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冥王薩蒙尼曆10年2月16日|||


    牧民一族的守護者曼提斯九死一生,被神秘山穀中的神奇生物:繆斯所救,曼提斯發現繆斯擁有著神奇的魔法力量,於是借住盲眼妻子拉菲瑪超凡的解讀能力開始破譯這種魔法,這股力量即將為世界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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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摩大人……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談談……”


    聖女蘇摩輕盈的身體不會給疾奔中的托皮瑟造成壓力,它可以輕鬆地在返回惡魔城尼克尤斯的路上同背上的蘇摩交談:“說真的,您是不是為了普利加爾的小王子才拒絕冥王大人的示愛呢?”


    “用他族生命保護自己王權的小人不佩與我分享生命!”蘇摩憤恨地答道。


    “……好吧,好吧,即便您不想提,處於好心,我還是要無理地提醒您,惡魔一族擁有600年的生命,是人類的四倍。也就是說,如果您那位小王子能在極端嫉妒的冥王利爪下僥幸活到老,您四分之三的生命還是會在孤單中渡過。”


    “……托皮瑟,你聽著……我認為生命的意義本來就是瞬間的永恒,在看清世界的人眼中,奢望永遠便是愚蠢。”


    蘇摩的堅定使托皮瑟不再問下去:“……唔……這樣也好,這樣的話我便有400多年的安全了。”


    “為什麽?”


    “不留神將您從背上摔出去而免於遭到您丈夫的教訓!真是幸運!”托皮瑟轉過頭:“因為他已經死了不是嗎?”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而蘇摩卻沉默了很久:“……托皮瑟……謝謝你……”


    老管家金腳的腳步聲聽起來就像是在用鐵錘用力地砸地板一般。他吃力地挪動著步子,試圖去追趕頭也不回走向預見大廳的聖女蘇摩:“聖女大人!大人您才回到家!您需要好好休息啊!將軍老爺囑咐過……他說……”


    托皮瑟跟在老金腳的身後,用長有鋒利爪子的手輕輕拍著老惡魔的肩膀:“好了好了,老金腳,你就不能讓蘇摩大人仔家裏能有片刻耳根清靜的時候嗎?這裏沒你的事了,回去喝個茶吧!你請我!聽說你選茶很有一套!”


    老管家停住腳步,猛力抬手將拍著自己肩頭的大爪子撥開,回頭怒視著這個高出自己兩個腦袋的大家夥:“你!你!你!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咱們尊貴的小姐!小姐她半個月前才剛剛入過夢!像她這樣連續進行高強度的占卜,靈魂受到的損傷要好幾年才能補養回來!”


    話音剛落,蘇摩已經走入預見大廳,大門“咣!”的一聲關了起來。


    兩人同時望向大門,之後又回到了對視的狀態。托皮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個……蘇摩大人自己當然知道的……恩……咱們待會見……”


    預見大廳之內,蘇摩除下身上的衣服,吩咐侍女們操作黃金的輪台,隨後將自己埋入了金砂井中。


    “好了……現在讓我們再來過兩招吧!”


    再次踏入未來的夢境,蘇摩提心吊膽地前行著,上一次的會麵,陰謀者的恐怖力量使她經過了半個月依然心有餘悸。如今又要麵對那可怕的家夥了,已經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蘇摩還是可以感到自己已經後背發涼,發根直樹了……


    似乎同上次的景象截然不同,這是一間壁預見大廳小些的封閉建築室內,光線刺眼,使她無法看清任何屋子裏的情況。正對麵的大廳中間,光源之前仿佛一個人飄浮在空中。蘇摩眯起眼睛盡力觀瞧,卻隻能依稀看到一身潔白無瑕的長袍,而麵目則被強光徹底隱藏了起來。


    “索提斯……你終於來了,我正等著你的到來,正等著你來完成計劃的最後準備……”


