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墨城堡對下人的要求極高,這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如此不注重儀表,難道不應該受罰嗎?


    鄧林看了看自己女兒的手,心疼萬分,然後對即墨無軒下跪,請求他,"大堡主,小女初到墨城堡,對堡裏的規矩還不大懂,若是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大堡主多多原諒。"


    "爹,都是那個女人害我的,她裝鬼嚇我,我隻是教訓教訓她而已。"鄧媚兒迫不及待的要把事情說清楚,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千蝶舞身上。


    千蝶舞休息了一陣子,恢複點力氣了,理直氣壯的反駁,"你沒做虧心事,怕什麽鬼,更何況現在是大白天?再說了,我不是已經向你道歉了嗎,像你這種不講理又蠻橫囂張的人,活該。"


    "大堡主...二堡主,你們看看,她就是這樣欺負我的,所以我才..."鄧媚兒委屈的向即墨無軒和即墨無軒哭訴,心裏很是竊喜,以為這樣一來,大堡主和二堡主就不會罰她了。


    "這就叫欺負人嗎?看來你還不太明白''欺負'';這個詞的真正含義,我今天心情不好,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教你什麽是''欺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千蝶舞嘲諷的反駁,說完之後又在那裏微微喘氣,還用右手手掌捂住心口,使勁的撐住不讓自己倒下。


    出來找罪受,笨蛋一個。


    "在大堡主和二堡主麵前,你居然還如此狂妄,你好大的膽子。"鄧媚兒狐假虎威的大罵,想借助大堡主和二堡主的威嚴把局勢扭轉得更好。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墨城堡,但爹爹曾經跟她說過,大堡主不是個好惹的人,誰要敢在他麵前放肆,那就是死路一條,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她就等著看這個女人的下場好了。


    千蝶舞實在不想和鄧媚兒浪費精力去吵,頭更暈了,於是向即墨無明求助,"無明,我快不行了,幫我一下。"


    千蝶舞在眾人麵前直呼即墨無明的名字,這讓鄧媚兒聽得甚是驚訝,開始覺得事情不對勁。


    這個女人是誰,居然敢直呼二堡主的名字,而且即墨無明居然不生氣?


    沒等即墨無明回答,即墨無軒倒是先氣憤地罵人,"明知道身體撐不住,你還跑出來?"


    這話雖然滿是怒火,但卻含著濃烈的關心,任誰都聽得出來大堡主對眼前的女人不一般。


    鄧媚兒更是驚訝,瞪大眼睛看著千蝶舞,心裏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千蝶舞緩了一口氣,心情本來就不好,幹脆豁出去了,反吼回去,"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會跑出來嗎?"


    千蝶舞大罵大堡主,鄧媚兒臉上的表情更驚,眼珠子仿佛都要掉下來了,還有點不相信自己所看的一切。


    居然有人敢罵大堡主,她不是在做夢吧?


    沒人理會鄧媚兒,大家夥的視線都放在即墨無軒和千蝶舞身上。


    即墨無軒沒有因為被千蝶舞罵而生氣殺人,隻是冷怒的駁斥她,"我有讓你跑出來嗎?"


    "你是沒有讓我跑出來,是我自己蠢,自己笨,怕你沒吃早餐會餓著,所以給你送早餐去。現在仔細想想,我真是蠢到家了,我一定是昨天晚上燒壞了腦袋才會做這種蠢事,不知道你在哪裏,也不懂路,居然還跑來給你送早餐,我真蠢啊,蠢到爆了,簡直就是弱智。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居然會弱智到這種程度,我真該拿塊豆腐撞死算了,白活一場。"


    某女的火氣似乎更大。


    "你..."即墨無軒聽了這一番話,心裏滿是悸動,看這地上摔壞的點心,所有的怒氣頃刻間煙消雲散。


    這碟點心他記得,是他今天早膳的一部分,她是為了給他送早膳所以才跑出來,並不是想離開墨城堡。


    她是為了他...


    想到這裏,即墨無軒心情更好了,臉上不知不覺的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然而千蝶舞可沒那麽好,剛才憤怒說了一大串,氣力已經用光,無力的倒在大石頭上。


    "大嫂..."即墨無明擔憂地叫了出來,然後上前去看看。


    大嫂――這個詞一出,鄧媚兒全明白了,癱軟地做在地上。


    原來她惹到的人是墨城堡的大夫人,並不是薛萍派來整她的人。


    這下真的完蛋了。


    鄧林這會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女兒惹到了什麽人,不僅擔心女兒的性命,還擔心自己南商總負責人的位置不保,於是跪著向即墨無軒認錯,"大堡主,小女無知,衝撞了大夫人,還請大堡主多多原諒,改天我一定讓小女向大夫人磕頭認錯,請大堡主饒了小女一次吧。"


