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已經暈了,莫飛羽還在打,邊打邊吼。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夏侯家搶去的江山全部奪回來。"


    "還有你們夏侯家的人,我統統要殺光,就跟你們祖先當年屠殺我的族人一樣,我要殺個精光。"


    沒人敢上前去阻止,也沒那個必要阻止,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夏侯淵這一次是必死無疑。


    既然都是要死,何必阻止。


    千蝶舞雖然被關在石室裏,但這幾天她一直在套婢女的話,多多少少也套出了一點,再加上自己的觀察和推測,大致猜都出這裏是什麽地方。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一個小客棧的地底下。


    無軒能不能找到這裏呢?


    千蝶舞陷入了沉思,整天吃了就是睡,睡了就吃,除了胡思亂想,她的確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對了,夏侯淵不是來了嗎,他來這裏幹什麽?


    就在千蝶舞想事情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打開,把她嚇了一跳,立刻回過神,提高警惕,發現來人是莫飛羽,而且滿身怒火、凶神惡煞,這讓她有點緊張,一隻手掌不知不覺放到自己平坦的腹部上,保護好孩子。


    莫飛羽在地牢裏抽打夏侯淵,打到精疲力竭才離開,但情緒久久無法平複,於是就來找千蝶舞,想從她這裏得到一點平靜,可誰知一進門就看到她用手保護肚子的動作,很是不悅,氣憤說道:"你放心,雖然你肚子裏懷的是即墨無軒的孩子,但它也是你的孩子,我不會動它。"


    如果他真想動這個孩子早動了,不會讓她每天都喝安胎藥。


    隻是她無法明白他的心。


    試問這天底下又有誰能明白他的心呢?


    "你殺氣騰騰的樣子,實在嚇人,我也隻是本能反應而已。"千蝶舞把肚子護得更好,防著莫飛羽,突然胃部一股酸勁,令她難受,幹嘔了出來,"嘔..."


    莫飛羽本來很生氣很生氣,可一看到千蝶舞情況不對,什麽氣都沒了,走上前,關心問道:"你怎麽了?還好嗎?"


    "沒事,隻不過是害喜罷了。"千蝶舞深深吸了一口氣,把害喜的症狀緩下,這才發現莫飛羽方才對她的關心是真心的,雖然有點小感動,但這點小感動無法改變她對他的感觀,冷漠說道:"莫公子,你若真的關心我,不如放我回去,我向您你保證,不讓無軒追究此事。"


    "不可能。"莫飛羽想都沒有想,很幹脆給了千蝶舞答案,"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再回到即墨無軒身邊,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回到他身邊,而是讓你跟我一起死。"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是你們把我逼瘋的。"


    "我們什麽都沒做,哪裏逼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來招惹我們,我們自保,不得已殺掉你一些人,你居然說我們逼你,莫飛羽,你的腦袋裏裝的到底是人腦還是豬腦啊?如果有人要殺你,你是不是乖乖伸脖子出來,讓別人殺啊?"千蝶舞也生氣了,對莫飛羽那種偏激又沒道理的想法感到氣憤。


    明明錯的是他,可他卻說得錯的是別人,這種人,真的不可理喻。


    "你..."莫飛羽無言以辯,幹脆就不爭辯這個問題,坐下來倒茶喝,"算了,我不跟你吵。"


    "我還懶得和你吵呢!"千蝶舞坐在那裏不動,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確定孩子安然無恙,這才放心,多摸了幾下,然後把手拿開,做了個深呼吸,讓身體舒暢一些,免得被剛才那股氣把身體氣壞。


    是她的錯,她不該跟莫飛羽爭辯這種老掉牙的問題,還差點把自己給氣到了。


    莫飛羽喝了幾杯茶水,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於是心平氣和地說道:"婢女說你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看來你已經慢慢適應這裏的環境了。"


    "這隻是暫時的,一個人如果太久不曬曬太陽,很容易就會生病,太久不出去透透氣,也會出問題。好久沒有感覺到陽光的溫暖了,好久沒有聞到花草的香味了,好懷念啊!"千蝶舞感慨了一番,閉上眼睛,在腦海裏想著墨城堡美麗的環境,給自己的精神滿足一下。


    "除非你答應做我的人,否則你別想離開這個地下宮。"


    "我相信無軒會來救我的。"


    "我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你..."莫飛羽剛調好的心情又被千蝶舞給打亂了,本想到她這裏找點平靜,誰知卻是火上澆油,"算了,我不跟你吵,我繼續去找那個夏侯淵出氣。"


    "你,你剛才說什麽?"千蝶舞聽到夏侯淵,加上莫飛羽的語氣,大致能猜到一點了。


    莫飛羽那麽討厭夏侯家,自然不會放過夏侯淵。


    奇怪了,夏侯淵跟她關係又不怎麽樣,她幹嘛想救他?


