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爹就能言而無信嗎?千家,如果你這般的言而無信,恐怕千家的生意,以後可就難做了。"


    "千蝶舞,你這個不孝女。"


    "你怪我不孝,我還沒怪你冷血呢?在我病危的時候,你舍不得拿一分錢請大夫為我治病,就這樣看著我活活病死,在我被人欺淩得幾乎快死的時候,你有出麵為我說過一句話嗎?千莊主,這樣的爹,你出去問問其他老百姓,值不值得我孝順,如果十個人之中,有三個人說我應該孝順你,我立刻拿出二十萬兩,孝敬你。"


    活活病死――即墨無軒聽了這話總覺得有些問題,而且心裏特別難受。他以為自己的過去夠慘了,想不到她也是那麽淒慘,難道就是這樣的惡劣的環境,造就了這樣一個她?


    如果她活活病死了,為什麽還在這裏?


    "你..."千財無言以對,懼怕一旁的即墨無軒和即墨無明,可又不想放棄那二十萬兩,隻好繼續賴著臉皮說:"就算這樣,我還是你親爹,血緣之親,那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管千財怎麽說,千蝶舞都有辯駁之詞,"血緣之親又怎麽樣,古人還有大義滅親之舉呢!"


    "你要大義滅親?"


    "還不至於到那個地步。"


    "多餘的話不多說了,千蝶舞,我問你,這二十萬兩,你給還是不給?"


    "如果我不給呢?"


    "那你就是一個不孝之人。"


    "我願意做一個不孝之人,你又當如何?"


    千財氣炸了,氣得失去理智,伸出手,走上前,想給千蝶舞一個耳光子。


    即墨無軒簡直,瞬間閃身而去,擋在千蝶舞麵前,冷怒瞪著千財,活像要吃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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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無明也站起身,走了過來,用手中的扇子將千財往後退,陰笑地警告他,"千莊主,這裏是墨城堡,不想直著進來橫著出去,那就守點規矩,否則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千財嚇得趕緊把手收回來,不敢再放肆,突然覺得這二十萬兩真的不好拿。


    千蝶舞有些累了,不想再磨磨唧唧,站起來,冷嚴地說:"千莊主,你們隻不過是想在我這裏要點好處而已,什麽父女關係、血緣之親,都隻是借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絕不會讓你成為我丈夫的吸血鬼,像你這種貪婪的人,我今天給你二十萬兩,你不會滿足,下一次還會來,與其如此,我幹脆一次不給。我千蝶舞待人的原則就是,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對我不好,我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哪怕這個人是我親爹。我今天就隻給你兩千四百兩的養育費用,你若是不要,那就直接滾吧。"


    "你..."


    "千莊主,我隻問你一次,兩千四百兩,你要還是不要?"


    "我..."千財有點不甘心,不想二十萬兩變兩千四百兩,可千蝶舞的犀利讓他無法應付,再加上即墨無軒和即墨無明,他實在是害怕,無奈之下隻好答應了,"好,兩千四百兩就兩千四百兩。"


    有兩千四百兩,總比沒有的好吧。


    "很好,拿了這兩千四百兩,滾出墨城堡,要是下次再來,我可沒那麽客氣了,就像無明剛才說的,直著進來,橫著出去。無明,你帶他們去拿錢,然後親眼看著他們離開,免得墨城堡裏會莫名其妙少了些東西。"


    "大嫂,你放心吧,隻要我們不同意,就算是墨城堡裏的一根草,他們也帶不出去。千莊主,走吧,帶你去拿兩千四百兩。"即墨無明冷諷地說,說完就在前麵帶路。


    千財還有點不想走,惡狠狠地瞪著千蝶舞,那副摸樣像是要打人。


    即墨無軒早已經看千財不爽,手裏亮出一根銀針,想要出手。


    千蝶舞立即拉住他,不讓他動手,"算了,就這一次而已,隨他們吧。"


    "你不是說要做一個不孝之人嗎,為什麽還阻止我?"


    "你就別跟我計較這個了,好不好?"


    在她溫柔的哀求下,他隻好把銀針收回,嗬斥千財,"不想瞎掉雙眼,立刻滾。"


    千財這才明白即墨無軒剛剛想要幹什麽,嚇得慌張跑出去。


    千蝶舞輕微嘲笑,回想剛才千家一家子滑稽的行勁,更是覺得好笑,忍不住嘲諷道:"想不到這世上居然有這種愛錢愛到如此地步的人,我今天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即墨無軒深沉地看著千蝶舞,疑問道:"蝶舞,你真的不是千財的親生女兒嗎?"


    "我也不知道,娘沒有告訴我,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不是千財的女兒。我娘很奇怪,好像對千財一點感情都沒有,在千家受受屈多年,不吭聲半句,從不和千夫人爭寵,甚是是什麽都不爭,唯獨對我極好。"


    "也許是因為你娘不喜歡和人爭鬥,無權無勢,為了有一席之地,不得不忍辱,這也說不定?"


