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麵前那個可憎之人時,她完美的麵龐忽然凝住,然後散發出如玉碎般的怒氣:“怎麽會是你?!朕說過沒有朕的命令,你永不得回朝,你現在公然出現在朕的麵前,難道是想造反?”


    “臣確實有以下犯上的心。”猶如暮鼓晨鍾的音色聲聲敲進她心底。


    “大膽!”她第一次呼喝他,沒把羅浩鎮住,反而把懷裏的小雲遙給驚得哇哇大哭。


    羅浩一探手便將嬰孩從姬伯雅懷裏奪走,單臂環住孩子,另一隻手伸出食指去觸摸小肉球白玉般的鼻頭,一瞬間,時間仿佛回到了二十一年前,曾經的仲羽也如現在這個孩子一般躺在他懷裏,同樣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心境。


    說來也怪,孩子落在羅浩懷裏,忽然就不哭了。


    “陛下,您說臣還有多少個二十一年。”他並未瞅向姬伯雅,隻是緊緊盯著懷裏的嬰孩感嘆,他在想這一個孩子會不會也像姬仲羽一樣長大後會讓他失望。


    姬伯雅輕輕溢出一聲鼻哼,管她屁事呀!


    而他隻是將撫摸孩子的手轉移到她倨傲的下頷處,將她撇到一側的臉輕輕勾轉回來。


    “臣已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陛下就給臣節約一點兒時間,不要跟臣慪氣了。”


    用千禧的話說這尋歡作樂當然是要趁年輕時做,老了的時候想做都沒有那精力了。


    他抬起她的下顎,俯身印上一吻,她驚得想要躲開,卻被他扣住後腦勺掙不開分毫。


    他溫潤的舌近乎狂亂地攪動著她的空虛。


    姬伯雅隻覺得渾身都沸騰了起來,可她好惱這個男人,以前她把自己獻給他他不要,如今自己鐵了心、冷了情,他又來胡攪蠻纏,好可恨的男人!


    她禁不住狠狠咬了他,他一聲嗚咽,赫然抬起頭,嘴裏有血腥染開,他隻是一抹嘴角的血絲,又覆上她的唇,這一次她不論怎麽咬他,他都沒有退縮。


    直到姬伯雅都覺得自己咬得過分時,才放棄了掙紮抵抗,他強悍的男人魅力不是她能爭得過的。她猛然重重捶打了他硬實的肩膀一下,她不知道有沒有打疼了他,不過她自己的粉拳疼到麻木,她覺得百般委屈,從被他堵住的唇裏迸出含糊不清的纖柔細語:“你怎麽這麽招人恨……”


    絲絲幽怨扯疼了他的心。


    這女王和太傅兩人在涼亭裏當著眾宮侍的麵親親我我,所有人當然自行迴避,這些都是姬伯雅的心腹,自然會將剛才所見之事自動過濾遺忘掉。隻是可憐了吉尚宮和小太子的奶娘,幹瞅著羅浩健壯臂膀裏的小太子著急。


    哪知本來還掛著淚珠兒的小雲遙烏溜溜的眼珠子萌萌盯著二人,忽然呀呀笑了起來,也不知這流著滿嘴唾沫泡泡的孩子是不是在笑,反正那傻乎乎的表情不像是在哭。


    嬰孩的聲音驚動了忘情的兩人,姬伯雅輕輕推開了羅浩並抱回孩子,埋首整理懷裏小子的口水。


    羅浩見了笑著打趣道:“這小子定是見陛下美貌,樂得哈喇子都淌出來了。”


    姬伯雅撇過臉,才不理身邊痞子。看起來道貌岸然的浩叔,沒想到也是個外沉內痞之人。


    她喜歡他剛正時的模樣,可他此番邪魅之態和猖狂的舉動也讓她心跳加速。她愈發不敢瞅他,等他將手搭在她肩膀上時,她低著頭瞅著嬰孩卻對羅浩細聲道:“浩叔,朕除了這具身體之外,什麽承諾、名分甚至是子嗣都不能許給你。”


    她明顯感覺到他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掌猛然一緊,身為妻子該盡的義務她統統做不到,是個男人都會嫌棄的,不嫌棄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對她有所圖謀想要利用她的人,另一種則是愛她愛的無私無所計較的人。


    他是哪一種她拭目以待。


    羅浩五指並未將她鬆開,反而一用力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他臉上揚起儒雅卻又輕狂之態:“陛下是在貶低臣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嗎?就算陛下是一國之君,可是這男女間的承諾、名分和子嗣都該是臣許給陛下的責任,這些都交給臣,陛下無憂心。”


    她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他的話,可是她已經被他的言語迷醉了,她抱緊嬰孩輕輕靠在他肩窩,她感覺他托起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壓在她身上的重擔和責任,他也一併扛了起來。


