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蚩尤墳,若有人注意定會發現這兩處墳頭為中心的血色氣場在慢慢擴散,氣場中,廝殺聲遍布。九州四海的煉氣士與九黎族的煉氣士拚殺在一起,傷亡各有。雖然九州四海的煉氣士人數居多,但九黎族出戰的煉氣士都十分強悍,並不能占多少優勢。而血色氣場中還夾著一個十分暖味的第三方,三苗族。


    上古時期,三苗族曾歸屬到九黎族下,九州四海的煉氣士本以為三苗族是同九黎一起助蚩尤複蘇,但三苗族的煉氣士卻和九黎族煉氣士戰到了一起,似乎是站在九州四海著一方。


    三苗與共工、歡兜、鯀古稱四罪,皆被流放。共工被流放於幽州,放歡兜於崇山,遷三苗於三危、殛鯀於羽山。


    共工因為怒撞不周山,導致天漢水泄生靈塗炭被流放、鯀是治水不利而被流放,歡兜和三苗皆是因作亂被流放。當然,這些自然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說法,究竟事實如何,鮮為人知。


    “你是,江天落!”紛亂的戰場,有人認出了江天落,一時間江天落引得無數目光。


    “看來天下商行所言非虛,你已叛離九州,與這等邪魔為伍,今日我就替天行道!”也不知是真的如此還是衝著那天下商行的懸賞,一時間湧向江天落的人不下二三十人。


    江天落身子微頓,右手按住背後石劍劍柄,準備出手,然而耳邊卻響起了展寧的聲音。微微轉頭看去,才發現,原來自己已近不是孤身一人了。


    “四季隨轉,風霜天雪,以吾之名請上,符道,咒二十一,亂節氣——霜雪。”展寧悅耳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忽然間,四周風聲呼嘯大雪紛飛,四周的煉氣士詫異之時,隻見發梢居然生出了一簇寒霜,接著是手中兵刃的尖端。


    “啊”一個煉氣士驚叫著丟下手中的兵器想要逃離,然而剛一邁步,身子卻倒了下去。那煉氣士回頭一看,隻見地上一個冰霜之住,頂端殷紅,居然是自己的腳,腳斷了!


    一個個煉氣士連忙撐起元氣罩抵禦這霜雪,生怕被凍成個霜人,一碰就碎。


    有展寧的相助,對付眼前這些修為一般的煉氣士江天落就顯得遊刃有餘了。他放下了準備拔劍的手,衝入了這群煉氣士之中。


    另一頭,妘靖嫄和九黎煉氣士將血色氣柱圍成一個圈,將想要阻止蚩尤複蘇的人盡量的擋在了三丈外。而血色氣柱旁,老嫗、宓妃和祝融三人並排而立,望著衝天的氣柱。


    “轟!”一聲巨響伴隨著大地的晃動,血色氣柱為之一滯,接著一下猛的衝天消散。


    血色氣柱的突變讓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打鬥,將視線全部集中到了變成大坑的蚩尤墳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耳畔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意守心神!”耳邊祝融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傳入江天落和展寧的耳中,江天落和展寧瞬間緩過神來。


    展寧一頭冷汗,劇烈的喘息的。江天落雖然比展寧稍微好點,但也是氣息不穩。


    “咚咚,咚咚……”耳畔依舊是心跳聲,不過這次卻不是自己的心跳,這心跳聲來自那深坑。而先前,江天落和展寧的心跳居然與這“咚咚”聲同步了,不,是在場的大部分心智不夠強的人。


    江天落放眼望去,那些心智不堅的煉氣士一一雙眼呆滯,形同木人。


    “轟”展寧一個踉蹌,被眼疾手快的江天落拖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強橫氣勢從深洞中爆發,向氣場中的所有人壓下。心跳被同步的煉氣士一個個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不醒。


    “沒事吧?”江天落扶著展寧,擔心地問道。


    “嗯……”展寧擦掉嘴角溢出的血,雖然內服收到一點震旦,但並無大礙,搖頭輕嗯了一聲。不過江天落還是不放心,取出一枚丹藥給展寧喂下。


    再次放眼氣場之中,還站著的人不過數十。深坑旁,祝融等人的對麵站著六個男女,男女修為不低,從他們身上那不弱於祝融的元氣來看,至少也是和祝融一個級別的。這幾人都是九派中頂尖的存在,若不是行為蚩尤一事,怕也不會出山,依舊過著逍遙的日子。


