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周麗娘一時語塞,無言反駁,麵色略帶有急色,仿佛在緊張害怕些什麽?


    從假周麗娘的麵色之中,千蝶舞就看出了一點端倪,傷心悲憤地問:"你們已經把我娘殺了,對不對?"


    像這種靠殺人為生的殺手,又豈會是心慈手軟之人,恐怕在他們將水月庵占據的時候就已經把這裏的人全殺了。


    "我,我們沒有殺你娘,甚至連你娘的麵都沒見著。"假周麗娘慌急解釋。


    "你說謊,如果你沒見到我娘,又怎麽會知道我娘長什麽摸樣?如果你不知道我娘長什麽摸樣,你又如何易容成她的樣子來騙我?你一定殺了我娘,是不是?"


    "我沒有殺你娘,其他道姑我承認全殺了,唯獨你娘沒有。"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你讓我先見到我娘,否則一切免談。"千蝶舞越說越激奮,言辭謹慎又犀利,毫無柔軟之像,跟那些遇到困難隻會哭哭啼啼的女人完全不同。


    看到千蝶舞這一麵,石青雲忍不住低聲驚歎了一句,"我的天啊,這大夫人還是個真人不露相之輩。"


    難怪她能收服他們的老頭,原來是有點本事。


    但凡有本事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得防得防。


    提防千蝶舞的話語,石青雲不敢說出口,隻好悶在心裏,免得禍從口出,遭到處罰。


    這會現場之中,有幾人聽到了石青雲的低聲感歎,但卻無心思多管,尤其是那些殺手,隻想著如何度過難關。


    假周麗娘沉默了小會,嘴皮上的功夫沒千蝶舞強,隻好用無賴的辦法拖延時間,"少廢話,你娘如今在我們手中,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要麽就放了我們,要麽就讓你娘和我們陪葬,兩者選其一,你選吧。"


    聽了假周麗娘這句話,石青雲哀聲感歎道:"看來有人得妥協了。"


    千蝶舞知道石青雲話中所說的''有人'';,指的是她,於是看了他一眼,冷屑一笑,反駁道:"那倒未必。"


    "聽大夫人此言,似乎還有應對之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麽意思?我聽不..."石青雲一頭霧水,正要問個明白,然而話還沒說完,有人已經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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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無軒突然閃身到一個殺手麵前,掐住他的脖子,將殺手拉到中間,亮在假周麗娘麵前,然而他隻做事,不說話,不過有人卻深知他此舉的用意。


    千蝶舞看了一眼即墨無軒掐著的殺手,轉而威脅假周麗娘,"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看你那架勢,應該是這些人的頭目吧,就算不是最大的頭目,在他們之中,地位也略高一些。"


    "你想幹什麽?"假周麗娘還是沒能猜出千蝶舞在打什麽如意算盤,但心裏卻有一種害怕的感覺,這是她頭次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感到害怕。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果你想救你的同伴,那就拿我娘來換,你別以為這裏是庵堂,在佛祖麵前我不敢殺生,我告訴你,我敢。對你們這種靠殺人為生的殺手,我的同情心是非常小的,甚至是沒有,尤其是像你這種冥頑不靈的人,絲毫不值得同情,我是絕不會心軟的。"


    "哼,大夫人,你還是太嫩了點,又沒有江湖經驗,懂的事太少了。我們是殺手,靠著殺人為生,天天活在刀刃上,死,那是很正常的事。"


    "我看是你太過於自以為是吧。就算是殺手,他們終歸是個人,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人非聖賢。"


    "什麽意思?"


    "我看是你書讀得太少了,連怎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像你這種笨蛋還以殺手的身份出來混,簡直就是讓人笑掉大牙。"


    假周麗娘被千蝶舞的話弄得團團轉,不但搞不清楚千蝶舞話中的意思,還把自己弄得心亂如麻,明明是麵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但她手中的握居然微微顫抖,這是為什麽?


    其實不但假周麗娘不懂,就連石青雲也不明白,但不好意思開口問,免得被人嘲笑是個笨蛋。


    這個大夫人,真是越搞越玄乎,讓人捉摸不透,這就是所謂的''女人心,海底針'';吧。


    千蝶舞沉默了一小會,細細觀察周麗娘的反應,知道她在害怕,於是再說:"這些人跟著你出生入死,應該都是有條件的,否則不會有人甘願受你驅使,如果他們是因為金錢而受你驅使,那麽我們可以出雙倍的價格,買他們殺你。如果他們是因為生命受你控製,迫不得已受你驅使,那麽當他們得知你將他們的生命視如糞土的時候,他們還會聽話於你嗎?"


    "那又怎麽樣?"假周麗娘還是不明白,隻是知道自己心裏的害怕越來越大。


    "不怎麽樣。我剛才說了,拿我娘的命來換你同伴的命,如若不然,他就得死。"


    即墨無軒加重手中的力道,把手中的殺手掐得脖子哢哢響,作勢要把他掐死。


    殺手心慌了,立刻向假周麗娘求救,"救我..."


