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翠香沒有多懷疑,相信了千蝶舞說的話,畢竟她的身體本來就沒好,於是把她扶到床上,讓她躺下。


    一趟到床上,千蝶舞就仿佛沉睡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翠香也沒有多注意,給千蝶舞蓋好被子,稍稍陪了她一會然後就回自己房間去。


    石青雲站在不遠處,親眼看到千蝶舞回房,然後就去向即墨無軒稟報,"大堡主,我已經將大夫人送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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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麽樣?"即墨無軒清冷的問,語氣中暗含著關心。


    "看樣子情況不大好,可能是太累了,身體又沒有完全康複,再加上今晚受到了點驚嚇,所以才會這樣吧,應該沒什麽大礙,休息一晚就好。說真的,你沒有殺她,的確是令人意外,按照你的行事作風,換成是別人,恐怕早死了吧。"石青雲如實回答,說完之後,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對她,真的動心了嗎?"


    "不管怎麽說,她救過我一次。"即墨無軒知道石青雲想問什麽,所以找借口解釋。


    "但她救你的那一次,也許動機不純。"


    "不管她是誰,我就當是一隻養在籠子裏的鳥兒,心情好的時候拿來看看。"


    "也不至於這樣,如果你真的喜歡,拿來暖床也不錯啊!"石青雲說的話和即墨無明簡直是一模一樣。


    又聽到這樣的話,即墨無軒立即變臉,怒視著石青雲,冷嚴的質問:"你也很閑嗎?"


    "我不閑,我很忙的。"


    "既然很忙,那為什麽還有閑情在這裏廢話?"


    "我現在馬上就去忙,我跟周公約了一起喝茶,現在時辰到了,我得去赴約了。"石青雲說完就溜,活像是在逃命似的。


    即墨無軒沒有理會石青雲,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他就聽到兩個人說同樣的話,難道她真的很適合做暖床的人嗎?


    奇怪,他幹嘛去想這種無聊的問題?


    翠香和往常一樣,一大早就起來工作,但並沒有去吵醒千蝶舞,打算讓千蝶舞多睡一會。


    可是到了晌午,千蝶舞還沒醒,翠香急了,趕緊去叫醒她,"大夫人,已經晌午,該起身了。"


    千蝶舞睡得迷迷糊糊,腦袋很沉,渾身無力,連睜眼都很費力,更別說是起身,覺得喉嚨好難受,於是輕輕的咳了幾聲,"咳咳..."


    聽到咳嗽聲,翠香才發覺情況不妙,坐到床邊,將千蝶舞扶起來,用手去平撫她的後背,希望這樣做能讓千蝶舞舒服一點,"大夫人,您還好吧,臉色怎麽比昨天的還難看?"


    "咳咳...沒事..."千蝶舞越咳越厲害,越咳越難受,然後用手捂住嘴巴,劇烈的咳嗽,"咳咳..."


    咳完之後,把捂住嘴巴的手收回,放到眼前一看,發現手掌心裏滿是鮮紅的血,而她的嘴裏也嚐到了血的味道。


    翠香看到千蝶舞手掌心裏的血,嚇慌了神,抬頭一看,發現千蝶舞嘴角也有血,更慌了,焦急的大喊,"大夫人,您,您怎麽了?"


    千蝶舞並沒有像翠香那麽慌張,兩眼無神的盯著手掌心的血看,不發一語。


    "大夫人,奴婢馬上叫人去請大夫,您撐住。"翠香慌張地將千蝶舞扶著躺下,然後跑出去找人,邊跑邊喊,"來人啊,大夫人吐血了。"


    千蝶舞不管翠香的大喊大叫,躺在床上,還盯著手掌心的血看,看著看著,臉上突然浮現出開心的笑容,然後眼睛慢慢的合上,帶血的手無力的垂放下,仿佛死了一般。


    這個結局對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也許她生命的另一端就是回去,她想回去了,她不想再在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裏掙紮,她不想再過著孤孤單單、冰冰冷冷的日子,她不想每天再去麵對被人懷疑、被人提防,這樣的生活真的好累。


    這個地方,本就不屬於她,何必留戀?


    她早就想過用死的辦法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隻是她沒那個勇氣自殺,這樣也好,病死,不需要勇氣。


    徐總管得知千蝶舞吐血的事,立刻去向即墨無軒稟報,"大堡主,剛才伺候大夫人的婢女來報,說大夫人吐血了,情況很糟糕。"


    "怎麽會?"即墨無軒驚慌色變,焦急萬分,根本無法相信這件事,激動地問:"你是不是弄錯了,她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可能吐血?"


