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有點不對勁!”木至驚呼道。


    不過話音剛落,就看到木宣所施展的千木困龍陣一點點裂開,那十分刺眼的光芒從縫隙中越來越大,仿佛陽光一般。


    木宣隻覺得胸中氣血翻湧得厲害,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這是什麽功法!居然這樣強橫,要是自己的修為再高一個境界,興許就不會這般吃力了吧。”木宣心中暗歎。


    隻是那滲透出來的光芒越來越大,所謂的千木困龍陣也失去了原來的威勢,隨著無珩的持續發力,竟一點點碎裂起來。


    須臾之間,那千木困龍陣便被全被擊碎,而那幸運的留存下來的樹木也似不聽使喚一般紛紛逃回樹林,恢複了夜晚的平靜。


    木宣跪在地上,眼中皆是震驚和不甘,隨即一口鮮血湧出。


    “木少族長,還要繼續嗎?”


    聽見無珩的話,木宣瞳孔一縮,抬眼看著毫發無傷的無珩,再看了看不遠處立著的落鬆劍,頓時眼神堅定起來。


    看到木宣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站了起來,無珩也明白了木宣用意。


    這時,木至說道:“少主,停手吧,這落鬆劍我們已經盡力了,再這樣下去隻會傷害了自己。”


    木宣則說道:“隻要還有一口氣在,決不能眼睜睜看著落鬆劍交於別人手上。”


    說罷,便朝著無珩飛身而去。


    不過卻被無珩輕鬆擊飛出來,重重摔在木牧與木至二人身前。


    二人想要上前攙扶,卻被木拒絕。


    木宣反複幾次朝著無珩發起攻擊,不過結果都是一樣,不斷被無珩擊退下來,身上的傷也多了不少。


    看到木宣如此堅持,落鬆劍也生出一種悲憫之情。


    “沒想到這小子身子骨真硬,若不是被無珩收服,興許他也能成為我的有緣人!”


    無珩看著木宣的樣子,寧可受盡傷痕也絕不認輸,倒是像極了自己,而且自己剛剛所設想的目的也已然達到,於是打算罷手。


    可這時,剛緩過來的木宣又朝著無珩攻擊過來。


    這時,落鬆劍也忍不住了,從一旁飛了過來,攔在了木宣身前。


    “孩子,收手吧,你不是主人的對手!再這樣下去,隻會白費了你這一身修為!”


    看到是落鬆劍,木宣也停下了攻擊。


    “唉!罷了,既然如此,堅持也無意義!木至木牧,咱們走吧!”


    二人聞言,上前攙扶著傷痕累累的木宣便要離開。


    隻不過三人轉身剛走了幾步,便被一道聲音喊住。


    “木少族長留步!”


    說話的正是無珩。


    聽到無珩的話,三人皆是一愣,隨即木牧轉身朝著無珩說道:“怎麽!難不成無珩公子贏了也不行,非要強留我們三人!”


    木至也說道:“無珩,少主既然已經認輸,難道你真要不依不饒!”


    木宣則攔住兩人,轉身看著無珩言道:“不知無珩公子還有何見教,我這兩個隨從不懂情理,公子有什麽事衝著我來就行,千萬別為難他二人!”


    “少主...”


    “住口!難道我受了傷你們就不聽我的話了嗎?”


    二人這才停下,滿心怒氣地看著無珩,不過隻扶著木宣沒有再說話。


    看到三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無珩連忙出言。


    “三位誤會了。無珩隻是想說木宣少族長努力了這麽久,難道就像真的錯過落鬆劍嗎?”


    聽到無珩此言,木宣瞳孔一震,不過緊接著便說道。


    “無珩公子,木宣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何況落鬆劍已然認你為主,你就別再取笑在下了。”


    “木宣少族長真的誤會了,無珩並非此意!”


    “那不知無珩公子何意!”


    無珩笑了笑,隨即走上前來說道:“剛剛看了少族長對於這落鬆劍的態度,無珩深感欽佩,故打算讓這落鬆劍物歸原主!”


    “你說什麽?”


    木宣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止木宣,所有人都沒想到無珩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沒聽錯,我說難道你就不想落鬆劍物歸原主嗎?”


