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太偏心了吧,隻給你寫信,不給我寫信。"


    "他是怕你們的父女關係暴露,如此一來,皇上可就會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


    "哎..."對於這些事,千蝶舞隻能無奈感歎,惆悵不已。


    都說墨城堡無所不能,但很多事也是無奈的。


    "歎什麽氣啊?別歎氣,保持良好的心情,這樣對你對胎兒都好。"


    "知道了。"千蝶舞自我調整心態,不再去想那些無奈的事,看了看四周,發現即墨無軒不再,於是低聲對薑旋說:"堂哥,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薑旋覺得千蝶舞此舉有點神秘,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警惕說道:"你先說說是什麽事,我才想想要不要答應你?"


    他這個堂妹要神秘起來,準沒好事。


    "幾天前我見過三皇子,他的氣色很不好,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去看看他,給他號號脈,開點藥給他。這個忙對你來說,應該是小事一樁吧?"


    "你怎麽關心別人,不怕即墨無軒知道了醋勁大發嗎?那個家夥醋勁一來,可是非常恐怖的。"


    "我知道,所以才悄悄跟你說這事嘛!我隻是把三皇子當朋友,沒有別的意思,當初在地下宮的時候,他身負重傷都挺身保護我,出於一個朋友的關心,我...我真的隻是把他當朋友,他和無軒是不一樣的,這種感情我分得清楚。"千蝶舞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畢竟太過關心一個男人並不是件好事。


    她知道夏侯淵喜歡她,如果她越是關心他,隻怕會害得他越痛苦,所以...


    "堂哥,你去給三皇子號脈的時候,別說是我的主意。"


    "不說是你的主意,那說是誰的主意?"


    "隨便你怎麽說吧,總之不要讓他知道是我讓你去的。"


    薑旋重重地歎了一聲氣,感慨說道:"其實三皇子在宮裏的處境很不好,據說他負傷回到宮裏,連禦醫都不願意去給他看傷,是他身邊的太監小周到神農醫莊求藥,這才保住了一條命。連禦醫都不把他放在眼裏,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天啊,他、他的處境竟然會如此的..."千蝶舞驚訝極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一切。


    夏侯淵可是個皇子啊,尊貴無比又高高在上的皇子,就算再不得寵,境況也不至於會如此慘吧?


    "他的母親很早就失寵了,也過世得早,當今皇上恐怕早已經忘記有這號人物,所以對三皇子並不關心,不過說句實話,隻怕皇上對其他皇子也不會關心太多。太子和蓮香公主之所以還有點勢力,全是仗著皇後娘娘..."薑旋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立刻改口,"妄議皇室,不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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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就不議論皇室了。堂哥,你想個法子和三皇子接觸一下,給他治治傷,送點補藥給他,記住..."


    "不要讓他知道這是你的主意。"


    "嘻嘻!"


    "你啊,就是太過重情重義了,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薑旋又是一番感慨,收拾東西走人,"醫莊裏還有其他病人,我先回去了,至於你說的事,我會抽時間替你辦一辦。"


    "謝謝堂哥。"


    自從負傷回宮後,夏侯淵一直在自己的寢宮養傷,醫藥方麵缺乏至極,大多數都是小周從神農醫莊裏把藥帶回來,好在他從小習武,身體的自愈能力還不錯,即便藥石方麵不足,他也能自己調養。


    "三皇子,可以用午膳了。"小周端著三餐一湯走了進來,將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對於高貴的皇族而言,每餐三餐一湯是相當差的夥食,就連在宮裏頭管事的人夥食都要比這個好。


    但夏侯淵卻沒把夥食的好壞放在心上,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安靜地坐下來食用,還問了一下小周,"小周,你用過了嗎?若是沒有,那就一起吧。"


    這些年來,除了小周,再也沒人願意在他這裏做事,前幾年後宮的總管還願意往他這裏捎人,然而這些人剛來不久就想盡辦法離開,久而久之,那些管事的人也就沒再往他這裏捎人了,似乎已經將他忘記。


    無所謂,那些不忠心的人,要了也無用。


    隻有小周,十多年來不曾離棄,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把小周當朋友了。


    "奴才身份卑微,豈能和皇子殿下同桌而食?奴才已經用過了,三皇子您慢慢享用。今個奴才幫禦膳房的主廚做了件跑腿的事,這不,他做了一條美味的紅燒魚呢!"


    "小周,你記住,在我心裏,你不是個奴才。"


    "三皇子..."


    "他日我若得天下,定不會虧待於你。"


    "嗚嗚..."小周不知咋的,哭了起來,像個小姑娘似的。


    夏侯淵很是納悶,問個明白,"你哭什麽?"