    鄧媚兒早已嚇得心驚膽戰,兩眼滿是驚恐地看著倒在大石頭上的千蝶舞,不敢相信墨城堡的大夫人是此等摸樣。


    不管墨城堡的大夫人是什麽摸樣,總之她就是捅了一個大簍子,別說是爭二夫人的寶座了,恐怕性命都堪憂。


    她本來還以為自己既有可能可以坐上''二夫人'';那個寶座,今天怎麽一鬧,全落空了。


    即墨無軒沒心思去管鄧林和鄧媚兒,看到千蝶舞倒下,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站起身去抱她回房,但理智還是把他拉住了,冷嚴地下命令,"來人,把大夫人送回房。"


    "是。"一旁的兩個婢女,微微屈身,然後朝千蝶舞走去,輕輕的將千蝶舞扶起,送回房間。


    婢女一走,即墨無軒隨後跟上,自始至終都沒看過鄧林和鄧媚兒一眼,完全沒把這兩人當回事。


    對他而言,不重要的人和事,他從不會浪費一點時間去理會,甚至連看一眼都覺得沒必要。


    鄧林看到即墨無軒走了,無奈之下,隻好跪求即墨無明,"二堡主,今日之事,都錯在小女,還望二堡主看我為墨城堡做了十多年事的份上,網開一麵,我就怎麽一個女兒。"


    即墨無明冷冷一笑,陰森駁斥,"鄧林,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雖然你為墨城堡做事十多年,但都不是白做,墨城堡也供你錦衣玉食十多年,不是嗎?如果為墨城堡做事的人都拿這個借口來為自己的錯誤開脫責任,你說墨城堡的規矩還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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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堡主,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小女並不知道大夫人是誰,所以才會衝撞了大夫人,改日我一定讓她去向大夫人賠罪。"


    鄧媚兒此刻也從驚慌中回神了,和鄧林一起向即墨無軒認錯求饒,"二堡主,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大夫人,誰會想到大夫人是此等摸樣..."


    即墨無明很不喜歡這對父女兩說的話,臉色一變,嚴厲斥責他們,"即便不是大夫人,即便是不知,那你們也應該知道這裏是墨城堡,墨城堡的規矩,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在墨城堡撒野,你們還敢說無罪?大夫人此等摸樣怎麽了,如果她不是大夫人,你們認為她能此等摸樣在墨城堡亂走嗎?大堡主隻是說把她扔出去,並沒有殺她,那已經是給足你們麵子了,如果你們再口不擇言,小心自己的腦袋。"


    如此犀利的反問,讓鄧媚兒啞口無言,手掌上的刀刺痛得她幾乎快暈闕了。


    是啊,墨城堡是什麽地方,能以如此嚇人的摸樣亂走而不被護院抓拿的人,必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當時她怎麽沒想到這個呢?


    看來她真是氣糊塗了。


    鄧林知道再求也改變不了結果,於是哀傷地問:"二堡主,大堡主的意思,是不是隻把小女趕出墨城堡而已,並沒有撤了我南商總負責人的職?"


    "目前來說是這樣,如果大夫人因為今天的事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讓你女兒做好最壞的心裏準備。鄧林,別說我們墨城堡無情,看在你這十多年來本本分分工作的份上,我讓人對你女兒客氣點,你自己帶她離開,走吧。還有,先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女兒的手,廢了。"


    他大哥出手豈有留情的道理,今天沒有一刀刺死鄧媚兒已經算是客氣了,如果鄧媚兒那一巴掌真的打了下去,那她鐵定沒命。


    "什麽,我的手廢了?"鄧媚兒得知自己的手已經廢了,非常傷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再加上手掌上的疼痛,直接暈了過去。


    "媚兒...謝二堡主。"鄧林扶著昏倒的女兒,即便再心疼也沒辦法,向即墨無明磕頭致謝之後就帶著女兒離開。


    他本想帶女兒來墨城堡,看看她有沒有希望贏得二堡主的青睞,然後坐上二夫人的寶座,誰知...


    早知如此,他就不把女兒帶來了,這樣什麽事都不會有。


    千金買早知道。


    即墨無明冷眼看著鄧林帶鄧媚兒離開,不屑一笑,瞥見地上的血漬,覺得很礙眼,嚴肅的命令道:"把這裏擦幹淨,擦不掉就換掉,不準留下一絲痕跡。"


    "是。"周圍的仆人聽到這個命令,立刻去準備工具擦地。


    鄧媚兒的婢女還癱軟地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即墨無明,不知所措。


    即墨無明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婢女,知道她嚇壞了,索性就給她一個特赦,"你走吧,今天的事與你無關。"


    聽到這個特赦,婢女才從驚恐中回過神,跪著給即墨無明磕幾個頭致謝才離開,"謝二堡主,謝二堡主。"


    她本以為他們家老爺小姐已經是夠有權有勢的人了,在南方一帶,可謂是無人敢惹,可是到了墨城堡她才知道,原來老爺和小姐也隻不過是兩個微不足道的人。


    墨城堡,果然不是能惹事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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