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規則】


    【該世界存在[你必須知道的世界規則]】


    【因未知力量汙染,原本[必為真實]的世界規則,出現混亂和錯亂,可能[並不真實]。】


    【長期處於本世界之中,外來存在將會被逐漸同化為本世界物質,同化完成後將永遠無法離開本世界。】


    腦海裏接收到的信息是蘇搖鈴之前接觸過的。


    這和上一個西歐奧斯遺跡的規則相差無幾。


    得益於雪族之前的幾大長老都是從另一個遺跡出來的人,他們的經驗很有用處,而且是交易行買不到的秘密。


    當然,蘇搖鈴並不會認為隻有她才知道這些信息。


    其他的大城市,必然也有人曾經去過上一次開啟的遺跡。


    雖然兩個遺跡似乎並不是一處空間,但規則很相似。


    在進入碎片世界的時候,會得到一些該世界的規則,但真假難辨,運氣不好,可能獲得的生存規則全都是被汙染過的,也就是全是假的。


    但要正是這樣,也不是壞事。


    如果知道是全假,那麽推測出真正的規則很容易。


    最麻煩的就是那種真假參半的。


    遺跡的危險還來自於碎片世界,也就是副本本身。


    在這裏停留的時間越長,被同化的程度就越高,等到完全同化,就不可逆轉,徹底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永遠無法離開遺跡。


    有傳言說,這裏成為遺跡之前是完整的世界,但因為遭受了某種災難,才分裂成為一個個被迫自我封閉,阻止任何物質逃逸出去的碎片世界。


    在這裏可以獲得很多好東西,離開這個碎片世界的時候,也可以有機會撈取到世界邊緣的“小氣泡”,那些“氣泡”裏,藏著大量的好東西,就像是一個個盲盒。


    如果要形象一些,可以這樣想象,一條高速路上,原本有無數打包好的快遞,不斷有車運送來去,但突然有一條,這條路被隕石擊中,所有的快遞車都四分五裂,連路也不見了。


    但滿天的快遞,散落在各處,隻要伸手一撈……


    所以,最關鍵的點就在於,要在被世界完全同化之前,找到離開這個碎片副本的出口,就像是梅森號一樣,找到並打開出口,前往下一個碎片世界。


    每個副本之間的路徑不是固定的,從同一個世界出去,可能到不同的世界。


    等遺跡內存在的所有碎片世界都被探索過一次後,玩家再次通過出口,就會被送到遺跡出口。


    因為遺跡當中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因此,所有的玩家都會被同時送出來,沒有出現在遺跡出口的,就意味著這個人永遠留在了遺跡的某個碎片世界,或者已經死亡了。


    同時,遺跡會關閉,並且再次消失在時空中。


    如何找到碎片世界的出口並且打開它,沒有人知道固定的方法,隻是以以前去過西歐奧斯上一個遺跡的人的經驗來看——


    當碎片世界出現重大轉折時,就是出口打開的時候。


    而出口隻要打開,他們這些外來者就會感應到出口的方向,找到出口不是難事,難的是打開它。


    就像是梅森號上,將所有人殺死,造成對梅森號空間的重大影響,出口就會出現。


    當然,梅森號出口打開的原理和這裏不一樣,是因為建造梅森號的人設定的生命紅線,隻有低於一定的生命數量,出口才會打開。


    剛進入這個世界,蘇搖鈴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世界同化。


    同化的速度很慢,但卻能被她感知到。


    世界規則的出現不是沒用的,除了幫助玩家注意這個世界的危險以外,相信真實的規則可以減緩玩家被同化的速度,給他們更多的時間,但相信虛假的規則,會讓他們的同化程度被加重。


    找到正確的規則,避免被錯誤的世界規則洗腦,也是很重要的生存法則。


    玩家能感知到自己被同化,但是從感官上無法對比自己思想改變的前後,同化速度是否有變化。


    這涉及到認知方麵,三言兩語說不太清楚。


    進入遺跡,本身就是要以探索為主,先弄清楚周圍是什麽情況,才能知道怎麽樣才能對這個世界造成重大影響。


    不隻是蘇搖鈴,同時進入這個碎片世界的其他人也收到了【世界規則】。


    但這一次的世界規則,讓很多人都陷入了沉默:


    【1規則中,有三條規則是虛假的,有三條規則是真實的。】


    第一條規則就這麽直接嗎?


    【2人不會說謊。


    3人不是血肉之軀。


    4大地是一切中心,太陽圍繞我們的世界轉動。】


    很好,一共四條規則,三條是虛假的,三條是真實的。


    規則很清晰,已經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數學規則是不是正常了。


    三加三在什麽情況下等於四?


