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說著,伸出手,臉上帶著笑,擰斷了和她麵對麵的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的脖子。


    “哢嚓”一聲響,天空之中那些監視著這裏的眼睛們貌似都悄然瞪大了一些,本來詭異的猩紅色眼睛一個個似乎要變成紅燈籠。


    花胤笑了,殷紅的唇角帶著的笑意隻有滿足和興奮,他盯著顧嵐的指尖,輕聲說。


    “沒有血哦。不是人。我帶了刀子,這個腦子,我很想要。”


    雲哲看到和主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覺得心裏不舒服,他對顧嵐說。


    “主人,她是不是也是兩張臉啊。”


    顧嵐對於她到底有幾張臉不感興趣,她對這個家夥到底是人是鬼是電是光還是唯一的神話也不感興趣,她眯起眸子,腦後的狼尾痞帥痞帥。


    “管那麽多呢。兄弟,你還有話要說麽?”


    被顧嵐擰斷脖子的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頭顱耷拉在脖子上,表情終於一改剛才的淡定從容優雅邪魅,現在隻剩下優美的問候。


    “***!我*你祖宗!”


    顧嵐鬆開手,勾起唇角,“你喜歡弓雖女幹骨灰?別吧,這麽重口。如果你實在感興趣的話,我代我祖宗謝謝你啊,菩薩。”


    和顧嵐長得一樣的女人震驚之後繼續罵罵咧咧。


    她到底沒有罵罵咧咧多久,花胤蒼白的臉上難以掩飾他病態的興奮,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手術刀興衝衝地走到和顧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身邊。


    花胤伸出手,直接將對方的頭在脖子上擰了兩圈。


    他那水霧朦朧的眸子裏現在在猩紅色的光下麵閃爍的光芒絕對算不上“善良”,他眯起眸子,白皙的指尖落在和顧嵐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的脖子上。


    和顧嵐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的頭都擰成麻花了,但是仍舊不妨礙她張開嘴怒罵個不停,開始的優雅和痞帥不過是演的,在危急關頭往往才能看出一個人真正的模樣。


    花胤摸著她脖子上的皮膚,唇角緩緩地勾起笑意,這個笑意看起來像是要吃人,起碼顧嵐覺得,花胤如果連這個家夥都吃的話,那是真的不挑食好養活的男人。


    花胤用低低的聲音沉醉地說。


    “不像啊……這個肌膚不如顧嵐的細膩。她的皮膚紋理很漂亮,而這個有拚接的痕跡。皮膚比她的要年輕一些,不過年輕不代表著更好……”


    花胤的指尖從扭曲的脖子緩緩落到了對方猙獰扭曲的臉上。


    那張臉已經完全由於憤怒憎惡而五官都皺成了一團,顧嵐看著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


    “我的臉原來扭起來是這個樣子啊……還真醜。”


    顧嵐頭號迷弟雲哲立刻反駁道。


    “主人一點都不醜。主人是你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如果是你的頭扭起來,也是世界上扭的最好看的頭。”


    顧嵐怎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呢。


    花胤一個人沉迷於玩和顧嵐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的頭和臉,他覺得一個人看不太有趣,他扭過頭,猩紅的目光落在眼底仿佛將他的雙眸都染成了吸血鬼的猩紅色。


    “顧嵐,要一起玩麽?你試過自己解剖和自己相似的臉麽?很有趣的哦。”


    走廊上因為見到各種鬼而有些變態的人們,也沒想到花胤這麽變態,他們目睹了一切,總覺得這畫麵比見鬼還更像是在做夢。


    而顧嵐收到這個邀請,眼睛一亮,高高興興地走了過來。


    顧嵐蹲在和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的身邊,看著對方扭曲的脖子,不由地感歎,“人皮真是有韌性啊,這麽扭都沒有斷。”


    花胤遞給顧嵐一把手術刀,他的刀尖緩緩地切開和顧嵐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脖子上的皮膚,對方從咒罵變成了辱罵,然後——雲哲捂住了她的嘴。


    雲哲的表情很冷靜,人造人的冷靜不是人類可以模仿的,他的冷靜是毫無感情的,他捂著和顧嵐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的嘴,比花胤更早開口。


    “主人,人的皮一共有三層,真皮比表皮厚,主要由結締組織構成,真皮含有大量彈性纖維和膠原纖維,使皮膚有一定的彈性和韌性.”


