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挨下薑旋那一拳,他就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薑旋身上,如今計劃失敗,隻能回去領罰了。


    夏侯然一走,薑旋把悶在肚子裏的火氣發出來,大聲怒罵,"可惡,天下要是落入這種人之手,那百姓還有何好日子過?"


    "璿兒,注意言辭,以免招來殺身之禍。不過就是毀了一些花草,再種回去就好,何必動怒?"薑末離看得很開,並不生氣,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感歎道:"世事無常,當以平常心對待。"


    "這哪裏隻是一些花草,先不說前院的盤載,後院的草藥田也被翻了。太子根本不是來找人,而是來搞破壞。"


    "剛才要不是無明阻止你,你早就鑄成大錯了。太子是故意要惹怒你,好讓給你出手打他,這樣他才有借口在皇上麵前給神農醫莊定罪,你知道嗎?"


    "難道就讓他這樣的破壞嗎?今天他走了,說不定明天還會來。"


    說道這裏,薑末離眼裏總算冒出了一點怒意,冷嚴地說:"我絕不會讓他再來。"


    眾人看著薑末離,沉默不語。


    一場簡單的婚禮,就這樣畫上句號,聚散兩依依,令人倍有感慨。


    一聲雞鳴,隱約從遠處傳來,天邊已經霞光露仙,展現出日子第一刻的美景。


    "天亮了。"千蝶舞抬頭往下露白的天空,做了個深呼吸,有種雨過天晴的感覺,仿佛一切悲苦都煙消雲散了,隻留下幸福和快樂。


    她對現在的一切一切都很滿意,很知足。


    所有的人都被千蝶舞那股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氣息感染,跟她一起做深呼吸,享受著大地的美妙,生命的美好。


    即墨無軒是頭一次回過神的人,用嚴肅和命令的語氣說:"蝶舞,你一宿沒休息,該回去睡覺了。還有,如今已經沒有留在神農醫莊的必要,現在就回墨城堡。"


    話一說完,不等千蝶舞點頭答應,他已經直接把她橫抱起,走人。


    如此霸道、蠻橫的行事作風,現場隻有一人會如此。


    "親愛的夫君大人,現在應該是吃早膳的時間才對,而不是睡覺。"千蝶舞毫不客氣的圈抱住即墨無軒的脖子,幽默的跟他開玩笑,說完還稍稍打了個小哈欠,窩在他懷裏休息。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真的累了,窩在他懷裏沒多久,便慢慢的沉睡而去。


    即墨無軒還想和她拌幾句嘴,但聽到懷中之人均勻的呼吸聲,隻好把想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裏,保持安靜,免得打擾到某人的美角。


    看著怎麽一對恩愛的夫妻,想讓人不羨慕都難。


    地煞除了看過一眼天空之外,自始至終都沒動過一點,直到即墨無軒抱著千蝶舞離開,她才隨之跟著。


    薑旋不知怎的,突然心血來潮,跟她叨上一句,"地煞姑娘,你也回去了嗎?"


    地煞直接無視薑旋,當他是空氣,連眼角的餘光都不給他一點。


    吃了撇,薑旋覺得有點尷尬,撓了一下頭,尷尬的傻笑。


    即墨無明把一切都看都很清楚,調侃道:"薑兄,你是否對我們家的地煞姑娘有意思啊?"


    薑旋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死不承認,"怎麽可能?那種冷得像冰川,和你大哥一類的人,不合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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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合你為何你去招惹她幹什麽?你知不知道,地煞可是非常討厭男人的,討厭的境界連句話都吝嗇於口。"


    "既然她討厭男人,為什麽還聽你大哥的命令?你說這話不是自打嘴巴嗎?"


    "補個前提,我大哥除外。"


    無語。


    薑旋本想和即墨無明好好辯解自己對地煞沒其他意思,誰知辯解到一半,思維短路,把這事給忘了,轉而向他打聽地煞的事,"無明,我和你相識多年,怎麽沒聽你提起過墨城堡有地煞怎麽一號人物?她到底是誰,你大哥似乎還挺重視她的?既然你大哥重視她,為什麽沒有要她做大夫人呢?"


    即墨無明白眼瞪著薑旋,大吼罵道:"薑旋,你把我大哥看成是什麽人了,他像是那種來者不拒的人嗎?你這話要是讓我大嫂聽見了,指不定今晚脫光衣服抱樹木睡覺的人是你。"


    "你別大動肝火,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並不是在質疑你大哥對你大嫂的感情。再說了,你大嫂現在是我妹妹,我當然希望她能得到丈夫所有的愛,對不對?"


    "對你個大頭。"


    "好吧,就對我這個大頭,二堡主可消氣了?"


