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曜嗯了一聲,而後眉眼帶著淺淡的笑意看著手中的淡藍色石頭,“你說之前的玉佩?”


    “當然啊。”齊天樂點頭,“那塊玉不是你百日後就開始一直戴著的嗎?”


    老一輩的人都說玉養人,能保平安。


    衛景曜是早產兒,營養不良,而又特別挑食。


    大家都以為他會活不下去,就偷偷地給他戴了一塊玉。


    從小就戴著,一直都沒有離過身。


    這會兒,齊天樂發現那塊玉不見了,不驚奇那才是奇怪的。


    “你弄丟了?”齊天樂問道,“這可是大事啊,要告訴外公和滿阿姨才行啊。”


    說著,齊天樂就想動身去隔壁車廂裏麵找人了。


    衛景曜攔住他,“不是。”


    “我送人了。”


    “???”齊天樂皺眉,不敢相信,再問一遍,“你送人了?”


    而後齊天樂反應過來,他舔了舔唇瓣,不是很確定地問道,“你送給棠溪了?”


    見衛景曜點頭承認了,齊天樂呃了一聲,又指了指他脖子上帶的淡藍色石頭,“然後她送你這個?”


    “嗯。”衛景曜再一次點頭,“怎麽樣?”


    “這是溪溪送給我的幸運石。”衛景曜提到棠溪的時候眉宇間會忍不住柔和起來。


    齊天樂呃了一聲,“我覺得不大靠譜。”


    “這個玩意兒,隨便找一個商店都能買到。”齊天樂又瞄了幾眼,“棠溪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這種東西也就是小女生才喜歡。”


    齊天樂倒不是舍不得那一塊玉佩,畢竟這是衛景曜的東西,他想送給誰都可以。


    可是……


    棠溪送的石頭,一看就是很廉價,很假。


    怎麽就有人相信呢?


    齊天樂摸了摸鼻尖,勸告衛景曜,“你啊,也別總是寵著棠溪,得讓她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


    “不然老是這麽天真,到時候你去研究所了,沒人看著的時候,她怎麽辦啊?”齊天樂一直以為棠溪是聰明的,肯定不會上當受騙的。


    但是現在看來,齊天樂覺得談對象之後,不管是棠溪還是衛景曜,總覺得智商這一方麵有所下降了。


    衛景曜聽聞後抿了抿唇,低眸看了看手中的淡藍色石頭,剛到手的時候,它是什麽顏色,衛景曜是很清楚的。


    起初,衛景曜也曾懷疑過,這是一種能根據溫度而變化顏色的石頭,但是他實驗過了。


    並不是。


    至於是什麽石頭,衛景曜現在也不清楚,但是它真的是變顏色了,跟玉石一樣,變得有光澤了。


    說不定,這是人類未曾發現的玉石,碰巧被棠溪看到了,買下來了。


    “她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衛景曜側眸看到車窗外麵,近距離的景色一閃而過,遠距離的景色似乎沒有什麽變化。


    “能一直保持純真,那也不容易。”衛景曜在乎棠溪,也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著天真,不要被社會這個大染缸給染上其他亂七八糟的顏色。


    齊天樂嘖嘖地搖頭,“行吧,那是你們倆的事,跟我是沒啥關係的。”


    “我也就是隨便說一兩句而已。”齊天樂覺得棠溪不像是那種小鳥依人的角色,反而是更加堅強和獨/立,有什麽困難都可以自己扛過去的人。


    衛景曜不再說什麽了,但手中依舊是拿著石頭,那瑩潤的感覺像是在牽著棠溪的手。


    他很滿足了。


    ——


    下午,棠溪沒有去店麵幫忙,而是去許如憶家裏了。


    許如憶來開門的時候,還覺得很不可思議,等棠溪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坐下來了。


    許如憶才回過神來,“溪溪,你真的從現在開始休息了?”


    “嗯。”棠溪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她的房間,跟大部分的少女一樣,許如憶的房間很有少女的感覺,衣櫃上麵鋪上了防塵的墊子,是淡淡的粉色。


    寫字桌上有一塊透明的玻璃,底下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明信片、照片、郵票等等,總之就是好看有趣的東西。


    而床鋪更為簡單了,是一米五的單人床。


    床鋪被單都很嶄新,應該是新換上去的。


    “那……”許如憶有些局促,“我們要不要約出來一起寫作業?”


    放假那麽多天,許如憶都是按照計劃來寫的,但是有幾天懈怠了,就沒有完成任務。


    導致她在過年前沒有辦法寫完。


    “可以的,我都沒有問題。”棠溪點頭,“對了,約一天,我們一起出來逛街吧。”


    棠溪也有很多年沒有逛街了,特別是和同齡人一起。


    上一世,棠溪每個月都會把工資給存起來,就想著給家裏寄過去。


    等剩下自己的時候,棠溪覺得也沒有什麽好買的,衣服鞋子夠穿就好了。


    至於化妝品什麽的,棠溪更加是沒有買過。


    到後來,年紀越來越大了,棠溪也越來越不想到外麵走動了。


    有時間也好,沒時間也罷,她都待在廚房裏麵。


    再往後,棠溪退休了,網上購物正在風行當中。


    棠溪也不是一個古板的人,習慣了網購之後,棠溪就更加少出門。


    一般都是晨運出門買菜一天的菜,然後就在家裏呆著。


    哪怕什麽都不做,棠溪也從未感覺到孤獨,或許曾經有過,但這也是她的選擇。


    棠溪願意受著。


    “好啊,好啊。”許如憶聞言後很高興,“叫上明蘭,我們三個一起逛街。”


    “可以叫上凝雨嗎?”棠溪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了。


    自從那一次去了她家後,梁凝雨就不來衛家了。


    棠溪是想去問一問的,但一直都沒有時間。


    這會兒空閑下來了,是要去問一問了。


    “可以的啊。”許如憶笑著回答,“以前啊,我沒有想到你會和高一的學妹聊得來。”


    在許如憶的印象當中,棠溪是沉默少言的,每一天每一天似乎都在學習當中。


    後來身世的事出來後。


    棠溪更加沉默了,對唐韻兒的態度也大為轉變。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棠溪欠了唐韻兒一樣。


    不過,許如憶之前也覺得棠溪太過於清高了,沒有一絲絲的人情味。


    再有就是,許如憶也被唐韻兒的三言兩語給迷惑了,以為棠溪就是一個沒安好心的人。


    如今再一一回想起來,許如憶都想找一個地洞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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