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大伯'';讓薑末離聽得好汗顏,難為情地回答,"璿兒不見了,我隻是來看看他在不在這裏?"


    "堂哥不見了嗎,他怎麽會不見了?"千蝶舞很溫柔地回答,完全沒有因為昨天的事生氣。


    就因為溫柔,才和即墨無軒剛才的冷酷形成鮮明的對比,薑末離才知道自己以前太過異想天開,幹笑說道:"可能是不想娶我為他選的媳婦吧。"


    八年了,這八年來即墨無軒對他以及神農醫莊都是挺尊敬的,起碼不會用剛才那種恐怖的態度跟他說話。


    也許就因為這樣,他沒有見識過即墨無軒真正的可怕,所以才異想天開的認為和墨城堡劃清界限之後就什麽事都沒了。


    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麽用?


    薑末離甩掉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歸正題,不敢觸碰即墨無軒那張如冰霜一般的臉,隻好問千蝶舞,"蝶舞,那地煞她還不在墨城堡裏?"


    "大伯,你是不是懷疑堂哥和地煞私奔了?"


    "我..."他的確有這樣的懷疑,隻是不好問。


    "地煞昨天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到現在還沒醒來,怎麽跟人私奔?據我對地煞的了解,她是不會這樣離開墨城堡的。"


    "既然這樣,那我去別的地方找找。"薑末離已經無顏再留下,找了個借口就快速離開,因為他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狠曆的目光正在看著他。


    即墨無軒又把一個杯子給捏碎了,隻因薑末離懷疑地煞和薑旋私奔,要不是蝶舞在場,他指不定會出手。


    也罷,反正以後和神農醫莊不再有任何關係。


    千蝶舞見薑末離走得那麽急,還以為他是急著去找薑旋,所以就幫他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出薑旋現在在哪裏?


    "這個薑旋會跑到哪裏躲起來了呢?"


    "沒來找我,也沒去找地煞,那肯定不會在墨城堡,在哪裏呢?"


    實在想不出來,隻好轉身回去問即墨無軒,誰知回頭看到的竟然是他拿著一堆磁瓦碎片,嚇得她趕緊過去拿開,"無軒,你幹嘛呀?不知道這樣會傷到自己的手嗎?"即墨無軒將手中那些碎片都扔掉,攤開自己的手掌讓千蝶舞看,自信滿滿地說:"我會怎麽容易讓自己受傷嗎?"


    看到丈夫沒事,千蝶舞放下心來,白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推開,沒好氣說道:"以後沒事別玩危險物品。"


    "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剛才那一掌我就打在薑末離身上了,而不是僅僅捏碎杯子。"


    "算了,我大伯其實人不壞,隻是一心想保住祖上留下的基業,又顧慮太多,所以才會這樣。"


    "他越是這樣越保不住神農醫莊,你當真以為單憑神農醫莊一己之力就能在京都城中站穩腳嗎?這些年來,神農醫莊得罪的人也不少,都礙於墨城堡遲遲不敢動手,要是我對外宣稱墨城堡與神農醫莊不再有任何瓜葛,你信不信,仇家馬上來找他們的麻煩?"即墨無軒看著薑末離離開的方向,冷冷一笑,笑裏帶滿了邪氣。


    千蝶舞感到很無奈,想幫一幫神農醫莊,畢竟她的父親是神農醫莊的人,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辦,無力之下隻好暫時先把此事放一邊,想想薑旋的事,問道:"無軒,薑旋不見了,真的不是你把他秘密帶走的嗎?"


    "你覺得這是我的行事作風嗎?"即墨無軒陰邪反問,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人不是他帶走的。


    "不是你,那會是誰?"


    "說不定是他自己逃走的呢?"


    "不太可能,薑旋武功不怎麽樣,要想不驚動任何人逃之夭夭,他無法做到。到底會是誰在幫他呢?"


    他們墨城堡所有的人都被命令不得插手管此事,地煞又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不會是無明或者三君子所為。


    那會是誰?


    千蝶舞怎麽想都想不出點苗頭來,就連謝天行也想到了,隻可惜也不是他,因為這個酒鬼在酒窖裏喝酒吃肉呢!


    謝天行對神農醫莊的事毫不關心,就算那裏天崩地裂、冬雷夏雪,他也不管,如今墨城堡所有的人都安好,他現在隻管喝酒吃肉,睡他個天翻地覆。


    "嗯,好酒,真是好酒啊!"


    薑末離來墨城堡找不到薑旋,接下來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裏找,隻好先回神農醫莊。


    此刻早已過了吉時,花轎已經到大門口了,就等著新人來接,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弄得所有人心裏都亂糟糟,站在花轎旁的喜婆不斷催人來接新娘子。


    "快叫你家少莊主出來接新娘子啊!還等什麽呀?"


    "我們家少莊主他..."仆人站在門外應對,吱吱語語半天也回答不上來,又不想直接告訴眾人薑旋私下逃走了,所以隻能裝啞巴。


    "你們家少莊主他怎麽了?"


