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玉聞言一把栽倒下去,小虎子眼明手快將她攙扶住。


    “媽!”山悠哭著撲上前,慌裏慌張將老媽子抱住,“你——你先穩著點兒!”


    程煥然匆忙問:“早些時候伯父吃過什麽藥?悠悠,你馬上找出來讓我看!”


    “……沒啊!”山悠解釋:“我爸最近高血脂的情況有些緩解,醫生說暫時可以不吃藥。不過他一直有高血壓,每天早上固定吃一顆降血壓的進口藥。我記得他早上吃過了!一般都是早上吃,其他時間用不著吃。”


    她有些不敢確定,連忙問陳水玉。


    陳水玉驚慌點頭:“是!是!他就早上吃了一顆!他整個下午都跟我在一塊兒,壓根就沒吃過什麽藥。後來在四合院就喝茶喝水,然後就過來這邊吃年夜飯……會不會是他偷喝酒的緣故?是不是?”


    程煥然搖頭:“伯父並沒有喝酒,他的鼻息一點兒酒氣也沒有。確定嗎?早上降血壓的藥而已?悠悠,你把伯父這一陣子服用過的藥都拿給我。”


    “車來了!”陳新之喊。


    小虎子連忙湊上前,蹲下。


    程煥然和陳新之迅速抱起老人家倒趴在小虎子的背上。


    很快地,小虎子背著老丈人上了車。


    薛揚新買的車是大型越野車,空間非常寬敞,老人家能平穩睡下。


    “外頭的雪太大,現在也就我的車能毫無障礙去醫院。誰要跟著去?”


    程煥然接過老人家的藥,迅速道:“我肯定得去!”


    小虎子從車門探頭出來,叮囑:“老婆,你照顧好媽和孩子們。醫院那邊有我們三個就足夠了!”


    山悠掉著淚水點點頭。


    程煥崇奔跑過來,手中的羽絨服塞給薛揚,又丟了一件給程煥然。


    程煥然一邊套上羽絨服,一邊叮囑:“老三,你跟媽去飯廳看看,最好查一查監控錄像。降血壓的藥沒問題,鎮定藥物是怎麽被伯父吃進去的,肯定得查出來。按時間大致推算,多半是在吃團圓飯的時候。你們快去看看。”


    “好!”程煥崇忙點頭。


    很快地,越野車離開馨園往人民醫院急症室疾馳而去。


    陳水玉抽泣連連,說她必須要跟著一塊兒去。


    “不行。”薛淩拉住她,勸道:“外頭的雪太大,你必須先照顧好自己。別擔心,然然說幸虧發現及時,隻需馬上趕去醫院治療,問題不會太大。”


    “……是是是!”阿虎臉色緊張道:“親家母,你別急。幸好隻是鎮定劑什麽的,不是什麽毒藥。”


    陳水玉情緒有些失控,張望來去。


    “哪來的鎮定藥物?他是上哪兒吃的?平素裏他是最討厭吃藥的!是誰給他吃的?他什麽時候吃的?”


    山悠“額”了一聲,道:“那個……爸爸吃了一半去洗手間,還在外頭接電話,聊了十來分鍾。他回來的時候好些人都吃飽了。他說還有一大堆東西吃,讓我陪著媽,他自個留下吃。對了,那時候大飯廳的人不多了,好像隻剩老三和清少。”


    程煥崇努力想了想,低聲:“好像是……我和阿清走的時候,伯父還在吃,就坐在東北那個角落。”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林清之垂著眼眸,修長白皙的手輕轉拇指上的帝王綠扳指。


    “阿崇,你去查一查六點三十分以後的監控錄像。另外,我們離開飯廳的時間是六點四十五分左右。”


    程煥崇“哎!”了一聲,往監控室跑去。


    薛淩和程天源也要跟過去——


    “叔叔,阿姨,借一步說話。”林清之喊住了他們。


    程天源和薛淩對視一眼,暗自猜到了什麽。


    “阿清,這邊來。”


    一會兒後,薛淩沉著臉從書房出來,對角落處的保鏢招了招手。


    保鏢聽罷,快速退了開去。


    這時,程天源和林清之也從書房出來。


    “媳婦,要不要……先讓瀟瀟過來一趟?這事暫時還沒有證據,恐怕還不好去攔截人。”


    薛淩搖頭:“我讓家裏的保安保鏢守緊門戶,不許任何人胡亂走動而已。我們不是執法人員,不負責攔截人或抓人,但守好自己的家門還是可以的。”


    林清之眸光微閃,低聲:“叔叔,阿姨,也許得先跟二嫂子提個醒,讓她有一點兒心理準備。”


    “嗯。”薛淩輕輕點頭:“我去吧。現在隻希望山越能平安無事,不然追究起來便是大事。”


    語罷,她踱步離去。


    “爸!”程煥崇從另一側繞過來,神色慌張道:“伯父——伯父他是吃了那個小齊動了手腳的燕窩!兩個燉盅都被他吃了!我記得早些時候她特意將那兩個燉盅送給阿清和鐵頭哥!監控查了,就是那兩個!”


    程天源聽完並沒有多意外,而是鐵青著臉沒開口。


    林清之給程煥崇打了眼色,隨後拉著他原路走回。


    “等等!我還沒——”程煥崇扭過頭喊。


    “不必了。”林清之道:“叔叔阿姨已經知情了,他們會去妥善處理的。”


    程煥崇睨他一眼,冷聲:“那女人原來是奔你和鐵頭哥來的,誰知你們都沒入坑!不巧伯父還沒吃飽,一口氣吃太多,才會過量導致深度昏迷!媽蛋!心機叵測啊!”


    林清之畢竟是闖過大風大雨的人,見慣了波濤洶湧,像這樣的小波小狼自然沒放在眼裏。


    “不必動怒,相信叔叔阿姨會處理得很好的。”


    “你不出手?”程煥崇蹙眉問:“確定?那女的明顯是要對你和鐵頭哥下手——”


    林清之淡然搖頭:“不插手,除非叔叔和阿姨主動開口。我今天隻是客人,而且我並沒有受到任何侵害,所以不便插手此事。另外,對方是你二嫂的家人帶來的。那女人跟你們家沒親戚關係,但你二嫂的家人是你們家的親戚。這事必須處理妥當,不然你二嫂夾在中間會很為難,尤其是她的爸媽。”


    程煥崇微愣,很快反應過來。


    “那——那至少得跟鐵頭哥說一聲,他跟你一樣,都是差點兒被坑的對象。”


    林清之嘴角輕扯,低聲:“可以。其實,說到底還是利字當頭闖的禍。”


    “確定?不是色相的錯?”程煥崇似笑非笑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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