    "也許吧。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我可以努力改變自己的未來。而且千財本來就不是我的父親。"千蝶舞在說到最後一句時,突然把聲音壓低了。


    即墨無軒聽得不是很清楚,問她,"你在說什麽?"


    她搖頭微笑,淡然回答,"沒什麽。今天怎麽一折騰,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一聽到她說累了,他不再多管其他的事,送她回房休息,"走,我送你回去休息。


    "恩。"


    她才不管那麽多,隻要千家的人以後不靠這個借口來找她丈夫的麻煩就好。


    千財來墨城堡向千蝶舞索要二十萬兩養育費用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老百姓們都在談論此事,嘲諷千家,就連千金、千銀上街走動,也遭到恥笑,被人指指點點。


    "看到沒有,那就是千家的兩位千金,就算討不到媳婦,也千萬別要她們。"


    "這些人,倒貼的都不要,都已經和墨城堡的大夫人斷絕關係,還厚著臉皮去找大夫人要二十萬兩。我要是大夫人,連那兩千四百兩都不給呢!"


    "就是,二十萬兩啊,就他們平日裏對待大夫人,也有臉喊這個數?"


    "我還聽說,大堡主想要動手教訓千家的人,是大夫人阻止了。"


    "我要是大夫人,連門都不讓他們進。"


    "就是就是。"


    聽到三姑六婆這些閑言閑語,千金、千銀沒臉再在大街上逛,隻好灰溜溜回家去。


    不僅是千金、千銀,就連千家的仆人上街都會受到不一樣的待遇,有些人心情不爽,幹脆不做千家的生意。


    一時間,整個千家仿佛成了世人公敵,像是過街老鼠一般,去哪裏都不受歡迎,原本就不太好的生意,這下更沒法做了,一落千丈。


    千蝶舞很少出墨城堡的大門,對外麵的事知之甚少,根本不知道千家此時是什麽樣子,也不想知道,每天都在努力練寫,想著盡快能用毛筆寫得一手好字。


    無軒對她那麽好,她要留在這個世界陪他,所以要學會運用這裏的文字才行。


    "大夫人,您寫的字是越來越漂亮了。"翠香在一旁磨墨,時而誇讚一句。


    跟著千蝶舞久了,翠竹稍微大膽了一些,偶爾也說一句,"大夫人,短短幾天,您就把字寫得那麽好,恐怕連男子都比不過您呢!"


    "你們兩個,嘴巴是越來越甜了,像抹了蜜似的。"千蝶舞早已經把翠香、翠竹當朋友看待,女兒家貼心的話都和她們說。


    "奴婢說的是真的。"


    "奴婢說的也是真的。"


    "不過和無軒的字相比,我的還是差一點,得努力才行。"


    "大夫人,您已經練了一個早上,歇一會吧,免得累壞了。"


    聽翠香怎麽一說,千蝶舞才覺得手臂有點麻,於是把筆放下,打算休息,"好吧,今天就練到這裏。"


    然而她才剛放下筆,即墨無軒就走了進來,直接跟她說:"蝶舞,陪我進宮一趟,走吧。"


    事情來得太突然,千蝶舞有點消化不了,驚訝地問:"無軒,幹嘛突然進宮,有什麽急事嗎?"


    "皇上剛才派人來宣召,說要召見我和你,還有無明,畢竟是聖旨,抗旨太多,麻煩也會不少,所以去應付一下。如果你身子不舒服,那就留在堡裏休息吧,我和無明去就好。"即墨無軒用手溫柔觸觸千蝶舞的臉,不勉強她去,似乎並不多在意這件事。


    他不在意,她卻很在意,甚至是擔憂,"我的身體很好,不礙事的。皇上為什麽突然召見你,是不是因為上次在水月庵的事,夏侯煌反擊,皇上要找你麻煩?"


    "你別那麽著急,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嚴重,夏侯煌那件事早就過去了,他此時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呢,沒那個能力出來興風作浪。"


    "不是夏侯煌那件事,那皇上為什麽要見你,總不會是叫你進去喝茶聊天吧?"


    "也許真的就是喝茶聊天。皇上得知我兩腿沒廢的事,自然要見上一見。沒關係,反正全天下的人都已經知道這件事,讓他見見也無妨。蝶舞,不如你留在堡裏休養身子,我和無明去就好。"


    "不,我要跟你去。"千蝶舞挽住即墨無軒的手臂,不放心他一個人進宮,"你的脾氣不太好,遇到丁點大的小事就會出手,我跟著去比較好一點。"


    即墨無軒眉頭一鄒,真不知道該把她這句話當誇讚還是當貶損,索性就不再多想,帶她一起去,"那走吧,隻是去應付一下,待上一會就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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