    "我們家少莊主他沒事。"


    "沒事為什麽不來接新娘子?這吉時都已經過了。快點去把你家少莊主叫來,快去快去。"喜婆不斷地催,同樣的話已經重複幾百遍了,可就是不見有用,正巧看到薑末離回來,立即上前詢問:"薑莊主,您可來了,這花轎已經在門外停了大半天,為何不見新郎來接呢?"


    薑末離滿麵愁容,將周圍的人掃視一遍,覺得很是丟臉,為了不讓自己更丟臉,保住神農醫莊的名聲,隻好編造一個謊言來騙大家,"實不相瞞,犬子就在剛不久被人給擄走了,我正急著找人去救他呢!"


    這個消息讓現場的人都議論紛紛,有的完全相信,有的半信半疑。


    坐在花轎裏的新娘子,兩手緊揪著袖子,心裏有股怒火。一開始她就知道薑旋不想娶她,所以薑末離說的話,她根本就不相信。


    薑旋一定是不想娶她,所以跑了。


    她不明白,既然不想娶,為什麽還要給她下聘?


    喜婆倒是完全相信薑末離說的話,著急不已,"這,這可該如何是好啊?花轎都已經抬來了,難道要抬回去嗎?薑莊主,您是過來人,肯定知道這花轎是不能回頭的,不吉利。"


    "要不先把人安頓在醫莊,等璿兒被救回來之後,我再給他們補辦婚禮?"


    "這..."喜婆故意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想了一會才答應,"好吧,眼下就隻能這樣了。"


    新娘子把外麵人說的話聽得是清清楚楚,知道能住進神農醫莊,不至於太丟臉,這才沒那麽生氣,在婢女的攙扶下出了花轎,慢慢走入神農醫莊之中。


    不遠處一個角落裏,薑旋躲在那兒,親眼看到新娘子進入神農醫莊,真不知道該生誰的氣好?


    "怎麽會這樣?"


    在薑旋的身後,站著兩個人,分別是薑夜離和金蝶。


    金蝶見薑旋如此難過、苦惱,安慰安慰他,"璿兒,你先別難過,這個辦法行不通,那我們就再想別的辦法。"


    他們原以為把薑旋帶走,薑末離就會取消婚禮,誰知薑末離不但沒取消婚禮,還讓新娘子入住神農醫莊,這不擺明了非要薑旋娶那個女人不可嗎?


    又是一樁被逼迫的婚姻。


    薑夜離臉色不大好看,眼眸中帶有怒意,冷冷地說了一字,"走。"


    "二叔,去哪裏?"薑旋問道。他被二叔從醫莊裏帶出來,眼下無處可去,難道是要去墨城堡嗎?


    "神農醫莊。"


    "什麽,回醫莊,我才剛從那裏出來,現在又回去嗎?我爹已經讓新娘子進莊了,如果我回去的話,勢必要和那個女人拜堂成親。"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娶的人叫什麽名字呢!


    "我原以為你爹會因為你的失蹤而取消婚禮,沒想到他如此固執,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在眾人麵前拒絕這門婚事,不然就是永遠離開這個家,兩者你選一個。"薑夜離明著說是讓薑旋二選一,實際上已經幫他做好了選擇,起步往神農醫莊的方向走去了。


    金蝶知道薑夜離的選擇,見薑旋沒跟上,輕輕推了他一下,勸勸他,"走吧,相信你二叔,他會有辦法說服你爹的。"


    "二嬸,我..."薑旋還是有點不敢,眼見著薑夜離已經走遠,隻好跟上。


    也罷,與其躲著,還不如出去麵對。


    見薑旋跟上,金蝶這才起步,當走到神農醫莊大門外時,忍不住往對麵的方向看去。


    她好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兒。


    眼下還是先把薑旋的事給解決了再說吧。


    金蝶沒再猶豫,走進了神農醫莊的大門。


    神農醫莊因為薑旋的失蹤,喜事弄得亂七八糟,賓客三三兩兩的離去,但有的還沒有離開,見到薑旋回來,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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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人也見到薑旋了,放聲大喊:"少莊主回來啦,少莊主回來啦!"


    薑末離這會正差人送新娘子去喜房,聽到仆人的喊聲,驚訝極了,立即過去瞧瞧,還真看到薑旋,心裏高興極了,握著薑旋的手,興奮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雖然興奮,但也沒忘了正事,不等薑旋說話,薑末離就下了命令,"馬上準備好,讓新人拜堂。"


    新娘子站在不遠處,聽到要拜堂了,開心笑了出來,站在原地不動,等著別人帶她去拜堂。


    攙扶著新娘子的婢女低聲竊喜地說:"小姐,姑爺回來了呢!這樣您的麵子就全掙回來了。"


    然而正在主仆兩竊喜之時,薑旋忽然說道:"爹,我不娶。我之所以回來,並不是跟你妥協,隻是想要告訴你,我不會娶她。"


    薑旋用手指著新娘子,對她感到陌生極了,不僅不知道她的名字,連她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


    這樣的人,能不陌生嗎?


    新娘子再也控製不在心裏的怒火,將紅蓋頭一掀,怒步走到薑旋麵前,質問他:"既然你不想娶我,為什麽還要給我下聘?你把我杜月娥當什麽人了,這樣戲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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