    花胤眯了眯眸子,給顧嵐展現了一場現場解剖學。


    顧嵐看的很認真,花胤講的很快樂,雲哲補充內容補充的很滿足。


    這三個舍友獲得了快樂,周圍的人都被他們嚇傻了……


    黑暗中張開的眼睛就好像教室裏的監控攝像頭一樣,它們靜靜地出現在這裏,難道是為了見證一場對顧嵐的科普活動?


    顧嵐在等待。


    這場戲絕對有下一場,不是景雲奎忍不住,就是那個所謂的“神”忍不住,反正總會有人忍不住出來,當然,如果他們都能忍得住那顧嵐自己更可以忍受。


    敵不動我不動——


    顧嵐問花胤,“我有點餓。”


    被切開了一層的頭已經開始不斷地顫抖了,她被捂著不能發出聲音,而雲哲耿直地問道。


    “主人你看到她被切開的脖子餓了?主人你想吃她麽?紅燒還是清蒸,主人想做的我都會幫主人做。主人喜歡瘦肉還是肥肉?”


    被捂著的女人開始瘋狂地掙紮。


    顧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有點無奈。


    “我看起來像個變態麽?”


    花胤和雲哲齊齊點頭,“像。”


    顧嵐:……


    她是變態,但是她還沒有那麽變態吧,顧嵐正在認真想著的時候,走廊的盡頭終於有人忍耐不住,從黑暗的精神病院內走了出來,猩紅色的光照在他身上,他低著頭,看著地麵。


    顧嵐看到他的時候認真研究了一下,“呦,是你啊,好巧啊在這裏遇見了。”


    從精神病院內走出來的人是一個高高壯壯的老實人,他就是在二層走廊內被隊友們拋棄去守門的阮秋亮,他聽到顧嵐的聲音,緩緩地抬起頭來。


    阮秋亮的臉上全部都是抓痕。


    臉上所有的抓痕都是被自己的手指用力抓出來的,可是讓人覺得詭異的是他臉上的人皮一層接著一層,不知道有多少層臉皮,哪怕抓的傷痕累累都看不到臉上的嫩肉,裏麵還是一層新的臉皮。


    雲哲看到阮秋亮,他下意識又恢複了毫無語氣波動的聲音。


    “這個人,是多少皮臉?”


    顧嵐也第一次見到臉皮這麽少的人,她搖搖頭,“嗯,離得有點遠,抓過來看看?”


    花胤抿了抿殷紅的唇,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玩具,他向阮秋亮走了一步,“切開看看就知道了。按理說這麽多層臉皮應該不能呼吸了,真有趣。”


    顧嵐詫異地看了花胤一眼,“我倒是覺得正常了,這幾個世界和夢境的離奇程度已經到了到處都是醫學奇跡的程度。他要是不能呼吸就是死人咯。”


    花胤笑了,他笑著說,“也對,不過我想多和你說幾句話。這個理由真是太拙劣了。那我去把他抓過來給你研究?”


    “不用研究我……”


    阮秋亮突然開口,他開口時,像是有六七八個人在說話,聲音裏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小孩,幾個人的聲音融合成了同一個人的聲音。


    阮秋亮就說了一句話,而後他就痛苦地抬起手開始抓自己的臉。


    他的眼睛藏在一層一層的人皮之下,眼睛變紅,兩隻眼睛貌似不是一對,一隻往左看一隻往右看,眼睛裏的眼神異常的邪惡,他抓著自己的臉痛苦地說。


    “離開吧……顧嵐,離開吧。不要研究我,不要繼續研究了……”


    “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他們……他們都不曾離開……他們想留在這裏……”


    阮秋亮說到這裏,他抓著臉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彎下腰,雙手垂在身側,像是個喪屍一樣,雲哲和花胤擋在了顧嵐的麵前,顧嵐又從雲哲和花胤身邊走到他們麵前。


    “我最討厭說話說一半,模棱兩可的話語全部讓我猜”,顧嵐無奈地聳了聳肩,“大家都是謎語人是吧。很多人都依附在了你身上?所以你才變成這個模樣?”


    顧嵐說著,眼看著阮秋亮的腰又慢慢向下彎了一點,就好像有什麽東西爬到了他的後背上。


    也幾乎是與此同時,在走廊內一個個被嚇瘋的、一個個充滿懺悔的人們好像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阮秋亮的身上,當他們看到阮秋亮時,他們的眼神裏滿是懼怕。


    阮秋亮此時身上到底是個什麽狀態?


    為什麽這群家夥能夠看到,顧嵐卻看不到?


    顧嵐想抓一個人來問問看,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她大步向阮秋亮走了過去,雲哲和花胤都下意識想要攔住顧嵐,但是顧嵐的動作太快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攔住。


    “顧嵐!”