    “祝融,據聞你勾結賊黨意圖謀取九州天下,果然並非空穴來風。”其中一個看起來四旬的男子說道,此人乃是霸決派成名已久的一位長老,修為也是破罡境之間。


    “謀取九州?”祝融心中好笑,卻也不辯解任由他們將自己給定成一個罪人。


    對麵之人還要準備說什麽,卻見身前坑中忽然串出一股黑氣,接著一股戾氣噴出大地一震。幾人修為都不弱,識念中發現一個軀體正從坑底緩緩升起。


    此處驚變自然引起了眾多人的關注,將天落自然也不例外,他放出識念,然而識念剛觸及黑氣就被彈開了去,根本無法深入探知。但祝融等人的神情顯然知道是怎麽回事,江天落隻能感慨自己修為還是不足。


    “絕不能讓蚩尤出世!”霸決派那個長老吼道。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忽然發現不知何時周身居然飄浮著許多小水珠。不僅是他,其他五人周身亦是這般。


    六人正要鼓蕩元氣驅散這些水珠,忽見晶瑩的水珠上光華一閃,一股不秒的感覺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隻見光華閃過的水珠忽然爆開化作一團團烈火,烈火相融,頓時將這一片變成了火海。


    六道身影從火海中穿出,帶著一縷縷焦煙,有些狼狽。六人看著眼中有驚疑和詫異,更多的是一抹凝重,因為他們以為這是祝融的手段,顯然比他們認識中要強上幾分,那水珠出現的無聲無息,直到完全顯現才被六人發覺,這手段,他們六人自問在彼此麵前是做不到的。


    事實上這一招出自兩人之手,洛神宓妃放水,祝融放火。隻是宓妃的手段極其高明不知不覺…所以這六人才誤以為都是出自祝融一人之手,也因為這一手,六人被逼離了墳頭深坑,祝融三人也趁此擋在了六人身前。


    祝融“露”了這麽一手,讓六人感覺有些棘手。於是六人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另外兩個在他們看來名不經傳的宓妃和老嫗身上。


    老嫗和宓妃都是存在了數千年的人物,對人心的了解自然是非清楚,所以明白眼前六人心中所想,不過是柿子找軟的捏,逐個擊破。隻是他們不知道,宓妃和老嫗才是真正的強者。


    六人剛想動手,天空中卻傳來六道恐怖的氣息,顯然是六個強者到來。祝融眉頭微皺,因為這六道氣息祝融十分熟悉,正式那日帶麵具的其中六人,不用多想,其他之人應該是到另一處蚩尤墳頭去的。


    “是天下商行的人!”祝融輕語,老嫗聞言點了點頭,宓妃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祝融的話並沒有掩飾,完全被身前各派的六人聽了進去,六人臉上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那六人交給老身來應付,你兩個拖住這六人。”老嫗說著飛身而起,迎向天下商行的六人。


    “怎麽了妹子?”老嫗衝天,宓妃見祝融緊縮著眉頭問道。


    “那人,應該死了的。”祝融抬頭望著天下商行到來的六人,其中一個是那本該死去的五!


    “不對…”祝融眯眼看著天上的五自語,雖然現在這個五和之前的那個五身上的元氣波動一樣,但祝融心中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同,那是一種感覺。


    就在祝融注意麵具五的時候,麵具五同樣在注意著戰場中的一人。


    老嫗衝天虛空懸浮於天下商行麵具一行人前並沒有急於動手,但是自身的氣勢卻不斷提升,即便是在地上離老嫗甚遠的江天落都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地上,宓妃於祝融並肩而立,祝融手握一條炎兵賦化做的白焰長鞭;而洛神宓妃隻是那般站著,但六個男女卻又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我該叫你天下商行的幕後大掌櫃許舸呢,還是該叫你三苗的歡兜?”老嫗淡淡地開口對著麵具零說道。老嫗說話並沒有遮掩,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什麽,他是天下商行那個神秘的大掌櫃?”


    “什麽大掌櫃,沒聽那老人家說嗎?那是三苗的歡兜,四罪之一的歡兜!”


    無數的疑問和驚訝在那些不知內情的煉氣士心頭浮現,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女子衝到了身坑邊,手中結印,嘴唇蠕動念叨著什麽。


    不注意到這個女子的卻有一人,隻見妘婧嫄腳下火蓮花乍現一個閃身出現在女子身前一掌拍出。女子慌忙中躲閃,結印之勢被打斷。


    “不要!”江天落見兩人還要動手,慌忙叫道。原因無它,因為女子是他的師父藍瑄。


    藍瑄轉頭看向江天落,眼中並沒有驚喜,反而有一種淒涼。


    “姐姐……”祝融對著洛神宓妃開口,宓妃點了點頭。


    “婧嫄退下!”祝融叫道,身子一閃落在了藍瑄身前。這是祝融對藍瑄的尊重,畢竟妘婧嫄比藍瑄小一個輩分,而妘婧嫄如今的修為已然不弱於藍瑄,總要給昆侖留一點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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