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方豔娘所說,簡雲楓麵前再也沒有石門出現,也沒有第三關的陣門。(.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兩人隻是來到一處石壁麵前,壁前一尊玉案,案上卻是放著兩杯酒,那酒看上去顏色清純味道芬芳,根本有一絲毒藥的痕跡。


    簡雲楓自言自語道:“世間最毒的東西莫非都是隱藏在華麗的外表之下麽?”


    很明顯,兩人都需要喝下一杯方能過關。


    “這關為何叫做‘勇’,隻不過是愚勇罷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哈哈!你怕麽?”這次簡雲楓卻是轉頭看著那姑娘,輕輕問道。


    那姑娘目不轉睛地回視著他,小手捏了捏簡雲楓。


    “嗬嗬,忘了你無法說話,似乎你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麽。”簡雲楓自嘲地笑笑,此時他不過是想找個人訴說罷了。


    他緩緩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那位姑娘,兩個酒杯輕輕碰了碰,笑道:“請!”說完,一口喝幹。


    那姑娘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了看他,便也學著他的模樣一口喝了下去,不過卻是便嗆了個麵紅耳赤,小手捂著嘴巴呼氣不止。


    簡雲楓不禁大笑,不過他卻瞬間出手將方豔娘交給他的那枚藥丸送入那姑娘口中。


    就在此時,兩人周圍景物開始扭曲,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兩人發現自己忽然置身於一片花圃之中。


    麵前是一座小茅廬,門口一個小鍋裏不知道煮著什麽東西,而兩人腳下是一塊花圃,種著各種不知名的花草,看模樣倒好像是來到了一個菜農的家裏一般。


    草廬的門,吱呀一聲便打開了,一個葛衣草鞋的老農走了出來,一雙沉靜似水的眼睛深深地打量了下兩人便道:“你們所來何事?”


    簡雲楓卻是不回他話,隻是皺眉問道:“我那三個朋友呢?”


    那老農輕哼了一聲,抬手揮了揮,簡雲楓身邊的空氣又是一片波動,舒萬卷,錢千盅和方豔娘三人的身影逐漸顯現了出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方豔娘一見簡雲楓就立刻跑上前,焦急問道:“那解藥有用麽?”


    簡雲楓笑了笑道:“你要問她,不過這毒藥倒是味道很好,一點也感覺不到痛苦。”


    原來此刻簡雲楓渾身真元已經被藥力散了一幹二淨,方豔娘才知道原來毒酒居然有兩杯,大怒之下,作勢要去和那老農講理。


    誰料那老農卻歎氣道:“唉,該來的總是會來。”


    方豔娘怒道:“鬼隱前輩,還請賜解藥!”


    鬼隱淡淡道:“我當初隻和你師父說是一件事情,恐怕你們所求之事不會是為了解藥吧?”


    方豔娘道:“可是……”


    簡雲楓止住方豔娘道:“姐姐,這乃是我自願的,既然闖關就要付出點代價,而且不就散去功力麽,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鬼隱前輩,我等此來是想讓你醫治這位姑娘。”


    鬼隱聞言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你一個少年郎卻能看的這麽開,你可知若沒有我的解藥,你這輩子也休想再修行麽?”


    簡雲楓卻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人生在世,豈能隻依仗一身功力,就像鬼隱前輩你,貴為醫仙,那些修為高強之輩還不是要處處祈求於你?”


    鬼隱點了點頭讚許道:“不錯!少年郎,難得你有這份悟性,我鬼隱也並非狹隘之人,今日我便給你一次機會!”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筒,從中倒出三粒金丹遞給簡雲楓道:“這三粒丹藥,每粒可以讓你恢複一個月的修為,三個月之內,你隻要為我取來一物,我便將解藥給你。”


    “不知前輩要在下取何物?”


    鬼隱撫了撫須道:“巫山神女峰下有一處山洞,洞內有一方五彩石,石上生有一株草藥,三個月內你若為我取來,我自然會讓你恢複功力,如何?”


    簡雲楓接過三粒金丹先服下一粒,將剩下兩粒納入懷中,對著幾人抱拳道:“三個月後再見!”


    方豔娘急道:“姐姐和你一起去!”她想那草藥的名字鬼隱並未說明,而且若是什麽簡單易得的事物鬼隱自己何不動手去取,這一路上一定是困難重重,簡雲楓孤身一身恐怕很難成事。


    這其中道理簡雲楓哪有不知之理,隻是若真有極大危險,就算方豔娘幾人同去恐怕也隻不過是白白送命,自己本就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此番機遇雖然難得可也暗藏凶險,哪裏還肯讓別人跟著自己去冒險,便勸道:“姐姐,這位姑娘的傷勢還需要你們在此看護,再說,不就區區一枚草藥麽,怎麽可能難得倒我,哈哈!”