    "大堡主,是婢女翠香親眼所見,我已經派人去神農醫莊了,至於具體的情況如何,我也不大清楚。"


    即墨無明也在現場,聽到千蝶舞吐血的事,尤為震驚,而他也知道即墨無軒急,於是問都沒問,過去推輪椅就往門外走,邊走邊說:"與其在這裏瞎問,倒不如親自去瞧瞧。"


    即墨無軒沒有反對,讓他推,心裏也很急著想去看看千蝶舞。他不相信,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今天就吐血了,這怎麽可能?


    薑旋接到消息,知道千蝶舞吐血的事,立即趕來,去千蝶舞房間的路上正巧遇見即墨無軒和即墨無明,於是就上去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按理說大夫人體內的毒應該排得差不多了,怎麽會突然吐血?"


    "我們現在就是要過去看看,別浪費時間了,快點走。"即墨無明不回答,加快腳步。


    即墨無軒一直都沒開口說完,隻想盡快趕去見千蝶舞,當進入房間後,他自己就推動著輪椅,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床邊看她,發現她伸出床外的手,手掌心裏全是血,而她的嘴角也有血漬,此時的她,臉色白如紙的躺在床上,兩眼緊閉著,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親眼看到這一幕,他才相信她真的吐血了,然而就因為看到這一幕,他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她死,甚至害怕她死去。


    "大嫂..."即墨無明也來到了床邊,看到臉色蒼白的千蝶舞,以及她手掌心裏、嘴角的鮮血,驚訝地問:"怎麽會突然吐血了呢,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呀?"


    "讓我看看。"薑旋急忙坐到床邊給千蝶舞把脈。


    即墨無軒什麽都沒說,視線一直放在千蝶舞那張慘白的臉上,等著薑旋把脈的結果,內心之中不知不覺的在呐喊:不準你有事。


    他以為自己的心完全死了,想不到這顆心因為她又活了,隻是現在的她還有太多讓人無法相信。


    即墨無明沒耐性等薑旋慢慢把脈,等不及了,於是開口問:"怎麽樣,我大嫂沒事吧?"


    薑旋臉色一沉,表情很是凝重,閉眼歎氣,再慢慢睜開,然後把手收回來,站起身,不敢麵對即墨無軒說,所以隻好對著即墨無明說:"你們準備為她辦後事吧。"


    這個答案,讓即墨無軒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看著千蝶舞,情緒變得很激動,接受不了這個答案,怒斥薑旋,"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即墨無明也接受不了這個答案,大聲罵道:"你這個混蛋,又在瞎說什麽?我大嫂昨天還好好的呢!"


    麵對即墨無軒和即墨無明的叱問和怒罵,薑旋淡然以對,沉重地說:"我知道你們難以接受,但這是事實,大夫人現在的脈相如油盡燈枯,所以..."


    "薑旋,之前你不是說我大嫂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嗎,現在又跟我們說準備後事,耍我們啊?"


    "之前的確是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情況極速惡化,體內未排清的蛇毒正在慢慢入侵她的五髒六腑,她心中鬱結不開,一口氣堵在那裏,硬是把自己給堵死。無明,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她有求死的心?"薑旋解釋完之後又反問,為千蝶舞就這樣死去感到惋惜。


    千年難得一見的體質,就這樣沒了,能不可惜嗎?


    即墨無明回答不了薑旋的問題,把目光移到即墨無軒身上,看到他傷心悲憤的摸樣,心裏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薑旋從即墨無明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出來,這段時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於是大膽去問即墨無軒,"大堡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一個人有求死之心?就因為大夫人一心求死,所以毒性才會在她體內擴散,如今她體內的蛇毒比之前剛被蛇咬的時候還要嚴重得多。"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她不求死,就可以活過來?"即墨無軒不回答,而是提問,此時不想去解釋問題的緣由,隻想用盡一切辦法救回千蝶舞一條命。


    哪怕隻有滄海一粟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


    "這個..."薑旋猶豫不答,不敢給肯定的答案。


    即墨無明催促道:"什麽這個、那個,你說話能不要怎麽婆婆媽媽的好嗎?到底是不是這樣,快點回答?"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大夫人的體質異於常人,原本不受毒物侵害,然而一旦她放棄自己的生命,就跟常人無異,隻要她不求死,體內的毒應該能控製住,然後慢慢排出。至於她心裏的鬱結,我想她若不求死,這個鬱結應該也就沒有了。"


    "應該、應該,你能不能別用這個詞啊,你可是神農醫莊的少莊主,未來神農醫莊的主人,你老是用這個詞,不怕把神農醫莊的招牌給砸了嗎?"


    "大夫人這種情況我是第一次見到,她的身體就像神話一般,虛幻縹緲,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又如何敢說''肯定、一定'';之類的話?萬一事實和我說的不一樣,那才是砸了神農醫莊的招牌。"薑旋不服即墨無明這些話,理直氣壯的反駁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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