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小鳳他們三個都等不到江雲舟的解釋,隻見江雲舟將細碎的呻。吟和憋氣聲都嚴嚴實實憋在緊閉的嘴巴裏,然而他不由自主蜷縮著身子抵禦劇痛的細微動作仍舊被他們看到了,更因為他蜷縮身子的動作不小心牽扯到後麵的傷口,瞬間那被大腦刻意遺忘掉的不堪記憶全數回籠,江雲舟的臉色刷地白了又青,那隱忍著痛苦的雙眼睜開又緊緊閉上,像是不願麵對現實般將自己深深藏在眼皮背後的黑暗裏。


    看到江雲舟這樣,饒是小魚兒也不敢出聲讓花無缺去解燕南天身上中的毒了。被一個男人強暴,而且還被至親以及好友看到,將心比心,若是他自己都無法承受如此悽慘的遭遇,所以小魚兒此時分外害怕已然想起被強暴的江雲舟會立即動手殺了燕南天叔叔。


    “他在哪裏……”過分冷靜的虛弱聲音裏隱隱透露出玉石俱焚的決絕。


    正所謂怕什麽來什麽,聽到江雲舟死忍著痛都要掙紮著起來找燕南天算帳,小魚兒就想著立即帶著燕南天逃了再說。


    “別動,不著急。”不疾不徐的花無缺小心翼翼按住江雲舟不讓他動,擔心他弄裂了上好藥的傷口。


    可不是花無缺不讓江雲舟動江雲舟就不動的,因為腦袋裏陣陣抽痛實在痛得太厲害,以至於一直咬牙忍痛的江雲舟都痛得肌肉抽搐起來。明明都痛到幾乎暈厥了,江雲舟仍舊不肯吭一聲,倔強得讓人心疼。眼前這一幕太過熟悉,讓陸小鳳本就不平靜的內心再度掀起一陣陣波瀾,縱是江雲舟瞞他再多也好,什麽都比不上江雲舟還活著重要。日日夜夜悔過的誓言如今實現,他又怎麽可能會由得江雲舟獨自一人背負下去。


    “我說過無論如何你的命我是保定了,再不許你有放棄自己的機會。”


    陸小鳳出手點了江雲舟的睡穴,不忍讓他繼續痛下去。


    “你,”被陸小鳳先一步點住江雲舟睡穴讓他重新昏睡下去,花無缺隻道了一聲’你‘,那與陸小鳳視線相碰觸的黑眸瞬間明了眼前這人對江雲舟的感情,因為陸小鳳並未隱藏眼底幾乎滿溢出來的擔憂不舍以及濃濃的掛念。


    一時間三個人靜默無言,原先隻有江玉郎知曉的秘密,現在變成三個人都互相明了彼此對江雲舟的心思。


    江玉郎的視線在花無缺和陸小鳳之間遊移,作為最了解江雲舟的那個,江玉郎對江雲舟擔心歸擔心,但這並不妨礙江玉郎已然知曉江雲舟的謊言和伎倆。不過江玉郎並未拆穿江雲舟,因為他的的確確是江琴。


    “嗬嗬。”


    江玉郎突然間輕笑起來,笑聲裏頭透出一種對江雲舟勢在必得的意味不知為何讓人隱隱有些不安,然而昏睡中的江雲舟聽不到,待到江雲舟再次醒來,這天都黑了。


    睡醒發現房間裏的氣氛怪怪的,江雲舟心裏有鬼也並未多言,默默地聽著花無缺和小魚兒明天午時的決鬥,還有小狼崽子竟然用摻毒版九陰真經把一代大俠燕南天給毒倒了,而花無缺也不肯施以援手幫人解毒將之救醒,江雲舟額頭上冷汗都要下來了。


    “他的命由我自己來取。”江雲舟裝出要親自將燕南天碎屍萬段的憤怒,迫使花無缺去解燕南天的毒。開什麽玩笑,明天花無缺和小魚兒決鬥的話,那邀月肯定會出現。到時候沒有燕南天這個武力值破表的大俠來對付邀月這個大變態,那他豈不是會被邀月當場劈死。他自信能把燕南天耍得團團轉,也心知就算真相敗露花無缺和小魚兒不會真下得了手殺他,可是他扛不住邀月來。


    然而小狼崽仔實在太有效率下手也太狠毒了些,當看到麵容都紫黑得像紫心番薯的燕南天那一刻,江雲舟都要擔心他到底能不能救得活。


    果不其然江雲舟的擔憂不是無緣無故的,看到花無缺給他餵藥解毒之後也沒法讓燕南天醒來,江雲舟不得不出手了。


    “你們先出去。”


    “江玉,”最為緊張的是小魚兒。看不透江雲舟的眼神,他不知道江雲舟到底要對燕南天做什麽,江雲舟若是要殺了燕南天,他沒有立場也沒辦法阻止得了江雲舟。更何況之前還是江雲舟讓花無缺動手幫燕南天解毒,也隻有江雲舟才使喚得動花無缺,這種自己還沒有外人重要的失落感使得小魚兒都要吃江雲舟的醋了。