    鬼隱也道:“不錯,人去多了也是無用,你們這幾日便留在此處吧,而且,丫頭,你就不想親自研製出解藥麽?你師父那解藥雖然配置了不離十,可還是缺少關鍵的幾味藥。”


    方豔娘想:這倒是不錯,若自己能留在這裏研製出解藥,那他就算沒有取回草藥來也沒事了。


    不過,那個姑娘卻緊緊拉著簡雲楓的手很害怕他離開一般。方才闖關之時簡雲楓被對方拉著手不放,並沒有感到什麽異樣,心神全部放在其他地方。而此刻,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滑膩溫軟的熱度,心中不禁一蕩,急忙抽出手來,勸道:“我去去便回,你好好留在此地養傷。”加上方豔娘也在一邊幫忙勸解,那姑娘才依依不舍地看著簡雲楓離去。


    穀外,簡雲楓回頭深深地看了眼那被白霧遮住的山穀,苦澀地笑笑便大步離去。


    他這一趟本就沒有存著能安然回來的期望,就連那隻金色怪雞也被他留在了穀內。巫山神女峰?連鬼隱自己都取不到的東西就憑自己這點修為就能取回麽?恐怕隻不過是找個替死鬼探路吧。不過,如若不答應,自己這一輩子恐怕真是成了廢人了,和鬼隱那一番對話隻不過是安慰別人而已,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裏明白,若失了修為,這一生的目標如何才能完成。師傅,茅山,為了這些他必須得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去幫鬼隱取回草藥。


    這是一座荒廢的破廟,長年失修,到處都是一派破敗景象。


    而此時,廟中卻站著一個白衣女子,那女子頭戴一頂白色方巾,圍住口鼻,隻有一對靈動的眼睛露在外麵。看她那婀娜的身材和露出的少許白玉般的肌膚,便知這女子生得一副媚體。


    她似乎在等人,因為,她等的人已經來了。


    一個黑衣黑發的男子,手執一把漆黑如墨的黑傘,身邊跟著一條懶洋洋的黑色小犬。


    他進了廟後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女子。


    兩人似乎還在等人。


    終於,一道紅光從廟外射來,懸空停在那女子麵前,原來是一把玲瓏剔透的紅玉茶壺,周身泛著晶瑩的光彩。茶壺中居然發出一個聲音道:“老朽來遲一步,倒是讓仙使和刑兄久等了,還望恕罪則個。”


    刑風看到來人,麵色冷淡,隻是略微點了點頭。


    那女子笑道:“前輩說笑了,家師囑咐巧玲諸事還須多多仰仗前輩,哪裏敢責怪前輩。”


    壺中那聲音又笑道:“仙使過謙了,仙主乃是我輩之典範,何來仰仗之說,倒是老朽我僭越了,不知仙使此次召喚有何要事?”


    那女子道:“家師讓在下詢問南海之事處理的如何了?”


    壺中那聲音稍稍遲疑了下道:“出了些意外,想不到那條老龍最後居然拚了性命,臨死一擊,傷了我們大半手下,被人護著那小丫頭逃了出去。不過那丫頭也被我一擊重傷,應該命不長久了。”


    那女子詫異道:“這麽多人埋伏還被那老龍擊傷,想不到他修為居然到了這個地步,不過既然已經死了,倒也去了我師傅心頭大患,那東西你們找到了麽?”


    “暫時還沒有,我們翻遍了整個龍宮都沒有發現,看來應該是在那丫頭身上了!”


    “那還要勞煩前輩多多費心了,那東西我們誌在必得,對於成敗更是至關重要。”


    壺中那人笑道:“還請仙主放心,老朽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一有那丫頭蹤跡必然是手到擒來。”


    “那就有勞前輩了。”


    “不敢不敢。”


    這時,刑風卻問道:“不知找我來所為何事?”


    那女子道:“家師聽聞刑大哥前日獨身上昆侖,挑戰天下群雄,對刑大哥這一夫當關的英雄氣度自是佩服不已。不過,家師說,此乃關鍵時期,還請邢大哥不要誤了大事才成。”


    刑風卻是冷冷哼了聲道:“你這是在責怪刑某了麽?”他身邊那隻小犬似乎也感到了主人發怒,居然直立了起來,本來懶洋洋的雙眼忽然射出一道精光盯著麵前兩人。


    那女子被盯地渾身一顫,似乎很害怕這隻小犬一般,那紅玉茶壺周圍的紅光也稍稍波動了下。


    壺中那人見狀急忙笑著勸解道:“刑兄莫要動怒,仙使也是為了大計,這些小事想來以刑兄的本事自會解決妥當。”


    刑風卻是冷冷道:“既然無事我便走了,你師傅交代的事情刑某自有分寸,就不勞你多心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去。


    看著對方這麽不給自己麵子,那女子眼中露出一絲怨毒的神色來,不過轉瞬即逝,恨恨地望了眼他離去的背影。


    空中那紅玉茶壺見狀,出言道:“仙使也莫要太過在意,洞天傳人可不是這般好馴服的,一切還是為了仙主大計。”


    那女子似乎想起了什麽,才稍稍平複了下心情。


    接著,那紅玉茶壺又道:“既然如此,若無其它事情那老朽也就告辭了。”


    那女子急忙拱手施了一禮道:“前輩辛苦了。”


    接著,那紅玉茶壺又化作一道紅光遠遠飛去,消失天際。


    破廟,又恢複了平靜,空空的,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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