    算錯的情況下(不


    如果說第一條規則上來就是假的,那……那後麵也合理了!


    三條都是假的,人怎麽可能不會說謊,人人都會說謊!地心說是假的!


    ——世理這麽想著。


    立刻被自己已經成立的推理震驚了。


    我居然這麽聰明,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世界規則的真假?


    他還來不及多沉醉於自己的聰明才智,就看見前麵不遠處從天上掉下來一個黑影,普通一聲栽倒了河裏,緊跟著就是狂風大作,遠處的某個方向傳來了喧嘩聲。


    靠著赤金等級的高端聽力,世理隱約聽到幾個字。


    什麽“死人了”“魔鬼”“死了死了”“下一個就是我們”!


    他臉色一沉,心道不好。


    才來就開始死人了?


    等會,前麵河裏那是什麽東西,不會就是怪物吧?


    世理來自聖托咯阿斯,世界排行第九的城市,放在平時,那也是別人口中的“大佬”。


    但他知道,能進遺跡的,都是赤金鑽石的玩家,他算是底層,再加上世界前十的玩家,都能在這裏麵碰到,第九真不算個什麽。


    世理的外貌看起來三十多歲,身體不算是強壯類型的,他也有自知之明,沒有朝著戰鬥路線發展,將察言觀色融入自己的生存本能裏。


    這次能以赤金的等級拿到遺跡的名額,不是因為他有多強,多會算計,而是因為他抱對了大腿!完全就是被大佬帶飛的,這也是他一貫的戰術。


    進入副本第一時間,先不要樹敵,而是要仔細分辨其他玩家的情況,遠離心狠手辣的,抱對能帶飛自己的,這也是一門生存之術。


    一上來就認大哥的那種太低級了,有很多高手都是深藏不露,還有些人喜歡扮豬吃虎,認早了可能站錯隊,但是認的太晚,就沒有誠意了,時機需要拿捏的非常重要。


    他第一時間觀察四周的環境。


    這似乎是一個城鎮,正好是晚上,溫度不高,夜風有些寒冷,四周的建築密密麻麻,看起來風格像是外國,紅頂白牆,前麵不遠處就是一條河。


    空氣裏隱約有鮮花的味道,但城裏沒看到哪兒有花。


    這一次的副本世界還挺大。


    世理小心靠近那條河,夜色下,看不清河水裏麵有什麽東西,而且這個時代的城裏的河水哪有山間那麽清澈幹淨。


    他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剛才記住的落水點一扔。


    這可不是普通的一個石頭,而是赤金玩家扔出的石頭。


    隻聽見一聲悶響,隨後一個憤怒的聲音從河裏傳來:“蠢貨!”


    世理知道砸到人了,而且能說出這兩個字的也不像是當地人,他立刻轉身,撒腿就跑。


    他們進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同化就已經開始了,所以他們可以毫無障礙的聽懂當地人的語言,甚至有時候能看懂當地的文字,而且,他們的衣著也會隨著當地的環境而改變,第一次進入碎片世界的時候,會將他們造成的外來影響降到最低。


    這是碎片世界的自我保護機製。


    可惜,沒跑出幾步,前麵的路就被人擋住。


    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高瘦男人,渾身都是水漬,正陰冷著臉看著自己,“是你扔的石頭?”


    世理連忙否認,“不不不……”


    能眨眼間從河裏爬起來,追上自己,不是boss就是鑽石玩家,哪個都不是他能招惹的。


    男人冷冷道,“人不會撒謊,可是你撒謊了。”


    聽見這話,世理立刻就和對方對上了。


    是玩家啊!


    既然是玩家,那就好辦多了,除了一些反人類的玩家,大部分玩家還是可以正常交流溝通的,世理知道瞞不過對方,“是,是我無聊,扔著玩玩看,沒想到你在河裏……”


    “嗬嗬。”


    對方顯然不信。


    “那個……我叫世理,赤金,我剛聽到那邊好像死人了,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他主動自報家門,自己隻是扔了個石頭,不是惡意攻擊,對方如果真要動手,那他就隻能打了。


    反正看這個速度,自己是跑不過對方的。


    “帶我去看看!”


    還好男人沒有繼續追究,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世理說的事情上。


    這個世界看起來不小,起碼是一座城,兩人都懷疑還有其他玩家也在這裏,但是和他們一樣,掉落在不同的地方。


    世理打探道,“對了,怎麽稱呼你?”