    確認了無珩說的話,木宣久久沒能說出話來。


    “無珩,你不是瘋了吧,這落鬆劍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你究竟在打什麽算盤!”杜一一不解問道。


    長夕也跟著說道:“無珩哥哥,長夕也不明白你的意思!”


    杜勳亦是不解:“無珩,你沒有發燒吧!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無珩則是笑道:“我沒事,你們都不必驚訝,其實木少族長剛與我動手不久我就有這個想法了,隻不過我得試一試這木少族長究竟對落鬆劍能夠做到什麽地步罷了,當然,木少族長的表現已然達到我的預期,所以我才做下這個決定。”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簡單!居然能夠懂得這番道理,此子定然注定不凡!”落鬆劍感慨道。


    這時,木宣也晃過神來,朝著無珩問道:“無珩公子所言可真?”


    “自然是真,我無珩可從來沒有說過假話,這事你可以問我身邊的任何人!”


    木宣意外之餘,還是謹慎問道:“我想無珩公子不會平白無故將如此至寶歸還於我木族吧!”


    無珩也不隱瞞,直言道:“木宣少族長不愧是木族未來之基,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就是省事,沒錯,我確實有事想和你說。”


    木宣詫異,問道:“不知無珩公子有什麽事情,竟然能以落鬆劍為代價!”


    “倒也不是以落鬆劍為代價,隻是想給木少族長提個醒罷了!”


    眾人聞言,皆是朝著無珩投來好奇的目光。


    不過此時無珩卻又賣起了關子。


    “落鬆劍自然可以給你,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先解決一個麻煩!”


    長夕這才說道:“無珩,你的意思是要揪出我們隊伍裏麵的內奸?”


    “沒錯,果然還是長夕妹妹懂我!你們沒有發現這一路走來原先我們都十分順暢,但自從一人來了之後卻麻煩不斷!”


    聞言,眾人將目光轉向水嘯。


    猝不及防的水嘯還沒來得及收起演虛珠,就被眾人抓了個正著。


    “水嘯師兄,這是什麽?”水霄雲不敢相信地問道。


    水嘯驚慌失措,不小心便將那東西掉落在地上。


    水霄雲立即將其撿了起來,朝著那圓球狀的東西看去。


    不過這一看,卻讓自己嚇了一跳。


    隻見這圓球上有一張麵孔,正注視著現在發生的一切,而那張麵孔正是殿下金檀。


    “金檀殿下!”水霄雲沒有忍住驚訝地喊了出來。


    眾人聽聞,也有些明白過來,之前水嘯身上的傷居然是苦肉計。


    “師兄,你居然連我也欺騙,回去之後我定會將此事告知父親。”水霄雲朝著水嘯說著。


    無珩走了過來,將水霄雲手中的演虛珠拿了過來,並朝著金檀說道:“殿下真是好計策,沒想到這麽關心我等安危。”


    金檀則陰邪一笑,回道:“畢竟這聖墟之中處處藏有危險,我這也是關心諸位安危罷了,實在是沒有其他意思,更何況我等皆是五族的未來,我也不想各位發生什麽意外,還請諸位見諒。”


    “那我是不是得替大家感謝感謝殿下的關切了,難得殿下有這番情懷。”


    “那倒不必,既然大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既是如此,那我等安危也就不勞殿下掛心了,還請殿下管好自己的人,對了,這東西我看挺好,但還是別留著了!”


    無珩說完就將演虛珠緊握起來,隨即催動靈力將其粉碎。


    金檀瞬間隻見眼前一陣漆黑,而自己手中的演虛珠也暗了下來。


    “混賬,竟敢損壞本殿下的演虛珠!這可是十分難得的寶物啊!”


    聽到金檀的話,金無用也走了過來。


    “殿下,發生什麽事了?”


    “還不是水嘯那廢物,被發現了,更可惡的是無珩那小子居然明目張膽損壞了本殿下的演虛珠,真是可恨!”


    “殿下,現在看來,老奴建議此事還是到此為止吧,畢竟那無珩的實力不容小覷。”


    “難道就這樣便宜了他們嗎?”