    “是他!”蘇摩心中暗自吃驚,聲音和語言所傳達出的罪惡氣息令蘇摩瞬間肯定了麵前之人正是她要找的陰謀者,即便拿聖潔的光和潔白的長袍令她感到一絲的意外。


    沒想到如此順利便見到了他!這為珍貴的入夢節省了時間:“是的,我來了,請說明我們的計劃是什麽吧。”這是蘇摩事先準備好的台詞,她將一切可能發生的狀況加以推測並設計應對方法,這次對於掌握這個陰謀家的詳細情報蘇摩誌在必得。


    “索提斯啊……你不需要知道計劃的內容,你與我之間,隻需要一份契約。如果你已經準備好了,就讓我們進行這儀式吧。”


    “請等一等!”這樣不理想的答案在蘇摩的意料當中,她必須將對方誘導到她的軌道上來:“一份契約?可以,但在這之前,我要問一個問題,如果你不回答,我不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


    “可以。”男人回應道。


    “那麽,我的問題是……我在你的計劃之中是什麽樣的角色?以至於你費盡心機想要得到我?”


    果然,如蘇摩推測的,男人似乎為難了,很久沒有應答。


    其間蘇摩試圖向光中的男人望去,但幾次都被刺眼地強光晃了回來。


    “你無可替代,索提斯……你是整個計劃最終成敗的關鍵。”顯然,從語氣上可以聽出,男人並不願告知自己。


    蘇摩當然要抓住這勝果乘勝追擊:“那麽……如果我死掉的話……”


    “你不可以死。”男人急忙打斷了她:“如果你就這樣死去,計劃的一切都會落空,為此而死去的所有人,所有的努力都將失去意義。”


    蘇摩暗自欣喜,自己的命果然就是他的把柄:“好啊,用我的命交換一條消息,你是否接受?!”


    男人又陷入了沉默。


    蘇摩抬起一隻手按在自己頭上,手中散發出靈魂之力的微光:“你有多強大我無法估計,但在你出手之前結束自己的命,我相信還是能做到的。”蘇摩相信這樣一逼他,他一定是會鬆口的。


    突然間的一陣陌生語言憑空在大廳中回蕩了一下隨即消失,根本來不及反應,蘇摩抬起的手臂已經被凝成了石像。隻是這樣的片刻,之前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氣勢一下子便蕩然無存了……


    “……索提斯……你怎麽了……你怎麽能這樣……”男人的聲音顯得很激動,幾乎哭了出來:“你忍心讓這麽多人的犧牲白白浪費嗎……”


    “如果用我的死瓦解了你那未知的可怕計劃……那樣才對得起犧牲了的人們!”蘇摩握著石化的手臂對陰謀者喊叫著。


    “……索提斯……不要死,答應我不要死……你要知道什麽?如果可能,我會告訴你的……”男人說完,憑空又一陣的陌生語言,蘇摩的手臂恢複了原狀。


    即便狼狽,但至少達到了一定的效果。陰謀者同意回答問題,蘇摩需要謹慎。如果問題過於敏感,陰謀者很可能采取極端,他們剛才已經交過手了,毫無反抗能力,就連自裁也不和能做到。這是蘇摩得出的結論,要知道,蘇摩是在惡魔族中,甚至是整個世界都少有匹敵的強者。


    “我……要知道……你是在何時得到這樣的力量……又是在何時踏入這個世界的……分別是在哪裏?!”蘇摩聲音顫抖,等待陰謀者的回應,成敗,就在這瞬間。


    男人當然會有所不解:“索提斯,事到如今,你知道這些有什麽意義呢?”


    “你不必知道……這就是我的問題……回答我!”蘇摩將最後的勇氣也用了上去。


    男人猶豫著,他顯然並不知道蘇摩的目的:“可以,索提斯……我可以回答,即使不知道你目的為何。但在我回答了這問題後,你必須完成你我之間的契約,你同意嗎?”


