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在大鳥回來前離開了它的巢,江茗此刻正被一元抓在爪子裏。


    現在的速度不像被抓來時那麽快,高度也沒那麽高。


    原本想的是一元飛不了太久,讓它把她們帶到地麵就行,剩下的她們自己走回去。


    但是黎姐卻說這樣太耽誤時間,這讓江茗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騙了。


    “黎姐,那大鳥知道我們休息的位置,它發現我逃回去,不會又來抓人嗎?”更別說它的儲備糧都被一元給弄沒了。


    江黎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會,但是我在來之前就已經讓他們先轉移了,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不得不說,還挺周密的,怪不得大鳥到天黑都還沒回來,原來是找不到其他人的位置。


    江茗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在空中不用擔心喪屍會突然出現,也不用擔心發生什麽危險。


    她張開雙臂,感受著吹拂在周身的微風。


    很快她就發覺想錯了,一抬頭就正好看到遠方去而複返的大鳥。


    “一元,下下下,往下飛,快點。”江茗拍打一元的爪子。


    顯然一元也看到了大鳥的身影,帶著兩人在被發現前往地上飛。


    等落了地,江茗躲在一棵樹下,看著大鳥從自己正上空飛過,心有餘悸地拍打胸口:“還好,要是被它看到了,就完了。”


    真要在空中打起來,她們並不占優勢,更別說她和黎姐是被一元帶著。


    江黎:“那麽怕嗎?”


    “當然,連黎姐你都打不過,我怎麽可能會不怕。”黎姐也太高看自己了。


    收回目光,環顧四周全是大樹,地上全是雜草,沒看到任何人行走過的痕跡,簡直就是荒山。


    今晚沒有月亮,就連天都被大量烏雲遮擋住,隻能勉強視物。


    黎姐說已經不能再繼續走空中路線,現在隻能靠雙腳走回去。


    可這是在野外,她們又沒有照明工具,這裏的山坡崎嶇不平,表麵還覆蓋著厚厚一層藤蔓和雜草,說不定每隔小段距離就有一個洞。


    她們又不熟悉這裏的地勢,不小心掉下去就不一定能爬上來了。


    江茗正想轉身問問江黎帶沒帶手機,就看到一道光照射在自己身上。


    “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能照亮的工具。”江黎手機拿著一個手電,她們母女真是心有靈犀。


    “黎姐,你準備得挺周全的嘛。”她忍不住調侃。


    江黎被誇得有些洋洋得意:“哪像你,什麽都不帶,你以為你是來旅遊的嗎?”


    “我是……”她很想反駁,最後還是閉上了嘴,爭辯贏了又不會有肉吃。


    江茗挽上江黎的胳膊:“黎姐,你記得路,你來帶。”


    “我也不記得,誰告訴你我記得路的?”江黎驚訝的看向她。


    江茗麵帶懷疑地問道:“你不是說我在哪你都能找得到,那你不應該也找得到其他人的位置嗎?”


    江黎回道:“我隻說找得到你,又沒說能找得到其他人,你別誤會了。”


    她這下想通了黎姐為什麽要讓一元帶著她們回去,不願自己走了,原來是隻找得到自己的位置,找不到回去的路。


    在這種山裏很容易迷路,更何況是在晚上,這要怎麽找到路回去。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江茗之前都一直在平坦的路上活動,就算是去爬山都是爬的開發過的那種,這種野生的山她壓根就沒爬過。


    江黎安慰的拍拍她肩膀,不以為然:“走一步算一步了,你之前經曆過那麽多,下個山而已,豈不是輕輕鬆鬆。”


    這能和之前的相提並論嗎?之前的起碼還有路,而且從這裏回到原來的地方不止下一個山而已。


    不過想再多也沒用,還是要靠自己走。


    她左手拉著江黎的胳膊,右手扶著周圍的樹木或者清理前方擋路的藤蔓。


    有些藤蔓上麵還長著尖刺,一不小心握上去,手心就會被紮滿刺。


    枝丫比較擁擠的地方還會勾住她們的衣服,不過半小時,江茗的衣服差不多像布條一樣掛在身上。


    有些比較高的地方還要輪流下去,雖然路難走,但好歹不用擔心會有喪屍什麽的。


    要是有能有人在這種地方生活下去,那她也是敬那個人是條漢子。


    “黎姐,我們在這裏當野人算了。”江茗一根根拔著手中的刺,忍不住抱怨。


    一元抱著手電照亮,江黎幫著她拔刺,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很棒的想法。”


    江茗不止手心,就連胳膊上都紮上了不少刺,她又看到江黎安然無恙的樣子,忍不住心想都是一起走的,怎麽就自己被紮了。


    她的目光太過於炙熱,就連埋頭幫忙的江黎也察覺到了,毫不憐惜地扯下一根刺:“清理幹淨了?”


    “嘶——黎姐你輕點,你怎麽一點事都沒有。”不說被刺紮,就連衣服都隻是被扯破幾個小洞。


    江黎笑了笑,和她說:“不知道。”


    江茗越想越覺得奇怪,這一路上遇到的危險,隻有自己會受傷,黎姐她們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想到此,她又開口:“黎姐……”


    “我衣服質量比較好,皮比較厚。”江黎連忙堵住她接下來的問題。


    清理完畢,兩人又上了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在天蒙蒙亮時終於走到了山腳下。


    雖說是到了山腳,但沒好到哪去,一眼望去全都是一座座綠色的高山。


    現在她渴得要死,嘴唇上起了一層層幹皮,她隻能不停去舔。


    江茗坐在比較平整的石頭上麵,抬頭仰視著麵前的山:“黎姐,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要不然怎麽走了那麽久都還沒到,昨天都才花了一小段時間。


    江黎逗著一元:“沒走錯,我們走的肯定比不過飛的。”


    江茗隻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一天一夜沒吃沒喝,現在又餓又困又渴,就連眼前的一元都有了虛影。


    “黎姐,我,我好像要……”話還未說完,江茗就身體一軟往後仰去。


    江黎見狀也不再繼續逗一元,急忙跑過去接住她。


    看著懷裏昏睡過去的人,江黎輕蹙眉頭:“怎麽快半個月了,還是那麽弱。”


    江黎沒想到的是,普通人要是經常吃不抱睡不好,身體肯定會垮下去,更不要想把人變得厲害起來。


    她隻想著去增強江茗的心理素質,去接納世界的變化,沒想著通過其他方法去鍛煉江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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