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千蝶舞有點生氣了,即墨無軒趕緊把話題打住,"我沒有不相信你,隻是不喜歡你和那個夏侯淵見麵。算了,反正以後我們會離他遠遠的,他想見你也難見到,我今天就不跟他計較。"


    "真是拿你沒辦法。"


    "在這種事上,我是很計較的,非常計較。"或許是患得患失的心裏太重吧,他對這樣的事很敏感。


    所以,他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打蝶舞的主意。


    "那你慢慢計較,我先上車了。"千蝶舞放開即墨無軒的手臂,獨自往馬車走去,在婢女的攙扶下,上了車,到裏麵坐好,心情很複雜。


    難道這世上真的就不可以擁有愛情的同時擁有友情嗎?


    她不能這樣想,不能太貪心了,否則老天爺會懲罰她的,不能胡思亂想了。


    "不想了,反正無軒是最重要的。"千蝶舞用手按了一下太陽穴,自言自語地說話,安撫自己的心。


    即墨無軒剛好要上車,在外麵聽到了千蝶舞這句話,心情忽然大好,沒再醋勁大發了,躍上馬車,到裏頭去和她坐在一塊,溫柔地說:"反正你是最重要的。"


    "這拿你這個小孩氣沒辦法。"她柔聲一笑,沒生氣了,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無軒,從皇宮回來之後,我們就計劃一下搬遷,好不好?活在天子腳下,又和諸多身份高貴的人牽扯不清,再者墨城堡樹大招風,很容易惹來麻煩事,早點搬走早點好。"


    "好。"他答應得很爽快。當然爽快,這個地方他也不怎麽想呆了。


    "那就怎麽說定了。"


    "就怎麽說定了。"


    "嗯,就怎麽說定了。"即墨無軒答應了下來,然後在心裏計劃著等從皇宮回來之後該如何行事?


    搬遷,勢在必行。


    蓮香公主被護院轟出墨城堡,狼狽極了,混在人群之中,看著墨城堡的車馬隊往皇宮駛去,恨意甚是濃烈。


    "千蝶舞,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定會把你碎屍萬段,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全部討回來。"


    忽然,一隻手拉住了她,將她嚇了一大跳,以為是夏侯淵派來的人抓她,奮力抵抗,"放手..."


    "是我,別出聲。"夏侯煌穿著粗布麻衣,遮遮掩掩地,將蓮香公主從人群之中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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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香公主看到是夏侯煌,沒再掙紮,乖乖地跟他走,心裏興奮極了。


    不管怎麽樣,總算是遇到了一個可以幫她的人。夏侯煌把蓮香公主拉到偏僻的地方,左顧右盼,確定沒有跟蹤的人才敢放心說話。


    "蓮香,你怎麽敢在大街上亂轉,萬一被夏侯淵的人發現了,肯定會把你給抓回去。母後死了,太子皇兄又被關在大牢之中,而我早已經失勢,若換成你是夏侯淵,你會允許威脅他皇位的人存在嗎?"


    "我知道,所以我才從皇宮裏逃了出來。"麵對自己的親哥哥,蓮香公主心裏那股怨恨才壓製了下來,表現出軟弱的一麵,委屈哭泣,"七皇兄,我們以後該怎麽辦呀?母後和太子皇兄鬧得有多嚴重,我想你應該知道,父皇肯定不會幫著我們的,我現在真的好害怕,我怕..."


    她怕死,怕沒能把千蝶舞給解決掉就先死去了。


    "別指望我們那個昏庸的父皇,他心裏隻有長生不老,其他的都沒有。哼,你別看夏侯淵現在威風,他要是滿足不了父皇的要求,那個皇位也坐不了多久。"夏侯煌說得很是不屑,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隻是在自我安慰。


    本以為皇位是屬於太子皇兄的,要不然就是別的皇子,絕對不可能是夏侯淵的,誰知...


    現在想這樣已經無用,何必多想?


    "就算夏侯淵的皇位做不久,我們隻怕也熬不住他沒了皇位的時候呀!七皇兄,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我本想混到墨城堡裏,借助他們的依靠度過這一劫,可是被千蝶舞給趕出來了,我剛剛還對她動了手,差那麽一點點就把她給殺掉了,真可惜。"想到剛才的事,蓮香公主就很是惱火,隻要她出手的速度再快一點就好了。


    "別癡人說夢了,就算再加十個你,也動不了千蝶舞一根頭發。"夏侯煌不屑道,頓了頓,轉為感慨,"哎...自從被貶為庶民之後,吃了太多的教訓,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麽的愚蠢,和墨城堡鬥,不能硬碰硬,要智取。"


    "智取。"


    "沒錯,智取,隻能先智取,或者讓自己變強,否則和墨城堡鬥,吃虧的隻會是我們。"


    蓮香公主聽了夏侯煌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之所以沒能成功嫁給即墨無明,就是中了千蝶舞的詭計,不然的話,她早就是墨城堡的二夫人了,於是點頭讚同,"的確如此,千蝶舞那個賤人就是擅於心計,一個不小心就中她的圈套了,我還懷疑即墨無軒對她如此死心塌地的,也是中了她的陰謀詭計。"


    不是中計,以即墨無軒的冷霸性子,會對一個女人百依百順的嗎?