    “我同意!”蘇摩已無後路可退。


    “得到力量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就在那片曾經遍布沃紐米的森林山穀之中。而當天空中,七芒之星初成,七罪將降於世,世間地獄之景漸生……”


    “那便是你的傑作嗎!?”聽完這樣的答案,蘇摩憤怒地質問著。


    陰謀者並不反駁,似乎默認了蘇摩的斥責:“索提斯……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讓我們完成契約的儀式吧。”


    這是蘇摩許諾的,這時的她還在激動中沒能恢複冷靜。為什麽夢境還沒有結束?!蘇摩不知道是否出現了意外,她隻能在這未來世界繼續演著索提斯的戲直道夢境結束。


    陰謀者似乎在強光中顫抖起來,他為終於能夠完成計劃而興奮著,於是契約的儀式便開始了。


    蘇摩聽到陌生語言再次響起,隨後,自己的靈魂竟被一連串具象化的符號引出了身體。她的思維還在體內,一切自如。蘇摩明白了,這就像是靈魂的對話,是靈魂間的契約而非口頭承諾那麽簡單。蘇摩有些後悔了……但如今的她隻能任人擺布,況且她已經許諾在得到答案後完成這儀式了……


    “索提斯……請注意了,請跟著我說……我,以我唯一的靈魂承諾……”


    夢境尚未結束,蘇摩隻好咬牙跟著陰謀者說著:“我……以我唯一的靈魂承諾……”


    男子繼續講著:“在說完‘我接受’之後,將靈魂獻予對方,發誓永遠效忠於他,並為他實現他的計劃直到死去。”


    蘇摩又一次慌張起來,盼望夢境盡快結束:“在……說完‘我接受’之後……將……”


    “就是這樣……好了,索提斯!請問你是否接受這靈魂的契約!?”


    “我!”蘇摩掙紮著,是她自己親自許諾完成這儀式的:“我……接受……”


    “快些將這夢境結束吧……”蘇摩祈禱著……


    麵前的強光之中,從陰謀者的所在方向湧出了巨大的罪惡之魂,如無形猛獸一般凶猛地撲向了蘇摩。


    此刻的蘇摩閉起了雙眼,如果被變成陰謀者所說的,那罪惡的索提斯,她會在夢境完結後結果自己的性命,這時她的決定……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奇跡,就在罪惡之魂將要汙染到蘇摩靈魂的刹那,金砂再次被揚了一地。


    這實在是太冒險了……蘇摩在金砂井中抱著自己的雙肩顫抖作一團。第一次,跪在地上的侍女們聽到了一向堅強自信的聖女大人哭泣的聲音……


    [精靈隻有惡魔手掌那麽大,它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見了,對於惡魔來說,精靈是珍貴的茶葉,但隻是對於惡魔和獸化魔來說。


    精靈是棲息在世界北方寒樹林地中的神奇生物,有著發光的翅膀和雪白的肌膚,每當這裏冰期到來,寒樹開滿晶瑩的六芒星形果實的時候,它們便從樹洞中飛出來,吸食寒樹果中的精華用來淨化自己的身體。由於它們會不知疲倦地不停淨化自己,直到認為自己被淨化得足夠幹淨了才會回到樹洞中等待下一個冰期的到來,以至於有一些精靈累倒在樹林中被凍得假死了過去。


    而惡魔族的茶農便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寒樹林,將這些凍僵的精靈小心地包在潔淨的毛皮卷中帶回惡魔城。惡魔貴族們將水燒得滾燙,將高價買回的精靈泡入水中,這樣,寒樹果的精華就會慢慢從精靈體內溶入水中,從而製成香氣濃鬱的精靈茶。


    精靈茶可以淨化惡魔們的身體,令他們身心舒暢。而對於其他種族而言,這茶卻是無解的劇毒。


    當被開水浸泡之後,精靈便會由於溫暖而轉醒過來,它們會從茶具中‘嗖!’地竄起來,盤旋在空中歡快地跳著舞慶祝自己的再生。之後它們則要向泡茶者謝恩,為他歌唱並不求回報地去做泡茶者吩咐的任何事情直到下一個冰期的到來。因為如果不被開水浸泡,精靈們將永遠保持假死的狀態無法醒來。]


    托皮瑟皺著眉頭,它隻想安靜地聽完落在它犄角上那隻剛剛醒轉的精靈唱的歌,老金腳喋喋不休,無聊的訓斥讓它不得如願,手裏的金絲邊茶杯和杯中上好的精靈茶根本封不住他那一生無休的嘴。小精靈終於被金腳激昂的**打斷了,它也皺起眉頭,彎下身子倒掛著看向托皮瑟。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歌聲不夠優美而不能打動它的主人們,於是歪著腦袋請示是否主任要繼續聽它的歌。


