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翁頓時眼角有些閃動,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頭。


    看著啞翁的變化,無珩也開始猜測起來,難道啞翁爺爺不僅知道天淵聖墟的事,還和天淵聖墟有著其他關係。


    就在無珩充滿好奇之時,杜一一則說道:“要不是天淵聖墟,啞翁爺爺也不會像今天這個樣子!”


    說到這,啞翁打斷了杜一一。


    “什麽?啞翁爺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無珩朝著啞翁問道。


    啞翁則是喝了一杯酒,隨後有些不甘地比劃起來。


    杜一一則在一旁慢慢解釋著。


    “當年,我也是土族的天才少年,恰逢國都天淵聖墟開啟之事,我也被選參與,當時我們土族三人前往,最後卻隻有我一個人回來,而且還被人毒啞,從此不能語言!”


    聽到這些,無珩與杜勳都是大驚失色。


    “什麽!這又是為什麽?”杜勳緊接著問道。


    “其實這一切都得從天淵聖墟說起,想必你之前也有所耳聞,天淵聖墟確實是一處藏有大機緣的地方,可那地方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安然離開的,不然你憑什麽認為西郵國至今都是由金族來操持,難道其他四族就沒有賢才之人了嗎?”


    “難道,這一切都是金族設下的圈套?”無珩大膽猜想道。


    “當年,我與土族兩名同伴到了國都,都按照原本的規則進入了聖墟內,我們在聖墟內雖然遇到了不少危險,但都被我們一一克服,而且我們的修為也得到了極大提升,不過與我們隨行的可不止五族的人,還有一些皇族貴胄,也就是金族的後人,說是同行,其實我們隻不過都是他們的擋箭牌罷了!”


    “所以進入天淵聖墟能提升修為是真?但是能不能全身而退則猶未可知?而這一切都與金族的那些人有關?”無珩問道。


    隻見啞翁點了點頭。


    “那些人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畜生,他們讓其他族人上前探路,得到什麽寶物都得他們先選,他們不要的才會輪得到我們,而且這都是暫時的,最可惡的是,出來的時候,他們憑借著自身修為和手中的法寶,將大部分人都給留在了裏麵,隻有少部分他們控製不了的才能隨著他們出來,出來的人便會被他們帶進皇城。”


    “所以,每次進去的人很多,但出來的基本都是皇室貴胄的傳言竟是真的?”無珩又問道。


    啞翁也再次點頭,繼續解釋起來。


    “本來我們土族三人都已經順利從裏麵出來了,修為也得到了很大提升,不過後來卻發生了變故。在國主的慶功宴上,但凡出來的人都必須將自己所得與在場之人交流,而國主則命人將所有功法記錄下來,以供皇室之用,當時我們也沒多想,隻想著眾人既是如此,我們便跟著做罷!將所有學到的功法都展示一遍。”


    “後來呢!”杜勳也急不可耐。


    “後來我們照做之後,本想著可以離開國都回到各族,但當有人向國主提出這個請求時,國主卻突然臉色一變,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而是先和聖墟中出來的人詢問,有沒有人想留在國都當差!有的人自然是願意,因為剛在聖墟裏麵經曆了生死,自然不想再回到族裏費力勞心,但更多的則是想回到族裏,因為他們始終牽掛著族人,而我也就是這群人裏的一員。”


    啞翁邊說,眼裏泛起了淚光。


    原來當初國主將同意留下的人和想要離開的人分成了兩撥,然後假借賜酒的名義為要離開的人辭行,但沒人知道的是,這酒裏是加了毒的,這酒不僅能在一個時辰內讓服用者靈力被封,而且慢慢的舌頭也會失去知覺,最終不能說話。


    雖然國主表麵上倒是沒有阻攔大家離開,可是背地裏卻是如此陰險。


    就在啞翁他們離開皇城,剛到城外要分別之時,卻發現各自漸漸說不出話來,才明白剛才喝的酒一定是有毒,剛開始還隻以為國主隻是不想他們將功法說出去,還在想著活著就好。


    可是也有人想回去討個說法,卻發現想要催動靈力十分困難,感覺身上的靈力就像消失了一樣,根本沒有半點顯現。


    這時眾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開始著急起來。


    而啞翁和土族的另外兩人則鎮定地坐在一旁,開始翻找著身上的靈丹寶物看看能不能解毒,不能說話事小,保命離開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國主都已經下毒了,就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之所以如此,隻是不想自己那醜陋的嘴臉被更多的人知曉而已。


