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棠溪還不知道華永安來了,剛把手頭上的活兒全部都做完了,這才轉身去看衛景曜和齊天樂兩人。


    一大團的麵團,有了齊天樂的加入之後,的確是加快了不少速度,但兩人都不熟悉,也不擅長做開口棗。


    依舊還有一小半的麵粉團。


    至於已經炸好的開口棗,也是參差不齊的。


    千奇百怪,什麽模樣都有。


    棠溪都不知道要怎麽去形容了。


    感覺到棠溪的注視後,齊天樂連連誒了一聲,“棠溪,別看它們長得不怎麽樣,但是味道還是杠杠的啊。”


    麵粉團內都是棠溪調好味道的,有淡淡的甜味,不會太膩,也不會說咬下去隻有一口麵團,其他什麽味兒都沒有。


    開口棗外麵再過上白芝麻,經過高溫油炸之後,香脆香脆的,濃濃的芝麻香就包裹在外麵。


    聞上一口就讓人欲罷不能了。


    齊天樂側眸瞧了瞧衛景曜,見他的臉色依舊是淡淡的,沒有什麽情緒的起伏,“棠溪,你試過了嗎?”


    “景曜親手做的開口棗哦。”齊天樂朝棠溪擠眉弄眼的。


    棠溪嗯了一聲,搖搖頭,“還沒有。”


    其實在衛景曜剛做好之後,棠溪就提出來要嚐一嚐的,但是衛景曜不同意,還另外放起來了。


    棠溪也不想讓人為難,這就作罷了。


    這會兒,棠溪再去看衛景曜,眼角微挑,意有所指。


    “好了,先去洗手,吃午餐了。”衛景曜無視了齊天樂的話語,也沒有去看棠溪。


    倒是認認真真地把油鍋當中的開口棗撈起來,放到一邊去。


    棠溪也不拆穿他,淡淡地笑了笑,沒說什麽,“走吧。”


    “行吧。”齊天樂還想著看好戲的,結果這兩個人都不配合,那也是沒有辦法,隻好收拾收拾,洗一把手就跟著出去。


    趁著這一段時間,棠溪也到小單間裏麵換下了廚師服,再出來的時候並未看到齊天樂的身影。


    棠溪不免有些奇怪,抬眸去看衛景曜問道,“齊天樂呢?”


    “還在洗手。”衛景曜的眸光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速度太快了,棠溪也沒有注意到,反而是驚奇於齊天樂的速度,“怎麽那麽慢?”


    “嗯……”衛景曜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從她白淨的小臉上轉移,落在了她身後門口的地方去,“應該是他不會洗手。”


    棠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棠溪終於感覺到衛景曜的不妥了,回頭去看身後,依然是沒有看到齊天樂的身影,緊了緊眉心後,再抬眼,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衛景曜的黑眸。


    似深潭清,可又望不見底。


    “你……”棠溪擰眉,思考了一會兒再問道,“是不是有什麽想說的?”


    衛景曜的瞳孔裏倒映著棠溪的臉龐,眉眼細致,精致如畫中仙,然而黑曜的瞳孔中卻是漾起了漣漪,一圈又一圈的。


    “嗯,”衛景曜摸了摸,視線越過了棠溪,落在她身後,齊天樂還是沒有出來。


    “你好像很在意齊天樂。”衛景曜一直都想說這個事兒了,但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然後時間又過去了。


    衛景曜若是貿貿然地提起來,棠溪或許會認為是他小心眼。


    聽他的話,棠溪的確是有那麽也瞬間是茫然的,愣了一會兒,正要開口解釋,可這會兒齊天樂卻是出來了。


    “誒,你們還在這裏等我啊。”齊天樂絲毫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樂嗬嗬地出來,徑直地站在了衛景曜的旁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都不等我,先回去了。”


    “走吧。”衛景曜很想知道棠溪要說什麽,可此時此刻並不適合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所以他很主動地轉移話題。


    隻不過,衛景曜走了兩步後,下意識地去看棠溪。


    殊不知,棠溪也在看他。


    對上那清澈幹淨的雙瞳,衛景曜有一瞬間的心虛,棠溪是什麽樣的人,衛景曜是清楚的。


    他不過是心裏有些不舒服,希望棠溪的眼中能再多一點自己的身影,也不想旁人能分散棠溪的注意力。


    衛景曜感覺這是不對的,棠溪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也是有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他是不能去幹擾她的生活。


    隻是……衛景曜還是沒有辦法,他仍然會控製不住地想,想要把棠溪揣在口袋裏,去到哪裏就帶到哪裏。


    也想過要把棠溪藏起來,誰也不許看。


    ——


    午餐時間,棠溪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想著衛景曜的問題,突地覺得好笑,但是又覺得可愛。


    一下子,棠溪都不知道要用什麽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午餐結束後,三人在偏廳休息。


    齊天樂吃飽喝足就犯困了,伸了伸懶腰後,打了一個哈欠,“你們聊吧,我先回去睡一會兒了。”


    齊天樂倒不是發現了什麽,是真的犯困了。


    也沒有去注意他們之間有什麽不對勁。


    “嗯,去吧。”衛景曜點了點頭,等齊天樂離開之後,目光深邃地落在了棠溪身上。


    他也在好奇,之前棠溪想要說什麽?


    現在再問可以嗎?


    時機適合嗎?


    一連好幾個問題浮現出腦海中,衛景曜出神了。


    棠溪也在等齊天樂離開,見偏廳沒有其他人後,她看了看衛景曜,起身,落坐於他身側。


    兩人的手臂隻隔了一指的距離。


    “在想什麽?”棠溪有些時候也會想是不是自己給衛景曜的安全感不夠,所以他才會想那麽多。


    可轉而一想,棠溪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


    “沒。”衛景曜倏地回過神來,循聲看去,驀地發現棠溪就坐在身邊,霎時被嚇到了。


    棠溪很主動地去握上了衛景曜的手,音色的淡淡的,淺淺的,宛若春日解凍的小溪,叮咚潺潺,清脆。


    同時又帶著屬於春天的無限希冀。


    “以後我會少提齊天樂的。”棠溪很認真地解釋,“剛才之所以問他,是沒看到覺得奇怪,順口問一問。”


    “沒有別的想法。”


    衛景曜也點頭,“我知道。”


    “那你是……”棠溪故意停頓了一下,“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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