    “放心,我不會這樣便宜他。”江雲舟繼續看著毫無反應的燕南天。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擺出受害者姿態,饒是其他幾個人對江雲舟是滿心的擔憂也不得不顧及一下江雲舟可憐的自尊一一安靜退了出去,他們的態度也已經是在默許江雲舟就算殺了燕南天也無所謂了。唯一有所謂的那個小魚兒也被花無缺拖走,隻剩下江雲舟以及那個毫無反應的燕南天單獨呆在房間裏。


    門一關上,江雲舟那勉強裝出堅強的表情漸漸褪去,隨著他轉過身來重新注視著那燕南天,江雲舟的臉上已經掛起戲謔的邪笑。


    “是醒不來,還是不願意醒來?”江雲舟在燕南天耳朵邊低聲問道,謹慎如江雲舟聲音之細弱,就算房間外頭有人偷聽也絕對聽不到任何東西。


    “你猜得沒錯,是我對你下的攝魂術。可這又如何,你的確是強暴了我,現在就算我殺了你,你的義子也無話可說。一代大俠燕南天竟是卑鄙無恥的yin賊混帳,小魚兒有你這個義父真是一生的恥辱。我若是你早就自絕謝罪了,省得活著還拖累小魚兒,讓他一世都抬不起頭。”見燕南天仍舊沒有反應,江雲舟也不著急,繼續在他耳朵邊刺激他。


    “沒有想到我和我爹長得一模一樣吧?正如小魚兒和花無缺長得像他們的爹玉郎江楓。”一直注視著燕南天表情的江雲舟捕捉到他睫毛微微抖動的細微變化,然後江雲舟嘴角邊的邪笑更加濃深了。


    “特別是花無缺,邀月完全是把他當江楓來培養,仍記得當年的人們一看到花無缺都以為他是玉郎江楓。”


    “嗬嗬……你還記得移花宮宮主邀月嗎?隻是你知不知道邀月要花無缺親手殺死小魚兒呢?殺死他自己的孿生兄弟,邀月要你義弟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


    當視線對上一雙怒目圓睜的厲眼,江雲舟很是開心地笑彎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花無缺和小魚兒是孿生兄弟,他是江楓的兒子?”龜縮在自我意識裏的燕南天終於衝破消沉強行甦醒,因為這被告知的真相激動得渾身都顫抖了。江雲舟也真夠狠的,硬生生把活死人逼得原地復活立即甦醒,半點兒龜縮起來默默淚流的餘地都不給燕南天。


    “你若不是瞎了眼將我當成是江琴來報仇,早該看出花無缺酷似江楓。”江雲舟惡劣地再次提醒燕南天他強暴了他的事實。像江雲舟這般強悍的神經還真是世間僅有了,不久前才懊悔自己的丟臉失誤,現在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來刺激燕南天,把燕南天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偏偏還不敢對江雲舟怎麽樣,眼看著江雲舟那張妖孽至極的臉越湊越近,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僵直著脖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讓,直至退無可退,整個後背都筆直貼到床頭柱子上了。


    “父債子償,你既然已經報了仇,現在該如何謝我告知你這個秘密?要不是我,你就等著他們兄弟倆自相殘殺吧。十幾年前你沒來得及救江楓夫婦,十幾年後更是窩囊廢般縮在龜殼裏由得他們兄弟相殘,這就是所謂的結義兄弟?”看到燕南天被自己逼得完全沒了大俠風範,江雲舟益發惡劣起來,然而唇上的這個觸感---


    得意忘形過頭的後果就是江雲舟與燕南天都沉默了。


    “嘛,不好意思,習慣了。”江雲舟這個沒節操的傢夥竟然還拿手指摩挲了一下嘴唇如是說道。


    第46章 邀月才是悲劇帝


    “你,你--”燕南天何曾見識過像江雲舟這般無恥的妖孽,’你‘了大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雖說當時他是將江雲舟錯認成了是江琴,也打算一掌拍死江雲舟給義弟江楓報仇,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江雲舟這妖孽竟用如此下流的方法來化解危機!


    “你什麽你,你出去告訴他們呀,看他們信不信?”江雲舟壞笑得猖狂,作勢要將身上的衣服撕碎。他就是欺負老實人怎麽樣,他能耐他何嗎?燕南天要是有能耐,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以前被人騙進惡人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白當了十幾年的活死人,現在被他整得名譽掃地還真以為他是江琴的兒子。


    “住手,”被江雲舟逼得慌亂的燕南天大手趕緊按住江雲舟,唯恐他真的把身上衣服全脫了。誰料江雲舟這傢夥腰身一軟就倒了下去直接躺燕南天胸口上,那種肢體接觸的感覺瞬間勾起燕南天想忘卻怎麽都忘不了的記憶,可燕南天不敢放開對江雲舟的禁錮,唯恐他又對他亂來。可他也不想想當時他也是這般禁錮住江雲舟,江雲舟若是要對他再度催眠的話,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對於江雲舟來說,打擊燕南天的精神世界會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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