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忐忑地在樹下等著,再見到寶兒時,他的一雙小眼直愣愣地盯著那個小木盒,一聲尖叫就撲了上來,死死抱住了火車。


    “太好了,你還活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太不小心了,隻怪我太膽小,以後再也不會了,火車你沒事,太好了。”


    男孩的激動神情也感染了寶兒,她笑著安慰道:“我撿到它時,它還活蹦亂跳的,一點事也沒有,放心吧,這幾天火車一直呆在我這裏,吃得好、睡得好,沒受什麽罪,也沒吃什麽苦,以後呢,你要好好對它啊,畢竟這是一個生命,你養了它,就要對它負責到底。”


    “謝謝,謝謝,謝謝你。”男孩笑著又哭著,嘴裏隻會說謝謝。


    之後,寶兒時不時就會在食堂看見那個圓滾滾的男孩,每次他懷裏都會抱著一隻黑白色的小狗。


    兩人碰上了就會聊兩句火車的事,然後再分開。


    沒有多熟,也不陌生,就這麽淡淡地做個點頭之交。


    打破這平靜的日子的是寶兒自己。


    寶兒現在得了怪癖。才出院半個多月,周檢說明她恢復的很好、很迅速,隻要再進行一次周檢就徹底好了。可是這兩天,她早上起床都會發現屋中淩亂,新發的校服也變得破破爛爛。


    最初寶兒還懷疑是尋的人又找來了,再一想又猜測是另有其人要對自己圖謀不軌,結果經過她的仔細查看,並沒有外人進出的痕跡,怎麽看怎麽像寶兒弄亂的。


    “白團,你快醒醒,屋裏又亂了。”


    “喵。”


    “你說是不是那幫人又找來了?”


    白團沒出聲,隻是沒好臉色的看著她,誰讓寶兒把他吵醒了呢,他半夜被丟下床,心驚膽戰地躲了半天才又睡著,現在還困著呢。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啊?”寶兒咳了咳,“該不會是我自己弄成這樣的吧?”


    “喵。”


    “真不是別人?”寶兒實難相信。


    白團艱難地翻了個白眼,扭頭又睡著了。


    所以,寶兒有了夢遊症,對此白團深信不穎,晚上寶兒要入睡時,白團都不再睡被窩了,跳到床頂上去自己睡了。


    都遭到白團的排斥了,寶兒決定後天的周檢要說明此事。


    張大夫聽後,也給她做了檢查,沒查出什麽問題,最後還是開了藥給寶兒。


    “睡前喝一口,大腦會陷入淺眠,身體若有異動,你就會驚醒過來。”


    “謝謝張大夫,若是有效果,我再來看你。”


    當天夜裏寶兒當著白團的麵喝了一大口下去,這才重又抱著白團睡覺。


    這一覺睡的很香,大半夜果然醒了過來,不是她自己驚醒的,而是被痛醒的。


    低頭便看到白團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右手,整個小身子都被吊在半空中了,四隻爪子胡亂踢蹬著,右手正洶湧地流著血。


    這種疼結合了咬疼與白團身體重量的拉扯疼。


    “白團快鬆開啊,疼死我啦,你幹嘛咬我啊,還咬成這樣,噝,好疼啊!你快下來!”寶兒吸著氣蹲下身,讓白團四腳著地,減掉墜痛,聽到寶兒的話,白團也鬆了嘴,嗚嗷嗚嗷地低叫,尾巴尖的毛都豎了起來,這是焦急、不安的狀態。


    寶兒剛睡醒的腦子一下子從疼痛中清醒過來。


    ☆、陣法


    夜裏的涼風吹起她的頭髮,舉目四顧,這裏竟然是黑森林,外院的禁區之一。


    寶兒沒有來過,熟悉校園時,曾遠遠地見過黑森林,這裏的樹木巨大,樹幹筆直朝天,沒有分枝,隻除了樹頂,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密密匝匝把陽光全部遮擋住,使得森林之中晝夜不分。黑森林裏居住著眾多凶獸,而凶獸就是有別於靈獸這種親近神仙、屬於和善的擁有靈力的野獸。


