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狂伸雙手,想要衝上去殺千蝶舞,可就是無法甩開鎖在他四肢上的鐵鏈,隻好又開口怒吼,"我殺了你,殺了你。"


    "即墨無軒,你這個王八蛋,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即墨無軒,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的,一定會的。"


    "哈哈..."


    千蝶舞被七殺那副凶神惡煞的樣給嚇了一跳,當發現他無法掙脫四肢上的鐵鏈時,這才鬆了口氣,不用問也知道他是誰:七殺。


    看樣子還真像是個大惡人。


    看守的人見千蝶舞被嚇著了,用手中的皮鞭狂抽牢房,大聲嗬斥他,"給我安分點,再亂嚷嚷,兩天不給你吃飯。"


    七殺完全不把看守的人放在眼裏,殺氣騰騰地瞪著千蝶舞,繼續吼,"我要殺了你,殺,殺,殺..."


    "隻要是和即墨無軒有關的人,我都要殺,我全都殺...哈哈..."


    "真是個欠教訓的家夥,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看你還敢不敢對大夫人不敬?"看守人火大了,將牢門打開,走到裏麵去,算好距離,就站在七殺前麵兩步遠的地方,用手中的皮鞭抽打,"我看你還敢不敢亂吼亂叫。"


    皮鞭在七殺身上留下一條又一條血痕子,但他沒有喊疼,還在那裏亂嚷嚷,"即墨無軒,你給我等著,老子出去之後,一定會扒掉你的皮。"


    "老子不但要扒掉你的皮,還要抽了你的筋,喝你的血,哈哈..."


    "給我閉嘴,你再喊,再喊..."看守人加大力道,使勁的抽。


    七殺身上、臉上、手上,都有了血痕子,觸目驚心。


    千蝶舞有些不忍,回過神之後就喊住看守的人,"好了好了,別打了,你這樣打,會把他打死的。"


    "大夫人,像他這種十惡不赦的人,死了那是一件好事。"看守的人聽令停止抽打七殺,但心裏卻沒想停,還想打。


    說來也奇怪,他們經常這樣抽打七殺,把他打得傷痕累累,他依然還活得好好的。


    真是見鬼了。


    "就算他是一個死刑犯,我們也得給他一個對人的基本尊重。"千蝶舞雖然沒讓看守的人再打七殺,但她還是挺害怕七殺的,不敢走得太近,就在牢房外麵和他說話,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名字,不是江湖上那些人給你的稱呼。"


    "哼。"七殺冷哼一聲,沒理會千蝶舞,也許是被打得一身傷吧,沒力氣再喊了,走到角落裏坐下休息,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傷。


    千蝶舞沒有因為七殺的冷漠而驚訝,還是輕柔地跟他說話,"你的事我聽說了一些,不過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麵前,我是不會相信的。"


    七殺本不想理會千蝶舞,但因為聽到她這句話,心裏忽然一陣,蓬亂的長發下,抬起驚訝的雙目看她。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看她,別人根本看不到,因為他麵前的長發把他的眼神都遮擋住了。


    千蝶舞雖然沒有看到七殺的眼神,但卻看到了他身上微動,知道這些話能打動他,所以多說一點,"江湖上的事,多半都是以訛傳訛,也會是別有用心的人胡亂傳出,可信度不高的。不過你既然被我丈夫關在這裏,那就一定做過什麽讓人生氣的事,而你所做的事罪不至死,所以我丈夫隻是關著你,並沒有殺你。"


    "哼。"七殺本來還對千蝶舞說的話震動,可後麵的話又讓他生氣了,依然冷哼一聲應對。


    "這些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以我對我丈夫的了解,他對那種大罪大惡的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由此可見,他並不認為你是罪大惡極的人。"


    "少在這裏替即墨無軒那個王八蛋說話,老子出去了,第一個要殺的是他,第二個就是你。"七殺又開口了,但語氣卻沒有剛才那般帶有殺氣。


    千蝶舞悠然一笑,沒把七殺的話放在心上,也不想再說一些令他生氣的話,見千家莊的人還沒走,問問:"你們怎麽還不走?"


    "千蝶舞,你是真心要放我們走嗎?別到時候又反悔,找人暗中把我們殺了吧?"千夫人很不相信千蝶舞,雖然剛才已經聽到千蝶舞說是真的要放了他們,但為了確保萬一,還是要弄清楚。


    "殺你們對我有什麽好處?算了,我懶得和你們解釋,門就開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你們不走,那就永遠待在這裏吧。"


    "什麽,你..."千夫人一急,立即扶著千財離去,還叫上女兒、兒子,"千金,千寶,我們走。"


    這個地方她可不想再呆。


    千家莊的人走之後,千蝶舞也想要走了,忽然有人跟她說話。


    "他叫徐萬生。"就在千蝶舞準備離開之際,被關在七殺相鄰牢房裏的書生忽然開口,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他叫徐萬生,世代為獵戶,其父曾獵獲一隻價值連城的靈狐,兄長起私念,便設局陷害他,殺他妻兒。"


    七殺聽到書生提起這些陳年往事,情緒非常激動,想衝過去殺書生,而且又開始亂吼亂叫:"我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書生沒被七殺嚇到,悠然看書,繼續說道:"妻兒被殺,令他大受打擊,一怒之下欲殺死兄長報仇,正巧其父母回來,錯亂之下,父母死於兄長劍下,他更為悲憤,便將兄長殺死。"


    "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千蝶舞沒靠進去問,而是保持一定的距離。這個地牢裏關著的人,絕非善類,她到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行。


    "是你先問他是誰,我隻不過好心替你解惑而已。"書生回答得很漫不經心,仿佛在此事之中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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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是誰?"