    "哼。"即墨無明突然辯不過薑旋,隻好冷哼一聲,裝出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神氣走人。


    其餘墨城堡的人也相繼撤出神農醫莊,回到屬於自己的領域,但不管在哪個地方,對於他們而言,職責卻從不怠謝。


    薑旋看著地煞消失的方向,選入沉思之中,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有著什麽樣的過去,能像即墨無軒一樣,如此的冰冷,甚至更冷。因為即墨無軒自從有了千蝶舞之後,已經慢慢轉向正常人了,如今在他看來,倒是那個地煞不太正常。


    薑末離注意到了薑旋臉上的表情,猜透了他的心思,提醒他,"璿兒,她不適合你,別讓自個陷進去了。"


    "爹,你怎麽知道她不適合我?"薑旋有點不服,非要問個明白,就算再不肯承認自己對地煞有點點興趣,也要忍住。


    "先不說她是即墨無軒的人,以她那樣的性子,很難擔當神農醫莊的未來女主人。更何況即墨無軒深不可測,他並不是表麵上如此簡單,皇宮即將局勢大變,墨城堡的地位能否保住還是個問題,你二叔又是皇上非要抓到不可的人,在這多事之秋,你還是找個尋常一點的女子吧。"


    "尋常的女子沒一點心思,跟她們說兩句我都會打瞌睡。"


    "你...哎..."


    "爹,你不覺得那個地煞很有意思嗎?如果我也能像堂妹那樣,把即墨無軒那樣冷冰冰的熱熱的人融化掉,那是不是可以得到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啊?"


    "胡鬧。"薑末離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眉宇間有真一股怒意,雖然不是很強烈,但卻很清楚,可見他極其不讚同薑旋追求地煞的事。


    他不希望兒子活在刀劍上,隻希望他能安安穩穩做個醫者,就算娶的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也無妨。


    薑旋感覺到了薑末離的反對,但他叛逆的心裏卻促使他非要怎麽做不可。


    不讓他鬧,他偏鬧,反正他就是不喜歡那種扭扭捏捏,隻會哭哭啼啼的女人,一點意思都沒有,倒不如像堂妹和即墨無軒那樣,愛得鴻烈一點,熾熱一點,甜蜜一點。


    一想到自己能擁有這樣的愛情,薑旋就開始犯癡,腦海中想象著自己馴服地煞之後,兩人恩愛的場景,越想越有愜意。


    他決定了,追追這個女人。


    地煞回到墨城堡,突然感覺背部有一股冷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隻是她沒多放在心上,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她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大夫人的安危,其餘的事,不管。


    夏侯然沒能把薑夜離抓回來,致使龍顏大怒,即便有千萬般理由,皇上也不管,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斥責大罵。


    "身為一個太子,居然連個人都抓不到,你何不退位讓賢?"


    "父皇息怒,兒子知錯了,下次定會努力。"夏侯然很識趣,沒有找任何借口推卸責任,因為他知道,此時推卸責任,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下次,下次要朕等到什麽時候?朕已經等了二十年,沒那麽多時間等了。"


    "薑夜離已經離開京都城,隻怕不太好找。"


    "那你就出京都城去找,不好找也得找,找不到就別回來。"


    "父皇..."


    皇上不讓夏侯然多說,直接給他下命令,"朕限你三個月之內務必要把人給朕抓回來,若如不能,你這個太子就可以廢掉了。"


    "三個月?"夏侯然對這個時間很不滿,想多爭取一點,但瞥見皇上臉上那難看,隻好硬著頭皮接下任務,"是,兒臣遵命。"


    二十年都抓不到薑夜離,三個月的時間叫他上哪裏去抓?


    看來父皇為了長生不老藥,已經喪心病狂了。


    夏侯然心煩於抓拿薑夜離的事,早就把夏侯煌給忘了,甚至從來就沒想過要去找他。


    夏侯煌被綁在樹林裏喂蚊子喂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在早上,樵夫上山砍柴才救下他。


    夏侯煌衣服被撕成布條,無衣遮體,於是搶了樵夫的衣服來穿,這才回到城中。然而平民打扮的他,沒有一絲貴氣,倒像是街邊的癟子流氓是一路,人人見了都遠遠的避開,不願和他接近,有些稍微大膽的人就多看他一眼,結果被他怒吼亂罵。


    "看什麽看?再看我殺了你們。"


    他不想讓任何一個看他笑話,那麽他現在就是個笑話,他也不允許眾人取笑。


    可是這樣凶一點用都沒有,不能給他飽餐一頓,更不能除去他身上的惡心臭味,更不能幫助他進宮。


    如今能幫他、願意幫他的人就隻有太子皇兄和母後,可他們兩個人都在宮裏,他若是進不了宮,他該如何是好?


    皇上太過醉心於尋找和煉製長生不老藥,以至於荒廢政事,已經數月不上早朝,朝中大臣紛紛心灰意冷,連進言的勁都沒有了,幹脆就靜觀其變,讓一切自然發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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