    她想,今生就與他夢上一回,來世再去尋那圓滿。


    戰事告停,舉國休養生息,三月,女王移駕西嶺雪山的鹿泉宮,太傅羅浩護駕。


    封國偏南,所以境內不常有大雪,然而西嶺雪山上卻是終年積雪,但是山穀中卻不寒冷,甚至還有數處溫泉,所以王室才在這裏建起宮殿和大小湯池以備禦用。


    溫泉水滑洗凝脂,葇荑輕撫玉人姿,冰山白璧無瑕透,墨染青絲朦朧中。


    這便是羅浩眼裏的美人沐浴圖。


    姬伯雅以為身後是侍兒,於是命其準備衣物,她要出浴。


    哪知站起身時伸來扶她一把的手臂明顯是個男人,她一驚,忙後退,腳下卻是一滑,便要倒進湯池裏。羅浩急忙跳進池水中將她攔腰扶住,一身白衣幾乎濕透。


    見是羅浩,姬伯雅本來泡得粉嫩的小臉霎時漲得通紅,“怎……怎麽會是你。”羞怒之態一覽無餘。


    羅浩將目光落在她皓潔瑩白的肌膚上,細細品味起來,嘴上卻道:“剛剛在外麵時遇到吉尚宮,她將臣硬推進來的。”


    胡扯!姬伯雅想吐血,這種鬼話她才不信,吉嬤嬤興許會去推他,可他要是意誌堅定不為所動的話誰又能動得了他?!


    這也不怪吉祥多事,她是看見女王和太傅一直停留在牽牽手兒,親親嘴兒,偶爾抱一抱的地步,她著急呀,兩人明明都有那心思,就是不越那雷池半步,她隻好出此下策。


    “可以嗎?”他用暗啞的嗓音詢問她。


    她咬住下唇就是不開口,他都在摸她了,卻還費事來問,好混帳!


    詢問不過是出於尊重,她就是回答說不行,今天他也饒不了她的,何況她現在還是默許,他還不把她吃幹抹淨更待何時?!


    他把她抱上岸,放置在柔軟的長毛毯上,高大的身軀覆上她嬌小的身子。


    這是多少年積壓下來的欲望,怎是她這樣一個纖柔女子能夠承受的,他的吻、他的撫摸都像蘭花怒放時那樣輕狂,讓她回應不及,身體漸漸被他熱烈的擁抱所感染,她感覺身下越來越濕潤了。


    這男女之事春宮秘書裏講得多了,她聽聞第一次會疼,當他的火熱觸及她濕潤的羞人處時,她攀住他脖子皺眉道:“浩叔,輕一點,慢一點。”


    羅浩聞言直想冒粗口,他才剛剛進去一丁點兒,這慢慢磨進去豈不是折騰人,即使他再怎麽想橫衝直撞,都隱忍下來,一點點兒擠吧。


    話說回來這檔子事不是快就痛慢就不痛的,這慢條斯理的行進反而更加磨人,姬伯雅受不了了隻得豁了出去央求道:“浩叔,一不做二不休罷,長痛不如短痛。”


    羅浩喉間一番鼓動,悶悶低應一聲,扣緊她的腰身,猛然硬挺而入,即使她身體裏此時滋潤濕滑,但那窄緊依然讓他如感窒息。


    姬伯雅在他闖進的一瞬間因疼痛而渾身一激靈,冷汗瞬間濕了全身。


    初次的慌張、不安和恐懼讓兩人都就著結合處緊緊相擁而不敢稍動,浴池內一室靜謐。


    良久,他才耐著性子微動,就像細雨越加濃密,最後變成滂沱大雨,滋潤幹涸的大地一般,這絲雨綿密如綢,也輕細如愁……


    這溫柔鄉便是女人的戰場,就算是堂堂將軍又如何,也得臣服在她嬌柔的身軀中,縱情、尋歡……


    這大齡童男的精力就是與眾不同,看似驚濤駭浪的衝擊,拍將到她身上卻又是那般溫柔,他將剛與柔拿捏的恰到好處,而他的持久力也不是常人能比的,這在姬伯雅的一生中算是一種惡夢,她體力不夠,往往等不到他盡興就先暈了過去,他唯一不夠體貼的便是不會因為她暈過去而放過她,他會把她弄醒再變本加厲,好可惡!


    然而她心底還是覺得愜意的,因為那種快慰感是她從不曾領略過的,她從不知道自己會發出那樣羞人的呻吟,也不知道自己竟能在男人身下如此放浪,快樂和羞愧同時折磨著她。


    直到她感覺身體裏的東西忽然異動起來,她猛然明白那意味著什麽,她趕緊去推他:“出去,退出去。”


    “為什麽?”羅浩紅著雙眼質問,而雙手更加箍緊她的柳腰,根本沒有要退出的打算。


    “朕不能懷孕!”她咆哮。


    “為什麽不能!”他露出迷人的淡笑,臉龐上滑下的汗水滴落在她潔白的胸脯上。


    隨即他解開欲望的禁忌,低啞地嘶吼一聲,同時將最原始的種子留在她身體之中。


    “不要……”聲音變作高昂的歡吟,縈繞在寬敞的浴池殿中,空氣中還夾雜著隱隱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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