    黑森林的危險就是來自這些凶獸,還有就是遍布森林的喜暗毒植。


    寶兒顧不上鮮血淋漓的右手,抄起白團轉身便往外跑,要辨別方向還是很容易的,他們就在黑森林的邊緣,向身後跑出兩三米就出了森林,明亮的月光灑了下來,草地上血跡明顯,自己是夢遊著一步步走過來的。


    “這絕不是夢遊症,有危險,咱們要快……”話未說完,沒跑出幾步的寶兒,身體突然不受她控製的停了下來,轉過身向森林深處走去。


    白團在寶兒臂彎裏焦躁不安的亂動,最後一個大力掙開寶兒的手臂,跳落下來穩穩地站在地上,圍著寶兒來回的打轉,又想咬她手指,寶兒餘光看到,心裏直突突,眉毛不禁抽動一下,可以動,她試著說話:


    “白團,”能發出聲音,“快去找人求救,找守衛員。”


    白團聽而不聞,咬住她的褲腿試圖阻止她向前走,可惜又是做無用功,被寶兒扯著向前。


    這一幕實在太過熟悉,寶兒內心焦急卻也沒有其他好辦法解決現在的問題。


    一人拖著一妖於深夜裏行走在黑森林之中,一路上卻安安靜靜,相安無事,沒有毒植、沒有凶獸,詭異的蹊蹺。


    翻過一座山後,就是黑森林的最深處。寶兒拖著四爪流血的白團走到亂石堆中便停了下來,麵前的視線錯位了一瞬,寶兒心裏一驚,這是陣法啟動時產生的空氣扭曲。


    白團一聲哀嚎被甩出陣法之外,掙紮著爬了起來嗷嗷直叫,周圍的森林中傳出一聲聲狼吼,接二連三的凶獸被吵醒了發出怒吼聲。


    陣法中的寶兒身體僵直的站著,體內的血液卻在躁動,似乎連靈魂也在與之呼應的震顫著,陣法裏傳出強大的吸力,寶兒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被陣法吸食。


    “啊——”


    這次與上回不同,上回雖然痛,也僅僅是痛,這次卻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再這麽下去,她必死無疑。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集中精力引動衣兜裏的防禦符籙,一瞬間寶兒周身的空氣恢復了正常,下一秒衣兜裏就飄出一屢青煙,符籙被破了。


    雖然稍縱即逝,這也恰恰證明了符籙是有用的,此時衣兜裏的防禦符還有四張,攻擊符有五張,求救符有三張,在生死攸關之時這在很大程度上幫寶兒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繼續引動符籙,就在符籙全部用光,寶兒意識即將消失之際,一隻通體雪白、毛髮蓬鬆、大若鯨魚的凶獸突兀的出現在亂石堆中,陣法瞬間扭曲破碎,寶兒看到的東西都是抽象的,並未瞧清凶獸的樣子。


    耳邊隻聽得那凶獸說了句“這裏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現在,離開這裏”,話落時,寶兒與另一個躲藏在大石後麵的黑色身影被拋出森林,摔到黑森林外麵的草地上。


    寶兒暈倒前,眼前映出一片柔和的光亮,一棵發光的巨大寶樹下佇立著一個龐大的獸影。


    “桃——”還沒想明白便徹底昏迷。


    黑衣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了一圈,爬了起來,向已經人事不知的寶兒走去,舉起右手正待痛下殺手時,偏偏警覺地聽到遠處傳來響動,黑衣人很謹慎,毫不留戀地遁走。


    白團在黑衣人走後片刻便自黑森林中奔跑而出,先於收到求救傳訊、聽到禁地異響的守衛員們,守在寶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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