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抬眼就看到牧野大步走了進來,麵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秦舒一笑,出聲催促,“快去洗手吧,把臘肉炒完就好。”


    牧野去洗了個手,繞身過來,“媳婦兒我來炒吧,媳婦兒從市裏回來已經夠累了,還要給我做飯吃,更累。”


    “媳婦兒你去坐著休息,一會兒我來。”


    說話的同時,牧野長手一伸,一下子把媳婦兒手裏的鍋鏟拿了過來。


    鍋鏟都被拿過去了,秦舒隻能應聲,“好。”


    當然,秦舒也沒真的去坐著等,去洗了個手,拿碗筷,盛飯。


    等鍋裏的幹竹筍炒臘肉起鍋,上桌。


    牧野坐下,拿起筷子吃飯。


    牧野滿眼笑意,“好久沒吃到媳婦兒做的飯菜了,媳婦兒做的飯菜就是香。”


    秦舒直接給牧野夾了幾筷子的菜,“香就多吃點。”


    牧野抬手又給秦舒夾了幾筷子,“媳婦兒你也吃,多吃點媳婦兒,這段時間的訓練太苦太累,媳婦兒你都瘦了。”


    “過兩天江叔,薑嬸要是看到媳婦兒你瘦了,我又要挨批評了。”


    秦舒抿唇一笑,“那不出意外的話你明天就要挨批評了。”


    牧野吃飯動作一頓,眼眸裏露出了疑惑之色。


    秦舒解釋,“我從市裏麵買了些東西回來,下午的時候給薑嬸那邊送了些東西過去。”


    “她拉著我說了半天話,讓我們明天去她家吃飯,說要做點菜給我補一補身體。”


    牧野一口應下,“好。”


    秦舒靜看著牧野,看著牧野那副模樣,想到一會兒要說的話,心緒有些複雜,突然間有些食之無味。


    又怕牧野察覺到她的異樣情緒。


    她話鋒一轉,摁住情緒,眼帶笑意地看著牧野,“萬一上一次那種補法怎麽辦?”


    牧野動作一頓,目光幽幽,唇角微揚,“媳婦兒……”


    秦舒瞧著情況不對,趕緊打斷話,“吃飯吃飯!吃完飯再說。”


    她埋頭幹飯,聲音停頓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吃完飯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聊一聊。”


    牧野看到媳婦兒那模樣,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對,大概能猜想到媳婦兒要說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


    碗筷一放。


    牧野聲音響起,“飯吃完了,媳婦兒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秦舒:“……”


    秦舒抬眼看著牧野,到了嘴邊的話突然間又說不出來了。


    她視線落在眼前的碗筷上麵,計上心頭,話鋒一轉,“先把這些收拾了再說。”


    秦舒起身,收拾碗筷。


    她手剛伸過去,牧野的手伸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手。


    秦舒抬眼看去,與牧野目光撞上。


    牧野那雙幽深眸子看著她,“媳婦你洗漱,我來洗碗。”


    秦舒莫名的有些心虛,避開牧野視線,點了點頭,“好。”


    牧野收回了手。


    秦舒轉身拿桶去打熱水洗澡。


    牧野邁步跟了過去,幫媳婦兒把一桶熱水拎到洗澡盆跟前,又才轉身出來收拾桌上的碗筷這些。


    牧野把一切收拾完。


    秦舒也洗完上床去了,牧野也沒急著去問媳婦兒要說的話是什麽。


    他也去洗了個澡,洗完後回來,沒直接上床,而是挪了張凳子進屋。


    他將凳子抵在臥室門上麵,坐了下來。


    坐在床上看報紙的秦舒看著這幕。


    她:“?”


    啥意思?


    這是怕她跑了還是怎麽的?


    牧野坐下,抬眼看著秦舒,“現在沒事了,媳婦兒你說吧。”


    秦舒深吸了一口氣,“我說了。”


    牧野:“嗯。”


    秦舒看著牧野,“這次我有五天假期。”


    牧野不假思索,“五天時間,正好媳婦兒你可以趁著這段時日好好休息一下。”


    “嗯……”秦舒聲音拉長,停頓了一下又道,“五天之後我得去市裏。”


    牧野點頭,“媳婦兒去市裏挺好的。”


    秦舒見牧野模樣,以為牧野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索性挑明,“牧野,這個去市裏的意思是我後麵工作都在市裏了,不在台石縣這邊,咱倆要處於一個兩地分居的一個狀態。”


    “你看…”秦舒內心已經完全沒底氣了,“能接受嗎?”


    牧野大概知道媳婦兒要說什麽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輕笑一聲,“媳婦兒這話是什麽意思?”


    “問我能不能接受?如果我不接受呢?媳婦兒你打算怎麽做?”


    秦舒:“……”


    秦舒手揪著被子,“牧野,我有點自私,我想往上走,所以我不會像家屬院裏的其他嫂子那樣,待在家屬院,為男人洗衣羹飯,做好一日三餐,等著男人回來,閑下來的時候家屬院的嫂子們嘮嘮嗑,或者是再過的一段時間,懷上孩子,生下孩子,一邊帶孩子一邊等男人回來。”


    “家屬院裏麵幾乎都是這樣子過的,有一個好處就是,回家有熱飯,媳婦兒孩子暖炕頭,一家人其樂融融。”


    “我待在鬆市,你在這邊,咱倆兩地分居,你回家屬院看到其他人都是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她歎了一口氣,“你一進屋,家裏麵冷清清的,娶個媳婦就跟沒娶一樣。”


    牧野聲音淡淡,“媳婦兒你說了這麽多,還是沒有說到重點上,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秦舒:“……”


    牧野問,“如果我不接受,媳婦兒你打算怎麽辦?”


    “如果……”秦舒看著牧野,手用力揪著被子,“你不接受的話,那咱倆……”


    她眼眸低垂,避開牧野目光,聲音低低,“要不就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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