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轉世重修和奪舍重修是不一樣的,後者可以靠著以前的經驗少走彎路,但是某些劫難的難度也比正常人大很多,要承擔不小的風險,而前者可不一樣了。


    一般來說,隻要不是遇上太坑爹的事情,大能很少會隕落,更別說突然轉世重修。一般而言,大能轉世重修都帶著一定的責任和目的性。天道作為補償,他們重修之路也會相當順遂。


    秀暖瑩相信,秀祁玉若真是禪修大能轉世,他一年修煉甚至能抵得上尋常人上百年,資質絕對是妖孽級別的。重修的過程中很少會碰上劫難,哪怕是飛升劫的難度也會比正常人小。


    換而言之,大能轉世重修就是開著掛,實力越是高深,因緣際會之下還能恢複前世的記憶。有了前世記憶,本來就妖孽的修煉速度會更進一步……那種資質,絕對能讓人羨慕嫉妒恨。


    秀暖瑩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不錯。


    不管秀祁玉恢複記憶之後還認不認她這個瑩姐姐,但兩人之間依舊有著難以償還的因果關係,因為是秀暖瑩將嬰兒時期的他從魔窟中救出來,又送到法華宗。


    若是沒有她相助,現在的秀祁玉還不知道又轉世到什麽地方了,所以說,這種因果是最難償還清楚的。當然,秀暖瑩也不是想挾恩圖報,威脅禪修大能,除非她不要命了。


    她隻是希望能清楚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等她飛升仙界之後,能找滅門仇人一血仇恨。


    圓重禪師聽到秀暖瑩的話,心中不由得一歎。轉世大能恢複記憶是必然的,但也正因為恢複了記憶,之前的羈絆就會全部消弭幹淨。想到秀祁玉那個孩子會消失,不傷心是不可能的。


    兩人默契地錯開這個話題,不再提及已經離開的秀祁玉,說多了隻會徒增傷感。


    圓重禪師邀請秀暖瑩到法華宗的正殿談話,事情自然是圍繞著獸潮暴動。若不是秀暖瑩的壯舉,這次獸潮暴動還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損失和傷亡,哪裏能像現在這麽悠閑自在?


    秀暖瑩怎麽敢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她的確是幫了不小的忙,應該占頭份功勞,但事情最後能成功,依舊離不開四個宗門的鼎力支持,他們的付出也不能忽視。


    不說別的,光說支持兌換點和一品靈膳坊運轉的人,若是沒有四個宗門鼎力支持,這些人哪裏來?幾個店麵需要的人手,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更別說那些都是熟練工。


    光憑秀暖瑩和秀曲汐兩個光杆司令,想要將這麽一個龐大的計劃支撐起來,簡直天方夜譚。


    若是沒有四個宗門派人保護,兌換點的資源和靈膳坊的靈膳藥方早就被那些貪婪的散修搶光了,就算搶不走,他們也有辦法將生意攪和沒了,還能有現在蒸蒸日上的繁榮態勢?


    秀暖瑩拎得清楚,麵對圓重禪師的誇讚,她隻能謙虛推脫,“大師還是別折煞我了,若是沒有四個宗門支持,沒有清華宗和法華宗的相助,事情哪裏有這麽簡單?能有如今這個局麵,這都是大家夥兒共同的功勞,我哪裏敢獨自霸占?”


    圓重禪師喟歎一聲,在他看來,雖然秀暖瑩的輩分很大,但她依舊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修士。一般來講,年輕人的心氣都比較高,很少有這樣謙虛和善的,這份心胸倒是讓人側目。


    按照如今的情況來看,南州的獸潮暴動已經構不成太大威脅,至少達不到他們預期的傷害。


    但是別忘了,修真界不僅僅隻有南州,還有東州、北州、西州和中州!


    中州靈氣充裕,靈脈豐富,吸引了不少宗門在那裏開宗建派。那裏的修士數量幾乎是東州、西州、南州以及北州四個州修士的總和,獸潮暴動也很難形成氣候。


    但是剩下來的北州、東州和西州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其中還以宗門最少、修士數量最少的西州最為嚴重。圓重禪師這幾天接連收到一些密報,巨大的傷亡數量令他夜不能寐。


    鑒於秀暖瑩的功勞和壯舉,他覺得這個事情可以和她商量商量,也許能有什麽好辦法。


    “妙蓉道友,貧僧這裏有幾份密報,你看看,覺得有什麽意見。”圓重禪師將一個檀木盒子推到她麵前,秀暖瑩麵露疑惑,伸出手將盒子打開,仔細看了看裏麵的內容。


    一目十行看了一遍,秀暖瑩麵露凝重之色。她對獸潮暴動也有估計,一早便知道情況會不大好,但南州的形式太過明朗,險些讓她忘了獸潮暴動的危險,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冷意。


