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也是這個……魔氣肯定不止這麽一點,裂縫也不會隻有這麽一處……”秀暖瑩想到整個修真界各處都同時出現魔界裂縫的模樣,頓時頭皮都緊張地發麻了,“此事,一定要阻止……覆巢之下無完卵,修真界若是亂了,我也沒辦法修煉飛升……”


    秀暖瑩現在也是進退兩難,不得不插手這件事情。魔界若是入侵,殘害肆虐修真界,肆意剝奪這裏的靈氣,將這裏的生靈養成食物,她根本沒有可能修煉,更別說什麽飛升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修真界麵臨浩劫,她也吃力不討好。


    湛遠聽到之後那一句話,眼神狐疑地看了一眼秀暖瑩,但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


    修真界想要飛升的修士何其多?但是這麽多年了,一直沒人能做到,這令人頗為扼腕。


    湛遠提議道,“時間不宜多耽擱,不如這樣吧,小僧先傳書給師尊,讓他留意一下修真界各處的異動?既然是魔氣出世,肯定會伴隨著一些異常變化。早做準備,也早些勝算。”


    “我也是這麽想的……出個門都能碰見這種事情,我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糟透了。”


    秀暖瑩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湛遠不由得莞爾,溫和俊雅的臉上浮現一絲暖意與柔和。


    他說道,“道友可不能這麽說,真是因為妙蓉道友出門總是碰見這樣的事情,才會得到這麽多線索和警示。若是沒有這些,如今的南州……估計也要像其他地方那樣,生靈塗炭吧?”


    秀暖瑩想了想,貌似湛遠說得也有道理,若是自己運氣沒有那麽糟糕,還真碰不見這些糟心的事情,自然就沒辦法盡早做準備。要是被魔界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才要哭了。


    “那麽道友的意思是……先鏟除那個叫栗淵的鬼修以及花魁輕紅,然後再去尋找魔界裂縫?”湛遠對秀暖瑩有些同情,這日程可真是緊迫,“若是不嫌棄的話,讓小僧同行如何?”


    之前秀暖瑩就邀請過他,他當時問了別的問題,不小心將話題岔開了,現在主動加入,對方怎麽可能不答應?不過,在去西州之前,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恐怕沒有那麽快啟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就是之前和你師尊,也就是圓重禪師的談話,希望援助西州。你也知道,西州地處偏僻,靈氣稀薄,土地都比較貧瘠,那邊的修士很少,但是凡人建立的國度卻很多。這些力量,很難長時間抵擋獸潮暴動的攻擊。”


    以往的獸潮暴動隻會維持幾個月,而這一次的獸潮暴動卻相當令人擔憂,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有獸潮要退去的痕跡。某些地方甚至越來越多,也不知道這些家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按照這個情況估計,想來獸潮暴動還需要維持相當一段漫長的時間。為了讓西州的情況好一些,秀暖瑩的防禦機關不可或缺。不僅如此,她心中也有一個隱約的猜測。


    不過,這個猜測隻是她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倘若魔界真的要對這個修真界出手,越是混亂的地方,越是容易渾水摸魚。南州基本是修士對著妖獸一麵倒地壓製,一些修士甚至為了獵殺更多的妖獸,還跑到附近的州域。


    所以,相較而言,南州的確比較寧靜。其他幾個州的能力也不弱,雖然傷亡慘重,但也沒讓妖獸占太大便宜,唯獨這個西州是例外。


    西州的凡人國度過多,但作為主要戰鬥力的修士卻少得可憐。在這種情況下,基本是妖獸一麵倒壓製對手,大部分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哪裏還有閑工夫去管那些異狀?


    所以,她懷疑西州的魔界裂縫極有可能是數量最多的,因為這個地方最沒有防備,防禦能力也是最薄弱的。就算一瞬間爆發大規模的魔物入侵,他們也抵抗不了。


    她隱約有預感,自己以後在西州的時間肯定不會少。


    湛遠聽了秀暖瑩的話,也是感慨良多,說道,“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有輕重緩急,相較之下,還是擺在眼前的問題更加要緊一些,不過是個把來月的時間,小僧還能等得起。”


    對於行程安排,湛遠基本沒什麽反對的地方,秀暖瑩怎麽安排,他就怎麽做,事情就是這麽簡單。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收拾栗淵和輕紅這對狗男狗女。


    聽到栗淵是鬼修,又是金丹期修士,湛遠沉吟半響,然後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根黑漆漆,十分不起眼的禪棍。秀暖瑩僅僅掃了一眼,不由得輕歎一聲,“湛遠小師傅是有奇遇了?”


