然都不放心夏德自己一個人行動,但見伊萊瑟小姐和黛芙琳修女都沒說什麽,兩位十一階的魔女便也沒有勸阻夏德:


    “你的貓還在我那裏,處理完事情記得回來。”


    這是告別前女伯爵唯一叮囑夏德的話。


    夏德雖然可以帶著【守夜人】那種級別的遺物進行變形,但卻無法帶著那塊骨頭變成貓。他不想用貓的姿態叼著骨頭,因此還是以人形在月灣的大霧夜晚穿行。


    他要找的當然是奧古斯教士,教士可是處理骸骨的專家。當然,因為擔心教士的心理問題,因此夏德沒想著立刻把這物品給他,隻是想讓他想想辦法應該如何將其牢靠的封印。


    夏德隻知道奧古斯教士如今在月灣市孤兒院工作,但不知道住址,因此便先去了那座位於下城區邊緣的孤兒院碰碰運氣。


    他今晚運氣還不錯,非法闖入孤兒院後不久,便在一樓小餐廳外麵的窗口,看到了捧著故事書的教士正在和一大群孩子們講故事。


    奧古斯教士的卡森裏克語還算熟練,聽故事的十多個孩子有男有女,看年齡都是十歲上下。教士坐在那張長餐桌旁,孩子們則零零散散的圍在他的麵前。


    餐廳裏的光源除了教士手邊的燭台和煤油燈以外,還有牆壁上煨著一口湯鍋的壁爐。在這樣大霧彌漫的夜晚,和兒時的朋友們圍坐在壁爐旁聽“老爺爺”講故事的場景,大概會成為不少孩子成年後依然難以遺忘的童年溫暖記憶。


    教士肯定是注意到了窗外“偷窺”的夏德,不過他還是選擇先講完這則故事。夏德也沒有著急打擾他們,而是安靜的聽著。


    很湊巧的是,奧古斯教士給孩子們講的故事,就是那則經典童話《美人魚公主》。夏德到的時候,那故事已經接近尾聲,美人魚公主已經用嗓音換取了雙腿正準備上岸。


    而教士講述的這一版故事,也最接近外鄉人記憶中的那一版。故事的結尾,美人魚公主獨自於陽光下化作泡沫消失了。


    故事講完,教士笑著合上了書本,卻沒有立刻站起身:


    “孩子們,這就是美人魚公主的故事。你們從這故事裏麵,明白了什麽呢?”


    外鄉人對這種提問的方式非常熟悉,而顯然沒有經曆過夏德這種文化教育的孩子們,爭先恐後的舉起手發言。


    從自覺舉手而不是直接開口發言來看,月灣市政府資助的孤兒院中的孩子們,應該也經受過基礎的教育:


    “奧古斯爺爺!我們要聽父母的話!”


    “是的是的,獎勵你一顆糖。哦,可不要讓包法利夫人知道。”


    “奧古斯爺爺,我們不能和壞人交換東西!上次小奧利弗,就用他的紙飛機換走了我的玻璃珠,然後送給琳娜妹妹了!廚房送菜的史丹先生說的沒錯,商人總是很壞的!”


    “嗯......也給你一顆糖,之後我會和史丹談一談他和你們都說了什麽。”


    “奧古斯爺爺,男人們都是壞人!王子為什麽不選擇那個可憐的小美人魚!我以後也不要和男人......”


    “咳咳。”


    奧古斯教士連忙用咳嗽聲打斷了她的話,他瞥了一眼窗外濃霧中抿著嘴害怕笑出聲的夏德,然後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故事裏的王子,甚至都不知道小美人魚為自己做了什麽。但你的想法也很對,我們要明白,做好事或是為了別人做某些事情,一定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事之前要仔細思考代價和後果,千萬不能隨便而盲目的做決定。”


    他仔細教育著這些孩子們,孩子們也都瞪大了眼睛很仔細的聽著。奧古斯教士雖然也使用死亡的力量,但他可比黛芙琳修女的親和力強得多。如果是黛芙琳修女坐在這裏,夏德甚至懷疑這些孩子們連大口喘氣都不敢。


    “但故事有時候就隻是故事,孩子們,也不必想那麽多。去睡覺吧,現在時間可不早了。如果你們還不睡覺,包法利夫人可是會埋怨我的。”


    “晚安,奧古斯爺爺!”


    “奧古斯爺爺,明天再講一次火柴女的故事可以嗎?”


    “我要聽矮人與公主的故事,矮人的吻把公主變成了癩蛤蟆!”


    “笨蛋艾薩克,是公主吃了毒蘋果,矮人的吻解除了劇毒!”


    “我怎麽記得,是王子吻醒了公主?”


    “不,那是沉眠公主的故事,你們都記錯了。”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中,抱著一隻縫製的很粗糙的公主布偶的麻花辮小姑娘,在最後又問向了笑著的奧古斯教士,作為布偶眼睛的兩顆黑色紐扣甚至都不是平齊的:


    “奧古斯爺爺,愛情總是這麽艱難嗎?”


    教士想了一下,低頭回答道:


    “這些問題,現在回答你們還有些太早了。不過,你是怎麽想到這個問題的呢?”


    麻花辮的小女孩抱著自己的玩偶說道:


    “因為故事裏的王子和公主,總是要經曆許許多多的折磨才能在一起的。”


    她天真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大人們的感情都是這麽危險和痛苦,那麽為何還要愛情呢?”


    “因為......”


    教士大概是在思索,要怎麽用孩子們能夠接受的方法解釋這一切。他肯定不能從愛情與繁衍的角度來講,更無法解釋人與人之間的愛情到底是什麽,孩子們還不懂這些。


    “因為,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事情,都一定會得到壞的結果。”


    他最後隻好這樣說道:


    “所以我們要仔細辨別好人壞人,做事之前要想清楚,不能輕易就做決定。而故事,總是為了吸引眼球才寫出那麽多曲折的情節......孩子們,去睡覺吧,時間實在是太晚了。要分清現實和故事,這一點我們明天可以再談。”


    小女孩懵懂的點點頭,和其他人一起返回了二樓他們住宿的房間。奧古斯教士則是又和廚房裏其他的幫工說了幾句話,這才獨自一人悄聲離開了孤兒院的房子,在院落角落的馬廄見到了夏德。


    孤兒院的馬廄裏隻養著一匹日常用作搬運貨物的馬,有時候孤兒院的院長出行,也會讓它來拉車。


    “教士,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事情,都一定會得到壞的結果。”


    夏德笑著說道,奧古斯教士瞥了他一眼:


    “那是糊弄孩子的話,偵探,你也是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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