    “殿下,此時無珩的隊伍也不弱於我們,還是就此罷手為好。”


    “行吧,這口惡氣本殿下吞了,但願這小子之後別落在我手裏,不然有他好受的。”


    而無珩這邊,所有人將水嘯圍了起來,滿懷怒火地注視著水嘯,水嘯在眾人的包圍下顯得異常緊張,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諸位,你們聽我解釋,我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當初可是沒人逼你選擇他們隊伍吧!現在反倒成了他們逼迫你了,真是可笑!”杜一一說道。


    一旁的水月淩也跟著說了起來:“師兄,你怎麽可以這樣呢?當初是你自己不願意跟我們,現在反倒是成了別人的工具,竟還將我們的一舉一動告訴對方,難道連小姐和我的安危你都不顧了嗎?”


    “月淩,別說了!師兄,你真讓我感到失望!”水霄雲說道。


    無珩看著眾人的態度,也是長歎一聲:“水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去要留,你自己決定吧!”


    水嘯看著眾人失望的表情,也不知該如何抉擇。


    “師兄,你走吧,你留在這裏沒有人會待見你的!”水霄雲說道。


    水嘯本想狡辯一番,但是聽到水霄雲這話,也隻得無奈點了點頭。


    不過眾人都知道水嘯即便離開了此處,金檀也不會再收留他,但水嘯的所做所為也實在難以讓眾人接受。


    最終,水嘯走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挽留。


    看到水嘯走後,木宣立即朝著無珩說道:“無珩公子,你剛剛要說的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無珩則言道:“不急。”


    隨即便將落鬆劍取了過來,遞到木宣身前。


    “無珩公子,難道你真的沒有騙我?”木宣實在難以置信。


    “接著便是,不過就看這落鬆劍肯不肯跟著你了。”


    無珩說完,便將落鬆劍遞到木宣手中。


    木宣拿著落鬆劍,手臂竟然不自覺顫抖起來,因為自己實在沒有敢想過落鬆劍會回到自己手中,這種顫抖,不是恐懼,而是內心難掩的激動和喜悅。


    落鬆劍自然也知道跟在無珩手中和木宣手中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但此時無珩的態度已然十分明了,所以內心也不再掙紮。


    “小子,既然到了你的手中,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別辱沒了老夫的威風。”


    聽到落鬆劍的聲音,木宣更是欣喜。


    “放心吧!雖然現在的我確實不配持有落鬆劍,但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成長的,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杜勳這時想起先前石頭上的字,歎道:“還果真是非木不可,非靈不出,看來木宣才是真正的有緣人啊,這一切似乎都是已經注定好了的。”


    木宣也從激動中清醒過來,問道:“無珩公子,現在總歸可以說了吧!”


    無珩感應了一番四周之後,便將皇族的陰謀和目的全部說了出來,當然,這也是無珩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除了在這聖墟裏麵,根本沒有合適的地方能夠將此消息告知各族。


    “無珩,你所言可真?若是憑空誣陷皇族,那可是重罪!”木宣半信半疑問道。


    無珩點點頭,繼續說道:“自然是真,難道你沒聽說土族先前一直未參加聖墟之行嗎,這便是真正的原因,而這次之所以參加,隻為了一人而已。”


    無珩說罷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長夕,與長夕對視一眼。


    不過水族、木族的人在確定了無珩的答案之後,皆是震驚不已,久久沉浸在無珩剛才說的話中。


    “無珩公子,既然如此,可有法子應對!”水霄雲首先清醒過來。


    無珩沉默片刻,徐徐言道:“為今之計,若想破局,便隻能精誠合作,此時離出去的日子還有些時日,我們得趁這個機會盡快提升實力,方能有一線希望。”


    聽了無珩的話,水霄雲首先表態:“既然如此,我水族二人之後便聽從無珩公子指示,但有吩咐,皆從!”


    看到水霄雲表態,木宣也上前說道:“我木族三人亦是如此,但憑無珩公子調遣!”


    無珩聞言,說道:“此時五族之人已聚齊四族,隻要我們齊心合力,定然能夠安然出去。”


    在得到了木族的認可後,無珩的隊伍確實已經集齊四族之力,若是與皇族一拚也不是沒可能。


    隻是令金檀沒有想到的是,無珩居然將落鬆劍贈予了木宣,而且得到了木宣的信任。


    而離開後的水嘯,並沒有離開太遠,因為他知道回去也沒有好果子吃,於是打算跟在無珩等人後麵,尋找機會重新獲得幾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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