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餘思念被戳中心思,心裏慌亂又憤怒,“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舒如燁宛若沒有看到親媽臉上的憤然,仍麵無表情的說著話,“正因為我是你兒子,我才會站在這裏。”


    餘思念質問,“有兒子這麽說親媽的嗎?”


    舒如燁反問,“那你心裏是這樣子想的嗎?”


    餘思念被問住:“……”


    舒如燁聲音淡淡,“沉默就代表是。”


    餘思念:“……”


    她是覺得到時候不知道幫誰,感覺無論是哪一邊都不太對,可不幫也不行。


    至於其他的什麽推卸責任那些,目前他沒想過。


    可能後麵惹毛了,也說不定會有這種說辭,這都是不能保證的。


    就現在目前的狀態,感覺大兒子還沒給她支招。


    她母子就已經先吵起來鬧起來了。


    舒如燁見親媽不說話,從她那模樣,大概能猜出她的內心活動在想什麽。


    他開口道,“既然在糾結,那就別認,就親妹妹這勢頭,認回來也看不上咱們,反倒是咱們這邊一大堆破事影響她工作忙活。”


    餘思念歎了一口氣,“可她畢竟是我的親生女兒,不把她認回來,對她來說是不是太殘忍?”


    舒如燁拋出問題,“把妹妹認回來,天天看你跟假貨表演母女情深不殘忍?”


    餘思念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情緒有些繃不住了,“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為什麽要把報紙拿出來,放我麵前?我本來就沒有看到報紙,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就因為你把報紙拿了出來,才會引發後麵這一切事情。”


    舒如燁聲音淡淡,“是嗎?”


    “是啊。”餘思念聲音陡然拔高,“你就讓我當一個什麽都不知道蠢貨不就好了,為什麽偏偏要讓我知道這些?我已經夠累了。”


    “我也不想把她弄丟啊!誰知道後麵會發生這些事情,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隨著話語的吐出,餘思念情緒逐漸激動起來,“我這樣做也不對,那樣做也不對,一切都是我的問題,都是我的錯,你們都沒有錯。”


    舒如燁靜看著親媽,“我給你看報紙是因為我之前說過,我會把證據擺到你麵前,我履行承諾罷了。”


    餘思念紅著眼眶看著舒如燁,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舒如燁抿了抿唇,“你現在的困惑與煩惱都是源於你想要又想要。”


    餘思念目光愣愣的看著大兒子。


    舒如燁道,“秦慕瑤她本就不屬於你,她跟你沒有血緣關係,她有自己父母,有父母疼她愛她,由不著你來管她。”


    “你為什麽對她好?你對她好的原因,是你覺得她是你的孩子,你才會對她付出這麽多,要是你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個假的,你還會心甘情願的為她付出?”


    餘思念被問住,但腦海裏下意識有一個聲音回答了這個問題,那就是不會。


    如果一開始知道是假的,連家門都不會讓她進,更不可能有付出這麽一說。


    大兒子的聲音繼續傳來“她現在在京市的一切開銷,全部是由我們家負責,她能進鐵大也是拿的我們家的推薦名額,才能上大學。”


    “那這一切原本是屬於誰的?”


    舒如燁不等親媽回答,又立即回答,“原本是屬於親妹妹的。”


    餘思念木楞的看著大兒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試圖從大兒子剛才說的話中找出不合理的地方。


    可…找不出來……


    大兒子說的話都挺有道理。


    是,這一切本來就是應該屬於寶貝女兒的。


    餘思念胡思亂想著。


    耳邊忽然又傳來了一句,“還有,你有沒有想過秦慕瑤她知曉一切,為的就是頂替妹妹?”


    餘思念聞言,腦袋轟的一聲炸了,滿目不可置信的看著大兒子。


    這怎麽可能?


    不可能是這樣!


    餘思念張口要否認。


    舒如燁先一步開口,“別急著否認。”


    餘思念看著舒如燁。


    舒如燁又問,“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哪一個在鄉裏長大的人手是細皮嫩肉的?就算在鄉裏不上工,做飯那些得會吧?”


    餘思念愣愣看著舒如燁,嘴張了又張,卻一個字都沒能吐出來。


    她是醫生,見過從鄉下來的病人,不管麵上身上生的如何好,手都是差的,粗手。


    因為要幹活,最基本的洗衣做飯要做。


    秦慕瑤的手她今天看了個真切,不像是幹過活的手。


    舒如燁算了下時間,他得回去了。


    他對著親媽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丟下話。


    舒如燁轉身就走。


    餘思念回過來,隻看到大兒子一個背影。


    她拔腿追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那我到底應該怎麽做?”


    舒如燁頭也不回,丟下二字,“不認。”


    餘思念腳步一頓,呆呆立在原地,看著大兒子離開背影。


    不認…


    不認秦舒嗎?


    好想也確實是…如果不認,一切問題都沒有,她也不用擔心兩人之間不合那些。


    不認真的好嗎?那是她親女兒……


    餘思念糾結認與不認。


    秦舒這邊在夜間拉練,負重跑……說是要跑十裏。


    跑完十裏回來,又打著手電筒過了下匍匐前行以及障礙物躲避,止步於攀登。


    集合立正,最後又被通知解散,回去休息。


    攀登這一項目,如秦舒之前所說的一樣,光這個項目就搞了三四天,才勉為其難過及格線。


    都過及格線之後。


    又才把跨越障礙物跟攀登,速降加在一起訓,一起考核。


    這次考核。


    甘市甘文成又第一個跳出來指名道姓,說他們隊要跟秦舒隊比!


    他們隊跟秦舒隊比!


    他甘文成則要跟秦舒比。


    秦舒見甘文成不到黃河心不死,就同意了。


    孫教官看著甘文成,隻感覺頭疼。


    沈教官索性就讓甘市跟鬆市隊第一個比,秦舒,甘文成第一個比。


    以跨越障礙物為起點,先過三步跨樁,再過壕溝…以攀登,速降以後再返身回來。


    哨聲一響。


    秦舒,甘文成飛奔出去。


    秦舒直接甩掉甘文成一大截,到了攀登項目下。


    秦舒開始慢慢穿安全繩,確認無誤,抓著繩子登步而上。


    秦舒到山頂,甘文成到下麵,拿起安全繩就往身上綁。


    綁了又沒檢查,直接往上衝。


    秦舒看到這幕,皺了下眉頭,正準備往下降時。


    瘋狂往上爬的甘文成突然腳下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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