    密報上的內容十分簡單,然而寥寥幾字就能勾勒出一個人間血獄一般的地方。


    之前說過,西州靈脈貧瘠,雖然麵積十分廣闊,但沒有豐富的靈脈,自然不能吸引修士去。


    故而,西州地域廣闊,但隻有長歌宗和血煉門兩個大宗門。


    當然,若是仔細計較的話,西州的小宗門數量並不少,但都難以成氣候。大部分小宗門都依附長歌宗或者血煉門,長歌宗是正派修士,血煉門是邪修,兩派一向水火不容。


    邪修比正道修士更加容易修煉,所以西州基本是血煉門的天下,長歌宗近些年也有些獨木難支的態勢。如今獸潮暴動,西州幾乎成了人間血獄,本來就沒什麽顧忌的邪修更是肆無忌憚擴充實力。秀暖瑩看了這些密報,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平息。


    西州靈脈稀少,沒有多少修士願意過去。少了修士的幹預,住在西州的凡人勢力十分昌盛,在血煉門和長歌宗的暗中扶持下,一共建立了七個王朝,常年征戰不斷。


    如今獸潮暴動,這些凡人如何能抵禦無處不在的妖獸?每一天犧牲去世的凡人,數目都極其龐大,簡直是怵目驚心!長歌宗雖然讓宗門弟子出山相救,也隻是杯水車薪。


    看完之後,秀暖瑩花費不少時間平複心中的波瀾,然後強裝鎮定地對圓重禪師問道,“依照大師的意見,這事情該怎麽辦?西州地域廣闊,修士又少,就算吸引散修……也難……”


    秀暖瑩的計劃能在南州順利運行,各方麵的因素都不能少。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有兩點,第一,南州的大宗門不少,完全可以協助兌換點和靈膳坊建立起來,順便震懾那些宵小之徒,但西州沒有這個條件啊。


    長歌宗的態度不清楚,但血煉門和她之間的仇恨堪比血海深仇,見麵不撕逼就不錯了,哪裏會支持她?沒有強有力的大宗門支持,兌換點的安全和威信根本沒有保障。


    第二,南州的散修數量很多,而且平均質量都不低。他們可以三三兩兩組團去刷一階妖獸或者普通的發狂野獸,每一次出手都能滿載而歸,很少會有傷亡。


    可是西州不一樣,西州的散修數量比南州少很多,那邊的修煉環境更加惡劣,散修的平均實力可想而知。就算用兌換點的寶貝吸引他們,他們也會先顧慮自己的小命。


    更加直接地說,西州根本沒有讓這個計劃實行的土壤。


    可是……放任這件事情不管,拖上一日,喪生的無辜性命就會多上十數萬。


    想了想,秀暖瑩擰著眉頭說道,“我心中倒是有一個辦法,效果如何卻不敢肯定。”


    圓重禪師麵露欣喜之色,隻要有辦法就好,至於這個辦法有沒有效果,到時候再說,“妙蓉道友隻管說來便是,若是哪裏不行,大家還可以慢慢商量。”


    秀暖瑩見圓重禪師這麽焦急,心中也是好笑,當下便說道,“這件事情說難也不是很難,我之前來這裏的時候便有些想法,兌換點和靈膳坊都已經步入正軌,但數目卻隻有四個,遠遠供應不上……既然這樣,何不增加數量?”


    圓重禪師怎麽說也是一宗之主,秀暖瑩稍稍提示一下,他就知道對方要表達什麽意思了。


    “妙蓉道友的意思……是將兌換點和靈膳坊定在兩州接壤地界的附近?到時候再派人到西州大肆宣傳一番,鼓勵南州的散修去西州,也讓西州的散修看到希望?”


    秀暖瑩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秀暖瑩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出來,南州的散修一日過的比一日好,不管是丹藥還是符籙法器,樣樣不缺,修煉資源得到了保障。相較之下,西州的散修過得就比較苦逼了。


    有了對比,西州散修的心裏自然有了落差感,在足夠利益誘惑下,他們也有可能冒險拚命。


    獸潮暴動波及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秀暖瑩隻是一個人,若直接去擊殺妖獸,發揮的能力實在太有限。既然如此,還不如換個思路,讓數量最龐大的散修當主力!


    圓重禪師沉吟半響,將這個計劃仔仔細細想了幾遍,越想越是動心,“妙蓉道友說的不錯,貧僧立即修書給其他三個宗門,盡快將這件事情定下來。對了,道友之前製作的防禦機關還有麽?依貧僧所見,這東西也能賣給西州的凡人王朝,肯定能起到不小作用。”


    秀暖瑩的防禦機關哪裏隻是厲害而已?


    裝在城門上,那些普通發狂的野獸根本無法靠近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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