    "那是他們的事,我們不必花心思在上麵,你隻要知道,即墨無軒和千蝶舞,都是我們的敵人。"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我們的敵人,可是憑我們現在的實力,怎麽對付得了他們?"剛才要不是千蝶舞放她一馬,隻怕她早就被即墨無明給殺了,不過她也不會感激千蝶舞。


    "先想辦法把太子皇兄救出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太子皇兄被關在天牢之中,夏侯淵肯定派了好多人看守著,我們怎麽救?"她從來就沒想過把太子皇兄救出來,不是她不想久,而是她知道救不了。


    他們如今自保都是問題,更別談什麽救人了。


    "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先離開這裏,等過了點風頭再行事。走。"夏侯煌查看了一下附近的人和物,沒發現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這才拉著蓮香公主往更偏僻的小巷子走去。


    然而他不知道,某處隱瞞的角落裏,正有兩雙眼睛盯著他們看。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還將長袍上的帽子戴上,把臉隱約遮住,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長袍男子身後,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同樣身穿黑衣。


    年輕男子看見夏侯煌和蓮香公主走遠了,這才開口說道:"主上,要不要把他們抓回去?"


    "等把夏侯然救出來之後再一並把他們帶回去。今天是三日之期了吧,天牢那邊打點好了嗎?"黑袍男子沉穩無比,渾身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臉部又被帽子半遮住,讓人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是什麽。


    "天牢那邊已經打點好了,隻好夏侯然同意,我們隨時可以將他從大牢裏救出來,怕隻怕他不同意。"


    "他會同意的。"


    "主上何以肯定?"


    "一個滿懷仇恨的人,會甘於在天牢中待一輩子嗎?你按照計劃去做,最好今晚就把夏侯然帶出來。夏侯淵今日要宴請群臣,墨城堡的人也一同去了,我正好可以到墨城堡裏拿件東西。"黑袍男子微微陰笑,轉身就走,沒一會就消失在冷清的小巷子當中。


    年輕男子並沒有跟上,等黑袍男子走遠則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是去皇宮的方向。


    夏侯淵在皇宮裏宴請群臣,表麵上是拉攏人,實則是想要確定誰可以繼續留用,誰必須除去,以此來穩住混亂的局麵。


    來參加宴會的官員都懸著一顆心,怕稍有不慎會落得個滿門抄斬,所以個個都緊張得很,時刻注意著自己的一言一行,盡量少言,免得惹來麻煩。


    那些忠於夏侯然的人,夏侯淵已經都想辦法除去,剩下的都是立場不堅定的,還有的就是見風使舵之人,對於這部分人,夏侯淵選擇暫時將他們留下,等局勢穩定了再處置。


    宴場上,冷清無比,沒人敢主動說話,隻是在那裏品嚐茶點,有的人甚至還擔心茶點有毒,連碰都不敢碰,幹坐在那裏。


    夏侯淵知道這些群臣在想什麽,也知道場麵很冷清,但他覺得無所謂,一邊品著茶點,一邊等人,耐性十足。


    小周在一旁伺候著,覺得時候已經不早,但還沒見墨城堡的人來,有些不太高興,在夏侯淵耳邊低聲說道:"皇上,墨城堡的人還未到,他們也未免太不把您放在眼裏了吧。即墨無軒也就罷了,但千蝶舞..."


    不等小周說完,夏侯淵已經訓斥他,"小周,這種話以後不準再說,否則別怪朕翻臉無情。有些事你不懂,所以給朕好好地閉嘴。"


    "是,奴才明白了。"小周被這樣訓斥,不敢再多言,但心裏還是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主子那麽喜歡千蝶舞,千蝶舞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不尊重主子,實在可惡。


    隻可惜這事不是他說了算,要不然他一定...


    就在小周暗自想狠話的時候,侍衛走了進來,恭敬稟報道:"啟稟皇上,墨城堡等人已經到了,正在外麵等候。"


    得知千蝶舞來了,夏侯淵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激動說道:"快,快請他們進來。"


    小周看到夏侯淵這樣的反應,低聲嘀咕:"哪有皇上等人的道理?真是太過分了。"


    夏侯淵心思全在千蝶舞身上去了,所以沒注意到小周,更沒聽見他嘀咕的話語,兩眼望著前方看,等著喜歡的人出現。


    他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這個女人,而他對她也沒多少妄想,充其量隻是想多看她幾眼,這就足夠了。


    千蝶舞和即墨無軒並肩走了進來,為了幫助夏侯淵穩定大局,樹立皇威,還對他下跪行禮,"民婦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即墨無軒不跪,幹站著那裏,見到千蝶舞跪下來了,很是不悅,想將她拉起來,誰知卻反被她拉下,"無軒,快點給皇上行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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