    假周麗娘大聲嗬斥道:"閉嘴,身為殺手,豈能如此貪生怕死?"


    "你不也貪生怕死嗎,要不然你為什麽還騙他們,說周麗娘在你手上?"


    此話一出,所有的威脅不再是威脅。


    千蝶舞得意一笑,溫婉的對即墨無軒說:"無軒,你可以放開他了,至於這些殺手你怎麽處置,我不多管。"


    即墨無軒將手中的殺手推開,沒有親手殺死他,而是走到千蝶舞麵前,安慰她,"你放心,如果你娘沒死,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她,如果她死了,我一定會幫她報仇。"


    她搖搖頭,傷心地說:"報不報仇都沒關係了,雖然我很希望娘沒死,但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多半是被他們給殺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就算報仇了又能怎麽樣呢?我不希望我在乎和關心的人生活之中有仇怨,我隻希望他快快樂樂的。"


    "剛才我還覺得你挺聰明的,可是我現在卻覺得你很笨。處理掉這些殺手,再回去處理掉那個夏侯煌,不就給你娘報仇了嗎?"


    "什麽你娘我娘的,他不也是你娘嗎?"


    "..."


    "你們..."假周麗娘火大了,一氣之下將那個壞她好事的殺手給殺了,但此舉卻讓其他殺手心生不滿,在麵臨死亡之際,昔日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在乎,紛紛對假周麗娘冒出了殺意。


    "窩裏反了。"千蝶舞毫不同情被殺死的人,隻為周麗娘的死感到傷心。


    雖然周麗娘對她而言不是親娘,但卻是一個很關心很關心她的人,她自然...


    就在千蝶舞傷心不已的時候,一個墨城堡的護院跑進來稟報,"啟稟大堡主、大夫人,已在庵裏後麵找到數位道姑的屍體,其中並無周麗娘。"


    得到這樣的消息,千蝶舞驚訝萬分,簡直不敢相信,"什麽,你的意思是說,我娘她沒死?"


    雖然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不過即墨無軒還是這樣安慰千蝶舞,"如此看來,娘的確是沒死,隻是不知身在何處?不管她身在何處,隻要她還活著就好。"


    "恩,你說得對,隻要還活著就好。"


    石青雲聽了半天,聽得有些煩了,煩躁地說:"大夫人,你剛才又厲害又聰明,怎麽這會犯糊塗了,想知道其中的緣由,隨便抓個人來審問不就得了嗎?"


    石青雲說完,突然閃身到一個殺手身邊,審問他,"隻要你告訴我周麗娘在哪裏,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有這樣的活命機會,再加上剛才假周麗娘誅殺同伴的行徑,被審問的殺手毫不猶豫的把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我們來到水月庵的時候,周麗娘早已離去,說是去尋找故人,我們是從道姑口中得知周麗娘的長相,所以..."


    殺手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擰斷了脖子,隻聽見哢的一聲,沒了。


    石青雲把殺手的脖子擰斷,丟在地上,陰森森地說:"你已經沒有價值,所以該上路了。我剛才隻是說考慮饒你一命,而我考慮的結果就是,不饒你一命。"


    又死了一個,現場所有的殺手更覺得毫無生還可能。


    但千蝶舞卻開心至極,安心的自言自語,"太好了,娘還沒死,隻是去尋找故人了,太好了。"


    雖然她不知道周麗娘去尋找什麽故人,但這個結果她很滿意。


    即墨無軒也一同高興,麵帶微笑,溫柔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回墨城堡吧,回去我再派人出去打聽娘的消息。"


    "恩。"她重重地點頭回答,然後隨著他一同往門外走去,可才走了一步就停下,驚訝地問:"無軒,你就這樣走回去,不坐輪椅了嗎?"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往回走,打算去將輪椅上的鐵鏈除去,讓他坐回輪椅上。


    即墨無軒走回來,阻止千蝶舞去除掉輪椅上那些鐵鏈,微微一笑,淡然說道:"不用了。"


    千蝶舞不明白,帶著一絲驚訝問他,"為什麽?"


    "沒那樣必要了。"


    "為什麽沒那個必要?"


    "從今往後,我不再坐輪椅,我要用我的雙腿,隨時隨刻的保護你,照顧你。"


    聽到這些言語,千蝶舞甚是感動,還有點不太相信,把手置於心口之上,稍稍低頭,臉上掛著略有點羞澀而又幸福的笑容,輕聲細問:"真的嗎?"


    他坐了十年的輪椅,其中八年其實沒那個必要坐輪椅,如今他卻為了她,放棄輪椅,重新在眾人麵前站立,這...真的讓她有點受寵若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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