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宋璟軒靠在床頭看書。墨銀殤解著外袍的係帶,見他穿得薄,不由皺了眉:“還不睡?”宋璟軒很自覺地擱了書,縮進被窩裏。墨銀殤覺得身上粘膩,入後室沐浴。宋璟軒傍上她之後,就在府中臥房後麵建了個浴池,以大理石鑲嵌而成,其旁設蛇頭六條,左邊三條蛇頭吐熱水,右邊三條下冷水,池下有塞,可排水。待水溫漸涼時,隻需拔出木塞,便可排出一部分水,重新注入熱水,使水溫始終適宜。墨銀殤想著不用白不用,也就命人燒上水,入內沐浴。天心和清婉將水兌好,灑了好些玫瑰花瓣。墨銀殤脫了衣服,緩緩入到水裏,那溫度正適宜,她舒適地嘆了口氣,二女取了旁邊以澡豆磨製的香膏,用雙手緩緩搓熱,在她雙臂、頸間徐徐塗抹。宋璟軒在榻上躺了許久,卻無論如何也沒有睡意。聽著後麵浴池的水聲,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麽,心裏一直癢癢地惦記。


    又躺了一陣,他終於下了榻,赤著足就往浴池行去。輕挑起水晶簾,他悄悄探了個頭進去,見墨銀殤側對著他,長發濕嗒嗒地貼在身上,水沒至胸前,露出一段美好的頸項,天心和清婉正在替她搓澡。他正看得出神,冷不防那個傢夥已經轉過臉來,掬了一捧水輕聲道:“七爺也要沐浴嗎?”他訥訥地站著,頗有些偷窺被抓了個現形的尷尬。倒是墨銀殤一如繼往地坦蕩,“要就進來啊,站在外麵幹什麽?”


    他隻得行進來,天心和清婉不好多待,恭身退了下去。墨銀殤看向他,又是眉頭微挑:“下榻也不穿鞋!”


    她順手披了件白袍自池中上來,極利落地幫他寬衣。不知是不是浴室溫度過高,宋璟軒雙頰紅得像兩朵火燒雲。墨銀殤不由笑他:“七爺還是那麽害羞。”他立時就嚷:“胡說,本王哪裏害羞……了!”墨銀殤已經脫到他的褲子,他思路一時跟不上。


    墨銀殤以水將他沃濕,仍是沾了那香膏替他搓背。她的手有些粗糙,薄繭劃過肌膚,癢癢的刺痛。力道卻十分合適,宋璟軒舒服地哼哼了幾聲,又扯了她的衣角:“一起來吧。”


    墨銀殤點頭,解衣下水,也入了這池中。


    成親數月,宋璟軒第一次同她共浴,竟然有幾分喜悅,見水下她肌膚潤澤、沈線玲瓏,暗紅的花瓣漂浮在水麵,略掩了水下春光,卻更引人遐想。偏偏這傢夥於這種裸呈相對的時候依然形容坦蕩,毫不猥瑣。他咽了口唾沫,很有些意動,著了魔似地靠近她,又懼她往日“淫威”,不敢妄動。


    墨銀殤眸色幾轉,終是將他扯過來,左手摟在他腰際,語聲低沉,仿若一根羽毛輕輕搔在心頭:“王爺為何這樣看著臣妾?”


    宋璟軒的呼吸便有些不穩,他微別過臉,微垂了眼簾。墨銀殤仰頭看他,他的長髮沾了水,濕濕地貼在頸間或浮於水麵,本就瑩潤通透的肌膚在氤氳水氣中透出蘋果般鮮美可口的嫩紅,長長的睫毛似乎也沾了水氣,此刻這欲拒還迎的一偏頭,整個就是“請君品嚐”的模樣。


    墨銀殤不知這世間為何有這種人,舉手投足無不可了她的心意。她輕輕地吻上他的額頭,沿高挺的鼻樑向下,直貼在嬌艷欲滴的檀唇上。那唇瓣被香湯所潤,非常柔軟。唇齒交纏之際,“嗯…嗯…”他低哼了一聲,雙手極緩地環上她的腰,已然亢奮卻不敢妄動。他微蹙了眉,閉上眼睛任她深吻,五指緊緊扣住池邊的扶手。銀殤看他隱忍的模樣,嘴角一勾,伸手握住了他的亢奮輕揉慢撚,“啊哈…啊…嗯…逐…逐…殤…來…嗯…”承受不住這磨人的快感,宋璟軒語氣像在哀求一般,銀殤引著他進入,因有香湯潤滑讓宋璟軒更是欲罷不能,“啊…啊…銀殤…慢一些…啊啊啊…快一些…啊…嗯…”那唇齒交纏的悸動直令魂魄澹蕩,整池的水波蕩漾著,宋璟軒不擅戰,不多時便被剿了個片甲不留。他恐墨銀殤嘲笑,倚在她胸口粗喘著恢復元氣,臉色通紅:“本王還……還行,你等著。”墨銀殤輕笑,攬了宋璟軒再戰。這一夜,從池中到榻上,七爺又是三天沒下床… …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再出去沾花惹草,我就!!!”