    “主人!”


    兩個人趕忙追過去,顧嵐的體力可能是全宿舍除了閻霄之外最好的,她比花胤和雲哲更快一步到了阮秋亮的身邊,她雙手按住阮秋亮的肩膀。


    阮秋亮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接著——


    阮秋亮慢慢地抬起頭,他的這個姿勢很奇怪,脖子沒有動,頭卻緩緩抬了起來,他的脖子很長像是上吊的鬼一樣,他分別向左看和向右看的兩隻眼珠子都齊刷刷地盯著顧嵐。


    阮秋亮滿是傷痕的千層餅一般的臉上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容。


    “抓到你了。”


    “抓到你了哈哈哈……”


    “終於抓到你了~”


    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它們所有人的聲音都在笑,而一股大力傳來,顧嵐突然被用力地推到了走廊盡頭的精神病院內。


    阮秋亮此時的興奮完全不是假裝,他渾身興奮到顫抖,唇角還有不明的液體滴下來。


    背負……


    他背負不動了……


    必須有一個人來替他背負,這個人,就是顧嵐,就應該是顧嵐啊——


    阮秋亮用病態的目光注視著顧嵐時,卻發現顧嵐笑了,顧嵐被他推進身後的深淵,顧嵐抬起手,雲哲抓著他的左手,花胤抓著他的右手。


    精神病院的大門以飛快的速度關閉。


    顧嵐對阮秋亮勾著唇說,“不是你抓到我,是我抓到你了。你是一個不一樣的鬼,我很樂意幫你分擔一些。”


    大門陡然關上,關門的聲音嘭一聲響。


    顧嵐的聲音還在走廊之中回蕩,天上猩紅色的眼睛像是星星一般眨啊眨,阮秋亮聽著顧嵐留下的話,不知道為什麽鼻子有點酸——


    什麽叫做幫我分擔一點?


    他臉上的麵具貌似又厚了一點,他跪在地上歇斯底裏地哀嚎。


    “沒有人能夠幫助我分擔!沒有人啊——我樂於助人,所以,它們就讓我承擔它們的痛苦,它們根本不管我到底痛不痛,就因為我是個好人啊!”


    “顧嵐,你也是好人麽……那你,幫我背負所有好不好啊!好不好啊!把這些瘋子都帶走!都帶走!”


    阮秋亮跪在地上,顧嵐看不到,他的身上趴著一隻又一隻的鬼,那些鬼層層疊疊地壓在他的肩膀上,聽著他的哀嚎,卻無動於衷。


    它們都是被這世界傷害過的人啊……


    它們也是可憐人,誰來可憐它們,所以,它們又會可憐誰呢?


    走廊內猩紅色的光芒閃爍,披著鬥篷的男人緩緩走近,跪在地上的阮秋亮低頭看到對方鬥篷下的黑色靴子停了下來,他不敢動,身體微微顫抖。


    披著鬥篷的男人彎下腰,他的凝視充滿了令人恐懼的壓迫感。


    阮秋亮不敢說話,也不敢再難過,顧嵐的話激起了他許久沒有發泄的憤怒而已,他平時不敢的……


    披著鬥篷的男人過了許久,低聲說道。


    “我會讓它們離開你。以後,不要做個爛好人。”


    阮秋亮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明明悲痛卻仍舊懷疑地說道,“我……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顧嵐……顧嵐也是個好人啊,他是運氣好所以沒有承受這些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披著鬥篷的男人臉龐藏在黑暗之中。


    許久,他低聲說道。


    “我很樂意讓你多了解一些姑娘。因為顧嵐說她想幫你承擔,所以,我願意讓你離開。”


    “我很討厭好人,因為好,在這樣糟糕的地方隻能被欺負。”


    披著鬥篷的男人仿佛想到了什麽,他抬起白皙的手,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指尖,又過了半晌他才緩緩地說。


    “我並不喜歡看善良被欺負,忠誠被辜負,真誠被陷害,癡情變成落敗。我也想要看點好的,但是我能夠看到的隻有這些。我給你們麵具,本來是想讓這個麵具變成你們變成鎧甲……”


    “但是我錯了,我仍舊低估了惡。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披著鬥篷的男人緩緩地摘下鬥篷,鬥篷下那張俊美又有貴族氣質的臉帶著徹骨的冰冷,他低頭看著阮秋亮,“跟我來。讓我們送她離開。這個世界不適合她。”


    阮秋亮聽著鬥篷男人的話,他突然開口。


    “您是001號,他是004號……您應該很在意他,為什麽……為什麽要送他離開……我以為,您對他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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