    湛遠啞然失笑,麵上露出一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收斂起來,搖頭說道,“小僧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禪修,哪裏有什麽奇遇?機緣這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這根羅漢禪棍……其實是秀施主贈予的,小僧受之有愧,便說好隻是借用,日後會還給秀施主。”


    湛遠一般都是喊秀暖瑩為妙蓉道友,所謂的秀施主,自然是秀曲汐了。


    至於她為何會贈予湛遠這麽珍貴的東西,她的用心,恐怕除了湛遠之外,誰都知道。


    雖然秀暖瑩到現在也不明白秀曲汐為何對湛遠這麽執著,甚至願意為了他改變自己的初衷和執念,但畢竟是好事情。有一個秀曲萍發瘋就夠了,再添上一個秀曲汐,她真的要跪了。


    其實秀暖瑩不知道,這根禪棍的全名叫做降龍伏虎魔棍,雖然帶了個魔字,但本身卻是極其厲害的禪修至寶,它是一件還未解封的上品靈器,還是上品靈器中的頂尖存在。


    上一世,它就是被湛遠獲得。現在秀曲汐隻是提前找到埋藏魔棍的地方,想盡辦法將它取出來,再轉增給湛遠而已。本來就是他的東西,這一世隻是提前拿到罷了。


    當然,這根禪棍還處於最基礎的封印狀態,需要湛遠配合修煉,他實力越強,禪棍解封的程度也會越大,直至恢複本來的尊榮。


    秀曲汐很清楚,湛遠能成為魔見魔怕的殺僧,這根禪棍也有不小的功勞。


    因為這一世的變化太大了,她生怕湛遠不能像上一世一樣取到這根禪棍,就擅自跑過去將東西取出來,免得落到別人手裏。要是湛遠不是上一世那個模樣,她總覺得遺憾。


    至於禪棍在湛遠手裏,會不會給他惹來麻煩,對於這個問題,秀曲汐也不是很擔心。


    因為禪棍的封印十分奇特,哪怕大乘期修士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不管是誰來看,都會以為這隻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上品法器,雖然誘人,但也不至於幹出殺人奪寶的事情。


    更別說這還是禪修專屬,其他修士就算奪走了,也不能發揮禪棍最大的力量,得不償失。


    所以說,湛遠拿到這根禪棍,她才會覺得安心一些。


    若不是被手中的事情絆住了,她也想跟著湛遠到處跑,兩人就算沒有進一步發展,但能看到他平平安安的,似乎比什麽都重要。


    當然,其他人看不出禪棍的奧秘,卻不包括秀暖瑩。所以,她才會說這是一樁奇遇。


    聽到這東西是秀曲汐贈送的,她暗暗咋舌,這份禮物可真是有些貴重了。


    湛遠小師傅的心明顯不在紅塵之中,但秀曲汐已經淪陷情網,兩人未來會如何,還真是令人堪憂。不過……禪修並不忌諱婚娶,湛遠和她還是有可能的。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坐山,女追男隔層紗?


    隻要秀曲汐抱著攻略不到人就不罷休的信念,總有一天能將人扛回家的。


    更別說……湛遠也不是渾然沒有感覺……


    暗暗瞧了一眼湛遠珍惜的模樣,她微微搖頭,這種事情她沒經曆過,還真是不好評判。


    至於湛遠說的借用,估計也是秀曲汐為了讓他接受而想出來的辦法吧?


    “我想,也許她想要的不是這個。”秀暖瑩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讓湛遠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想了大半天,依舊不明白她話語中蘊含的意思,想問清楚,對方已經入定靜修了。


    直到第二日天方發白,秀暖瑩才再一次從入定中醒來,之前灰敗的臉色已經完全恢複紅潤,體內靈力充盈。果然,破而後立,將靈力消耗幹淨之後,修煉速度也快了一些。


    她起身的時候,湛遠已經收拾好行囊,將缽盂和換洗的東西都放進乾坤袋,手裏隻拿著一件不起眼的禪棍,身後背著的篼笠也收起來了。


    見秀暖瑩已經起身,他暗暗鬆了口氣。


    “妙蓉道友,接下來該如何行事?”湛遠身上的白色僧衣十分幹淨,不過明顯能看出漿洗多次的痕跡,看著真不像是一個名禪修,更像是凡人廟宇中的苦修大和尚。


    秀暖瑩看了一眼柳隨風,對方也已經準備好了,她沉吟一聲說道,“先跟著我潛入那個地方,隻是湛遠小師傅是禪修,身上的氣息要收斂好,不然容易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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