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把銀色彎刀從遠處飛射而來。李丞謹嘴角一楊,反手擋開彎刀,與迎麵飛來的男子對打起來。


    錦瑟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的刀光劍影,一時亂了方寸。努力的逼迫自己靜下心來,她驚奇的發現來人的背影與史地芬出奇的相似,然而史地芬的功夫在衙門內是出了名的差,為何此時的他卻能以一人之力打得過武狀元出身的國舅爺呢?


    他到底是誰?


    “北冥,半年不見你躲在這東都縣內武功倒是進步半不少啊!不過,還是差一點。”李丞謹劃出優美的劍花飛身躍起一招驚鴻飛月擊退來人手中的彎刀,那男子握住手腕上的劍傷倒退了幾步,掏出懷內的萬花針朝他射去,轉身抱住錦瑟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五章


    月光被烏雲遮蓋,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內奔跑著兩條身影。


    “史地芬”聽到喊聲後,他停下了奔跑的腳步。錦瑟走上前去拉下了他臉上的麵巾:“北冥是誰?你為什麽會去湖中小亭?為什麽要隱藏自己的武功?為什麽要給國舅爺下毒?為什麽要騙我?”自從她失憶醒來後他就像是她的兄長一般,在她生病的時候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她受欺負了他幫她,她不開心了他開導他,就是這樣一個最讓她信賴的人竟然隱瞞了她這麽多秘密。


    他緊握拳頭,剛毅的臉頰布滿化不開的憂傷。


    遠處跑來一隊官兵舉著火把把她們圍在了中間,李丞謹單手拿劍麵色從容的走了過來。錦瑟滿臉緊張的擋在了史地芬前麵。


    “北冥,不,現在應該叫你史地芬,你可認罪。”


    錦瑟看到李丞謹冷魅的笑意,氣就不打一處來,剛想開口為史地芬辯白,白縣令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抬手指向史地芬道:“原來你是北冥,墨家潛逃的餘黨。我就奇怪為何死的五人都和年前那宗露台詩案有關聯,你潛入東都縣就是為了報仇是不是。瑟瑟,快點離他遠點,他是個潛逃的殺人犯。”


    錦瑟驚訝的回頭看向垂眸不語的史地芬後不敢置信的說道:“他,是殺人犯,父親大人你玩笑開的有點過了。”她和史地芬在一起一年有餘了,他連一隻蟑螂從腳下爬過都不敢踩死怎麽可能殺人呢?


    李丞謹扔下手中的長劍朝前走了兩步,錦瑟下意識的退了兩步,他微微一愣停在了原地朝她露出溫和的笑容:“賢弟,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他是不是兇手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來人。”


    他的話音剛落一位年紀五十的老者扶著鬍鬚走了出了,打量了史地芬良久才點了點頭說他曾經購買過他那裏僅有的五隻信鴿,接下來又一位穿著木鞋的壯丁被帶了出來,他驚恐的看著史地芬的背影連連點頭,說在第二位死者被殺害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背影。


    錦瑟黛眉緊鎖,冷聲道:“這位公子,不要以為穿個木鞋就以為自己是目擊證人,你可要認準了,若是胡亂說話,可是要付刑事懲罰的。”


    那壯丁擰了擰頭仔細又觀察了一會後,更加堅定的指著史地芬說他和那兇手的背影極其的相似。最後一位是牢頭,他道出了換班的時候史地芬曾經代替偷懶的獄卒送飯。


    李丞謹雙手背後,深邃的雙眸與史地芬對視起來,良久才低聲道:“從你的房中,搜到了五位死者的詳細資料、食物鏈的菜譜、夜行衣、死者的名單和墨老爺的牌位。從第一位死者過後,你就以書信引領四位死者接連在東都縣死亡,雖說在這裏天高皇帝遠,但是,五位死者皆和和朝中大臣有瓜葛,其中一位更是京城高官,三位大臣聯名上奏,這件兇殺案已經驚動皇帝,若是到了京城提刑司,那你可就死無全屍了。”