    男人:“烏森。”


    烏森?世理有點印象,聽朋友說過這個名字,似乎是長雲的人,其他他就不了解了,但他心裏已經默默將烏森列為了大哥備選者名單上的第一人。


    兩人到了廣場周邊,都很低調,不想引起任何混亂,出乎他們意料,廣場上沒有什麽怪物,也沒有想象中的殺人魔,反而是一群人看著同一個方向——


    花車的方向。


    世理總算是明白,風裏怎麽會有那麽濃鬱的鮮花氣味。


    這滿滿幾車的鮮花,得摘多久啊!


    抵達這裏的同事,他們兩人也看見了花車上的少女。


    不知道是花香吸多了,還是夜色的問題,那少女總給人一種美麗至極的柔和感,像是油畫裏走出來的神……


    兩人躲在雕像後麵。


    世理說:“不是死人了嗎,這不是什麽祭祀儀式吧?我的聽力不可能出錯啊。”


    烏森聯係到他聽到的話,和眼前的場景,“隻有一個可能。”


    “這個少女死了,但是她卻被他們用這種儀式複活,看來,她的存在,對這個世界來說一定非常特殊。”


    也就是說,這是能輕易對這個世界造成重大影響的人物!


    世理點頭:“厲害啊,不愧是大佬,一眼就推理了出來!”


    烏森說,“我們要想辦法,融入當地,弄清楚這場儀式的前因後果,還有,想辦法接近這個npc,取得她的信任。”


    世理繼續點頭:“沒問題!”


    他說:“我們分頭行動?對了,怎麽弄清楚……”


    烏森白了他一眼:“能活到赤金的你是白癡嗎?當然是去和周圍那些人打探。”


    “那你呢?”


    “我去取得她的信任。”


    說完,烏森整理了一下衣服,聞到身上的河水味道,微微皺眉,然後二話不說將自己和世理的衣服外套都脫了下來,互相交換了一下:“好了,開始吧。”


    說完,他從雕像後麵走出起來,走向了廣場中的人群。


    世理:“??”


    昏暗的地下室,隻有牆壁上掛著油燈。


    她睜開眼睛,就發現了這裏的空間不算開闊。


    前麵有路,有些繞,旁邊是一些架子和雜物,空氣濕潤,在燈光的照耀下,地麵有黑影晃動——前麵有人。


    於是,她悄無聲息的靠近那個人影。


    因為這裏的燈光有限,從她的角度隻能隱約看到那是一個背影,那人穿著黑色的袍子,或許是袍子,還有兜帽,從背影完全看不出來是誰。


    耳邊隱約能聽到有琴的聲音,音調比較歡快,像是某種弦琴。


    但距離她不算近,像是從樓上傳來的。


    她小心靠了上去。


    人影沒有動。


    四周極其安靜,隻有音樂聲,她已經放輕了腳步。


    但在她距離對方隻有一米的時候,對方還是消失了。


    像是突然隱入的旁邊的黑暗裏,然後她就是去了對方的方向,下一刻,人影出現在她背後。


    她還沒有轉頭,一道冰刃已經憑空出現,朝著身後的人影飛去!


    一聲響動,冰刃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那人的聲音緊跟著出現:“你我之間,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動手。”


    對方認出了她,但是她不認識對方。


    這在她的意料之中,因為雪族的樣貌在玩家之中是最容易辨認的。


    雪六說,“你是誰?”


    人影從放慢雜物的架子後麵走了出來,“裁州。”


    雪六抬頭,直白道:“不認識。”


    這是他意料之中的回答,並沒有讓裁州生氣。


    雪六說,“既然你說我們沒有必要動手,總要讓我知道你長什麽樣,我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必要動手。”


    裁州的衣服連麵容都遮擋住了,根本看不見臉,一看就像是某種不敢露臉的不法分子,他說,“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並不是故意遮擋麵容。而且,你應該也發現了,地下室裏就我們兩個,樓上還有別人。”


    潛台詞,先弄清楚這地方怎麽回事。


    大概是裁州的態度還算不錯,就算兩人剛才短暫交手了,也沒有引起雪六對他的反感。


    兩人說話間,旁邊的木頭樓梯傳來吱呀吱呀的沉重響聲。


    弦琴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有人下來了。


    兩人原本就站在樓梯不遠的地方,他們一轉頭,就看見下來的人提著油燈——


    油燈照亮了來人的臉,那張臉滿是皺紋,像是一塊沒拉直的抹布,褐斑嚴重,頭發花白,鼻子很突出,眼窩又深深凹了下去,看起來像是行走在黑夜裏謀劃著什麽的恐怖巫師。


    他看見了裁州和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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