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吱呀’打開,上官若離走了出來。


    容川疾步跑了過去,焦急地問道:“嬸兒,我大哥如何了?”


    上官若離安慰道:“傷口都處理好了,血也止住了,但他失血過多,估計要到晚上才能醒了。”


    容川一聽,精神和身體一放鬆,眼前發暈,癱軟了下去。


    東溟子煜上前一步,將他接住,抱進另一個房間,放到鋪著白色床單的床上。


    上官若離上前檢查,“他是太緊張了,加上又累又餓,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東溟子煜解下腰上的水葫蘆,給他喂了一些靈泉水,“讓他好好睡一覺,做些吃的給他們,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說不定,晚上會有客到訪。”


    上官若離一聽,神情一凜,道:“好。”


    錢老太已經張羅著媳婦、孫女給侍衛們做飯了,家裏的水缸裏都摻了靈泉水,就是白粥也香氣撲鼻。


    錢老太見上官若離神色嚴肅,放下勺子,問道:“怎麽了?”


    上官若離道:“晚上,老弱婦孺都去學堂住,宸王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這裏,五郎爹覺得,肯定有刺客來刺殺他們。”


    錢老太臉色一白,有些慌了,忙道:“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


    上官若離拉住她,“大白天的,他們不敢來,先讓容川的護衛們吃飽喝足,他們都是高手,到時候還得多靠他們出力。”


    錢老太一聽,忙又往粥鍋裏加了兩勺子米,往籠屜上又加了幾個雜麵饅頭。


    現在糧食越發精貴了,又過起了數著米粒下鍋的日子。幸虧靠著山,這邊的山冬天也不會草木凋零,還能從山裏找些野菜摻著吃。


    自從各家的房子都修好以後,公用屋原來的大通炕都拆了,成了學堂和村東這夥人集體活動和存放集體物資的地方。


    每天晚上東溟子煜都在學堂給大家上識字課,然後習慣性地總結一天的事、安排明天的事情。


    將座椅板凳拚起來就是床鋪,再有一部分人打地鋪,那些沒有戰鬥力的人都能睡的下。


    其餘有戰鬥力的人都忙和著戒備起來,燒熱水準備燙敵人,在石牆下的壕溝裏釘竹箭,往石牆上的鐵釘上塗毒藥,磨刀磨鋤頭……


    當然,覃薄宣作為玉礦的侍衛統領,也帶了人來,保護容川和容乾。


    東溟子煜在晚上的粥和湯裏都加了靈泉水,讓大家保持最好的狀態。大家如逃荒路上那般,分組守夜、巡邏和休息。


    子時的時候,容乾醒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喝了粥,吃了藥,又沉沉地睡去了。


    醜時的時候,後山方向的圍牆處發出一聲慘叫。


    東溟子煜和覃薄宣帶著人衝了過去,隻見,兩個黑衣人,掉落在了壕溝裏,被底下的竹釘子刺穿了身體,加上中了牆頭釘子上毒,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像隻掉進陷阱裏的獵物一般,等著被宰殺的命運。


    覃薄宣是第一次進東周家,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夥人的防禦智慧。高高的石頭圍牆,圍牆頂上的鐵釘,圍牆下的壕溝,壕溝裏尖銳的竹釘,分組巡邏、示警的方式……


    所有的防禦在現有的條件下近乎完美,而且夠狠夠辣,隻要來了,幾乎沒有活命的機會。


    這一天他都冷眼看著東溟子煜如一個王者一般,氣定神閑、勝券在握地吩咐村民們防禦,闖進一個刺客如何打,幾個刺客如何打,一群刺客如何打……


    不光攻守兼備,還能最大程度地殺敵減少戰友的傷亡,竟然比戰場上的排兵布陣還要精妙幾分。


    這個東溟子煜不簡單!太不簡單了!天生的將才!


    容川全程都跟著,看著那兩個刺客眸光沉冷,小臉兒崩的緊緊的。


    東溟子煜問他道:“需要弄上來審問嗎?不然他們都要死了。”


    容川抿著嘴唇,微微點頭。


    牆下的壕溝很深,有三米,角度還是直上直下的,上下都很難,需要搬梯子過來,下去,將兩個刺客背上來。


    可是,東溟子煜竟然拿出一套飛虎抓,對著一個刺客甩了過去,抓住一個刺客的肩膀,一抖,那刺客就被拽了上來,而且怕失血而亡,插入他體內的竹刺竟然沒拔出來。


    看著兩個刺客都被這樣拽上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東溟子煜是如何做到的。


    東溟子煜將兩粒藥丸喂進兩名刺客的嘴裏,等了一會兒,淡聲道:“說吧,你們是誰的人?”


    容川小聲道:“他們應該是死士,又自知必死無疑,這麽問,他們怕是不會回答。”


    東溟子煜淡笑道:“他們會說的,不然會生不如死。”


    其實,那藥丸裏有讓人放鬆戒備,進入催眠狀態的成分,是白青青用她醫療空間的醫療係統研製的。


    果然,那兩人都招了,竟然是奉了宸王大舅子的命令來的。


    容川有些落寞神傷,在這個暗潮洶湧的時候,他以為是幾個想做皇帝的王爺,沒想到竟然是繼母。


    東溟子煜拍拍他的肩膀,什麽都沒說,他比誰都懂。


    上官若離雖然沒出去,但也沒睡好,去空間泡了個靈泉浴,才精神了些。親手用空間的食材給兩個孩子、容川和容乾做了早餐,吃過早飯就去看容乾。


    軍中大夫姓周,是個四十來歲的精瘦男子,看到上官若離過來,忙殷勤地幫她提藥箱,“您來了,快請,快請。”


    容乾剛吃完早飯,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好了很多,畢竟失了那麽多血,即便是有靈丹妙藥也不可能恢複那麽快。


    他欠身行禮,“東夫人。”


    容川和他的侍從忙拿了一個軟枕,墊在他的頭下。


    上官若離微笑道:“別動,牽扯了傷口就不好了。”


    容乾忍著傷口痛,抱拳行禮:“多謝東夫人救命之恩,若不是東夫人妙手回春,我怕是已經去閻王殿了。”


    上官若離道:“這你得謝謝容川,若不是他將你送來,我相救也見不到你的人。”


    容川抿唇笑了,有了一絲小少年該有的羞赧。


    上官若離給容乾檢查了傷口,換了藥,留下該服用的藥丸,“沒大事了,好好養著,很快就能恢複。”


    “咳咳。”周大夫在一邊輕咳,一個勁兒地給容川遞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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