    錦瑟瞪著雙眼如夢初醒般抬手喊了一句:“大人,此案還有不明之處,還望。”她話語還未說完,脖頸內就多了一把冷利的彎刀。


    史地芬冷冷的看向李丞謹厲聲道:“他們都該死,墨家世代忠良,墨老爺更是剛正不阿為人清廉。這幫搬弄是非的小人竟然利用一首詩陷害墨家滿門入獄,不與豺狼惡徒同流合汙難道就是錯嗎?皇帝眼拙,一葉障目不知實情,官場更是官官相護無人敢替墨家伸冤。墨老爺冤死後,我就已下定決心,就算是我死,我也要親手送他們下地獄。”


    錦瑟愣在原地,被史地芬的聲嘶力竭的悲傷語氣深深的震撼了心靈,莫名的她眼淚就流了下來。


    李丞謹看著彎刀眼神一暗,腳下剛動,史地芬就怒吼起來:“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殺了她。”


    李丞謹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抬手握住了他抬起的彎刀,迅速的和史地芬對了一掌,兩人各退幾步,史地芬趁機抬手就朝錦瑟肩膀打了一掌,她受不住力道朝前倒去,李丞謹上前把她抱入了懷中,看到她嘴角的血絲後才冷酷道:“抓住他”


    史地芬很快就被跟隨李丞謹的四影衛抓住,白縣令蹲在錦瑟麵前憤怒的指著史蒂芬就罵出聲音:“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我家瑟兒待你如兄長,你竟敢傷她,真是不知好歹。”


    錦瑟不敢置信的撫著陣痛的肩膀朝史地芬看去,看到的隻是一陣朦朧的身影,迷迷糊糊中就暈了過去。


    第六章


    牢房內,史地芬坐在破舊的桌前悠悠念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李丞謹站在牢門外調走了所有的差役後走了進去,他微微嘆息一聲:“就算你要為墨家報仇也不該動手殺人。”


    史地芬抿唇一笑:“爹冤死牢中,我拚了半條命救出小妹後就再也不相信官。如今我家仇以報,我無悔。這齣戲算是圓滿的落下了帷幕,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墨惜初隻有白錦瑟。白老爺不知他失散多年的女兒並非小妹,隻要錦瑟不恢復記憶真相將會永久埋藏。”


    李丞謹微微嘆息了一聲:“你這個墨家的私生子肯這般護著墨錦瑟,我該謝謝你。”


    史地芬雙眸黯淡下來:“不,我應該謝你陪我演這齣戲。曾經,她不僅是我墨家的掌上明珠,也是我摯愛的妹妹。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待她是否真心。”


    李丞謹認真的雙眸布滿憐惜:“一個一年四季整天拿著一束鮮花爬我家牆大膽的唱情歌的女子,你說,讓我怎麽忘懷呢?”


    史地芬不語,默默笑出了聲音,李丞謹思索了許久才掏出一粒紅色的藥丸放在了桌上:“墨家已有百年聖譽,就算是死,我也不希望看到你過提刑司上砍頭台。”說完後他走出了牢房,來到了錦瑟昏迷的房門外看到了蹲在門邊一直低聲啜泣的白縣令。


    “白大人為何這般傷心啊!”


    白縣令看到李丞謹後立刻跳了起來抬袖擦幹眼淚立刻賠上笑臉:“下官眼內進沙,並未哭泣,大人怎麽來此地了,有事不如前廳敘談。”


    白縣令話音剛落,錦瑟在屋內喊了起來:“父親,為什麽史地芬是兇手?明明那國舅爺長得更像殺人犯。”推開門她看到李丞謹後因驚嚇愣在了原地。


    他上前笑道:“賢弟,你該不會認為那名假證人說的話是真的吧?如果是的話,那你就太不明智了。你可知那名證人是禮部侍郎的義父趙丞相安插的眼線,目的就是要栽贓給我,拖住白大人無法破案,然後將你們一起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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