    "我剛才說,夏侯淵在我手上,而且已經被我打得皮開肉綻,隻剩一口氣了。"千蝶舞對夏侯淵露出關心之意,雖然隻有一點點,但莫飛羽還是很不爽,把夏侯淵此時的慘狀告訴她,刺激她。


    夏侯淵來這裏是為了找她,而她對夏侯淵也有關心,難道他們兩個人有什麽關係?


    他一定要弄清楚。


    "以你對夏侯家的恨,會做出這樣的事也是正常的。"千蝶舞對夏侯淵的關心沒了,有的隻是冷漠。


    "你覺得正常?"


    "夏侯淵是你仇人的後人,在你看來,他也是你的仇人,對待仇人,當然是這樣,就像我之前對待那個趙玉華一樣,你覺得正常嗎?"


    "既然你覺得正常,那不如去現場看看吧,走。"莫飛羽還是不相信千蝶舞,拉著她忘門外走去。


    "你,你要帶我去哪裏?"千蝶舞沒有掙紮,任由莫飛羽拉著走,盡量把身體穩住,免得傷到孩子。


    她被關到這個石室已經好幾天了,這是第一次踏出這個石室的門,雖然還是沒能離開,但她有機會弄清楚這裏的地形。


    先弄清楚路線,等有機會逃走的時候才不會迷路。


    "你看看你所認為的''正常的事'';。"


    "正常的事。"


    "沒錯,我倒要看看你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莫飛羽一心想帶千蝶舞去地牢,其餘的沒有多想,更不知道千蝶舞此刻正在暗中把地形給記下來。


    美姬和黎青正好從地牢那邊出來,看到莫飛羽拉住千蝶舞往地牢去,兩人紛紛把路讓開,然後跟上去。


    "主人,你帶這個女人來地牢幹什麽,是要把她關到地牢裏嗎?"美姬有點幸災樂禍,巴不得把千蝶舞關到地牢裏去。


    這個女人霸占主人的房間好幾天了,她很不爽。


    "不是,隻是讓她去看些東西。"莫飛羽回答美姬的問題,語氣雖然稍加溫柔,但給人的感覺卻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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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姬有點兒失落,但還是強逼著自己接受,"主人,你想讓她看什麽東西?"


    "一會你就知道了。"


    "哦。"


    黎青也很想知道莫飛羽此舉的用意,所以一直跟著,但並不像美姬那樣問個不停。


    "把門打開。"莫飛羽將千蝶舞帶到牢門外,讓人把牢門打開,然後把她拉進去,還拉到夏侯淵麵前,讓她看個清楚,"看吧,好好地看看,這是不是你所謂的''正常的事'';?"


    千蝶舞抬起頭,看著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夏侯淵,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如此場景,就算她再心如鐵石也不能不同情,感歎問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你不是說這是正常的事嗎,難道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這是你跟夏侯家的恩怨,我無權多管,也不想管。不過你用這種手段,實在有點不太正大光明,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就堂堂正正去搶,別用這些小人的手段。"


    "小人,我是小人,難道他們就不是小人嗎?當年他們是怎麽滅我全族的,你知不知道?"


    "那是他們祖先的過錯,跟後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更何況事情都已經過去上百年,就連你爹當時都沒出生,你又何必把這個仇恨放在心上呢?"


    "父債子還,同樣的道理,祖先的過錯,後人也必須承擔。"莫飛羽硬是要把這段不該有的仇恨放在心上,看到遍體鱗傷的夏侯淵還不解氣,命令道:"拿鹽巴來。"


    "你要鹽巴幹什麽?"千蝶舞擔憂地問,因為她已經猜到莫飛羽的用意,實在不忍心無辜的夏侯淵受這等罪,於是試著替他求情,"你已經把他打成這樣了,還想要往他的傷口上抹鹽巴嗎?莫飛羽,你真的太過分了,凡事都隻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你不覺得太自私了嗎?就算是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對他。"


    "我隻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黎青聽得是一清二楚,到現在才徹徹底底地看清楚莫飛羽這個人。


    莫飛羽從來就沒有把他們這些兄弟放在心上,他所作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自己而已,可笑的是他們居然還傻傻的為他效命。


    可笑、可笑,太可笑了。


    千蝶舞為夏侯淵求情,讓莫飛羽氣憤又歡喜,心情很複雜,氣憤她在乎別的男人,歡喜她心裏不隻是有即墨無軒一個男人。


    如此說來,他還是有機會的。


    氣憤和歡喜相比,顯然是歡喜比較大,因為莫飛羽沒有對千蝶舞生氣,而是笑容滿麵地看著她,激動說道:"蝶舞,真是太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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