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四周,洗衣機和烘幹機都安靜的躺在那裏,鐵鏈子的一頭依然固定在地上,埋在一堆病號服下麵。


    鐵鏈的另外一頭,一個小女孩縮在角落,眼中滿是意外,似乎也沒料到張梨花這麽快就能回來。


    張梨花盯著小姑娘:“小丫頭,我又來了,別怕!”說話的同時,張梨花拿出了一張照片。這是一張全家福,上麵是一家五口的合影,爺爺奶奶和小姑娘一家三口。


    前兩天的直播,網友們很快就人肉出了小姑娘的信息,小姑娘叫周詩琪,今年十二歲,大約一年前,家裏發生了變故,父親一夜之間精神失常,殺了女孩的母親和奶奶,然後跳樓了。十七層樓的高度,掉下來的時候都已經沒有人形了。小姑娘沒有了親人,被相關部門送去了福利院,可剛呆了一個禮拜,就被福利院的人給攆出來了,經過協調來到這裏。


    前期有愛心人士續費,小姑娘一直住在一層,病情似乎也穩定了,後來愛心捐贈也不知道流轉到了誰的口袋裏,小姑娘自然也就失去了病患應有的待遇,醫院不是慈善機構,給小姑娘安排了個洗衣房的雜活,美其名曰自食其力,至於地上的鏈子,也是沒辦法,小姑娘經常發病,醫院的鎮定劑小姑娘用不起,發病隻能這樣用鐵鏈子拴著。


    看到照片,小姑娘眼中熱淚湧動。


    “我……我想跟你走可以麽?”小姑娘第一次開口說話。


    “可以,不過應該還需要一些手續。”張梨花盯著小姑娘的表情,想要看出她的反應。


    “不,現在就帶我走,我可以告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張弛一愣,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比如說呢?”


    “比如說,我父親並不是瘋了,人也不是他殺的。你能拿著照片來,說明你有本事帶著我離開,對麽?”


    張弛沒有說話,他審視著小姑娘,從這裏探靈是一回事,但是要帶走個活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知道,你心存疑慮。我現在沒有親人了,我的父親曾經是一個醫學博士,母親是個大學教官,而在一年前,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一天,我永遠忘不了,大約是晚上七點,父親拖著個皮箱,神色疲憊的進了門,我和奶奶都很意外,父親在非洲的一個國家做國際援助的工作,還有三個月才到期。母親還在參加個學術討論會,還沒回來。”


    “奶奶給父親倒了一杯茶,關切的問父親,吃沒吃過晚飯,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就紮上圍裙鑽進了廚房。而父親則一直坐在沙發上,盯著手裏的一張老照片,茶杯裏的水都涼了也沒喝一口。”


    周詩琪的語氣很平靜,似乎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那後來呢?”


    張梨花能拿到這張照片,也是個意外,是秋風笑趁著教他格鬥技能的時候給他的,說是吳老的心意,如果他非得要去探索,這個就是不錯的開始……


    當時張梨花還不明白,一張發黃的老照片算哪門子的開始,不過現在他有些明白了,這張照片是打開女孩心門的鑰匙!


    “後來,父親絕望的盯著手裏的一張照片,嘟嘟囔囔的說著我完全聽不懂的話,那一瞬間,我覺得父親很陌生,在我的印象裏,他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倉皇失措的一麵。疲憊、老態都寫在臉上,油膩、邋遢,要不是長得跟我父親一樣,我簡直懷疑是有人冒充了他……”


    “奶奶端上飯來的時候,看到父親失魂落魄的樣子,問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父親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的大吼大叫,後來他又抓住自己的頭發,好半天才說是覺得一個人在國外很孤單,想要回來跟家人在一起。”


    “你可能不知道,我父親是個非常有信仰的人,他把工作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他在那個領域應該算得上是佼佼者了,不可能說是為了兒女情長回來的。平時,跟我們聊天也是三句話不離工作,仿佛他所有的快樂和自信都來源於工作,我和奶奶都不相信他的這個理由,可出於禮貌,我們誰也沒有戳破。”


    “奶奶看到父親在吃飯,沒有多說,回了臥室悄悄的給母親打了電話,委婉的提了一下父親的情況,我當時在床上躺著,並沒有睡著,隱約聽到了一些。當天晚上我是被吵架聲驚醒的。母親回來了,父親似乎是在抱怨她回家太晚,母親大概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情緒也有些激動,兩個人就吵了起來。我聽到母親說,父親不應該回家,而應該去看心理醫生。這一句話直接引爆了父親的情緒。”


    “我起來,衝到客廳,想要勸他們不要繼續吵架了,母親當時眼睛紅腫,兩個人停下了爭吵,都讓我趕緊回去睡覺。躺在床上,我總是睡不踏實,半夢半醒之際,我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滴在我的臉上,濕濕的黏膩膩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周詩琪的眼中有了一絲絕望:“你永遠猜不到,那是什麽!”


    “我父親竟然在我的床前,生生把自己的臉給割下來了,父親對我說,那些人追來了,還讓我聽腳步聲,可我家住在十七樓,就算下麵真的有人走路,也根本就聽不到。可當時的情況,我的隻能配合,點頭順著父親的意思來,他又說讓我帶著他的臉躲起來,我不想碰父親那張帶血的臉,母親聽到驚叫聲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母親也是呆住了!”


    “猙獰的父親這次沒有多說,舉起手中帶血的刀刺向母親,母親掙紮著,不斷的叫著父親的名字,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可父親像是中了魔,手上的刀不斷的往下戳,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血就像是井噴了一樣,從母親身上湧出來。父親的臉上血肉模糊,可我卻看到了他嘴角詭異的笑容,奶奶披著衣服趕過來,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坐在地上,那時候母親已經隻剩一口氣了,父親則是一臉的血肉模糊……”


    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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