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國公,其實一直都是太上皇的鐵杆!


    如今鎮國公覆亡在即,先撇在一邊,英國公原本應該送進宮的長女,卻突然病了。


    為什麽原本忠於太上皇的英國公,會突然開始猶豫不定,觀望起來?


    必然是英國公注意到了什麽,能讓一位國公都難以擇決的,隻能是太上皇跟皇帝!


    如今的皇帝,一向被朝堂視作傀儡而忽視,怎麽就突然讓英國公注意到了?


    皇帝做了什麽?


    麵對白竹英的疑問,清歡笑著道:“大概……是皇帝懂得收伏手下了吧。”


    “你是說,皇帝在不知不覺間,私底下收服了朝堂一部分勢力?”


    白竹英艱難的道:“可是皇帝再被推上位之前,隻是一位存在感極弱的皇子,並無人教導……”


    清歡擺弄著手邊的茶杯,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白竹英深深的盯著清歡,許久之後放棄了追問,但她能斷定,其中必然與清歡有關!


    思索著,白竹英道:“能讓英國公選擇觀望,說明皇帝手中的勢力,至少已經能與太上皇對抗了……”


    清歡提醒道:“太上皇老了,心氣也沒了,所以不需要太強的勢力,隻需要讓某些人看到希望即可!”


    白竹英想了想,認同道:“確實如此,皇帝不需要擁有跟太上皇分庭抗禮的勢力,隻需要讓朝堂一部分人看到他的存在即可!


    太上皇殺了秦爽,必然得罪了慶國公,其他六位候選人身後的家族明白其中的緣由後,也會清楚太上皇不會讓任何人接管鎮國公,他們的一番苦心謀劃徹底付諸流水,難免怨恨上太上皇!


    再加上選擇觀望的英國公等人,隻要皇帝見縫插針,把握的準時機,能將這些勢力全部拉攏到自己麾下!


    經過你這番謀劃,皇帝手中的勢力,將徹底壓過太上皇了!”


    清歡笑了笑,道:“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鎮國公府的困境,說白了,全是來自太上皇。


    解決了太上皇,自然也就決絕了鎮國公府的問題了。”


    白竹英張張口,卻難發一言,心中翻江倒海。


    原本以為清歡隻是掌握了一位國公之子的生死,卻沒想到連皇室,連太上皇也在其掌控中!


    這種智慧……


    沉默了好一會,白竹英才艱難的道:“你對皇權……就沒有一點敬畏嗎?”


    清歡挑挑眉,看著她,道:“我是儒家!”


    白竹英一愣:“什麽意思?”


    清歡歎了口氣,道:“大部分儒家的平生誌向,都是“治國平天下”,儒家的“國”不是皇帝,儒家的“天下”更不是皇權!


    拿著刀的人往往最不安分,武將掌握兵權,為了國家的安定,必然要對武將有所限製。


    這種限製,不僅是製度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比如“忠君”,一旦武將背叛,掀起戰亂,就會被萬人吐罵,無存身之地!


    所以古往今來,武將都必須精忠報國,並將這四個字刻進心裏……這是儒家對武將的限製!”


    白竹英聽懂了,豔麗的臉龐有些發青,道:“所以武將必須忠君,儒家不需要?”


    清歡含笑,沒有說話。


    白竹英銀牙暗咬,道:“莊師就是這麽教學生的?”


    “跟老師無關,這是我自己的心!”


    清歡擺擺手,道:“儒家立足於“仁”,失了“仁”,便失了心,“仁”便是儒家給自己的限製!”


    白竹英悶聲道:“但莊師卻忠於皇室……”


    清歡忍不住笑出了聲:“噗嗤——”


    白竹英惱怒道:“難道不是嗎?”


    清歡搖搖頭,道:“我問你,若是這個世道,是非隻看實力,公道不在人心,那儒家可還有存在的必要?”


    白竹英一愣:“是非隻看實力,公道不在人心?”


    清歡手指摸索著,道:“仙人出世,讓著世道漸漸走向“實力為尊”,到時候實力強的便是對的,便是真理,世間再無公道,弱者再無對錯可言!


    豈不正是“是非隻看實力,公道不在人心”?