    托皮瑟無奈地揮了下手,讓小精靈去花園的藤蔓上為園丁唱,他歎著氣:“老頭子……你真是長了一張好嘴……會飛會唱的茶葉都輸給你了……”它喝下手中的精靈茶扭了扭**。由於太高大,它隻能坐在圓桌旁的地上,這樣確實不太舒服。


    金腳還在教育著它,叫他不要太縱容蘇摩,要以小姐的身體為重。“……你說的什麽?什麽意思?”也許是太投入,過了很久才開始思考托皮瑟的話。


    “金腳!告訴我……沃紐米是什麽!?”蘇摩推開大廳厚重的門,飲茶的兩人同時轉頭望了過去。


    也許隻有這個時候,老金腳何托皮瑟才會有一樣的心情,為了他們共同的主人。兩個曾經看著蘇摩一點點長大的隨從,兩人的憐惜之情,同樣的表情……


    蘇摩已經太累了,將近一個月的奔波,多次高強度的入夢和過大的壓力已經將他幾乎掏空了。腳步不再堅實,她的額頭冒著虛汗,用無力的手支在大門上勉強站著。


    那憔悴的麵容擊碎了兩位忠仆的心,托皮瑟急忙起身,疾步上前攙扶住她來到一支椅子前坐下,老金腳則邁著沉重的步子為她端過精靈茶。


    金腳狠狠瞪了一眼椅子對麵的托皮瑟,兩人一語不發,安靜地看著蘇摩分幾次飲下手中的茶。隻有未關的大門外,花園中的小精靈細小的歌聲不時地飄了進來。


    蘇摩睡了一整天,隻是稍稍恢複了一些靈魂和氣力便帶上聖女宮所有侍從來到了惡魔城尼克尤斯的皇家大圖書館查閱有關沃紐米的資料。博學的金腳也不清楚沃紐米是何物,隻知道那是古老神話中蛇神的意思。在蘇摩睡去的一天裏,老管家已經將宮中的藏書翻了一個遍,結果一無所獲。


    皇家大圖書館很像是一根加了尖頂的巨大煙囪,和其他建築一樣,漆黑,並且雕滿華麗的浮雕。而內中則是一條盤旋著直通屋頂的螺旋狀階梯,每一節階梯的立麵都插滿了圖書,使它成為了世界上最巨大也是造型最為奇特的大書櫃。


    現在,大圖書館已經被蘇摩包了下來,階梯上趴滿了聖女宮的侍從,他們認真翻閱著每一篇,每一段有關世界地理,生物及曆史的文字,可以並排坐下四五十人的階梯如今卻想擠過去很困難。看著侍從們的隊伍一點一點地向上方移去,蘇摩坐在底層大廳中間,起到能有好的消息從上方傳下來。


    金腳早就將懸賞有關沃紐米消息的告示貼滿了各個廣場,上麵說道:如果你知道有關沃紐米一詞的任何消息請速來皇家圖書館,你的信息可能能夠使你一天之內腰纏萬貫,而更為吸引你的,應該是可以同聖女大人麵對麵地近距離接觸……


    蘇摩不認為托皮瑟寫的這告示能取得好效果,果然,她的想法一點沒錯。為了能夠近距離接觸聖女大人,人們冒著可能會因為對掌權者的謊言而被處死的危險將整個圖書館前的大廣場堵得水泄不通。渴望見到蘇摩的惡魔們在廣場上呼喚著她的名字,互相擁擠希望更早地被圖書館門口的門衛傳喚。


    “您好,尊敬的管家大人,我的名字是沃紐米,恩。”一名農夫禮貌地向老金腳介紹著自己,然後他被扔了出去。老金腳歎著氣,抬頭望向已經親自爬上階梯查閱資料的蘇摩……


    “將……將軍老爺!您不是帶著軍隊出征了嗎?”底層大廳的衛兵跟著老金腳一同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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