    “你就怎樣?!”


    “我……下不為例啊……”


    ☆、還好當初沒納妾


    近日,宋璟鈺納沈天淩為後動作開始大手大腳,朝中大批官員被抄家流放,洛王府也開始行動,畢竟宋璟軒和墨銀殤都不是任人魚肉的人物。


    “你若累了,隻管交給我,畢竟這事也急不得”馬車上,墨銀殤心疼地撫過七王爺的臉,宮裏宮外的打點,讓宋璟軒漸漸覺得體力不支,他將頭靠在她肩頭,無限疲憊,許久才緩緩點頭。


    晚間,墨銀殤陪著宋璟軒用過飯,安頓他睡下後,自己在書房看了一陣各鋪麵的進貨計劃,正坐得有些累便見宋璟軒著了件單衣,青絲披了滿肩,就這麽行了進來:“銀殤,本王睡不著,陪你一起看帳本吧。”墨銀殤搖頭嘆息:“心肝兒,我是想睡沒得睡,你是能睡不想睡,這世道未免太不公平了些。”她將宋璟軒抱在懷裏,見他精神不濟,知道他仍想著宮裏的事,恐他睡不好明日會頭疼,隻得吩咐清婉換了壺有助睡眠的怡神茶,餵宋璟軒喝過了方繼續看著冊子。


    七王爺倚在她懷裏,不多時便覺得眼皮沉重。墨銀殤將他哄睡了,抱到書房裏間供休憩的美人榻上,輕輕替他掖好被角。心底淺笑,終究他比她長兩歲,但這些年來他好像已經習慣了依賴她,她也習慣了這麽無微不至地照顧他。銀殤這麽呆呆地看著他的睡顏出神,不多時卻又有人來,她抬頭,隻見慕容胤推門而入,一臉怒容,他同墨銀殤說話倒一向開門見山:“沈天毅在山南道墜馬而亡,他騎術上佳,發生這種事,死因絕不簡單。你老實告訴我,這事和你有無關係?”墨銀殤知道不能把他們的計劃告知慕容胤,便滿臉真誠地否認,任由慕容胤說教責罵,墨銀殤一本正經地點頭:“師父教導,銀殤謹記。再者銀殤也從未言過沈大將軍的不是之處,師父您就放心吧。”他微皺了眉,又飲了一盞茶,方握了墨銀殤的手:“其實,師父一直很後悔,這些年沒有照顧好你,什麽事都要你自己扛著。”墨銀殤站在他身邊,手被突然握住而愣了一愣,語聲帶笑:“師父怎的又說這話。我既然接手墨家,總有些事是需要自己去扛的。”長久的靜默之後,突然書房的門一聲輕響,墨銀殤警覺地轉頭,隻看見一個人影快步殤去。


    她起身,將書房裏的暖爐撥得更旺一些,慢吞吞地行出房門。四月晚春,海棠和鬱金香競相開遍。月如銀鉤,她行至書房外的花園,隻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正站在一株梨樹下。極寒之後,梨花也開的晚,如今枝頭猶自花開如雪,層疊熙攘。墨銀殤緩步行近,語聲淡漠:“翠珠,何故深夜到此?”那果是宋璟軒的貼身侍女翠珠,此時她手持一支梨花,語聲略有得色:“王妃是個冰雪聰明的人,當不會不知道奴婢此行的目的吧?”墨銀殤神色玩味:“你待如何?”翠珠冷哼,墨銀殤入府之後雖然從來沒有苛待過她們,但她心中難免憤恨——為什麽有人可以一出生就錦衣玉食、處處高人一等,而自己一出生就必須為奴為婢,處處看人臉色?她握了那支梨花緩緩走進墨銀殤,語聲嬌俏:“王妃,今夜您同慕容先生的事,我可以什麽都不說。您喜歡誰是您自己的事,婢子也不想幹涉。”墨銀殤神色溫柔:“所以呢,你想交換什麽?”翠珠擊掌讚嘆:“娘娘果然是冰雪聰明,其實婢子所求極為簡單。婢子當初伺候七爺的時候,太妃娘娘說好的,隻要王妃一進門,就讓七爺收了婢子為侍妾。”墨銀殤恍然大悟:“果然很簡單。”翠珠黑眼珠滴溜溜地轉:“不過既然今日出了這事,也是婢子的福氣。婢子做個側妃,不過分吧?”墨銀殤低笑,聲音明澈若小河流水:“不過分,半點不過分。”那翠珠便趾高氣揚起來:“那麽,明日,婢子靜候王妃佳音了。王妃切莫失信,婢子這嘴可不怎麽緊。如果七爺知道慕容先生心裏竟然念著王妃……嘖——”她話未落,墨銀殤突然凝眸看向她身後,眼中水色宛然:“七爺,您如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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