    "一個落難書生。"


    "那你就繼續當你的落難書生吧。"千蝶舞打住好奇心,沒再往下問,轉身要走。


    書生略微感到有些意外,但卻假裝鎮靜,意有所指地說:"大夫人,你近日將逢多悲事,小心為上。"


    書生說完之後,抬起頭,用閃著神秘光芒的雙眼看著千蝶舞。


    千蝶舞回過頭,對上書生那雙眼睛,瞬間感到迷茫無比,如果不是她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會就被他那雙眼睛蠱惑去了。


    想迷惑她,沒那麽容易。


    "落難書生,收起你那雙放了毒藥的雙眼吧,對我無效。"


    書生剛才已經驚訝過一次了,再驚訝一次,已經無法掩飾住,冷笑讚歎道:"真不愧是即墨無軒看中的女人,不一般呢!"


    他原以為千蝶舞會像普通的女人那樣,受到他的惑魂術控製,卻不料...


    也對,能入即墨無軒之眼的女人,怎麽可能和普通的女人一樣?


    "所以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好好做你的落難書生吧。"千蝶舞冷屑一笑,轉身就走,不再浪費時間和這裏奇奇怪怪的人廢話,免得節外生枝。


    就算那個七殺真是無辜的,那又怎麽樣?這世上無辜的人多得數不勝數,她管得來嗎?


    千蝶舞果真走了,而且走得很瀟灑。


    本來悠然自得的落難書生,卻變得不瀟灑了,看著千蝶舞遠去的方向,眼裏蒙上一層迷茫。


    他被即墨無軒關在這裏已經數年,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關到頭?


    他本想利用千蝶舞逃出去,誰知這個女人比猴子還精,意誌力又強,實在難以控製。


    看來隻能繼續做''落難書生'';咯。


    書生調整好心態之後,沒再苦著一張臉,而是像剛才那般,悠然自得地看書。


    "黃金屋,原來你的惑魂術也不過如此,連個女人都擺不平。"牢房裏安靜下來之後,七殺就開始對書生冷嘲熱諷,並沒有感激書生剛才對他的辯解。


    "等你把她擺平之後再來跟我說風涼話吧。"名為黃金屋的書生,很巧妙地反駁了七殺的戲弄之言。


    就怎麽一句,七殺就啞口無言了,坐回到自己的角落裏,發呆休息,有力氣就想逃脫之法。


    可是他已經想了好幾年,也試過好多種辦法,就是沒能逃出這個牢房。


    如果一輩子都逃不出這間牢房,那他還怎麽殺即墨無軒?


    即墨無軒得知千蝶舞去了地牢,立即放下手中的事趕來,路上遇到了慌忙離開的千銀。


    千銀邊跑邊回頭看,似乎害怕有人追來抓她,因為回頭的次數太過頻繁,所以沒注意前麵的路,直接朝即墨無軒撞上去。


    這樣一撞,即墨無軒依然穩如泰山地站在原地不動,但千銀卻被反彈出去,摔倒在地上,痛聲驚叫。


    "啊..."


    千銀摔倒之後,沒顧忌身上的小疼痛,立刻爬站起來,抬頭一看,對上了即墨無軒那張可怕的臉,嚇得魂都快飛了,趕緊低頭道歉,"大堡主,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道歉的話還沒說完,擔心即墨無軒誤以為她是在逃跑,急忙解釋清楚,"我,我沒有逃跑,是大夫人答應放我的。"


    "滾。"即墨無軒冷怒一聲,其餘的話不多說,起步往前走。在他見到千銀的第一刻,他就知道是蝶舞將她給放了,所以他才沒叫人來抓千銀。


    "是,我馬上滾,馬上滾。"千銀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在即墨無軒卑躬屈膝地離去,可是走幾步之後就感覺到自尊心大大受損。


    自尊心和性命相比,當然是後者重要。她有自知自明,她不是即墨無軒的對手,所以不會再想著和千蝶舞作對,以後能離他們多遠就多遠。


    即墨無軒沒心思去理會千銀,繼續往地牢走去,走了一段路,發現金蝶出來了,上前一問:"嶽母,蝶舞呢,沒跟你在一起嗎?"


    "她..."金蝶這才意識到自己離開得很不對,擔憂地回頭看,後麵的事不說也清清楚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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