    果然如幾人所想,正在大家都焦急萬分之際,一隊蒙麵人馬突然閃現在眾人麵前,除了弑殺的凶光,根本什麽都看不清。


    此時大家都已經明白是國主的意思,但都說不出話來,更使不出靈力,眼中皆是絕望。


    而那些蒙麵人卻二話不說,便用手中的屠刀開始瘋狂屠殺,片刻之間,出城的十幾人就要被屠殺殆盡。


    啞翁則在兩名同伴的幫助下,順利服下了去往國都前族長所給的解毒丸,隻是不知道這解藥有沒有作用。


    當殺手朝著三人過來之時,三人頓然起身,恢複了一些靈力,但是失語之症卻沒有見好。


    三人見靈力漸漸恢複,便上前開始反抗,可奈何靈力恢複太慢,三人根本不是來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擊退回來,且都受了傷。


    見狀不妙,稍微年長的兩人同時將目光轉向啞翁,隨即點了點頭。


    原來兩人知道今日難以全身而退,於是打算合力將啞翁送走,兩人確認之後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爐鼎來,便開始朝著爐鼎注入靈力,那爐鼎瞬間變大,剛好能夠容納下一人。


    看此情形,蒙麵殺手更是發了瘋似的殺了過來。


    兩人也是眼疾手快,迅速將啞翁收進了爐鼎之中,隨即發力將爐鼎送了出去。


    身在爐鼎之中的啞翁現在仍然還能記得自己離開時那慘烈的聲音,不過自己很快也就暈了過去。


    當自己再次醒來,已經身在土族眾人的目光注視下。


    看到族長,啞翁痛哭起來,卻發不出聲音。


    族長和眾長老亦是驚訝,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清醒過來的啞翁知道自己無法告知族人發生了什麽,於是不顧眾人阻攔起身來到桌旁,將國都發生的一切一字一句地寫了下來。


    族長看過之後,臉色暗沉,幾位長老也接過族長手中的紙張,看過之後更是捶胸頓足。


    不過族長也從悲憤中冷靜下來,說道:“此事暫時不要聲張,那國主既然做出這樣的事,就不會如此擺手,絕不會讓漏網之魚逃脫的,先看看國都的反應吧。”


    果然,族長話音剛落,外麵便傳來了國主的手書,而前來送信的則是當時的國都第一高手,也便是國主的親弟弟金亢。


    族長率眾長老出去迎接,並讓啞翁將剛才的寫的東西藏好,自己也不要出去。


    堂上,金亢臉色難看,殺氣騰騰。族長便知事情的嚴重性。


    金亢將國主手書送到族長手上,說道:“族長,國主說這手書隻能你一個人知曉,至於怎麽抉擇,你有一炷香的功夫!否則,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族長打開手書之後,臉色十分難看,攥緊了拳頭,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最終,族長決定護下啞翁,而且承諾國都之事絕不會泄露,否則即便是舉族反抗也絕不屈服。


    金亢看到族長這般硬氣,身上的殺氣也消減了許多。


    族長說道:“王爺,你回去告訴國主,國都的事咱們可以當做沒發生,至於消息泄露之事也不必擔憂,隻是我族從今以後不再參加任何一次關於天淵聖墟的選拔!”


    金亢也不敢耽擱,立刻將情況帶回了國都。


    讓人沒想到的是國主居然同意了,從此之後土族不再參與天淵聖墟選拔,而且也沒向世人做出解釋,這麽些年來,倒也彼此互不相擾。


    隻是後來,土族隻有啞翁,沒有少年天才了,在這秘技閣一待就到了現在。


    若不是無珩說起天淵聖墟的事,想必啞翁到死也不願再將舊事提及。


    “啞翁爺爺!那你原來的名字呢?”無珩問道。


    啞翁卻搖搖頭表示:“那都是過去了,不說也罷!”


    聽此,杜一一也跟著說道:“啞翁爺爺,對啊,你還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呢?萬一你以後有個什麽意外,我才好給您立碑啊!”


    啞翁聞言,剛入口的酒一口噴了出來。


    隨後無奈地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緩緩寫下杜亞二字。


    “原來這就是您的名字!當年一定很風光吧!”杜勳感歎道。


    啞翁卻是苦笑起來,表示早知如此還不如平平淡淡在土族過日子呢,這麽多年不能言語真是煎熬。


    杜一一則笑著說道:“那以後我便叫你杜亞爺爺吧!啞翁爺爺聽起來實在是不好聽。”


    啞翁卻連忙表示不可,要是這樣的話會給族裏帶來麻煩的。


    隨即啞翁朝著無珩問起。


    “這天淵聖墟你非去不可嗎?”


    無珩則說道:“如果當真是爺爺你說的這般危險,那無珩更是非去不可了,要是我不去的話,她可就危險了,她可是什麽都不知道。”


    “既然是非去不可,那萬事小心!”啞翁短短囑咐之後從身上拿出了爐鼎來,遞到無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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