    若不是因為小周是個太監,他早就用''男兒有淚不輕彈'';來數落他了。


    "奴才隻是太感動了,所以...嗚嗚...還是三皇子對奴才好。"


    "你不也對我好嗎?好了,別哭了,像個小姑娘似的。"夏侯淵不再說那些惡心的話,免得小周又感動得哭出來。


    小周用袖子擦掉眼淚,沒哭了,而是神秘兮兮地說道:"三皇子,奴才打聽到一些消息,太子殿下不知道怎的,最近很得老百姓的擁戴,就因為如此,皇上才沒有責怪他未能將薑末離抓回之事。"


    "這隻是表麵現象而已,很快結果就不一樣了。"夏侯淵冷屑一笑,沉思了一會,嚴肅交代道:"小周,幫我辦件事,你化成老百姓,到市井街坊去傳頌太子的美德,讓他的名聲噪起。"


    "為什麽?"小周不太願意,嘟著嘴,低估道:"咱們和太子又不是一道的,為什麽要幫他傳頌美德?"


    難道三皇子殿下的高燒還沒退,腦子燒糊塗了?


    小周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關心問道:"三皇子殿下,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若是不舒服,奴才這就去神農醫莊給您抓藥,若是可以,奴才把神農醫莊的人給請來,讓他看看。"


    "神農醫莊的人是你請得動的嗎?放心,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至於這樣做的用意,你以後會知道,此時無需多問,隻管照我說的做。"


    "可是..."


    "好了,照我說的做吧,記住,要大力的傳頌,讓太子的名聲盡量的好,好得不能再好。"


    "是。"小周沒再多說,聽令辦事。真不明白殿下在搞什麽?


    夏侯淵不解釋,專心吃飯,才吃了幾口,突然感覺到門外有陌生人的氣息,隱約還能聽到腳步聲,於是提高警惕,冷漠嚴肅地說:"小周,去看看是什麽人?"


    "有人嗎?"小周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還是到門外去瞧瞧,看到薑旋走來,尤為吃驚,"薑...薑少莊主,您,您怎麽來了?"


    薑旋手裏提著醫藥箱,神秘一笑,冷邪反問:"小周公公,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讓您來,我什麽時候讓您來了?"


    "前些日子你到神農醫莊給三皇子抓藥,曾說過,若是我有空就進宮一趟,給三皇子看看傷,當時我答應了小周公公,今天是來履行承諾的。"


    "我,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小周仔細回想,模模糊糊的,覺得有,又覺得沒有,實在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講過。


    不過那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薑旋來了,可以給三皇子治傷。


    小周不再去苦惱自己有沒有講過那樣的話,熱情歡迎薑旋,"薑少莊主,快請快請。"


    "多謝小周公公。"薑旋走了進去,看到夏侯淵坐在那裏用餐,以正規的禮儀向他行禮,"草民見過三皇子。"


    "不必多禮。"夏侯淵對薑旋的到來很是疑惑,他剛才已經聽到薑旋說的話,但他一點都不相信。


    他和神農醫莊沒有任何交情,連皇後那邊的人去神農醫莊都請不動人,更別說是小周了。


    這其中必有原因。


    "三皇子,草民是否打擾您用膳了,若是如此,那草民稍等便是。"


    "無妨,盡管做你的事吧。"


    "好,我一定盡快。請三皇子把左手放到桌麵上。"薑旋坐到夏侯淵身邊,請他把手伸出來,表麵上是在號脈,其實是暗中觀察夏侯淵的飲食。


    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吃得如此寒酸,足以證明他在宮裏的地位是多麽的渺小。


    世人都渴望出身帝皇之家,享受榮華富貴,然而他們又怎知,那隻是虛化的表象而已。


    夏侯淵很配合,把手伸出來讓薑旋把脈,詢問他:"薑少莊主今日有空前來,想必定有原因吧。"


    "前幾日小周公公到神農醫莊抓藥,提過這事,所以我今天就來了。"


    "真的是這個原因?"


    "不然三皇子以為呢?"


    ...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夏侯淵沒再問,靜靜觀察。


    薑旋也在暗中觀察,這兩人那是各有所思。


    小周卻沒有那麽多心眼,隻想著薑旋趕緊把夏侯淵治好,忍不住地問:"薑少莊主,三皇子殿下的傷可還要緊?"


    "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最近調養得不是很好,元氣大傷,傷口多處曾被感染,想必身上還有為愈合的傷口。"薑旋隻是把脈就能清楚地知道夏侯淵的傷勢,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感慨,然後將自己的藥箱打開,把裏麵上好的藥材搬出來,"這裏有幾副藥,每天一副,飯後食用。這個是生膚膏,用多種珍貴草藥提煉而成,能去除傷疤,消腫化瘀。還有,這是兩株百年人參,還有幾支靈芝,你燉了給三皇子補補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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