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勁。


    外人離開了,兩個人瞬間安靜下來了,蟲鳴青蛙叫,連行人都少了。蘇照月掬起一捧溪水,嘩啦啦啦地再落入水中,一時間竟然隻有拍水之聲。


    等了好久好久,就在顧礪昭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的時候,那邊的隱隱約約傳來吳芸的聲音,他們在找他們兩個人。


    “走吧!回去吧!”


    顧礪昭一腔話又全部塞進肚子了,蘇照月這幅冷淡的樣子,那些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夠沉默地跟在後麵。


    吳芸手裏拿的手電筒燈光很亮,蘇照月用手遮住眼睛,看著地麵慢慢地往前麵走著,因為刺眼,生理眼淚都往外冒了幾滴。


    “原來你們兩個在一起啊!嚇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們走開了呢!”吳芸眼裏的擔心確實做不得假,蘇照月搖搖頭,說:“我們在溪邊看了會螢火蟲。麻煩你們了。”


    蘇照月的態度很冷淡,特別是在看到吳芸的時候。月桂在她的身上還有顧礪昭的身上都發揮了作用,但是在之前那個男人身上,蘇照月已經基本了解到了,這個月桂才剛開始覺醒,作用還不大,按理來說,吳芸現在也不會受到影響了。


    張素苑本來不想出來找人的,但是吳芸一直說他們兩個人不是同一時間離開的,萬一兩個人出事了怎麽辦、張素苑立馬就想到了自己之前在街邊被人拉的事情,關心之下也和吳芸一起找出來了。


    現在看到蘇照月和顧越兩個人一同出現,張素苑現在心頭也有些尷尬,可能對方隻是在約會,結果他們兩個不識趣的打破了小情侶之間的二人世界。、


    “照月,恰好我和吳芸也想去看螢火蟲,你們就先走吧!我和吳雲往那邊去看看!”張素苑指了一個和蘇照月他們出來恰好相反的方向。吳芸還想說些什麽,結果立馬被張素苑拉住,往反方向走去。


    看到逐漸消失的兩個人,蘇照月走到邊上的樹下,月影重重,相對無言。


    “顧礪昭,我們去——”顧礪昭在克製自己,她察覺到了,但是不夠,從小到大的成長觀念根深蒂固,想要改變絕不是朝夕之間。


    蘇照月想要顧礪昭去看心理醫生,但是顧礪昭的身份太複雜了,萬一讓那個醫生看出什麽端倪,最後還不好說,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看醫生。


    “我們一起慢慢解決這些問題吧!”最後蘇照月還是改變了自己的說法。她既然想要和顧礪昭在一起,想要顧礪昭改變,這本該是兩個人共同的工作。


    既然想要對方成為你想要的樣子,沒有付出哪能得到收穫。不勞而獲的事情太少了,即便真的可以得到收穫,那也隻是幸運兒才有的機會。像她這樣運氣差的人還是不要指望那些了。


    顧礪昭慢慢地抬起頭來神色驚訝,遠處傳來一陣陣歡呼聲,眾人都在起鬧,在嘈雜之中還可以聽到:“在一起——在一起——”這樣的字樣,顧礪昭看了眼遠處的情況,對蘇照月點了點頭。


    “好了,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看到我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聊天的想法了嗎?可以控製住自己嗎?”兩個人一起往帳篷哪裏走去,也是熱鬧的那邊,人聲嘈雜,兩個人的聲音都不大真切了。


    顧礪昭一開始不願意說,糾結了許會才開口:“你在孤兒院和那個體育老師說話的時候,我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這一次看到你和那個男人在溪邊說話,我反而要好一些。”至少沒有去用疼痛來提醒自己,不要隨意衝動。


    蘇照月聽到以後,麵色如常點點頭,這一次的情況還好一些,上一次在孤兒院更嚴重?蘇照月沒有刨根究底,轉移話題:“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現場求婚?”雖然這裏人多,但並不妨礙螢火蟲閃耀著米粒般的光芒。


    顧礪昭以前見過求婚,但是就一次,那個被求婚的女人十分開心。這一次呢?還能夠在這樣的地方求婚的嗎?顧礪昭雖然這個世界呆了許久了,但是在很多方麵依舊是白癡一樣。


    圍觀的人不密集,顧礪昭護著蘇照月一下子就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草地上麵擺了一圈心形的蠟燭,女主角站在中間,看著年輕異樣,蘇照月又看了眼年輕的男人,那個男人單膝下跪,手捧一束嬌艷的玫瑰花,在盈盈燭光中,深情非凡。


    這個女主角蘇照月認得,那個曾經過來找她買鳳尾花種子的姑娘,最近鳳尾花也快要開了。她花棚的花要比平常培育的生長速度快些,這個姑娘可能還沒有想到。


    蘇照月一抬頭,就看到在溪邊一起搭訕的男人,友好地點點頭,扯了扯顧礪昭的衣擺,壓了壓手掌,示意顧礪昭低下頭來。


    “你信不信那個女孩子會毫不顧忌這個男人的臉麵,直接拒絕了。”蘇照月說得十分篤定。顧礪昭也隻是看這裏其他形式的求婚方式,被蘇照月這麽一說,也起了一份好奇心。


    “為什麽?”團團的熱氣打在蘇照月微冷的耳尖上,弄的蘇照月一哆嗦,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調整好自己的身體反應,蘇照月麵色如常地說:“那個女人曾經來我的花店要買鳳尾花,鳳尾花沒什麽問題,要是一個用不好就不大好了。而且那個男人求婚到現在了,這個女人還沒有答應,你看著就好了。”


    就在兩個人耳邊私語的時候,站在心形蠟燭中間的蔣詩詩直接拒絕了求婚的男人,戒指沒有戴,捧花沒有拿,直接就衝出蠟燭圈,往馬路邊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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