    儒家立足於“仁”,若公道不在人心,那“仁”便沒了存在的必要,儒家也便沒了立足之地。


    老師正是為了這個,才會選擇對抗仙人的,而不是什麽忠於皇室!”


    白竹英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清歡笑了笑,端起書,繼續看了起來。


    ……


    中途,抱琴小心翼翼的進來,點上了燭火,關切的看著白竹英。


    幾番想要叫醒她,卻最終還是放棄了,默默地推出門外。


    “啪嗒——”


    燭火爆裂的聲音,終於讓白竹英回過神來,看了看燭火,在看看清歡,道:“燭火暗淡,晚上就不要看書了,傷眼睛。”


    這番話說得輕聲細語,再無凜凜之氣,到好似一個賢妻良母的殷殷關切。


    清歡放下書,笑著道:“想明白了。”


    白竹英點點頭,道:“我們,包括朝堂大部分人,雖然口口聲聲都是天下萬民,但眼界都局限在皇室,局限於當前。


    但莊師,還有你,卻真真的放眼天下,著眼於未來……”


    說著,白竹英起身,蹲身福禮,道:“小女子……敬佩不已!”


    清歡忍不住挑眉。


    在此之前,白竹英行禮一向都是抱拳,從未行過女子之禮,更是從未自稱過“小女子”一次。


    這是……被折服了?


    清歡抬手虛引,道:“不敢,大小姐也非尋常女子,巾幗不遜須眉,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對大小姐說這些話了。”


    白竹英挽了挽耳畔秀發,道:“以往我自認不差任何男兒,如今在你麵前,卻也難免自慚形穢,“巾幗不遜須眉”這話,勿要再說了!”


    不等清歡開口,白竹英又誠懇的請教道:“皇帝從太上皇手中奪權後,是否還會繼續針對我鎮國公府?那七家又是否會記恨白家?”


    清歡搖頭,道:“投靠皇帝,自然也分個先後,最先投靠皇帝的,冒險最大,更得皇帝器重,皇帝掌權後,自然也有親疏之分。


    朝堂一向講究平衡,到時候,那七家拉攏鎮國公府還來不及呢,怎會記恨?


    至於皇帝……怕是巴不得鎮國公府一直存在了!”


    白竹英輕笑,道:“如此,甚好,多謝你拯救我白家於危難之中!”


    清歡笑道:“雙方各有所求,無需言謝。”


    白竹英眼波流轉,道:“知道你在提醒我,放心,你的身份已經在辦理了,隻需掃清一些首尾,便能確保無任何錯漏了!”


    清歡坦然道:“那就多謝大小姐了!”


    白竹英笑道:“你剛才還說無需言謝,如今卻又謝來謝去的?”


    清歡理所當然的道:“我是儒家嘛,禮多人不怪,大小姐又不是。”


    “我是說不過你的。”


    白竹英話題一轉,道:“能告訴我,你教給顏青這丫頭的武道,是怎麽回事嗎?為何要將武道入門必須的“洗髓液”撇去?”


    清歡沉默了一下,道:“任何東西,從無到有,必然會伴隨著犧牲……大小姐可曾算過,武道創造以來,有多少人死於武道修行中?”


    白竹英愣了一下,低聲道:“很多!”


    清歡又問道:“那一百人中,能武道入門的,又有幾人?”


    白竹英微微側頭思索片刻,道:“當年莊師從禦林軍選拔護林衛,百不存一,邊軍選拔稍微好些,卻也僅有百之八九……


    武道入門之苦,一般人是吃不了的!”


    清歡對此深有體會,道:“武道能走多遠,取決於個人的意誌跟資質,但武道的入門,我希望能更簡單些。”


    無論是通過騎馬,還是其他什麽手段來感受身體勁力,都必須經曆一番痛苦,而洗髓液讓身體變得敏感,將這種痛苦放大了無數倍!


    說白了,就是逼著人盡快感悟勁力,從而免收更長時間的痛苦。


    能堅持下來的本就是少數,而這少數中能跨入三品的,更少了……


    但,隻要基數足夠大,能走到武道高處的人便能足夠多,在對抗仙人上,也才能占據優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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